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远远爱着你 作者:孔小小 文案 杨远航是个优秀不能再优秀的男人,他出现在了我十八岁的世界里,我知我已经对他情窦初开了,可我发现他却是继父女儿的男友。妈妈说,你不能爱上他,否则这个家就散了。可我还是把他引诱到了自己身边,为此姐姐自杀未果,妈妈生气病世,我也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罪恶之女。 在众叛亲离之时,我向他发出求救信,最终我用一纸合约,用呆在他身边五年的时间换来我的大学学费,毕业后再次来到他的身边,已是物是人非。我想,他是恨我的,恨我破坏了他们曾经的感情。我远远地看着他,远远的爱着他,清醒时,我一次次远离他,可却又被他时时逼回,他说合约期限到了后,自动放我走...... 声明:小说本是虚构,若与现实中的人(无论生者、死者)、事件或地点有任何相似之处,皆纯属偶然巧合。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远航,吴帆 ┃ 配角:王溪媛,袁浩轩,王溪涵 ┃ 其它:吴帆爱着杨远航,奢望着一份远远的爱情 ================== ☆、来到你身边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其实办公室里也没其他人,因为这间办公室本就我安排我一个人在这里办公。昨天刚接到人事调令,我便从十二楼的财务部调到了二十二楼的总裁办助理办公室。冷冷清清,就连刚倒好的咖啡也好似立马冻结了一般,上面结了一层浮沫,好像一层迷幻的雾。就好似如现在我的心境一般,我不知杨远航是什么意思。虽然我刚过了转正期,本来我是来应聘会计的,结果却让我做了出纳。做了出纳我也就忍了,可是如今一纸人事令调我过来,除了出纳的本职工作之处还加上总裁助理的职务。      从进公司以来,我与他的照面不超过三次。一次是月末员工奖励大会上,他上台给当月先进员工颁奖。一次是在电梯口,他乘坐他的专属电梯,而我是个新人,却鲁莽的闯进了他的领地。我看着他眉头紧蹙,本想向他道歉,想再次按电梯的门出来,可是他的手却覆在我的手上,那是一双不带温度的手,许多年前,我就曾触碰过。后来,他帮我按了十二楼,从他的电梯里出来,我才大舒一口气。第三次与他照面,是今天早上,他在办公室等我,我推门进去,他递给我一个手机,是当时最新款的苹果6PLUS。只是简短的交待,要求我二十四小时开机,否则将和绩效挂钩。      我接过手机就出来了,四年的合约,现在才刚过三个月,我不知接下来这四年的岁月该如何与他共处。我知他的高高在上,我不可以反驳他的一切。因为在四年前,我与他签下过一纸合约,毕业后的四年,我是属于他的。谁让我欠他的,是我把他喜欢的那个人给赶走了。也许,如果是我,四年都不够多吧,也许会恨上个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才算吧。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呆在办公室里,也许是墙壁隔间效果很好,里面很安静,我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      当我还在游神的时候,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      我急忙接起内线,是他的声音,我有些微微紧张,尽量缓和声音的频率问他:“杨总!请问您有什么事?”      “现在几点了?”他的声音不带一点感□□彩,让我猜不到他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但隐隐感到他应是不快的。      “十二点二十分!”我答。      “吴帆!你就是这样给当我助理的?某人协议里不是写着如何鞍前马后的照顾我!”他果然语气不善,可是不明就理,他这是怎么了,这多年了,还是这般恨我吗?四年了,他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如今,我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他相处。我想过许多种,可是就没有想到现在这样,若即若离,两人之间隔了许多再许多,这种隔阂,只因我曾经对他的伤害吧。      我没有吭声,想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的电话还没有挂的时候,他已经推开我的门。      我只好站起来,怯怯地对他打招呼:“杨总好!”      “给我订餐!”他冷冷地说完,便转身消失了,只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身影。      我本想问他想吃什么,可是终没有勇气去敲他的门。我转身绕到秘书室,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本想去问问他的秘书刘小刚,杨远航平时最爱吃什么。      我只好打开手机,下载了一个订餐的APP,选了一份商务套餐,因看上面点评分数最高,再看了配餐里面有一份日式肥牛、拌生菜,清炒藕片,还送了一份排骨海带汤,又看了上面时间二十分钟可以送到,这是最快的时间了。于是果断下单,坐等快餐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快递小哥,大汗淋漓冒着酷暑把我的快餐提前两分钟送来了。我急忙签单,和对方一个劲地道谢。然后急冲冲去敲杨远航办公室的门。结果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听了好一会,还是安静无比。我只好推门面入,眼睛搜寻着杨远航的身影,他却不在办公桌前,我又环视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奢华高丽的风格,一如他的人一般,哪一样物件,都是我不能随意触碰的。      最终,我把目光落在了沙发上,黑色真皮的长沙发上,他正躺在那里,微闭着双目。直直长长的腿,已伸出去很远,黑色的皮鞋,亮的晃眼。那一丝不苟的头发,下面一张峻俏无比的脸,是我奢望却不敢亵渎的。多年前,我甚至比这样还要近的距离观察过他,现在他比那时更加冷峻许多。      我悄悄走近他,想着是叫醒他好,还是把餐盒放下就走。正在踌躇之时,他已睁开眼睛,和我四目相对。我急忙把眼神移向别去,对他说:“杨总!给您的午餐!”      “坐!”他示意我坐在他边上的单人沙发里,他也收回脚,坐直了身子。      我把餐盒放在他的面前,并帮他打开盒盖,然后静静地坐在他的不远处。      他低头拿起筷子,然后说:“把你的那盒拿进来一起吃。”      我压根就忘了要吃午餐的事了,只好骗他说:“我吃过了!”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又把眼眉低垂下去,自顾吃起来,也没有让我走的意思,只是他吃的很安静。当他丢下筷子时,我才发现,那份牛肉他一筷子也没有动。      “下午有个会,你去准备一下资料,不懂的去问小刘。”他抬眼看了一下我。      “好!”我起身去收拾他的餐盒,起身离开。      我转身到小刘的秘书办公室时,他此时正和另一个总裁助理王姐,从下面食堂吃好饭在聊着什么。      因我虽是总裁助理,但身兼出纳的职位,所以我是独立的办公室,原王姐的办公室就让给了我。      王姐看到我,神色不太好的样子,两人正说着什么,看到我一来,便一句话也不说了。我只好走到小刘那里问他刚才杨远航交待的事情。小刘刚来公司不到一年,所以与我到是很聊的来,因他的老家和我不远,我在江苏盱眙,他在泗洪,两人好似也走近了一些。      小刘对我说,让我回电脑前接受,他会把所有的资料以电子文档形式发给我。      我坐在电脑前接受着他的文件,收好后。我突然通过□□问他:“刘秘书!你知不知道杨总是不吃牛肉的。”      小刘回复:“是的,平时我们很注意,在外面请客吃饭,或是给杨总点餐时都会避免给他点牛肉。”      “哦!那他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好像没了!不过他好像辣的也不怎么吃。”小刘又说。      “好的,记住了,谢谢!”我在电脑上打着。正打的全神贯注时,却不知何时,杨远航已经站在我的电脑前了,我都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只见他手上正拿着一沓资料。      我急忙站了起来,看着他,却不知说什么,连问候他的话也忘了,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你不知道上班时间,不可以聊□□吗?”他一本正经地说。      我在想,从他那个角度应该是看不到我说什么的,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心虚地,对他说:“我只是问了一下刘秘书,您平时吃什么,方便我以后点餐。没聊私事。”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资料放我桌上就离开了。      我打开一看,是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报表,我想他是让我存档吧,于是看了一下档案编码,想着这个小刘应该早就做好存档记录了,于是快速扫了一下每个月的数据,便收进了档案柜子里。   杨远航带着王姐和小刘下去开会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我又沉入一个人的世界里。      那时的我,才十八岁,正值最好的岁月年华。高二暑假那一年我正在老家盱眙紧张一复习,一个电话把我从盱眙叫到苏州来。那时我妈正在一家私立医院里当妇产科主任,却在一天下班途中被一辆轿车撞倒。等我匆忙赶到时,妈妈正躺在病床上,半边身体都绑着纱布。      这时我见到了撞我妈妈的人,是一个中年微微发福的叔叔,慈眉善目的样子,他一个劲的向我道歉,并安排护工照顾我妈妈。      我很小就没有爸爸,一直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至于爸爸是谁,妈妈从来不告诉我。但在后来的接触下来,叔叔叫王顺才,具说在苏州当地开了一家俱工厂,做家俱出口生意。王叔叔有个女儿,正在读艺校,听说舞跳的好,歌也唱的好,还能弹一手钢琴。      当妈妈出院时,王叔叔正式向妈妈求婚。      来到苏州见到这个叔叔后,看到他对妈妈的照顾,一直以来我缺少父爱,我对他有了莫名的好感和依赖感。当妈妈征求我的意见时,我当场点头表示同意。我希望妈妈快乐,我有多久没有看见妈妈脸上的笑意了。      妈妈出院后,正式搬入王叔叔家里,我也通过王叔叔的关系,由老家转学到苏州来读高中。   因王叔叔的女儿王溪媛住学校,我搬过来时并没有看见她,只是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了她的相片,其中有一张三个人一起相片,她站在中间,身旁是两个相貌俊美出众的男生,两个男生穿着黑色的袍子,带着黑色的帽子,上面吊着一个坠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博士服。      妈妈建议我能打好基础建议我重读高二,于是我便听话的又从高二读起。      住到王叔叔家两个月后,王溪媛才从学校回来。妈妈让我叫她姐姐,因她比我大三岁。可是当我叫过她后,她却没有理我,冷眼看了一下我。然后,从外面叫来一个锁匠,把她房门的门锁换了。那天叔叔回来的晚,妈妈把饭都做好了,可是王溪媛却没有吃饭就回学校了。我和妈妈就两个人面对一桌子菜,妈妈却没有动筷子。      过了好几个月,王溪媛一直没有回来,一直到了冬至那天,妈妈包了许多饺子,让我把饺子送到王溪媛的学校。      我抱着保温盒,换了三趟公交车才到了王溪媛的学校,左打听右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宿舍楼,因没有学生证,我进不了宿舍楼,只好在楼下门口候着她。      那天很冷,我的手快冻僵了王溪媛才回来,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我想起来,这个男人我好似见过,是王溪媛房间里那三人合影里右边那个男生。只是看到真人时,比相片里更显成熟俊朗。      当他们走近我时,王溪媛当着我的面亲吻了那个男人的脸颊,然后对他轻轻说了什么。那个男人在王溪媛的耳垂上捏了一下,眼角似乎扫了我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当那个男人走后,王溪媛向我走来,看着我手里捧着的饭盒,对我说:“这什么意思?打温情牌!”      “姐!今天是冬至,我妈给你包的饺子!让我给你送来!”我把保温盒递到她的面前,干巴巴的叫做她姐姐,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和妈妈,我也打心理对她有着防备。      她接过保温盒,打开后把饺子倒在我的脚上,对把空的保温盒还给我,对我说:“以后不准叫我姐!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回去对那个老女人说,我妈只有一个,她只不过是我爸的姘头!”      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她已经走进宿舍楼里。我忍住不去和她理论,来之前妈妈左右交待不要和姐姐有言语冲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抱着保温桶,摸了一下眼泪,然后向前走去,不知这个时候还有没有公交车,我想着这个点还能不能打到车回去。一路走,一路想着,什么叫着自找其辱,原来这句成语用在这里是最恰当不过了。      正走着的时候,我好似撞在了一堵冰冷的墙上。我一看是刚才那个男人,我抬眼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打算绕过他向前走。只见他拉住我,对我说:“你就是溪媛的妹妹?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个点回去不安全!”      我心里想着也好,总不能在冰天雪地里走着,我真的快冻坏了。      他说他叫杨远航,他问我叫什么。      我说我叫吴帆,随我妈姓。      他点点头,带我来到停车场,我那时还不懂车,只知道他的车前面是四个环,我坐进四个环的车里,车子里好似喷过什么香水,我不停的打着喷嚏。      他把空调开到最高,车窗也开条缝,可能是设了换气功能,过了一会车里的气味也没有那么浓烈了,我也缓过来。      “对香水过敏吗?这是溪媛喜欢的牌子,我刚从法国给她带的,所以刚才她在车子试了。不好意思。”他向我解释着。      “没事!”我轻声地说,并把家里地址报给他,想着其实他应该知道的。      他把我送到家后,妈妈问我鞋子怎么湿了,我这才发现鞋子上还粘着饺子上的汤汁,想着会不会把杨远航的车子给弄脏了,想着如果下次见到他,一定向他道歉才是,并把洗车钱给他。      结果我们还真的很快就见面了,溪媛学校通知王叔叔说是她得了盲肠炎正在医院,可是王叔叔正在外地出差,妈妈正有一台妇科手术,那么家里唯一只有我可以去医院了。当我赶到医院时,正看到溪媛半躺在病床上,身子依在杨远航的怀里哭泣着,好似说不想手术,怕肚子上有疤,她以后还要跳舞。杨远航一直轻声地哄着她,最后,她终于同意手术。      我站在那里好一会,他俩才发现我的存在。      只见溪媛冷冰冰地对我说:“你来干嘛,我还没死呢,还不需要你来看好戏!”      我不再叫她姐姐,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放在到她的床边,对她说:“王叔叔让我来交住院费。”      这时杨远航已经站直身体,把那张卡又还回给我,并对我说:“不用了,我这边已经交过了。”      其实这张卡是我妈妈的工资卡,我妈妈和王叔叔在一起,我妈总是避免用王叔叔,包括我的学费都是我妈自己付的。我收回杨远航递过来的卡,想着是留下还是走的时候,手术室的医护人员拉过车子来,准备拉溪媛去手术室。我只好也跟在杨远航的后面,看着杨远航把溪媛送进手术室。      我们两个同时做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因是冬天,不知是不是空调开的不够大,我整个缩成一小团,窝在那里。杨远航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我身上,我对他说谢谢。他对我笑了笑。我是第一次见他笑,第一次认真看一个男人。我不知心底的那份悸动从何而来,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种情窦初开少女的心才会有的。      因我们坐在近,我肚子一阵咕咕叫,我这才想起,我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只见杨远航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然后拉起我的手对我说:“我们先去吃饭吧,溪媛估计还得有一会作才能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但是手却没有从他的手里抽回,任由他拉着。我想把他的衣服还给他,他竟帮我把大衣的扣子扣了起来,我想他应该是看到我的脸是红的了,因为当他冰凉的手指无意触碰到我的脸时,我明显感觉到了冷热温度的对撞。我装着平静下来,任由他带着我来到医院食堂,他给我点了一碗虾仁面,他自己点了一碗雪菜肉丝面。他只点了一只卤蛋,他帮我剥好蛋壳,然后把鸡蛋放进我的碗里。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对他说:“你也是这样照溪媛的吗?”      他只是轻声地说:“嗯!一直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她很小的时侯妈妈就过世了,她就时常来我家蹭饭,也把我妈妈当成她妈妈似的,把我也当成最可依赖的哥哥。”      原来一直是这样,那么他们在一起应该好多年了吧,感情应该很深。我没有再多问,只是把一碗面全部吃光,并把那只卤蛋也全部吃下,连汤都喝光了。      当我放下碗时,发现他正看着我,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吗?他似乎会意了,对我笑着说:“溪媛从来只吃虾仁,面汤从来不喝,鸡蛋也是只吃蛋白不吃蛋黄,还硬塞给我吃。”      “哦!这样啊,那么以后,我把蛋黄让给你吃!”我无意识地说着,说完了都没意识到自己到底答了什么。      “她怕胖!你不用,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说,好似也没有太在意我的话。      “我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考大学了,考上大学我就可以谈恋爱了。我妈对我的要求!”我急急的想向他证明,我在他眼里已不是孩子。      “嗯!那么你妈不准你现在谈男朋友?”他抬眼看我。      “嗯!现在忙着高考复习,我要是现在谈恋爱,我妈不打断我的腿才怪!”我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笑着。      他没再说什么,然后看了看表,站了起来,我也放在碗筷跟在他身后。      我们重新回到原来坐在那个位置上等着溪媛,当溪媛从手术室出来时,刚把溪媛送到病房后,妈妈也从妇产科医院赶了过来。      我的身上仍披着杨远航的黑色男士风衣,妈妈的眼神和正躺在床上的溪媛一样,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好似我是一只怪物,我这才明白,我身上正套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我急忙把衣服取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靠背上。      这时重新躺回病床的溪媛,也许因是麻药过了,伤口疼痛,她之前一直漠视妈妈的存在,妈妈本来关切她的情况,想问两句。      只听溪媛因疼痛而牵扯着伤口,脸上表情也扭曲地说:“你这个老女人,给我滚!还带苹果来,你还真想毒死我啊!果然世上后妈最恶毒!让你的宝贝女儿一起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远航帮我把他们赶走!我不想看到这两个贱女人!”      我因一时想替妈妈打抱不平,要知道妈妈昨天值夜班,今天又是几台手术下来,现在又急忙赶过来看她,竟还这样说妈妈。我于是也大声吼回去:“王溪媛!你别不知好歹!妈妈是刚下了手术就来看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妈妈,妈妈哪里对你不好了!要说滚,也得王叔叔说,还轮不到你来说我妈妈!”      话音刚落,我妈的巴掌就打在我的脸上,并对我说:“你姐姐正生着病,心情不好,你还添乱,向你姐姐道歉!”      我用手捂着脸,脸上火辣辣地疼,从小到大妈妈没有打过我一巴掌,却在今天,当做溪媛地面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打我。      我去拿书包向处走去,就听溪媛说:“别在这里演悲情戏了,多把我爸伺候好就行了,往我这儿跑,只会让我生厌。”      第二天放学刚出了校门,就看到那辆四个环子的车正停在路边,坐在车里的杨远航看到我从校园出来,便下了车向我走来。我停下脚步,只听他问:“脸还疼吗?”      我摇摇头,然后问他:“你怎么不在医院照顾她?”      “我公司还有事,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我给她请了一个护工,病情基本已稳定了。我今天来,只是请你转告阿姨,溪媛从小就任性惯了,不要太过在意她的话。”他站在风口,帮我挡着冷风。      我深呼吸了一口说:“如果你替她来道歉的,那就算了,我本和她就没有什么关系,她姓王,我姓吴,八杆子打不着,你不用在中间当好人。”      他听了我的话,脸色微有些不好,然后对我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从他身边绕过,想离他远远的。      “天已晚了,你要去哪?”他站在我身后问。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做什么?要管,也去管你的娇气大小姐去!”我急忙向前走去,疾步向前,就像他是病毒一般,想快速避开,我也不知,为何见他就如此慌乱,我只想躲,只想逃。      可想而知,他手长脚长,一把把我拽向车边,然后从后座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我,并对我说:“不送你回去可以,这个你收下,对你学习有好处。是英文的学习资料!”      随后,他动作比我还快,已经钻进车子里,发动车子离开。      我在想,他对谁都是这么好吗?之前送我回家,后来给我披风衣,再比如现在,送我英语复习资料。也许,他只是把我当成溪媛的妹妹看待,可是有必要对我这样吗?真是个烂好人!      我回到家,看到王叔叔已回到家,脸色很不好。原来妈妈正逼着他在纸上签字,我走近一看,抬头写是离婚协议书。      “帆帆!你过来!我今天去了医院,把你姐姐批评了一顿。这事是我没有处理好,你让你妈妈消消气,别和我离婚,好吗?”王叔叔对我说。      “王叔叔,如果妈妈不快乐,我想您还是签了吧!”我呆呆地说,也许只是想出一口恶气。      “你这傻孩子,怎么说胡话呢,你劝劝你妈,反正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溪媛那里,是我没有处理好!今后,我不会让你们母女再受委屈!”王叔叔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向走去。      我看到妈妈红肿着眼睛,走到她身边,给她递了一杯水,妈妈吸着鼻子,明显刚才哭过。      “帆帆,你是妈妈最懂事的孩子,昨天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委屈了!妈妈不想再让你委屈,所以,我提出来和你王叔叔分开。”妈妈接过我手中的纸巾。      我看着妈妈,何时不知她的委屈。我抱着妈妈,想给一些坚强,一直以来,我很少见妈妈哭过,妈妈在我心里一直是坚强的妈妈。妈妈都是为了我,才会去看王溪媛,妈妈平时一直是骄傲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低头去照顾王叔叔的女儿,结果人家还不领情。我心里阵阵酸楚涌了上来,抱着妈妈哭了好久。原来我是这么的不坚强,不理智。      一直到了过年,溪媛都没有回过家来。其实这样也好,不见就相安无事。      到了年初一,家里来了一个男的来拜年。当我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男人身后站着杨远航。王叔叔把他们让进客厅,我和妈妈在厨房里帮忙。      等我把菜端出来,王叔叔才让我叫那个男的为哥哥,原来他是溪媛大伯家的儿子,就是溪媛的堂哥。他和杨远航一起在国外读的大学,如今共同回国创业开公司。我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叫王溪涵。我这才想起,这男的好似那相片中,三个人合影里的另一边的一个,只是眼前这个,更显成熟。      也许是因为溪媛的关系,我对王溪涵没有多少好感。虽然他一进门看见我,就对我笑着,并问我多大了,在哪读书。我也只是简单冷冷地应付着。      饭桌上,我和杨远航已不是第一次相识,我和他也没有多少话。吃完饭,他们在客厅说着什么,妈妈因医院的电话又被叫走了,我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复习寒假作业。      这时门被敲响,我打开门,以为是王叔叔让我送客,一看是杨远航,我急忙要把门关上,当我把关上的瞬间,他的脚插在门边,我问他:“有事吗?你要找的人不在!”      “有!我找你!”他说。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帮我个忙!”他说。      “什么忙?怎么不去找你的溪媛!”我直接了当地拒绝。      “她和同学去海南去了,我只能找你。”他说。      “你爱找谁找谁,你的忙我不帮!”我推开他准备关门,一个不设防他的手臂夹在门上,因我用力过猛,可想而知他有多痛,他的脸色瞬间都变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嘴上强硬又不想道歉。      他咬着牙,忍了一会说:“你觉得你还不帮吗?”      我思忖了一会,如果除开溪媛,他在我心里真的不算什么坏人。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对与溪媛有任何关系的人都排斥在外,除了王叔叔,因为他对妈妈真的很好。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正扭曲着脸,刚才那一下,着实很疼的。我心里也一阵替他疼着,他不是坏人,我知道。      我离开家的时侯是和杨远航一起走的,王溪媛的堂哥王溪涵看我们下来,也站起来向王叔叔告别。王叔叔看着我们一起出门,到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他们带我在苏州玩一玩。我坐进了杨远航班的车,王溪涵开着另一辆车来的。因是过年,马路上人少车少,杨远航的车开的很快,不一会就把王溪涵洞车子远远甩在后面。      “我们去哪?”我问。      “我家!”他说,脸上无任何表情。      “大过年的去你家干嘛?”我急急地问。      “不是说了吗,让你帮忙!”他转过脸看了我一下。      “帮什么忙?让我去做饭吗?我也只会拌个黄瓜而已!”我想像力丰富起来,想着我这样能帮什么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竟然还会有人请我帮忙,打架打不过谁,吵架更吵不过谁。      “嗯!你要是想下厨,我也不拦着!”他打了个转向,然后向另一条街开去,这边更加人烟稀少,让我有些害怕起来,想着自己看的恐怖片,不会是遇到杀人越货的歹人吧。我在心里默念着,并看着后视镜,想看着王溪涵有没有跟上来。      很明显,我的动作和表情早就被他知晓的一清二楚,只听他心情很好地对我说:“你在找你的溪涵哥哥?他被他家老爷子叫回去打麻将去了。不过好像是安排他相亲!这种好事,我们就不去掺合了!静候佳音!”      “我没找他,我又和他不熟!”我气鼓鼓地说,感觉被人说破,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好像自己是透明的,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那你还直勾勾地看着他,他都没我帅!”他慢悠悠地说。      我气急的狠,他哪只眼看见我直勾勾地盯着王溪涵看了,我那是从他的身上看到王溪媛的影子而已,想连同他一块讨厌罢了。      我不再理他,埋头找包,又找手机,才发现我的手机肯定又被我妈给没收了。      当车子在一幢独幢别墅前停下时,里面正在放着鞭炮。      杨远航帮我开了车门拉着我的手,走进别墅。他的手和我的一样冰,把我的手握的更紧,我感觉到手都被他握白了。      当我们走进院子时,许多人都看着我们,我小声地问他:“我要不要说我是王溪媛?”      他说:“不用,他们都认识溪媛!”      我想着,看来这架势,原来是让我回来扮演王溪媛来了,看来不是,我一头雾水。      我在一大家子人的簇拥下,被拉进客厅,一会叫这个奶奶,一会叫那个姑姑,一会就叫另一个婶婶。我是脸盲,刚刚介绍的人,转身又不记得该如何叫人家了。      “姐姐!你还在读高中啊!你今年多大?才十八啊,那不是小远航哥哥整整十岁啊?那你们是怎么相遇的啊?你们高中生可以谈恋好吗?真是好羡慕啊!”我身边这时挤过来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不时地问着我,问我的人太多问题,我已无暇回答,眼神四处搜寻着杨远航的身影,却找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到。当我心里腹绯着他几万遍后,他终于出现了,这才把我从三姑六婆中间给拉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着我的手去吃饭。我想我的脸,会不会和家里挂的中国结一样了红,估计是蛮喜庆的。      好不容易把拜年的晚饭吃完,我才理清楚,这里是杨远航的奶奶家,原来他家里人一直逼着他带女朋友回来,他就带我来充数了。我想着,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溪媛的存在吗?干嘛找我来救场,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人面前,我又不能给他冷场,只好配合着他,扮着他的小女友,总觉怪不到不能再怪。他不是帮我夹菜,还当着众人的面用手指擦我嘴用的菜渍。我想躲,可是他俯到我耳边小声对地我说:“再躲就亲你!”我只好老老实实的配合着他演戏。      我空手而来,走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的,收到一个精美的发夹,一个白玉平安扣,一只手链,还有手上厚厚一沓数不过来的红包,估计有小万把块了,我彻底给惊到了。      当我把所有东西放到杨远航的手上时,他说:“这是你的报酬,收下吧!”      “我不要,这些又不是我的!”我打心里排斥起来,原来这些这么美好的东西,其实都该是王溪媛的,我心里阵阵冷意泛起,我强烈的拒绝着。如果她不会海南,肯定他俩得面对这一大家子老少吧。但我心里却有了一丝快意,想着如果王溪媛知道这样的场景,会不会气的吐血呢?   他只好把这些东西放到车子后座上去,然后发动车子带我离开。可是车子却停在一个陌生的小区,我急忙说:“我要回家!”      “你王叔叔今晚应该在王溪涵家,你妈不是还有手术吗?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去我那里看影片吧!或我帮你复习英语。”他很自然地说,看来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不是王溪媛!我不用你对我负责。你也不用管我!我考好考坏也和你没有关点关系!你也不是我的远航哥哥!你明白不!如果你是和王溪媛吵架了,拿我来气她,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和她本来就是水火不相融的仇家!”我急急的去拉安全带。      他不再说话,把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库,然后接着我向电梯走去,进了电梯才发现这是一幢高层,估计有二十多层,他竟然住顶层,他直接按了二十二楼。      我来到他家后,环顾四周,才发现家里没有一样东西属于溪媛,我找了好一会儿,溪媛喜欢HELLO Kitty,毛巾牙刷托鞋都是粉的。      我眼珠子转了两圈没有发现任何粉色的东西,看到家里不是黑色就是灰色,要么是白色,正当我发出疑问的时候,就听他说:“想看什么碟,还是直接网络电视选?”      “我不看碟,谁知你是不是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对他翻着白眼。      “你心里原来这么龌龊!与你的年级真是不匹配!”他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说。      “是我龌龊!你知不知我们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慢慢地说:“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想回家!”我说。      “好吧!本想有几个英文的碟子你会喜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很喜欢《人鬼情未了》英文版很不错,其实很适合你这样的小女生看。又可以学着如何谈恋爱,又把英语给学了。”他认真的说着,难不成我真是把他想歪了,原来我的思想是这么的不够单纯,我果然龌龊了。      我只好嘴硬地说:“不就是那个两个人抱在一起做陶泥的吗,那片子我八百年前就看过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好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我送你回家!”他站起来,拿着钥匙往外走。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想着为什么不可以顺着他,可以呆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着片子,那画面一定很美,甚至到感动时,我可以依在他的身边落泪。      因我的固执,我跟着他离开他家,上了车后,我看了一下小区的名字叫着“紫薇苑”。   当杨远航把我送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多,我刚准备下车,就看见家里灯亮着,院子里走的人竟是溪媛,难道她从海南回来了。      当杨远航把礼物装好放在袋子递给我时,才转身发现身后的王溪媛。我不知哪个根筋抽到了,当杨远航把袋子交到我手上时,我的手也自然挽在他的手上,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吻我就献在他的脸上。他微愣了一下,然后微微对我一笑说:“真是调皮!快进去吧!好好休息!”      我从王溪媛的身边走过,故意把礼袋抱在胸口,我得意的看到王溪媛眼底的震惊和痛楚,原来报复的滋味,如此这般美妙。      我走上二楼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躲在纱窗后看着楼下的两人,他们说的话我一句没有听见,只是看到溪媛哭着跑了出去,而杨远航小跑追到她后,把她拉进车子,然后两人扬长而去。我心里顿时失意万份,却不知这失意如何而来,原来杨远航本就不属于我。他只不过在今天,给我做了一个美好的白日梦而已,而我却没有珍惜。其实,就算珍惜,也是珍惜不来的吧!杨远航,一直是我的梦而已!他原来在乎的是王溪媛,他们才是一对。      接下来的寒假,我都是早早就去了补习班,妈妈本想让我读医学专,可是王叔叔说女孩子学医太辛苦了,要不还是报个会计专业吧,以后可以去他公司帮忙打理公司。本来想指望着溪媛的,现在也没了指望,说是希望我能毕业后去他公司帮到他。我听从王叔叔的意见,他是真心把我当成他的孩子对待,我很感激他对妈妈的好,所以我下定决定考财经学校,打算读会计专业。   过了好些天,妈妈帮我收拾房间时发现了我的一堆礼物,还有一沓厚厚的钱。我说这是王溪媛的,那天她回来急就放我这边了。妈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她不相信我和王溪媛可以冰释前嫌。      寒假很快结束了,我也迎来了紧张的备考。      临近高考,我申请了住校,这样路上不会来回奔跑,还可以省些时间,虽然王叔叔把他个人的司机派给我用,接送我上学,可是被我推托掉,妈妈也就每隔两天给我送些好吃的过来。   我也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看到杨远航,本以为我吻过他以后,从此,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出现在校园里,并且和我们校长站在一起,身边围着许多人,好似我还看到了王溪媛的堂哥王溪涵也在。      我本想远远地绕开他们,可是王溪涵看到我了却向我走来,并问我:“帆帆是吧!高考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行!你和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开门见山地问。      “学校暑期开始要扩建教学楼,这个工程是我们公司中标了,所以今天实地来看一下。你吃饭了吗?等会要不一起。”他说着,就用手指着前面不远的方向告诉我,那里准备开始建新的教学楼和实验楼。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也想急急躲开杨远航,因为看见他,我就想到那天那个让我时时糟心的初吻,就这样被我糟蹋了。      本来,不是初吻应该是给最爱的人吗?我怎么可以轻易就给了王溪缘的男人。我后悔不迭,可却又无法弥补,只能后悔再后悔,自责再自责。      我努力的忘却,我的唇触碰他的脸颊的那一瞬间,时时想起,时时郁结。原来,并没有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妙漫,也许只是吻的对像不对罢了。我这么想着同,更加想快点离开。   这时,杨远航也看到了我,他也向我走来。我急急和王溪涵告别准备离开,杨远航还是叫住了我。      “吴帆!”他喊道。      我装着没听见,继续向前走。      他终于在操场边追上我,有些气喘地说:“干嘛躲我,现在家也不回了,就故意躲在学校里,你以为我找不到你!”      “您本事好大,不是把学校的工程都拿下来了吗?哪有找不到我的!”我对他翻白眼。      “嗯!那是。全部的设计由我包了,你要不要羡慕我一下!”他看了我一会。      “不要!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羡慕你干嘛!”我嘴硬地说,也是对自己强调着,我想我该离他再远一点,我不想再给自己惹祸,到现在我都无法原谅,我主动吻了他的事实。      “这么小就想着谈恋爱!”他用手中卷好的图纸敲着我的头,我气愤,是谁大过年的带着我去他家装他的女朋友?      这时,王溪涵在边问对杨远航:“怎么杨大设计师,这是要追我帆帆妹妹的意思?那你如何向我另一个妹妹交待!”      “去你的!哪有的事!”杨远航心情很好的样子。      但我听了他的话,原来激荡的心,高高扬起,结果一落千丈。他说没有,很直接的话语。我听的清清楚楚。原本是我奢望,是我多想。      最终,我那晚逃了晚自习,和两个帅哥一起去吃了小龙虾,我吃了满满两在盆,最后因王溪涵接了一个客户的电话,中途被叫走了。我只好由杨远航送我回学校。      可是到了门口才发现学校大门上锁了,他陪着我绕了学校院墙两圈也没有发现可以攀爬的地方。只听他在我身后说:“我得感谢原设计师,这里的学生很安全!”      我不理她,准备让他送我回家。哪知他把我圈在院墙上,两只胳膊把我夹在狭小的空间里,这里路灯偏巧照不到。我一时心猿意马起来,急急逃脱,想从他腋下钻出去。只见她拿起我的书包,想帮我拿着。我拿书包砸向他,结果被他夺在手里,我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我急忙推开他,差一点把他推倒,他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我是鬼吗?让你这么不待见!”他气闷地说。      “是!”我没好气地回着。      “那你还吻我!”他终于说出口了,我真要被他气死了。      “你明知那天我为什么吻你!我不过是为了报复王溪涵!”我继续用书包砸他,把他当成王溪涵。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王溪媛了,她也没有再在家里闹腾过,所以对妈妈的伤害也小了许多,可是我却不知哪里的恨意,不停的拿书包砸向杨远航。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我的书包被他抢走了,我的身体还是被他紧紧固定在院墙上。他把嘴贴在我耳根说:“吴帆!你疯够了没!”      我感觉到一阵阵发痒,从耳后传向后脑,传向脖子,我的脸估计和猴子的屁股相差无已了,还好现在是晚上,他应该看不见。      最终,因为我怕这么晚回家,妈妈要是知道一定要狠狠批评我了。况且还是让杨远航送我回来的,我不知又如何解释。所以,我再次被他带回了“紫薇苑”,他给我放了热水,又找了他的睡衣让我换上。      我泡在水里差不多要睡着了,要不是他大力敲门,我估计会一不小心给淹死。      我急忙从浴缸里爬起来,可是刚迈出来,脚底打滑,我的脚崴到了,我忍着泪水站起来去用浴巾裹住身体,浴室的门就被他撞开了。      他把我抱到他的大床上,要知道浴巾下的我什么都没穿,我真是羞死了。      当他离开后,我这才把被子盖在身上,结果他又出现在房间里了,手里拿着冰块和纱布。   “你这是要捂酱呢!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他没好气的看我,然后手从被子里把我崴到的那只脚给拽了出来,碰到我的伤处,痛的我直叫唤。      “这么大人了,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毛躁躁的,真是不省心!”他一边敷一边说着。      “是!我不是你的娇小姐王溪涵!你也不用如此对我!”我心里不痛快地说。      他不再和我说话,低下头开始帮我做冷敷,动作也比刚才慢了许多,也许伤处是被冰块给冻麻木了,也没有原来那么疼了。      “明天我去学校,顺便帮你请个假,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消肿了你再回学校!”他帮我敷好后,关上门前对我说。      “那你睡哪?你家好像就一张床!”我脑子又犯抽了,突然问他。      “你是想我和你一起睡?”他转过身看着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把脸转身一边,不敢看他。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然后关门离开。我知他这套房应是有三个房间,不过看来看去,好像只有一张床,其中两个房间,一个被布置成书房了,还有一间好像放着健身器材。估计他今晚应是睡沙发了。想着,管他呢。我心安理得的占着他的床,睡的很沉也很香。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猛然发现,我迟到了。抬起脚看起来也消肿了,试着下了地,也没了疼痛感,只是略微还有些不适。      我急忙穿好衣服拿了书包就下了楼,这才发现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我想这样得走回学校去吗?他这边离学校的距离隔着一个金鸡湖,我真是欲哭无泪。      只好找到门卫室,向门卫保安报了杨远航的门牌号和名字,向他解释说我是他的表妹,并且借了对方五十块钱,然后打车去学校。      我赶到学校后,差不多已快中午,到了学校后,看到妈妈正在教室门口等我。      我心里一紧,想着不会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妈妈带着我来到学校后门边的一家饭店,给我点了一桌子我平常爱吃的菜,然后开门见山地问我:“你昨晚去哪了?”      “哪也没去啊!”我心虚地说。      妈妈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就差没把盘子拍碎了,她用发抖的声音说:“你是不是和杨远航在一起,你明知溪媛喜欢他,你还和她在一起,你能不能让这个家安宁一点。”      “我哪里不安宁,我都躲在学校了,我还哪里不安宁了!”我争辩着。      “你还想瞒着我,你看这都是什么,妈妈把手机砸在我身上,我打开一看,全是我和杨远航班在一起的相片,有两人抱在一起的,有两人手牵手的。还有我和她一起去他公寓的相片。”我不停地翻着,然后问妈妈:“这是谁给你的!”      “你不要管是谁给你的,你这么小,不管杨远航多么优秀,他都不是你的,你不该和他在一起。如果你还和他在一起,那么这个家也就得散了!”妈妈痛心地说。      “我怎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他又没有结婚,我就是喜欢他!”我也不知从哪里鼓足的勇气,站起来对妈妈说,然后大步向餐厅外跑去,任妈妈在身后叫我也没有听见。      我跑到到实验楼后面的湖边,整整坐了一下午。此时,外面已经下起小雨,我走回宿舍,远远看到楼下有个人影,原来,如果今天我不对妈妈亲口说出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真的爱上他了,原来这就是爱,一份时时惦念着爱。      “你跑哪去了,我小区的保安给我打电话,说你身上没带钱就跑出来了,也是我不好没给你留钱。脚好了吗?怎么也不拿把伞?一整天跑哪去了,我去你教室也没有找到你。”他快步向我走来,并絮絮地说个不停。      我看到他后,也快步向他跑去,用力抱住他。他怔了一下,随后想推开我,我却抱的更紧。他轻轻拍着我背,问我怎么了。我一直摇头不告诉他,我不能告诉他,我已经爱上他了。      直到宿舍楼的灯快熄了,他才一遍遍催促我上楼。我看着他额前的雨丝,想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会是我的吗?是我在奢望吗?可是妈妈的话在我耳边时时响起,他是我不能触碰的。      我离开她的时侯哭的更凶了,因哭泣而耸动着双肩,我一个楼梯一个楼梯向上走着,好久才走回宿舍。      原来,为一个人动情是这样,为什么要心伤如此,只因不可以爱他吗,只因他是属于王溪媛的吗。      这一夜失眠的厉害,第二天,我肿着眼睛去上课。老师把倒计时的牌子重新写上数字,还有五天就要考试了。我从新整理思绪,想着,如何来面对眼前的高考,暂时把杨远航放下再放下,不可想,不再想。      杨远航也没有再来找过我,也许是怕影响我的高考。我有时想,他是不是对任何一个女生都是这般地好,还是他仅仅把我当成是王溪媛的妹妹所以才会对我这般。我猜测着,不明就里,这样的答案无从得知。      高考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考的很理想,从考场出来就知道自己发挥的很好,在填志愿时,我填了南京财经大学。      果然,没多久录取通知书就收到了,家里一片其乐融融,妈妈和王叔叔都是开心的样子,因为我按王叔叔的意思,报考了财经学校,并且分数考的也很高。家里有客人来,王叔叔总说,我二闺女如何如何的厉害,就像我真的是他的亲闺女一般。      王叔叔还带着全家,包括也把王溪媛思叫来来了一起参加了谢师宴和我考上学校后又办了一场庆功酒席。      可是正当一家人在酒店为我庆祝的时候,王溪媛带着王溪涵和杨远航出现在宴席上。虽然来了这么多人,气氛更显热闹了,可是我的心却即刻凉了下来。妈妈仍然在为能修复她与王溪媛的关系在做着努力,可是,我却不想再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我借口同学找我,快速离开。其实我发现,我是为了避开谁,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样的心思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把一大家子人丢在宴席上,然后我开始闲逛,想着上了大学,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努力的不去想家里的人和事。      我跑进肯德基要了最大份的全家桶啃了起来,啃到啃不下为止。      一直逛到天色已晚,我才回到家,家里只有王叔叔和妈妈在。      我打了一个招呼就急急钻进自己房间,妈妈敲开我门给我端来一盘西瓜。      只听妈妈说:“帆帆!今天宴席有一个小伙子,你见了吧!人现在在美国读书,和你年级也相当,他们家和你王叔叔家也是世交,知根知底的。今天你王叔对我说,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结成亲家!那孩子很能干,自己这么年轻就在美国自己做着生意,具说还是学金融的,对你也有意思,说是从美国毕了业就回苏州接手家里的生意。男方妈妈今天见到你。还拉着我一起说这个事,你看看如何?你还小,要不,先定亲,等你毕业,进了王叔叔的公司上班后,再商讨你婚事的事情。女人一辈子,工作不打紧,关建是嫁一个对你好的良人。”      我听完妈妈的话,脑袋有些闷,我对妈妈大声地吼起来:“你什么意思,不是说我还小吗?不要这么早恋爱。我这才考上大学,你就开始打我主意了,这是要巴结他们家全家老少的意思吗?”      妈妈听了我的话很生气,再一次我的脸上得到一个巴掌,声音很响,我感觉耳朵都失聪了。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如何从家里出来的,幸好这一次我身上带着钱,可是不多,只有两百块,我想着深更半夜我该去哪?最后,当我从的士车上下来时,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竟然来到了“紫薇苑”。      门卫已认得了我,给我开了门禁,我很顺利的走进电梯,按起杨远航所在的楼层。      我按门铃的手有些抖,我害怕万一是王溪媛来开的门,我会是多么的不堪。我这样的离家出走又算什么,我是彻底和妈妈和那个家决裂了。      我无法原谅妈妈,我痛恨着妈妈,我认为那是她对我的自私,她为什么要偏袒王溪媛,为什么要把我硬逼着推给别人。      我更恨着王溪媛,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如此对我。我想,我得报复他们,彻底的报复。   我泪眼婆娑的敲开杨远航的家门,他正穿着一条短裤站在门口,看到是我,立马又转身回屋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才把我从玄关带进客厅。      还好,这里没有王溪媛。我环顾着四周,看到客厅里,他的笔记本还亮着,边上还有一罐啤酒,看来还在工作着。      就在杨远航给我倒水的时候,我跟着他从他身后抱紧他,只是想这样抱紧他,感受到他的真实的存在。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让王溪媛痛苦,我才会好受。我不知这样的大胆和通气从何而来,也许只有人在不理智和慌乱的时侯,才会做这样荒唐的事来。      “怎么了这是,考上大学不是开心的事吗?”他转过身问,想把我的手从身上拉下来,可是试了两下,却任由我攀在他的身上。      我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主动去找他的嘴,不知这样对不对,我一脸泪水鼻涕的往他脸上凑。他果然如我想像般拒绝了我,把我拉进浴室,帮我清理起来,他帮我洗脸,很认真的洗。最后,他把我一个人留在浴室。      我洗了好一会儿,头发湿湿漉漉披在肩上,过了好久,直到他把浴室门打开,看到我已清洗完毕,他才拿过一条干毛巾帮我擦头发,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担心我。      “你有这样帮王溪媛擦过吗?”我问,心无比的疼。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有过,不过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我们两家是邻居,她头发又长,又不肯剪,到了夏天我妈就帮她洗头发,他爸爸忙着做生意,没时间照顾她。”      我不说话,只是与他这么近,我双手不受控制的又攀上他的腰,我只想索要一份安全感,一分得不到的安全感。我在心里耻笑着自己,想着接下来我的不堪,想着他又会如何拒绝我,我做好了种种被拒的心理准备,但我想,即然来了,我就要有一个颗强大的内心,只因我爱上了他。   他家没有电风吹,他只好不停的擦着我的头发,擦了好久,他才停下手。      “这么晚了,你跑出来,家里会担心的。”他说。      “那你是要送我回去吗?”我问。      “你想回吗?”他问,房间里此刻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吓人。      我摇摇头。      他像上次我崴了脚一样,把我抱起来,然后把我送到他的床上。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能闻到到他身沐浴后的气息,像是木头原木所散发的自然气息。我闭着眼睛,体会着这份美好,我不想松手,他拉了我的手,拉了好几下,我也没有松开,我想这世上再没有比我再厚脸皮的女生了。      “别调皮!乖!松手!”他身体已半压在我身上了。      “我不松!”我任性地说,很喜欢他贴着我耳朵说话的感觉。      “你再不听话,这样很危险!”他很清醒。      “怎么危险?你是大灰狼吗?难不成吃了我!”我睁开眼盯着他,看着他的薄唇,想着该如何咬上去。      “也许,比狼还要危险!”他的声音明显暗哑下来,眼神也有些不对。      我的唇终于触到了他的唇,终于不让他再废话了,当两片唇触在一起时,我的脑袋顿时空白一片,我微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主动,同时也感觉到他的舌尖伸入我的口中,搅乱了我心神,我受着蛊惑跟着他一步步走向神坛。      我感觉到了身上原本穿着他的宽大睡衣,早已被他褪下,我的胸前多了一只大手,在夏夜里却很凉,我打了一个机灵,也把两人间的暧昧激醒。他停下所有的动作,看着我,眼神好似在问我,还要再继续吗?      为什么不呢?我不是在报复吗?那就让我报复的彻底一点吧!      我紧紧咬着他的唇不放,他吃痛了一下,闷哼了一声,我再咬,他躲开后开始攻击我。上下其手,很快我便毫无力气可言,听凭他的摆布。他把顶灯关了,只留下晕黄的台灯。   他抚摸着我光洁的后背,每到一处,我都感到一层凉意略过,身体也随之颤栗起来,头也跟着晕眩,原来肌肤之亲是这般的让人沉迷。      在最后的防线被攻破时,起初他很温柔,只因他知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毫无经验可言,只能被他带着,生涩加上羞涩,我紧紧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到了后来他的动作一阵猛烈过一阵,我像和床一般,散了骨架一样,飘摇在他的疯狂里。从来没有想像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是这样的耕耘着,他不停的征服着我,引领着我,把我带到云顶,让我见到漫妙的霞光。      今夜,我从一个女生成为一个女人。      当他稳稳睡去时,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狭长的睫毛,泪无声的滴落在枕边。      第二天,他接到一个电话早早地起身,看我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我,只是在我额头轻轻吻了下。其实我已经醒了,我只是听到什么医院,但又不却定是不是他客户打来的电话。      他走后,我也走进浴室,上上下下给自己冲洗一遍,我用着他的洒浴露,想着和他身上同样的味道,心底升起暖意,身体的酸楚也少了许多。只是在镜子前,还能看到细长脖子的深处,还有淡淡的吻痕。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坐车回到家,却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钟点工阿姨在厨房里煲着汤。      保姆阿姨看我回来了,给我一个保温盒,说是我妈交待,如果我回来,把汤送到家附近的三院去。我想不会妈妈今天去那里会诊吗?想着我昨天对她的气还没消,本不想送去,可是上楼换了衣服后,还是下来拎着保温桶去找妈妈。      保姆给我一个纸条上的地址,是住院部的地址,我找到了三院后,走向住院部,却发现并不是妇产科室的住院部。却是外科的住院部,正当我想着我是不是走错了,看到王溪涵正从楼里面走出来。他看到我来了,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其实溪媛就是不太懂事,从小给惯坏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半猜着难道是溪媛出了什么事,王溪涵说公司还有事,他得先赶回去处理。      我也急急赶到六零二的病房,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很大,里面布置的很豪华,就像宾馆一般,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我抬眼看向里面,只见妈妈站在角落边,杨远航正坐在椅子上,王叔叔低垂着头坐在妈妈边上。病床上躺着面无血色的王溪媛,我目光盯着她的手腕,上面已抱扎着厚厚的纱布。      我已猜测到大半,那就是在我昨夜和杨远航正在云雨之时,而王溪媛正在家里进行着自杀。原来我的报复如此成功!      我本以为,妈妈会过来给我一巴掌,可是这次没有,妈妈只是接过我手中的鸡汤,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鸡汤来,端过去准备喂王溪媛。这时,杨远航站了起来,接过妈妈手中的碗,对妈妈说:“阿姨!还是我来吧!”      我看到杨远航如此的照顾着王溪媛,怒火中烧,不知这种火从哪里来。原来一大早他接了电话,是赶到这里来了,照顾起他的公主来了。那我们昨晚是什么?只是一场错误的邂逅吗?看着他望着我的眼神,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的平静,我更加恼火。      杨远航正舀起一勺鸡汤递到王溪媛的唇边,这时王溪媛避开杨远航递过去的鸡汤,因失血过多,脸色如纸一样白,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用着全身力气咬着牙对我说:“吴帆,你要是真的喜欢远航哥,那你拿去好了,我不会再要了!”      我冷哼了一声,扯开领口,那里有着明显的吻的痕迹,然后对她说:“你以为我会要你的男人吗?倒贴我,我也不要!是,我昨晚是在他家,并且和他上了床,是不是这样告诉你,你很快活!我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痛苦的样子,果然很让我满意!”      杨远航放下鸡汤阴着脸把我拉出病房,走到楼道安全门口才停下,然后对我说:“你疯了!她现在情绪不稳,你还这样刺激她!你刚才当你妈面,还有你王叔叔面说那些话,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心疼了?还是我把我和你的丑事公布于世!”我从脸上硬挤出笑容来,看着他的脸,想着他昨夜曾那样风情地对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坚难地问我,我不知他问的我做了哪样,是跑到他家勾引他,还是跑来病房刺激王溪媛。      我只吐了两个字:“报复!”      杨远航听我这么一说,紧蹙着眉头,没再说话,只是用眼神狠狠的盯着我。      我更加快意地说:“杨远航!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你不过是我报复她的工具!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如今妈妈都向着她!你也向着她!你们都去哄你们的娇公主去吧!”   说完我跑出医院,一个人默默地回了家,我开始收拾行李,此前妈妈已给我买好了行李箱,我开始把自己能带的全带走。      我收拾好行李箱后,妈妈已经回来,站在门口对我说:“以后,你不要回这个家了!我也不会有你这个女儿!”      为了王溪媛,妈妈和我决裂了!      好吧!不回就不回,我也不稀罕这个家。      我拉着行李箱先回了盱眙老家,去看了外公外婆,并在那里住了两周,眼看着也快到了开学的时侯。临走时,外公外婆给我红包,后来我全部又塞回他们枕头下面了。      我身上只有五百块钱,我想着如何交学费。      在进大学校门时,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了上午,眼睁睁的看着许多新生在家长的陪同下走进校园。终于,我在一个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杨远航打去电话。我告诉他,如果他可以为我付学费,我毕业后四年会为他卖命工作,不拿一分钱。      当我收到杨远航给我打的钱后,我报名后第二天真的给他寄去了一封挂号信,里面是我给他的协议书,并且按了我的手印。我想也许是我对他的赎罪,其实我多么想对他说,我是爱他的,见到他第一面时,我就爱上他了。可是,他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永远也不是我。就算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就算我们合二为一过,那只不过是个恶梦,我不想再提及的梦魇。      我走进他的公司时,我们有四年没有见过了,四年后的他对我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只是后来听说,王溪媛出院后,就被王叔叔送出国了,去进修现代舞了。      大学期间,到是王溪涵来看过我几次,当他得知我与杨远航的协议,觉得那是瞎扯。他留了一张信用卡,还有一张□□给我,具说里面有十万块钱,可是我一分没有动过,全部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只是我很感激他,四年来,妈妈和王叔叔一次也没有看过我,只有他,似乎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娘家人而已。但我知道,他这几年也没有谈女朋友,明里暗里来南京就是请我大搓一顿,为了改善伙食,我也没有拒绝过他。不过冬天时,他送了两件羽绒服还有一件羊毛呢大衣,我听同学说是什么名牌,后来,我还是退给了他。      杨远航定期会给我卡上汇钱,头两年我用这些钱支付过学费,后来我拼命的做家教,做兼职,学做微商,并成了一家面膜公司的中级代理。大学的后两年,我已经完全不用他的钱了,可是他还是会定期给我汇钱,我只是把钱都存了起来,我想,我会把这些全部还给他,再还完他的四年,我便彻底的离开。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想在开头把男主写的冷一点再冷一点,只因他以为女主并不爱他,他只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受伤了。 ☆、原来你恨我   第二章 原来你恨我      待我静坐那里回忆完了,他的会也开好了,只是现在的他对于我,总是陌生了许多,虽说四年来他从来没给我一个电话,现如今也不再与我多说什么话。他是不是真的认为,我那时对他的接近,只是因为报复王溪媛,我利用了他,我的计谋得逞了。原来我是如此十恶不赦的女人。      现如今,我想现在这样的疏离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再遇时的尴尬。我看到我给他的那份合约,他一直放在他右手边的抽屉里,那么安静的放着。有一次我和他在楼下开会,让我上来限一份资料,告诉我去抽屉里取一下销售报表资料夹给他。我没有想到,那里还有一份关于我的合约。那乙方红色印泥的部份,是我的手印。我想我那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与他签的合约。      众叛亲离原来是这样的感受,妈妈对我的痛恨,王溪媛更是恨我入骨吧,而王叔叔更是对我失望至极吧。然而他呢?杨远航呢?其实最恨我的该是他吧。是我把他绑架在众人面前,在道义面前,他无话可说。他与我是同流合污的了,在那时。所以这四年来,他从来没有给我主动打过一个电话来,除了时常对我汇款外,他和我的联系也仅限于此了。      我带着毕业证来到拿他的公司,起初他连面都没有让我见到,只是安排人力资源部门的帮我办了入职手续。我看到了一份劳动合同,四年期限,还标上了试用期。很是正规合法的劳动合同,在这四年里我要用我的劳动为他的公司付出。      现在,我在他的公司里。也许,我早该像他一般去忘却以往,他现在只不过是我的上司而已,仅仅是这一层关系。      我住在公司给分配的员工宿舍里,两人一间的LOFT公寓里,我睡在上面一间,下面那一间是安排给行政部一个副经理的。公司这样的宿舍只提供给经理级以上的员工,而我因是总裁办的人,所以也顺利分配到这样条件稍好的宿舍里。      我回到宿舍,给自己煮了泡面,这时手机短信响了,是王溪涵发来的:“怎么样!总裁办的工作还顺利吧,他没有为难你吧!如果有委屈,就来我公司,我正好缺个成本会计。哪能让你一个高材生去做出纳的工作,这不是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吗?”      我给他回复:“谢谢溪涵哥!一切都好!”      王溪涵在我大二的时候,已经和李远航业务方面分开,另成立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因业务方面不同,两人到也没有什么竟争,只是目前两家公司有许多业务是相互协助的。      现如今杨远航的公司已经扩大成集团公司,并且快速并购了好几家小型的设计公司,还有装饰装潢公司,公司还新成立了物流公司,网络科技公司。项目也越做越大,业务也越做越广。我分门别类的整理着那些档案,用了好几周的时间熟悉各个公司的业务和经营情况。      我是在公司总部工作,每天就是不停的收取各分子公司报上来的营销数据和财务报表。      我只是又简短的和王溪涵聊了两句,因为只是从他的嘴里能听到最近我妈妈和王叔叔的情况。只要他们安好,哪怕现如今仍是不让我回家,我便不回好了。不认我这个女儿,那么就不认,一切按他们的想法来就好。好几次我做公交车从家门的小区进过,却没有勇气进去。我只是下了车,徘徊在路口,想着是否能遇到妈妈,可是一次也没有。也许我这样的固执,果真是来自妈妈的遗传。      后来,我又去了妈妈的医院,混在一群大肚子的女人中间,远远看过妈妈几眼。从医院里出来时,我哭了,我想我是对不起她的。我恨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他们低头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去找杨远航的,不该在王溪媛与杨远航的情感里,从中作梗。      可是,我时时在想,如果时间倒流,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做,哪怕妈妈不认我,我依旧会这样做,也许这就是我可怕的本性,连我自己都怕了自己。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为什么眼睛时时盯着杨远航,却不肯移开。为什么要去奢望一份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在心里默默守着这样不是秘密的秘密。      现如今的杨远航是我不能企及的一个梦罢了,我虽然与他只一墙之隔,可是,我们终是咫尺天涯。他的冷漠,他对我公式化的语气,无疑不在向我表明,他对我厌恶的态度。      好几次我帮他倒掉烟灰缸里的烟灰,他只对我用着简单的两字:“放下!”      这次,我依旧没有听他的,而是像以往一样,径直走到洗手间,把晶莹剔透的水晶烟灰缸里里外外清洗干净才放回来。我多么想说,为什么要抽这么多的烟,可是我却连一句关爱的话都不能对他说。我看着他时常蹙着眉头,心思重重的样子。我多想走近他用手把他的眉间抚平,可是我不能。      然而,我另一面的固执和任性还是惹怒了他。      他直接把烟灰缸扔在地毯上,差点砸到我的小腿,就听他说:“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保姆,这样的事叫保洁阿姨来做。不要浪费我的人力资源!你很闲是吗?”      这是,这么多天来他对说的最多的话了吧。我没有和他顶撞,转身捡起烟灰缸重新放回他的桌子,然后悄然离开。我知,刚才他的眼神一直跟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不满溢于言表,我还得坚持,四年的时光,我想像着,应该可以一晃而过。那就让我的心如止水吧,不想也就不痛了。如果不在乎,是不是就证明我已经对他放下了。      四年的时光,在大学里,我不停的找兼职工作,努力的学习,让满脑子想的都是学业。我害怕会在偶尔不经意间想起他,特别是在校园里,我害怕看到哪个男生身形与他很是相向,我会远远的盯着那个人影痴望许久。不是他,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我急急躲回宿舍里,蒙上被子,我明明知道脸上流下来的是什么?我无声的抽咽着,只是静等心的纠疼快点过去,不要去想,不要去想,我一次次的给自己暗示,他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      开会时,我离开他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我低着头不停的记着会议记要。他的思维敏捷,与员工下属之间却是相互尊重有道,不得不说,公司被他经营的很好,一切都在往可预见的成功之路上行走。      这时的他,只是我的领导,我的上司。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认真的记下,不停的写着,写着。偶尔他聆听下属的工作汇报时,会把眼神扫向我,也扫向我的本子。我慌乱的用手遮住左上角,那里在他的名字边上,我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我想他一定看到了,不然,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阴沉。      过后,我一直把那本记录本锁在身后的档案柜里,可是有一天我想找本子,查上面之前记录的资料时,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个本子。就这样,那个带着爱心的本子真空消失了。      我在想,是他吗?是他拿走了吗?是被他毁了吗?我心里一阵寒凉!      我曾试过趁他不在时候,去翻过他的办公室,可是未果。却在他桌子上翻到了几张演出票,而票上面是王溪媛的跳舞的画面,身姿柔美,媚态百生。我一时窒息,原来他心里一直恋着的还是他的王溪媛。      我从他的办公室里撤出来,不知是否是空调冷气开的太足,我全身僵硬,手脚冰冷,哆嗦着回到自己办公室,我泡了一大杯热咖啡,可是还是暖不了自己。也许,心是冷的,想热起来,并非易事。      在公司里,唯一能获得他八卦新闻的地点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员工电梯间,一个是茶水间。我听到说杨总有一个女朋友,好像在国外,人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有一天,我下楼去员工食堂吃饭,就听到有几个不太认识的女生正挤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说是杨总裁的未婚妻将从法国回来,具说是个舞蹈家,最近回国演出。杨总裁会客时,还送了他女朋友的VIP套票给客人,上面那个画面好美,身段真是妖娆。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入杨总的眼吧!      我再也没有兴致听下去,站起来向一边走去,把吃了一半的饭就全部倒进菜饭回收桶里。   正准备转身要去洗饭盒时,就听到他站在我身后说:“公司有制度不知道吗?你这个月自己扣绩效十分吧!”      “那我问您!尊敬的杨总!我哪里错了?您就随意扣我绩效!”我看着他,本来心情不好,语气也就变得更不好,好像这是我在公司,第一次用言语冲撞他。看到他今天他穿的和平常一样正式,只是领带换了一条银色的,显得整个人也贵气的很,原来这种颜色,他也可以演绎的这么好。      “浪费粮食!”他简单说完向饭堂走去,留下一个背影给我。我在想,有多少次,我是这样看着他,遥不可及。      原来,我在他的面前,不只是浪费人力资源,也是浪费粮食。我在想,我在他的身边,是不是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明明得不到他,还是卑微的依恋着他。明知是求而不得的,可是还是奢望着,哪怕他一个眼神,我也就满足了。      果然,活到如此,卑微的意义,就是我在你面前,看着你,想着你,你却不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一个人,最惨的,莫过于求而不得吧。莫过于,曾经拥有,现在恍如隔世。 ☆、你会在意我   第三章你会在意我      我闷闷地走回办公室,在我的绩效表上自动扣上二十分。我就是喜欢这样的自虐,不是让我自扣十分吗?那好,二十分总该满意了吧。我就要这样和他暗暗较劲着,也许只有把他惹怒了,我心里才痛快一些。表明,他是在意我的,至少他还会为我生气。      我对自己这样的自虐很满意,月底我把绩效表传给他。果然,他在我的态度表上只打了二十分,在工作业绩方面只打了五十分,两项全不及格。公司也有制度,如果连着超过两个月,分数低于六十分,可自动向人事部门报到,或是人事部门依据考核情况再培训,不合格者,公司将于员工解除劳动关系。      我的劳动合同期限签的是四年,四年后劳动合同将自动终止。其实这样也好,我在心里想着。      这时,只见我的微信提示跳出来,是他发来的:“进来一下!”      我敲门进去,看到他正站在窗前,极目远眺,那里的位置刚刚好,抬眼望去可以看到金鸡湖的明色,夜晚的灯光,把湖面照射的美轮美奂。      他看我进来转身看着我说:“怎么还不下班?”      “领导不是没走。”我小声说,眼睛盯着自己脚面,不再看他。      “吴帆!”他终于这样叫我了,而不是之前你啊你的,我还以为他已经连我的姓名都已经遗忘的干干净净的了。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他这么叫我了。      我站直身体,耳朵竖起,想着他下面会说些什么。是否又是我对我的冷言冷语。      “我等了你四年,想着你会给我一个解释。也许,今晚,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他说,神情也凝重着。      我不明就理,他想让我说什么,解释什么?原来他还知道,我们已有四年未见,他明明知道,不过我又算他的什么人,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他而已。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着王溪媛的面也就算了,还当着王叔叔的面,更当着我妈妈的面,不该把他扯上的,让他背上负心汉,始乱终弃的名词在身罢了。      那他想怎样,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吗?有这样的必要吗?把我的绩效分数打至最低。明明公报私仇的人是他,明明计较的人也是他,明明臭着一张脸的也是他。我知道公司有末位淘汰制,这样也好,就让他把我淘汰掉吧,干净利落,我现在开始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杨总!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刚才看到了您给我打的分数,是整个集团里分数最低的。我想我需要您给我解释一下,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我态度哪里不端正了,我工作上哪里有过托延或是给公司造成直接间接的损失了,您需要这样扣我的分!”我还处在于他今天给我打的绩效分上,十分地不甘和不满,思绪反全没有和他跳在一个频道上。      “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一向要求很高,包括对你也是,你不想成为特例不是吗?在工作中,我从来不包庇任何一个人。”他不冷不热地说,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是我查了您之前几任总助的绩效,你从来没给其他人打过这么低的分。原来我是这么不称职!”我恨恨地说,把话题转向工作。      “是!吴帆,我一直对你很不满!”他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要把我吸进肚子,我急忙躲他的眼神。我忽然觉得他用的是双关语,我想我是听懂了。      “我懂了,我会更加努力!做到您满意为止!如果实再不满意,那么我们解除合约,我大学四年的钱,会尽快还给您!并且连利息也一并还上!”我急急地说着,想着这样是我想过的最后的退路,远离他,再远离他。这样就不会痛了,时时让我如窒息般的闷痛,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我身边,用力捏着我的胳膊,我想那里快被他给捏青了,他语气不善地说:“吴帆,你给我听清了,除了我有权解除你,你无权说这样的话!接下来的四年,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      说完他拿起包向门外走去,把我一个人丢在他的大办公室里,在这样的气息里,我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我好无助,好彷徨,我能感觉到脸颊上有泪下来。可是为什么要哭呢?我憋闷着,委屈着,无从发泄,只有默默流泪可以舒解一下。      我看向玻璃窗外的璀璨灯火,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可是我的世界里,却暗淡无光,阴寒无比。      我刚把情绪缓和下来,他又推门进来,看到我还站在那里,走到我面前问:“怎么还不走,不知我这里有许多公司机密吗?”      我不再和他言语,静静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拿包找手机找钥匙。      我走出办公室门口时,看到他已在电梯口,我绕过他去乘员工电梯。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当没听见,电梯正好来,我钻进电梯,哪知他也跟了进来。      我背着他,不争气地摸了摸眼泪,我在想,如果不是我,那么会不会,他现在和王溪媛已结婚了,或是有孩子了。算算他今年也三十三岁了,整整大我十岁,这样年级的男人,事业有成。在公司里,从来没有听到他的绯闻,除了知道员工们时常会传他的感情之事,他一直等着王媛的归来。      出了电梯我大步向前走去,可是他还是能追上我,正当我要挣扎开他的手时,看到不远处王溪涵正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急急地对王溪涵方向说:“溪涵哥!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王溪涵向我走来,看着我求救的眼神已明白过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对杨远航说:“杨总!现在是下班时间,你不会还罢占着我的小女友吧!”      我脑袋好像突然被炸开一般,我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王溪涵,他开的什么国际玩笑,这是要把我置于死地而后生吗!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杨远航一个字一个字咬的很清楚地问。      “帆帆,我们是什么时候?应该是你大二的时候,对吧!我去南京看你!你在夫子庙门口向我表白过!”王溪涵微扬着嘴角。      我胡乱的点着头,只是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杨远航,我胡乱抓住王溪涵这个救命稻草。      “原来是早就找到金主了,怪不得这才来公司几个月,就已经开始和上司顶撞了!”杨远航松开我的手,然后向车库走去。      “谢谢你!溪涵哥!我发现我真的很稀罕你呢!一点就通,如果不是你来,我怕我现在早被他剥两层皮了。”我惊魂未定地跟着王溪涵并上了他的车。      “不回去看看二婶?其实她一直惦念你,知道我和你走的近,所以总是从我这里问你的情况。”王溪涵对我说,原来他是来当我妈的说客来的。      “你不会是真的来找我的吧,我还以为你找杨远航的呢。”我看着他。      “本来还真是来找他的,不过刚才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想我是来对了。看来我真是你的救世主!”王溪涵带着我来到一家粤菜馆的门口停了下来。      “那你不会真的需要我用以身相许来谢你吧!不过人们常说,大恩不言谢,我想还是算了,要不这顿饭我请。”我大言不谄地说着,和王溪涵说话,不像和杨远航,后者总是让我拘禁,拘禁,再拘禁,我也不知这种拘禁从何而来,或是这将会一直伴着我,直要他在我的身边,我立马如响尾蛇一般,内心却警铃大作。      “你现在有钱吗?钱够不够了用,杨远航现在每月发你多少钱?”他看着我,一直对我发问。      我想了想,试用期时,他给我保底工资两千,不至于我饿死。现在是四千,也就能让我买两件像样一点的衣服的水平,还只能淘宝或街边小店,商场我想都不敢想。      还好我现在装束也很省钱,总是牛仔裤配白衬衫,到了单位把牛仔裤换成黑色一步裙就行,立马就从小太妹转换成标准办公室白骨精,不过我这个白骨精只是伪的。      王溪涵看着我正用手指瞎算着什么,我想着我还得卖多少面膜,如何攒更多的钱。这时他已经停好车,帮我把我身边的车门打开,很绅士的帮我开车门,扶我下车。      广东菜很合我的味口,大菜到是没点什么,点的都是茶点之类的,萝卜糕、凤爪、拉肠粉、海鲜粥、沙姜鸡,我吃的满嘴流油,也把杨远航暂时忘在一边。      我边吃边问王溪涵,反正一直和他都是没大没小的:“你比杨远航还大一岁,那不是得三十四岁了,我都得叫你叔叔才是。你干嘛这么多年一直单着,不过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吧?弯的?”      “弯你的个头!你才是弯的!你这小姑娘脑袋里都装着什么!”王溪涵毫不客气的用筷子打了一下我的头,疼的我龇牙咧嘴。      “你!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你别开我玩笑!我真的开不起!我们可是亲戚!”我这会认真地问他。      “你说呢!难不成这几年,我一直是一片真心照沟渠!再说,你又不是我二叔的亲生女儿!怕什么!”王溪涵白了我一眼。      我心虚,我不敢再把话题深入下去。想着之前我考上大学时,妈妈回来和我说的话。想着妈妈为了让我安定下来,怕我又去找杨远航,急急给我介绍男朋友。可是,这男女之事,必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扯出那么一大家子来,我还真是有些气喘。      况且,那个家,我再也不想回,也没有勇气回。我害的姐姐王溪媛差点自杀,我勾引姐姐的男朋友上床,我早已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女了,我也给妈妈丢尽了脸,我更无脸回去面对一直关爱我的王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希望一直虐下去,是不是真的很自虐,好吧,会把这文慢慢暖起来,不过好像还是有些虐。 ☆、你在我心里   第四章 你在我心里   吃好饭后,我再次坐进王溪涵的车里,车外车水马龙,周边的夜灯亮,万家灯火。每一盏那么温馨无比,可是我却如孤魂一般,游荡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活该就得活成这样。      路过金鸡湖时,这条路好像走过,忽然想起我在读高二的那年,我鬼使神差地被杨远航带去他奶奶家,我只是有些后悔,那些礼物,后来全被妈妈收拾走了,我一样也没有拿到,也许她真的认为那是王溪媛的,她又去讨好王溪媛,然后就乌龙了。      哎!命运啊!你何必如此捉弄我!      杨远航啊!杨远航!你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生命里!      我走了好一会神,这时才发现,我已经被王溪涵安全送回宿舍公寓楼下。具说这幢楼是王溪涵和杨远航一起设计的,后来,杨远航班把整幢都买了下来,一至四楼做商业运营,五楼以上做成LOFT公寓,对外出租,部份朝南的公寓给集团中高层领导做宿舍用。      这边离杨远航的公司很近,走路十分钟,公交一站路的距离。      我住的楼层在八楼,多么吉利的数字,当我打开房门时,看到室友不在,再一看,好像她的托鞋,水杯什么都不见了,只见门厅的柜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被调到上海去了,公司另一块业务在开展,她过去参加筹备工作去了。      我踢掉鞋子,把裙子也脱下,准备上楼换睡裤,却看见客厅沙发有个人,我想原来行政副经理没走,再一看竟然是个男人,正是公司的大老板杨远航,他怎么会有钥匙!他怎么进来的?不会走错门了吧?但也不会往员工宿舍里跑啊!      我的惊叫声早把他惊到了,只见桌子上堆着一堆空白酒,他看了我一眼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竟然还用的是我的杯子。      “你怎么进来的?”我惊问他,看着他微熏的样子。      “问公司行政要的钥匙。”他站了起来向我走来,我退无可退,只能被他逼在墙上,我闻到他身上浓厚的酒味。      “你想怎样?在公司羞辱我就算了,还跑到员工宿舍里来?到底你想怎么样!不就是王溪媛知道你原来是始乱终弃的人了吗?你是个受不了诱惑的人,哪怕像我这样之前没长开的女生,你都可以!她应该感谢我,让她知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一点都不值得她如此为你付出!随便一个女人脱光了躺在你身边,你都可以!”我慌乱地说着,害怕他近的我的身体,可是他还是靠了过来,我更加肆无忌惮的乱说。      “是,她没必要为我付出什么!那你呢!我只是你报复她的工具是吗?只是工具是吗?吴帆!你看着我!看着我!你又去找王溪涵到底什么意思?”他重申着,用手抬起我的下巴,狠狠捏着我的下巴,我感觉快被他捏脱臼了。      这样的力度只能证明,他是如此的痛恨我,恨我之前对他的勾引吗?恨我拆散了他和王溪媛的感情吗?他不会放过我这个始作佣者的,他一直恨着这样的我。      我用力推开她,对他大声地吼:“我不是你的王溪媛,你要是爱她,你去找她,没必要跑来我这里,来耍酒疯!不是说她马上就回国了吗?这不正是你证明你一直爱着她的好时机吗?你一直等着她!爱着她!多痴情的一对啊!”      因我只穿着内裤,他的手已经很顺利的钻进我的身体,他空出另一只手用力的扯开我衬衫的扣子,我挪着身体躲避着他袭过来的大手,他个子高出我许多,双腿也紧紧卡住我的光着的双腿,当他把我的衬衫用力扯开,我的衣扣也被扯着掉了下来。      当我的胸口在他眼前一览无余时,我和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还要再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我用左手掩好已他扯破的衣服,右手用力向他甩出一巴掌。      这是我第一次打人,第一次打我爱的男人。      看来他醉了,她把我当成她了是吗?多么可笑!      “吴帆!为什么让我恨你!为什么?”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然后颓废地打开门离开。      只是,他没叫错名字,他叫的是我。      杨远航离开了,可是他的话却一直在这房间里回荡着。      原来,醉酒后的他,才是最清醒的,他说了,他恨我。他一直恨我的。他终于说出口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刘秘书告诉我杨远航出国去了。我没问他去了哪里,这也不是我该过问的,但心里最深处总是在隐隐地疼痛,他是去找她了吗?酒醒了,他终究还是要去她的身边的。      接下来的两周我没有看到杨远航,好像我这个职位不过是虚设的,没人给我资料,也没有人安排我,让我做其他的事。      除了在每周二和每周五进行现金报销时,我会忙碌一些,其他时间我都是发着呆。      这期间偶尔会接到王溪涵的电话,莫非又是请我吃饭看电影,要么逛街或是看话剧。可是我即然是魔女,而不是仙女,那么就没有必要去做这些看似浪漫的事。      我拒绝的彻底,我想我本是绝情的人,对谁都是如此。我早已不怕任何人伤心,因为我早就伤过一个又一个,所以不怕再多一个。      我躲着王溪涵,把他的电话号码设成黑名单,让他再也找不到我,微信也屏蔽掉他。这样所有的烦恼都少了。我现在只有安静的工作,努力把公司每一笔钱付清楚收回来,努力的做好出纳的工作。      有一天下班,在公司门口我看到一个男生买了一束花送给一个女生,女生扭捏的接过花,两人相拥在一起。我扭过着头,不想看这太过美好的画面,我的世界是阴暗的,我连这样美好的画面都不配。      就在我扭过头时,我看到身后不远站着杨远航,原来他已回国了。      他正在打电话,好似并没有注意到我,随后有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他的身边,那是公司的车,司机我也认识。      也许是鬼使神差吧,我在车子开出去没多远,我顺利拦下一辆的士,让司机跟着前面的大奔。因大奔车速过快,好几次在红绿灯口把车子追丢,还好我运气好,我做的的士车司机是个本地司机,从车子的转向能判断车子将要开到哪条街上。走了好几条捷径,竟然还能把跟丢的车子再追回来。      司机说:“这是在查老公吧!男人在外寻花问柳都正常,女人的心得大才行啊,否则苦的是自己。”      我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最后终于在一个星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也让司机远远的停下车,把钱包里仅有一百块钱全部给了司机,并没有让他找零。      我远远跟着杨远航,他从酒店的步梯上了二楼宴会厅。门口的接待笑脸相迎的把他是去,当我走到门口时,只见接待小姐问我要邀请函,我哪里的邀请函。我正要准备转身离开想从其他门看看能否进去时,只见杨远航转过身对门口的迎宾小姐说:“不好意思!她是我和一起来的!”   我傻呆在那里,原来他知道我跟着他,我颜面全无,在他面前像个被抓包的小偷,现形在他面前。      “还不快点!每天都是慢腾腾!”他向我走来拉住我的手。      迎宾小姐客气地把我们领进去,原来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晚宴。      “干嘛跟着我?我的吴大助理?”杨远航对我开声,似乎在嘲笑我的跟踪技术。   我又不知哪根脑神经抽了,只是愣愣地对他说了两个字:“捉奸!”      说完过后,我才意识这话完全无技术含量不说,还把自己给带沟里去了。就像我曾经想起的那个场景,他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曾对他说过两个字,报复!      这一回,他态度极好,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我怕在这里迷路,也不敢松开他的手。因为我还想着,我刚才钱包里唯一的一百块钱给了司机。如果我现在不跟着杨远航,那么就意味着,我得用走的方式回去,关键有十成的可能,我会在这个城市里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      杨远航把我带到自助餐厅,给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又叫来侍者,给我摆好餐具又给我倒了一杯橙汁。他看了下手上的腕表,对我说:“我等会还有事,你在这里等我,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他说完话后,就向另一边走去,那边有几个清一色的男人,看起来是外国人,杨远航与他们一一握手说着什么,我一句听不见,更别想我这英文水平,估计在跟前也是一句也听不懂。      他们走到一边坐下后,又开始相互聊了起来。过了一会,有一个主持人走到台前,向大家说着今天的祝词,随后又有一个像政府官员一样的人上台讲话,具体说的什么我也是云里雾里。      直到杨远航被请上台,我才听清,原来是公司与澳大利亚一个公司合作,做什么房地产项目,什么生态社区,智能社区云云。      难不成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澳洲,我心里莫名的窃喜,眼神一直未从他上身上离开过。我看到讲完话后,又被一群人叫住,四处于人握着手。      这时,我站起来向自餐厅台走去,脚步也变的轻快起来,我给自己挖了好大一个冰淇淋球,然后又拿了些三文鱼和北美甜虾。      刚坐到位置上准备吃,就见杨远航已向我这边走来。      他拿起我喝了半杯的橙汁咕噜两口全部喝光,      我忙说:“这是我杯子!你能不能讲点卫生!”      他晃了晃了杯子,然后盯着我的嘴唇看了一会说:“你的意思,你不卫生?”      我不再理他,低头吃着冰淇淋,才刚吃两口就被他夺了下来。      “你干嘛?”我抬头看着他。      “带你去个地方!”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宿舍。”我说。      “好!”明显眼睛没有了之前的光泽。      我跟着他上了刚才我跟踪的大奔,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司机安稳的开着车。而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好像是甲状腺出了什么问题,她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想还是让你知道的好。二叔说是安排这周进行手术。”王溪涵和我按了静音,一会对方又打了过来。      想着还是接了,结果竟是王溪涵的声音。      “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给我电话了吗?有事吗?”我语气不好的说。      “婶婶住院了,我想只能我和你说了。你在哪?我去接你。”王溪涵说。      “我妈怎么了?”我急急地问。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我妈现在在哪家医院!”我大声地说,杨远航也转过头来看着我,最后示意司机往医院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一个,得有多爱,才会恨一个人,有多恨。希望,能有一条路,指明方向,不要再有那么多的误会,纠葛,只是静下心里,体味,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的寂寥。 ☆、急急远离你   第五章 急急远离你   当杨远航和我一起赶到医院时,王溪涵正在妈妈的病房外接着别人的电话。看到我和杨远航一起过来,眼神微怔了一下。杨远航正和王溪涵打招呼的时候,我跑进了病房。      看到妈妈头发已有些灰白,脸颊也凹了下去,妈妈闭着双眼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到来。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我跪在妈妈床边,掩着嘴巴哭泣着,尽量不发出声音把妈妈吵醒。      杨远航和王溪涵说完话也跟了进来,王溪涵小声对我说:“其实二婶不想手术的,说是要中医保守治疗,不过二叔给联系了一位专门做甲状腺瘤手术的专家,后面能积极配合治疗和后续的化疗,应该没有问题。二叔现在还在外地,已安排明天的飞机赶回来。”      我点了点头,好久没见到妈妈了,原来我是这般心硬的人,连妈妈生病了我都不知道,我处在深深的自责当中,真的希望躺在这里的是我,而不是妈妈。      我让他俩先回去,我在这里陪着妈妈,杨远航走了时候给我留了一张卡,他知道我身上没有钱,我那可怜的工资,他心里清楚。我也没再计较便收了下来,因为之前我把他打给我的学费,一并全退给他了,他当时也没说什么。想着我身上没钱,他也更好控制着我吧。      “你们还在一起,是吗?帆帆?你明明知道你溪媛姐姐是多么在意他,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太让我失望了!”等我把杨远航和王溪涵送走时,妈妈已经睁开眼睛。      我摇摇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妈妈,一个劲地哭。      “那你为什么收他的钱?没有关系,就可以平白无故收他的钱?”这么多年了,妈妈还是无法容忍我与杨远航的关系。      “他是我的老板,我在他公司工作,要说有关系,也只是这个关系。”我向她解释着,想必此前我的一切,妈妈应该都从王溪涵那里了若指掌。      果然妈妈慢吞吞坚难地说:“这些不要和我说,如果你不喜欢他,何必还粘在他身边。算了,等我死了,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到那时我更管不到你。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知道,你这个女儿,我算是白养了。”      “妈!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您四年了不认我,不让我回去,我都能接受,可是非得要逼得我与您老死不相往来吗?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哭的更加厉害。      “眼不见为净,你还是走吧!”妈妈的固执让我觉得可怕。      我气冲冲地跑出病房,正好看到拎着一袋东西向病房走来的杨远航。我知道他是去医院的超市给我买洗漱的用具,还有托鞋毛巾。我把他手上的东西全扔在地上,然后对他吼:“你不是恨我吗?干嘛还要给我买东西,我是你的谁?你要这样对我!我和你没关系!没关系!你听明白了吗?”      也许,这是我一生做过的最冲动最后悔的事情。      我离家出走了,把妈妈留在了医院。妈妈因大出血,在手术台上没有抢救过来。当我听到王溪涵告诉我妈妈消息的时候,我站也站不稳,那时我正在去南京的动车上,我奔进洗手间,大声哭泣着,一直到车子进站了,服务员敲门并催促着,让我快点出来。      我下了车,就急急跑到售票大厅又买了一张返城票,可是我却没有勇气上车。我不敢接受这个现实,明明之前妈妈还和我说过话,她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我想,只要我不回去,妈妈就还是活着的,只要不见到她,那么她就还是在的,哪怕她还像原来一样恨着我,恨我不听她的话,恨我喜欢杨远航。我只求她还好好活着,我只求我听到的是假消息。      最终,我连妈妈的葬礼都没敢去参加,我知道妈妈是带着对我的恨意离开的,我不能让她死都不瞑目。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认为是我抢了王溪媛的男朋友,原来她生出的女儿是如此的行经恶劣。      我走在南京的街头,像个行尸走肉,我看着这个不算陌生的城市,我在这里呆过整整四年,这里有着我的大学生活,整个大学生活给我的回忆就是忙碌,一边努力的学习,一边不停的工作养活自己。      这里有我的老师、同学,回来后这里是陌生的,这里也是熟悉的。我想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苏州了,那里很美,江南烟雨之地,移步异景,人如画中,可我再也回不去了。那里就像雷区一般,在我的心里已经竖起骷髅标识牌,那里就是我的禁区,我不可以再踏入一步,绝对的不可以。      如今,我成了孤儿,我没有家,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没有爱人。      我连去爱一个人的资格都不可以,我越是想他,就更加想到妈妈那张苍白的脸,那付病容的脸一直萦绕在我心尖,时时压的我喘息困难,那是我记忆里,妈妈最后的样子。      我多想抹掉这样的记忆,就让我活在有妈妈的时光里,但那里全是妈妈对我关怀的爱,有阳光,有欢笑,有妈妈对我的骄傲。妈妈一直说我是美丽的,善良的小女生,我一直是妈妈最贴心的小棉袄。当我努力学习,把各类三好学生、学习委员的奖状拿回来,贴了满满一面墙,只为了哄妈妈开心,希望妈妈脸上总是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我想,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天空开始飘起雨丝,我没有带伞,更想不起来还要避雨。身边不时有人对我侧目,不远处的天空,雷声突响,这才把我炸醒。这来自天空的声音提醒我,我已经没了妈妈,我得接受所有现实,在这个异乡,我得继续生活下去,我还有外公外婆要养,他们没了妈妈,不能再没了我。我要为自己活着,更为他们活着。      我走到银行的柜员机,把杨远航给我的卡□□去,密码是我的生日,八月二十日的狮子座,璀璨的日子,傲气的狮子。可是我不知我的傲气在哪里,我现在卑微的如尘土一般。      卡里有着十万块钱,我理智的在想,我可以用这笔钱租一个房子,然后用一周的时间来找工作,再把其他的钱用来投资做生意,也许可以在商场里租个摊位卖果汁。      说干就干,我开始行动起来。      杨远航,谢谢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我总会想到你,你也总会帮到我,这就够了。如果,我此前那么多对你的伤害,我不求你原谅。就像妈妈一样,带着对我的恨意离世。也许,杨远航,你也有恨我的理由吧!      我很顺利的在找到了两居室,一个小的单间自己住,另一间大的,租给一对在南京某大学读美术的大学生男女朋友。      随后我又到附近街区去看看商铺出租信息,看到有一家卖内衣的店面正挂着转租的告示,但是上前问了一下,转让费太高,一开口就要十二万,我全部身价也没有那么多,只能放弃。又找到一家卖儿童鞋子和一家冰淇林店。但都是因转让费太贵,我无法谈下来。      经过一周的时间,我的工作也已敲定下来,在一家电脑卖场做收银员。因为之前的工作经验有限,我的简历上只有短短只个月的出纳工作经历,所以工作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找,当然工资也开的不高。但是我想先在这个城市站住脚,只要工资够我付房租和每日三餐即可。      我核算了一下,工资正好与开支持平。想着我必须还得开发副业,这样我才能把欠杨远航的钱还清。有时,我在想,我这是在为杨远航活着,我不停的攒钱,不停的努力赚钱,只为了还给他,这钱就是我活着的动力,也许他就是我的动力。只是,现如今,我离他远远的,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只能在我的回忆里。      我重新办了一张电信手机卡,幸好我手里还有他之前给的苹果手机,省下钱不用再另外买手机了。我与苏州所有人的联系都中断了,也重新申请了□□和微信。就差没把身份证上的姓名给改掉了。      也许,这就是置于死地而后生吧。      重生后的我,斗志昂扬,又恢复到大学时的样子。我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努力工作,每天是第一个到卖场打卡的人,也是最后一个离岗的人。工作了三个月后,顺利转正,从收银直接调至公司财务部任现金会计,这对我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空闲,我还是不断的看租房信息,中介时常给我打来电话,只要有空我就去看房子。后来我发现,在学校附近有不少房子在年前很便宜,但在年后就很贵。我果断的租下了三套,然后再发布信息转租出去,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二房东。      如此算下来,每套房子每月我可以赚到五百块钱,三套就是一千五。我想如果我租十套,那么我一个月就有一万五了。说干就干,哪知,最近房价爆涨,租金也跟着涨。我跟房东之前签的合约都是五年一签的,很快我就从这里面找到了租房的窍门。      过了半年后,房价果然还不停在涨,我的手里基本控制在十套房子左右,一个月我就有两万的收入。      我在公司也从小小的会计升为会计主管,因帐目做的出色,也及时给领导提许多控制成本的方案,得到了领导的认可。      公司的同事知道我还是单身,上从领导下至保洁阿姨,都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对像,但都被我婉拒了。      我想,爱情应该和我绝缘了,我早就无法再承受一份新的情感,哪怕我从来没有认真谈过一场恋爱。      有时,我会想着杨远航,是否还是抽那么多的烟,是否还会眉头紧蹙。我不在他身边了,真的也许如妈妈说的,眼不见为净,也许他现在过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努力,好好生活。。。。。 ☆、遗忘这么难   第六章 遗忘这么难      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我数完电子记帐本上面的数字金额后。走到阳台,看着满天星斗,想着在这个星空下,有一个人,现在此刻在干什么。王溪媛应该也回国了,他们应该又在一起了吧,我想像着那画风,男才女貌,如此登对,嫌煞旁人。      而我活该一个人如此,孤老终身。一步错,步步错。我原来错了那么多,用这样的孤寂来当着赎罪吧,让恨我的人漠视掉我吧,也让那些恨都丢进记忆的黑洞里去吧!无色无味,无影无踪,那样多好。      我喝完热牛奶,钻进电热毯捂好的被窝。好还没有冷意,我安然入睡,坦然接受现在生活所赐予我的一切。我只想着尽快筹到钱,一并寄还给杨远航,那样我们再也无瓜葛。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正坐在公交车里,看到远处大厦的屏幕里正播放着,某青年舞蹈家带着她的团队来南京公演。      我下了车,看到站台广告牌上也贴着这个年轻舞蹈家的相片,右下角还有购票微信码。      我看着画面中那妖娆的身姿,是女人的我都觉得的,这的确很迷人,想必杨远航更是如此吧。他必竟等了她那么多年,他们终究还是会在一起的。虽然中间有过我这样的插曲,不过那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足为奇。多好,情比金坚!      溪媛就是早已原谅了杨远航对我一夜情的背叛吧,否则她怎么又会回国呢,又会与杨远航联系送票给他呢。原来,他们是打不散的鸳鸯,我只是一只偷了腥的野鸭而已,如此丑陋不堪。      我掏出手机,扫了微信码,选了最靠后排的座位,六百八十八元的票价,花出去的银子让我肉疼。然而,真正疼痛的是,当看到在舞台表演的宛若仙子的王溪媛时,那种来自心底的嫉妒,很伤很伤。我拿什么与她去比,云泥之别。      舞蹈没有表演完,我已从现场退了出来,压抑的情绪让我无法释放。      我走到一处烧烤摊,要了一整瓶白酒,好像是五十多度的烈酒,喝着喝着,我就大哭起来,一边吐一边哭。      我忘了那天有没有给烧烤店老板的钱,也忘了自己到底是打车回到的家,还是坐公交车回到的家。反正,我是安然到家了,醒来时,身上已换成了干净的睡衣。      我打开钱包,里面是整钱,八百块钱,我去剧场时带着的八百块,回来后钱包里还是八百块。那昨晚谁帮我付的酒钱和菜钱?谁送我回的家?谁又给我换的睡衣?      但愿世上好人多,在我醉酒后把我送回家,可是我一点印像都没有。这让我在一段时间里,一直坐立不安,我甚至把家里的门锁也换了。这段时间,那对与我合租的大学生小夫妻也去四川写生去了,我不能再这样蹉跎自己了。      清醒后,我不敢再喝酒,不能再伤身,更不能伤心,只想对自己负责。虽然,自己已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可是我知道,我得积极,坚强的生活。妈妈没了,本就带着对我的恨意离开的,我不能再让她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恨着我。我原本不是她的骄傲吗?门门功课考前三,我一直是她最骄傲的女儿,一直她最贴心的女儿。      可是,她走了,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我面对着自己的失败,面对自己的现状,自责无比。      我洗了个热水澡,看到昨天我醉酒后的脏衣服已被洗好晾在阳台上,正迎风飞舞。我突然警醒,我在自己一室一厅的屋子里大叫:“杨远航!是你吗?你出来!”      我跑去厨房,站在客厅,我又钻进洗手间,再跑回卧室。      一点他的痕迹都没有,那是我昨天醉酒后,自己洗的衣服吗?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难道是有好心人帮我送回家,还顺带帮我把吐脏的衣服给洗了?世界真有这样的好人。      喝酒后的后遗症就是我的头疼的整整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我都是昏昏沉沉度过的。我努力回忆着那天酒后断片的场景,可是一点也回忆不想来。我多么想给他打电话,向他求证一下,他是否来过。      可是,我不敢。      我怕我会不可救药的爱着你,原来遗忘是这么难。      我不知道杨远航是用什么的方式打探到我的,只是我们还是见面了。      那一天,我其中一套的租客吵架,把110都给叫来了,我因是二房东也被叫去了警局。后来调查下来,说是这几个租客在搞传销非法组织。警察要我去录口供,问我清楚这些人的身份不,我只知他们是大学生,便如实汇报了。又问我知不知他们是群租,我说当时有一次去收房租,看到客厅摆了两张床,他们说是来找工作的亲戚,我也就心软还是让他们住了,只是交待他们把卫生弄好,否则我不再给他们续租。      其实只因他们的房租比别人要多出一千多钱,我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而已。但我不知这样的纵容,给后来的我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原来,钱好赚,也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的。从这次事件里,我也吸取了人生的经验和教训。      本来录好口供就没我的事,可是其中有一个租客,说是被查出有吸毒史,警方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硬是把我也关了进去。我说我明天还要上班,他们说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不能放我出去。我说这和我什么关系。      一个年轻的警员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如果和你有关系,你有的惨了,准备把牢底坐穿吧。具说是在租客的房间里,找到几支注射器,他们几个都否认,说是可能是房东的,他们还把我和他们签的协议给了警方。      我晕,我也只不过是个二房东,况且这房子我一天也没有住过。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惹着这样的是非上身。      我已经被关整整一天了,我问警员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他摇摇头不理我。我又问,那我能打个电话吗?我得向公司请个假。他说暂时不行。听了这回复,我彻底晕倒,其实我是真的晕过去了。因为我拒绝吃饭两顿了,结果低血糖晕过去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看见有人在掐我人中。我推开那个女警察,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过后没多久,有一个警员过来和刚才掐我人中的女警察耳语了几句,然后那个女警察向我走来,说是可以放我出去,不过需要有人担保我出去,我这一年内不可以离开南京。      我坐在那里想了想,脑海里第一个想到人的是杨远航,可是他必竟和我没半点关系了,我怎么可能让他来担保我,况且他在苏州,我在南京。我坐在那里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电话可以打。我在反省,原来我是这么失败的一个人,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把我救出苦海的人。      想着不能给单位的人知道我进过警局的事,否则人家还怎么用我。也思量着等我出去后,要赶快把手上现有几套房子提前解约掉,这样的钱虽好赚,但是不想再遇到这样的天灾人祸之事了,不想惹祸上身。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思量来,思量去,我拨弄着手机,上下翻动着通讯录,突然想到了王溪涵。      我试着拨了出去,电话很快就接了,他很快就听出了我的声音,我都快哭了,他紧张的不行,一直问我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苏州,又说这是南京号,那么我现在人在南京不。      我对他说是的,我一直在南京。我说,你能来一下南京吗?我想见你一面。      他在那头说,他正在日本出差,需要一周才回来,让我把地址发给他。      我说,算了,那再联系吧。      我毅然决然挂了王溪涵的电话。他又紧接着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再也没有接。      手机都快要没电了,那个年轻的男警员又走到我身边,让我在一堆资料逐一签字,我扫了一眼,没有疑问全部都签了。签好后,他又每一页翻了一下,看看有没有漏签的地方,然后问我,你的人还没来?      我刚想说,我再试试。      只见那男警员的背后已站着一个人,我恍惚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想着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他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并且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事情都处理好了,没事了!”他走向我,眼神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时他身后站着一个很眼熟的人,后来我才想起来这人是他公司的顾问律师,我之前在杨远航公司上班时,好像与这个律师有过几次照面,只见他对杨远航说:“杨总!那边我已经交待清楚了,吴帆小姐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另一个律师朋友等会也会赶过来,把相关材料一并交过来。”      最终,我走出警局的时候还是有些恍惚。像一场梦一般,被他带走,带上他的车。      我看到车子是开向苏州的方向,我对他说:“麻烦你和司机师傅说一下,警察交待我一年内不可以离开南京。”      “刚才我的律师已经交待清楚了,这案子和你没关系。”他平静地说,一年不见,他的眉宇更显清朗,也是我一直惦念和喜欢的。此刻,我们又是如此之近,我特意向他靠了靠,终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道。      “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望着他,紧张的微微挪了挪身子,又变成刚上车时的样子,离他远远的,坐在边门的另一边,不敢再靠近他。      “你出事了,我能不来吗?别忘了,你和我还有四年之约的协议。这是你欠我的!所以,接下来,你必须履行协议约定的内容。你知我的律师都是很专业的,你不想再次被关进去吧!法盲!”他转过脸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你怎么来南京?”我继续问,想打破吵锅问到底,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把我惊到了,难不成他想让我坐牢。不对,他不是刚刚才把我救出来。哎,我现在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人生,怎么成了这样。理也理不清楚的头绪,萦绕在心头,心乱如麻。      “你问题还真多,我可以不回答。”他继续看着我,眼神冷冷的。      我们都不再出声,我思忖着把钱还给他。算下来应该还差五万块,如果算上利息,那还得两万多,那么还差七万块,按我这样的进度,还得一年才能把钱还给他。      原本我还想问他,我那天夜里醉酒后,是不是他把我送回的家。可是,我不敢再问。我沉默着,不再言语,低着玩着指甲,心里一片荒芜。      我就像一只爱玩耍的狗,跑着跑着就跑成了流浪狗,还四处捣乱,竟给主人惹事。我想杨远航是我的主人不是吗?谁让我自己把自己签给了他呢?原来协议不是随便能乱签的,他认真起来,果然很可怕。      其实这样,我和他,我总是远离他,不敢告近他,只因我知我怕会不可救药继续爱上他,也有可能加倍的恋着他,从而无法自拨,只会依恋的更深,可是我楚的知道,这样伤的终还是我。      此刻,他的沉静,他的冷漠,让我更加心乱如麻。      为什么,他会来找我,是觉得我可怜吗?一个没妈的孩子,一个孤身在外,无依无靠的人。      他是在无恨放大他的怜惜吗?妈妈没了,我与那个家早已没了任何关系,因之前王溪媛割腕自杀的那天,我在病房里,当着王叔叔的面,我想我也伤了王叔叔吧。我对不起的所有人,也对不起杨远航。如果不是我,如今的生活轨道是他和王溪媛一直相亲相爱着,妈妈也不会因对我的失望而病重离世。我再次在脑海里提醒着自己,这些过往仍清晰的印在我的思绪里,甩也甩不掉。      其实,现在,最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我自己。      我活该活成这样,活该无缘无顾地被警察抓,活该孤独至今。      也活该我爱的这个人,不爱我,可是他明明就坐在我身边,可是我与他的距离就是咫尺天涯。      为什么他要像菩萨一般对我发着善心,我怕我又会像农夫与毒蛇一般,在醒悟的瞬间,再去咬他一口。      我的本性不就是这样吗?也许,我只是想保护自己,却总是能伤到他。      杨远航!对不起!      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你这又来救我了!      杨远航!你知不知,如果我是那毒蛇,那么我醒来后,还是会盯上你的。我好怕,好怕,会把你咬疼,让你中毒,把你也变成邪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不好的,就慢慢遗忘吧,交给时间就好!那些人,那些事!全都无关! ☆、冷冷对着我   第七章 冷冷对着我      他把我带回到苏州后,又把我送到我原来住的那套LOFT公寓,还是那套房,只是下层房间是空的,看来那个行政副经理搬走后,公司没再分配其他人来住。      看了下我走的时候这房子是什么样,现在还是原来的布置。现在我一个人就住在这套房子里,我还是继续做着出纳兼总助的工作。仿佛这一年多的时间,只是一场短暂的梦,梦醒了,我还在他身边。      这也是我这一年里,多次设想过的,如果我还在他身边,我们之间,那又会是怎样。好似,我们依旧这样,我与他保持着距离,他也是冷冷的对我。也许,我对他的伤害,他仍是记恨于心。他深蹙的眉头,说明他心情不悦,总是在我面前展露无余。      上班的压抑,让我时时紧绷着,就怕哪一处不对,又被他抓住把柄。回到公寓,翻看手机里的相片,翻着翻着,就翻到我和妈妈一起的相片,可是现实是妈妈不在了,曾经那个美好的家也没了,过去的都回不来了,这就是事实。      重回苏州的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不是吗?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用这样的思绪来折磨自己,我知道,这一年我一直不快乐,至少是在离开他的这一年。      这期间,我给外公外婆打去电话,外公耳朵有些聋,外婆牙齿没了,说话总是漏风,我说什么,他们说什么,好似都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这一年多,我一直对他们隐瞒着,说妈妈工作太忙没时间回来,让我多打电话回家。      挂完外公司外婆的电话,我就抱着手机哭好久,我痛恨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我恨死了这带咸味的泪水,苦涩的让我心纠。      我不想让杨远航看见我哭过,总是在哭过后四处找冰袋敷眼睛,可是再怎么挽救我的眼睛,偷偷照镜子还是肿肿的,眼珠子也泛着可怕的红光。      还好,我回来工作后,他总是很忙碌,虽然现在他总是把我带在身边,但是他总低头看着文件,话也不和我说太多。我就静静的跟着他,他到哪,我到哪。      我乖到他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做一个完全的执行者。我认真的,努力的让他满意。他之前不是一直说,他对我很不满吗?我想我得把工作做到完美,做到□□无缝。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错误百出。他总能在我身上,找出许多毛病。我很无语,因为许多错误都是低智商的。我有时在怀疑是天意弄人,我总有许多把柄握在他手里,他骂起人来,从来不给我面子。      我想,他也是需要一种发泄的途径吧,谁让我私自离开,谁让我消失了一年多,谁让我自动毁约,对于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来说,我就是扶不上墙的泥巴。他责难我,也许我还得谢他,至少我在他面前,还有些存在感。至少,他还知道有一个人叫着吴帆,虽然这个人让他如此生厌。      南京那边的公司,我后来打去电话,公司的人说是已经有人替我办理了离职手续。我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人事部的人说是让我别把□□注销掉,上个月的工资还会继续打到我卡上。我到是很感激。      后来我又给我租房的中介打去电话,告知他们我提前与房东解除租房协议,并且也和租客解除协议,如有赔偿我会照协议上要求进行赔偿。中介说,已经有人帮我办理好了。我就没再说什么,也没了什么牵挂,安心在杨远航的公司上班。      公司的里人还是那些人,一年多好似并没有什么新面孔,大家对我的印像到还不错,只是好像仍是把我当做新人看待,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      回来后的一周,他带着我去了妈妈的墓,我以为见到妈妈,我会哭的一塌糊涂。可是看到墓碑上相片里妈妈微笑的脸,我却异常地冷静。是啊,妈妈说过,她死了,再也管不到我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么,我可以去大胆的去爱杨远航了吗?可以了,不是吗?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永远回不来了!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妈妈也不会这么早过世,我想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从妈妈的墓地回来后,是杨远航开车把我送回来的。从他的车里下来,我转身看着他,他并没有下车,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很绅士的帮我开门。      我孤独的站在那里对他说:“杨总,要不上去喝点水吧?”      他看了我一下,然后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和我一起去工地。记住明天别穿高跟鞋。”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我吧,我以为他一直是很绅士的,只是现在他总是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其实我知道,我哪里能配得上他,他是我的上司,我还欠着他的钱,他是我的债主,我怎么可以爱上他,我想他又怎么可能爱我,我又开始奢望了。      我看着他的车子驶离出去,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也空了。      第二天,他是让司机来接我的,让我直接和他在工地汇合。      只是我很听他的话,穿了一双厚底的小白鞋,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是牛仔裤。阳光很强烈,射的我眼睛都无法睁开。我跟在人群后头,杨远航叫了我两声我都没有听见。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当着那么人的面对我吼起来:“有你这样当助理的吗?不行,就给我回办公室去!让你拿份资料,你看了日期吗?为什么拿了上季度的资料来?图纸也不是最终确认版的。你有没有脑子?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没有解释什么,我低头不语,细细回味他刚才说的话,他说我有没有脑子,我想好像真的没有,直要和他呆在一起,我的脑子就容易真空掉,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我记得我拿的这个月的资料,我打印好后,并且还仔细核对检查过,确认好后才放进包里的。记得昨天下午他带我去妈妈的墓地,我也都一直拿着这个包,不会出错的。我思来想去,想不到哪个环节有问题,如果在公司里会有人整我,我与其他人没有过任何过节,除了我这个岗位,把原来的助理王姐顶替了而已。可是王姐现在调到业务部做部门负责人,薪水还翻了翻,我想,那么在公司我再也没有得罪过谁了。      难不成,是他杨远航故意整我,可是有那个必要吗?      我负气的不再理他,任由他骂完后,我蹲在地上,一张张拣着那些刚才被他扔的满天飞舞的纸张。      我的手上也粘了不少尘土,小白鞋早已成面目全非,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      回到办公室后,我才发现,果然是我自己弄错的,原来打好的资料,原封不动的被我压在资料盒下面。      我推开他办公室门,才意识到我没有敲门,他正在换衣服,因刚从工地回来,他办公室备着几套衬衫。他转过身挑着眉,半露着胸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不知道敲门吗?是不是还得把你送到人事部去培训一下职场礼仪。”      “对不起!”我看着他,慌乱地走过去,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她。      “你指哪一件?”他问,原来,我对不起他的地方太多了,多到他要一件一件和我理清。      “在工地时给错您资料,还有刚才没敲门。”我慢慢腾腾地说。      “还有呢?”他终于扣好衬衫的扣子了,这才坐到办公桌前,看着我手上的资料,并没有接,而我的手就一直僵在那里。      我一看他如此,只好直接把资料放在他桌子上,然后站在那里问他:“那杨总!您好说还有哪些?我一并向您道歉!”      他轻叹了一口气,突然对我说:“吴帆,我累了!打算这个月定亲,我想有个家,有个孩子!你说呢,再过几年,我都快四十了!人生用来等待是不是太可怕?”      我一听他这么说,不再出声,是啊!如果不是我,他就不用这么多年一直等着王溪媛了,他们早就结合在一起了,原来就是我这个罪不可赦的罪恶致极的罪魁祸首,原来我有这么多的罪。      看来他把我从南京带回来,就是看着他与王溪媛是多么的幸福,过着他们双宿双栖的生活。他就是要让我这样不堪吗,在他身边看着他结婚生子。      我想我退出时,腿应该没有哆嗦,我的手和脚好似都不听我使唤,我艰难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情绪,我给王溪涵打去电话,告诉他能见个面吗?他爽快的答应下来,我告知他已回苏州,还在杨远航的公司上班,还做着老本行。他也刚从日本回来没多久,说是还给我带了礼物,晚上我下班来接我。      我挂上电话时,杨远航已出现在了门口,我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但我想他是知道我打给谁的。      只听他冷冷地说:“现在回去收拾东西,等会和我一起去上海,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我只好去拿包,听从他的命令。      其实我本想向王溪涵借钱,想把欠杨远航的钱还清。晚上无法和王溪涵见面,我只好在去宿舍的路上,给他发去信息,告诉他晚上见不了他了,并请他能否借我七万块钱。      他打来电话,问我借钱做什么。我说还人。他又说,那我给你十万吧,整头数好记。我一听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过了没一会,我的手机上就收到的银行打钱到我帐户的信息。      一路上我计划着何时把钱还给杨远航,如果把钱还上,我也不用再呆在他身边了。我想如果再呆在他身一边,我就像冷水锅里的青蛙一般,会在不知不觉中烫死。原来他是用这种方式在折磨好,我想我真的快要发疯了。      也许直到死的那里才能明白,我死的如此之不够惨,还是保留着全尸的样子,可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我的心已死了,当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他说他想有个家,他想有个孩子。他是说给我听的,说算我曾经破坏过他们的感情,可是他们的情感还是坚不可摧的,我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奇,根本威胁不到他和她。      我收拾好行李下楼时,司机的位置已换成了他,就我们两个上路,一直往上海方向开,开到上海市区时,天色已晚。      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工地,好似已靠近海边了,上海的海完全颠覆我对大海的印像,满眼望去,并没有海天一线,而是退了潮后,无尽的滩涂地,没有碧海南天,天色雾气笼罩。他不停的与工地上的人交谈着什么,我离他们远远的站着。直到他交待完后,转身在角落里找到我,他脸部表情略有不开心的样子看着我,对我说:“你不知道去办公室吗?站在这风口地!”      “我不知办公室在哪?”我老实的回答说,心里一直在想着他昨天对我说的话。      “你鼻子下面是什么?不能问这里的工作人员吗?”他没好气地说。      我不再说话,此时沉默是金,我不再与他搭腔,我知道多说无益,只会让他更加鄙夷我。至从这次从南京回来,他就一直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总是不停地挑我毛病。我也才知道,他嘴里的我,原来是这样的毛病多多,我活该被他指责。有时当着员工的面,有时当着客户的面,有时当着陌生人的面,有时当着司机的面。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与他之间的气氛,会让我越来越习惯于他是如何的指责我。我又想起刚刚在思索的那只冷水里的青蛙,原来我们的命运是如此相似,我不就是那只青蛙吗?我想。      晚上他约别人去汗蒸,我做为他的助理,自然得陪着身边。等我换好衣服后,他给我打电话直接对我吼:“人呢?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要我等你!是不是要我到女宾部把你拽出来!”      当我走出来的时侯,看到他虎着脸,脸色阴郁的站在那里。他带着我去了包间,客人看来已经走了,我们都穿着宽大的汗蒸服,我走到靠墙的一张沙发椅坐了下来。      “泡泡脚吧,看你时常手都是冷的。怪不得,看来连你的心都是冷的!”他冷冷地说着,这个时候有两个技师端着洗脚木桶走了进来。      我还是第一次泡脚做足底按摩,很不习惯。我的脚被按的实在是酸疼无比,我只能吸着气咬着牙不出声,只听杨远航对我的技师说:“给她用点力,那样效果才好。”      那个技师听话的不得了,力道加重的不少,我疼的眼泪差点飙出来,脚一个劲的往后缩,技师小姐不停的说,放松,放松。可是整晚我全身都是紧绷着。      终于熬到按摩结束,技师小姐还送了一瓶玫瑰精油给我,说是以后回去可以自己按按肩劲,说我这么年轻,肩部已僵硬的很。我道了谢,也收下了她送的礼物。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想今杨远航要花出去不少银子。      从汗蒸馆出来后,已是深夜。我裹着身上的毛衣,明显是变天了,好似温差有十来度。去停车场的路上,因是迎着风,再加上今天我在风口地里吹了大半天,我不停的打着喷嚏。      “就怕你感冒,本想泡个澡,来汗蒸会好的,底子这么差!”他腿长走的快,远远的把我落上下大截,看到我不停地打着喷嚏,他站在那里等着我,看我还没有跟上,只好返回走到我面前,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我没有拒绝,知道他不然又得用什么话来讽刺我。      至从,这次回来后,他对我的不满已达到了顶峰,时时用刻薄的话来对付我。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就让你一直对我冷冷..... ☆、幸福来了   第八章 幸福来了      已是深秋,一场秋雨一场凉,天也越发阴冷,天空零星飘着雨丝。      从汗蒸馆出来后,他让我穿着他的衣服,连带着他的体温一下子钻入我的身体,让我暖意即生。好温暖的感觉,让我一点也不想摈弃,其实心里是在自怜着。我紧紧跟在他后头,上了他的车。      连夜我们赶回苏州,他把我送回宿舍时已是夜里三点多。      我上楼后趴到床上就昏昏欲睡,一阵阵发冷,看来我是真的病了。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铃的响声,并且响了好久,我没有力气去开门,就连抬眼睛的力气也全无,意识还尚存,想着深更半夜谁还会来我的门铃。      直到杨远航拿着药,端着水坐到我床头,我才意识到,这个大老板又私自闯入员工宿舍了,我知他是有钥匙的,原来他一直留着。在迷迷糊糊中,我尚存的那一分意识,在提醒着我,其实我对于他来说,就算再坏再恶,他应对我应还是心存一丝善念的吧。      还是,他依旧把对王溪媛的好,也只因我是她的妹妹,他要连带的对我好。还是,他把我当成王溪媛,届只因好多人都说我和王溪媛很像,只是我是没长开的王溪媛。曾经去他奶奶家的时候,我听到好几个人这么说,还笑称他到底有几个好妹妹。那么,他这大半夜的上来给我送药,我迷糊了,真的迷糊了,不知哪一面才是真的杨远航。      他逼着我把感冒冲剂喝了,因员工宿舍的床太小,他合衣挤在我的床边上,我也没力气去推他,任由他抱着我。我发冷打颤,也急需他的怀抱。我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我偎在他怀里哭着,我想对他说,别再把我当成王溪媛了,我不是她,不是她,不要再这样对我好,我会受不了的爱你,我会不想再离开你,我真的好想一直霸占着你。我知道我就是那只丑陋的小鸟,却一直赖皮的占着别人的窝。      我一直不停的哭着,加上头疼脑热,吵的两人根本无法睡,一直闹腾到第二天凌晨。他去洗手间洗了脸,然后去楼下开放式厨房给我用电饭锅熬了粥。一切弄好后,才上来我和说,他去公司了,让我今天不用去公司了,药记住了吃。我点点头,把头埋进被子里,怕眼泪又会不争气流下来。他拉开被子,拨开我脸上的发丝,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丑极了。      “谁让你不听话,自作自受!”他捏了一下我的脸,这哪里上司该对下属做的事,可是他做了,还做的那么坦然。我急忙转身,把背影留给他,不敢看他。      等他走后,我的脑袋越发涨的难受,我下楼不停的喝水,把他给我熬好的粥喝个精光。      我倒在沙发上,把空调开到最大,裹着毛毯,药也刚刚吃好。我打开电视找着韩剧在看,结果竟是一部喜剧,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看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一身汗。粘粘的十分难受,找了睡衣去洗澡。      等我洗出来,才发现睡衣给扔床上了,我只能佩服生活中的种种小迷糊。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却看到楼下多了个人,这一次我没有惊叫,我已经习惯了他自带钥匙开门进来我这里。      看到他正在餐桌前把打包的菜倒在盘子里,准备用微波炉加热。      这个角度,他抬头正好看到我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我光着腿,头发披散着,上面还滴着水珠,身体僵硬着且呆滞滞的看着他。      “穿好衣服下来吃饭!”他抬头看见我在看他,然后继续摆弄手上的东西。我想着一个大老板,有必要对自己的小助理这样亲力亲为吗?      杨远航啊!杨远航!你为什么不能与我远一点,为什么每一次,我最最脆弱的时候,你就如救世主般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撵也撵不走,也许我打心里根本就不想撵他走。不要让我莫名的感激,其实我是习惯了他之前对我的苛责,一时间我还无法转换。      我穿好衣服,因头发太厚,找了好一会电风吹,才在抽屉的角落里找到,想着上次用完就随手一扔。当我刚插上插头,杨远航已上楼来,他走我到我身边拿起电风吹,帮我吹起头发。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相似,曾经也是这样,他帮我擦着头发,擦了好久。我与他离的如此之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我紧绷着身体,全身戒备着。      吹了一会儿,我就猛然推开他,我说自已来,我怕两人这样太过亲近,让我更加躁热,身上的汗也在不停的向外冒,刚洗过澡的身体又是汗湿的难受。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下我,把电风吹还给我,没再说什么,然后独自下楼。      我吹好头发下楼,看到他正拿着遥控器调到财经频道,在看着电视节目。      我下楼来,没和他打招呼,一个人走到餐桌前吃饭,他给我打包了小米粥,还买了我喜欢的咸鸭蛋,另外还有黄瓜炒蛋,家常豆腐,糖醋藕片,清一色的素食。      我吃好饭后,正准备收拾碗打算去洗,却在打包盒边看到一只紫色的手饰盒。一看就像是戒指的方盒子,我的心猛的跳了起来,他这是不小心放这里了,他是打算今天去向王溪媛求婚吗?他不是刚和我说过,他打算定亲,想结婚生孩子了吗?我的心猛然一紧,洗碗的手也微微发抖,差点把碗打了。      最近,我也听到王溪媛已经自己成立了舞蹈工作室,除了会带着团队公演一些节目外,还另设培训班招收培训学员,看来工作也是风声水起。至从上次在南京看过她的演出后,我再也不敢去听她的消息,就像是毒品一般,她的消息总是诱惑着我,想再多了解一点,再多一点。可是,我却不敢与她见面。我更不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他们好事将近的消息,我想我一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漠视着那枚戒指的存在,急忙收拾碗筷去洗手池边。当我手上正打着洗洁精的泡沫,只听他在我身后说:“怎么不戴上?”      我愣在那里,不敢转身看他,眼泪也溢出来,他是在对我说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吴帆?”他好像在恼怒,我不知他为何怒火中烧。      他走到我身边,打开漂亮的盒子,就把里面一枚闪着光泽的戒指套在我满是泡沫的手上。我愣在那里,任由他动作着,眼神呆滞。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一直以来都恨我入骨的吗?      “杨总!你这是在试尺寸吗?我个子没她高,手也没她细长,肯定不合适。”我小声地说,想向他求证什么。      “我真想杀了你!”他低下头来,用额头抵住我的头,用手摸去我脸颊上流下来的泪珠。      他低头吻我,我躲开,他又吻,我又躲开。最终他发怒了,把我紧紧卡在冰箱的门上,我身后贴着冰冷的冰箱,前胸贴着杨远航炙热的身体。最终,我没能逃掉。他的舌尖顺利钻了进来,不停的索寻着什么。我闭上眼睛,跟着他一起,我是爱他的,就让这一刻的他真正的属于我吧!      等两人分开后,我气喘地说:“杨总!会把感冒传给你的!”      “不早说,要是我病了,换你照顾我。还有,以后只要不在公司,我们在一起,喊我名字就好!”他捏着我的鼻子,用着宠溺的语气对着我。      “乌鸦嘴!”我低语,其实内心很希望他现在就此病倒,就让此刻静止下来,让我多几分钟照顾他的机会。我开始邪恶的设想,他就是我的,是我的。因为,刚才的吻是多么的真实,我没有做白日梦,我真真切切的依在他怀里,我们是真真实实的相拥着。      “长本事了,敢这样说你的上司!”他拉着我,帮我把手洗干净,并把戒指移正位置,我跟着他一起坐到沙发上。他选的戒指正正好,不大不小。      今晚,我忘了有没有和他说让他留下,反正他还是留了下来。只是不同于昨夜,他耍赖地钻入我的被子,美其名悦为我暖被子。我说不用,我有电热毯。他竟说,可以试试他,一定比电热毯好用,人体自动恒温的。      其实,他的温度许多年前我就试过了,那是我一直怀念的,也是自己不敢再奢想的。现如今,我们相拥而卧,挤在一张小床里。他实在被挤的受不了,翻身把我压下,两人叠在一起,顿量空间出来了。我尴尬的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   帆帆!你想听吗?我说,我爱你!我爱你!那一年我把你带回去给奶奶看,她老人家很喜欢你!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带女孩子回家,以女朋友的名义。虽然,你那时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不点。”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我的身体,因为生病,我这两天也不长肉,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触碰到我肌肤的瞬间,我的紧张,使我汗毛直竖。      我不敢相信他说的话,可是这些话是这么真切的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我迷离着,晕眩着,想着这不太真实的一切。太荒唐了,不是吗?怎么可能,是我的幻觉吗?还是药物后的副作用。我本想推开,想真实的看着他,想向他求证他刚才说的话。可是他太重了,把我紧紧的压在身下。      “你爱我吗?帆帆?我想听你说。别再远离我,好吗?别再让我时时找你,让我一直这样无止境的等你。帆帆,我也会累。你明白吗?你离开我这一年,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有时想,把你抓回来后,每一天都把你带在身边,用一根皮带把你拴着,你太不听话了!不要再任性了!乖一点,好吗?帆帆!我求你了!不准再去找王溪涵,不要再拿他来激我,就算你们不是真的在一起,也会让我很难过。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懂吗?”他的唇在我□□的身体上游走,不停的呓语着。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恍如梦境,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不一直爱着王溪媛,到底哪里错了。王溪媛住院,他把我丢下,第一时间赶过去。那些记忆再次回来找我,那现如今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和王溪媛在一起,不是一直等她回国求娶她?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觉,可这错觉是谁给我的。      妈妈曾经不是指责我,让我不要靠近杨远航,他不是我的,他只属于王溪媛。      不是人人都认为杨远航是王溪媛的,不是所有人都一直认为,他们原本就是一对,他们是如此的相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在说谎不是吗?他是如此认真。      这一次,换我主动去吻他,就像我们曾经的第一次一般,是我主动吻上他。我想求证,这一切都是真的。      “远航!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她是多么痛恨我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才会避开你,离你远远的。”我缓过神来,我躲在他身下,哭到发颤。      “阿姨是我送走的,临走时,我和她表过态,这一生,我会好好爱你。她是带着对我们的祝福离开的。”他拨开我脸上的发丝,不停的吻着我的额头,鼻尖,再到耳际。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我带着哭腔,很是埋怨他。      “因为我不确定你爱不爱我,都是我不好。我时时在想,你对我是不是真的没有爱,是不是我只是你报复王溪媛的工具。当我之前听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真的很受伤。帆帆,别再伤我了!”他叹了口气。      “那王溪媛怎么办?她那么爱你!在乎你,甚至为了你去死。”我傻傻地问。      “从小到大我对她只是哥哥对妹妹这样,至于后来她喜欢上我,我也对她解释过,这么多年了,应该早走出来了。我家里人也都认识她,但都是把当她成小妹妹看。”他说。      “那我不更是小妹妹!”我较真起来,要知道我比王溪媛还小三岁。      “你不同!”      “哪里不同!”我固执起来果然很讨厌。      “这里!这里!这里!”他不停地用手指戳着我身体的不同处。      我气急的说:“杨远航,你这个大流氓!原来,你在比较!”      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叫天地良心,他对天发誓从来没碰过她,最多是被她在他不小心时被她啄过脸而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杨远航,太超出我的想像空间了。人在大悲过后迎来的大喜,真的让人癫狂。我不敢想像这一切都是真的,幸福来的突然,我想我得好好酝酿和消化。      我们皮闹了一会,我让他去楼下的房间睡,他不肯,非和我挤在一起。当我们都不再言语,两人之间的温度明显又上升起来。可想而知,我是多么渴望他,我能感觉到他同样的渴望。这一夜,又是无眠之夜。      果然,等我的病彻底好透了,杨远航却病倒了,咳嗽的厉害。      最近一周他都是住我这边,晚上我给他炖冰糖雪梨,把他给感动的跟什么似的。想想也是,我哪里做过饭,能把这个炖好已是不易了。      我下载了许多菜谱,还在网上买了许多漂亮的盘碗和水杯,全是情侣套装的。我也争取每天做早餐给他吃。      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他,虽然工作中他还是会没头没脑的责骂我,开会开到一半,会把发呆的我叫回神,当着所有中层以上领导的面让我回去写检讨。可是,我心里却甜甜的。      原来,爱一个,就算他骂你,你也觉得这是幸福。我是幸福到无语伦比。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有点小温暖了。。。。 ☆、原来不能爱   第九章 原来不能爱      我与杨远航误会全解,每天我粘着他,他宠着我,我眼神总是紧紧的盯着他,他到哪我到哪,反正我是他的贴身秘书,我完全霸占着他,笑意晏晏。只要他在办公室,我便溜进进去,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陪着他办公。      有一天,我给她从外面打包盒饭,两人头碰着头在吃,我突然问他:“亲爱的杨总,为什么我这么一个高材生,你让我做出纳,有你这让浪费人力资源的吗?”      “你知道吗?一般大公司都是老板娘管钱的。”他一本正经地说,头也不抬,吃着中式快餐。      “是吗?”我怔住,感动的就差又要落泪了,原来是这样!为什么我这么愚钝,还小肚鸡肠的误解他。等等,她说什么?他说老板娘!我是老板娘!我想,此刻,需不需要晕倒!      又有一天,我还是和他头碰头在吃饭,我突然问:“杨总!如果有一天你烦了我怎么办?我发现我粘你,粘的我都觉得好烦!”      “那就回家生孩子!”他答的很爽快,我想我还是该感动一下的,我咬着筷子看了他半天。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月底杨远航真的带我回家了,这次不是奶奶家,而是他爸妈家。我这才知道他妈妈原来自己开了律师事务所,爸爸是检查院什么大领导,不过退休后又在其他单位做顾问。我谨小慎微的跟在杨远航身后,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妈妈问我多少岁。      我说二十四了,马上二十五了。      他妈妈和他爸爸对视了一眼,然后说:“这么小,不是小我们远航整整十岁!”      他爸爸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说:“你就是那个原来远航过年带回奶奶家的高中生吧?现在长这么大了?”      我点点头,记忆里好似在他奶奶家没有见到他爸妈。      只听杨远航看着我,然后对他父母直接说:“我打算和吴帆元旦就结婚!”      我们三个人都盯着杨远航看,我,他妈妈,他爸爸,方向一至地看着他。      他妈妈说:“那要不要和吴帆父母见个面,双方家人见一见。这样也合礼数。”      我还没来及说,就听杨远航说:“不用了,他们家的事我做主。”      “我爸妈都不在了!”我一听杨远航这么一说,我立马跟了一句。难道不是吗?心里隐隐的疼。但听到杨远航说,我的事他做主,又莫名地感动着,这个男人真的是我这一世最后的依靠吗?      从杨远航父母家出来,我用力深呼吸了下,终于明白,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其实是嫁给一个家庭。以后除了面对杨远航外,还得面对他的爸妈。但今天我看不出他爸妈是否喜欢我或是讨厌我,只是觉得他们看起来都比较理智。就算对我不喜欢也不会摆在脸上。      我较真还是住在员工宿舍,总觉得这里方便,离公司又近,没有听从杨远航的要求现在就搬到他那里去,总觉得真的把婚结了再搬过去才好。我也在憧憬着,我们会有着怎样的婚礼,感谢生活的赐予,可以把这么优秀的杨远航赐给我。      杨远航只要应酬的晚,也会留宿在我这里,睡到后半夜,我总是下楼去睡,把床留给他。   到了早上就听到他大吼:“吴帆!你给我上来!”      我只好乖成小猫一样,抱着枕头回来认主人。      “你要是胆敢再下楼睡,你试试!”他怒目圆睁。      “我不是怕你太累了吗?况且床这么小!怕挤到你,让你睡不好!”我撒着娇,重回他的怀里,我想这样的解释很理智才对。      “罚你今天不准去上班!”他比我更理智。      “啊?”      “今天去选婚纱!傻瓜!”他斜躺在侧身看着我,我听话的点点头,然后整个身子重重的扑向他,把他压的闷哼一声,也在他的嘴角轻啄着,我享受着他给我所有的幸福。      我和他去婚纱店选择好婚纱,又去约好的婚庆公司安排好婚礼流程。一切来的太过幸福,让我有些消化不良了,但又总觉得有些幻得幻失。      下午杨远航有事,需要去约客户谈事情,我下午无所事事,在网上打算给杨远航买睡衣,总不能在我这里睡觉,他只是在他精瘦的腰上裹着一条粉色的浴巾,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王溪涵打来的。我这才想起之前借了他十万块钱,现在也不用了,想着要退还给他。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打算晚上请他吃饭,于是约定好在一家港式餐厅汇合。      我到的时候,王溪涵还没有来,等我把菜都点了,他才到。我问他吃什么,他说随便,我就把我点的菜名给他报了一遍,他没异议,我就叫服务员过来下单。      王溪涵此时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他挑着眉说:“谁的?”      “你明知道!”我说。      他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对我说:“帆帆!希望你幸福!”      “谢谢!我会的!”我笑魇如花地看着他。      我和他吃到一半,我问他要帐号,我要把钱打回给他,可是他不给我帐号,说是这钱给我做嫁妆,怎么说他都曾是我的娘家人。我想想,我哪和他有过什么关系,他是王溪媛的哥哥,不是我的。可是,我强调了好一会,他也不理我。我想着哪天还是把十万块钱取现金给他。      我们吃好饭后,原本饭店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他也没开车,说是陪我走走,我也就同意了。      当王溪涵陪着我走回我的宿舍大楼门口时,我看到杨远航的妈妈正站在大楼门口,看来是在等我,我想起我吃饭的时候手机上有个陌生的号码,我没有接,想来是杨远航妈妈打给我的。      王溪涵也看到了杨远航的妈妈,他们原本就是相识的,他和杨远航妈妈打了招呼,又和我说,让我回到家后给他一个电话。我向他点点头,表示谢谢他陪我回来。      等王溪涵走远了,我才对杨远航妈妈说:“阿姨!您找我啊!要不上去坐吧!”      杨远航的妈妈直接对我说:“吴帆!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说,远航很喜欢你,他也这么大,了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原本我不想过多涉及你们的事,可是做为妈妈,我想,我还是把我的意思表明,我想你离开他。不要问我原因,因为你在事业上帮不了他。你的家境我都查过了,你只不过是个他公司的小出纳,他也只是被你一时吸引,你们两个玩玩可以,但是如果要成家结婚,我的态度很明确!他爸爸的意见和我一致,所以,我请你主动离开,你提出,如果要多少钱,你提!我想,你这样聪明的女孩,也不会为了钱才在他身边的。所以,我请你主动离开,越远越好。原本就是你插足了他和王溪媛的感情,所以,我请你退出!溪媛是我看着长大的,小两口闹闹矛盾很正常,但我见不得,有人利用机会插足进来。况且王家的背景在苏州也是不可小窥的,你也知道在远航公司刚起步时,溪媛的爸爸曾资助过远航。我们不能忘本,远航在这方面不懂事,是我们不对。可是,今天我必须把话挑明!希望你懂!如果你是真心爱他,那么就请你远离他。”      就像演电视剧一般的狗血,我意识到,也预感到。在现实面前,我终究会败下阵来,还没过门,婆婆就来示威了。      我呆愣在那里,想组织一些语言如何和她解释,可是我发现词穷,一句也说不出。做为妈妈,从她的角度,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在理,而我根本反驳不了她。就算我爱远航那又怎样,王溪媛不是照样也爱着他,甚至都曾为了远航而轻生过。我的爱,在他们看来,原来是如此一文不值。      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然后对我说:“我看的出你这样的女孩,为了目的不达手段,我不知你还背着远航和溪涵在一起。如果今天不是我撞见,想必远航也被你蒙在鼓里,你这样的女人,如果想进我们家的门,真的很难。你好自为知!”      等远航的妈妈走了以后,我才意识到我手中还多了一张卡,背面写着一串密码。      我发疯似的追出去,可是那辆白色的宝马早已不见踪影。      我气喘嘘嘘地上楼,我给杨远航不停地打电话,可是一直占线中。      当我拿起包下楼时,却看到王溪涵正站在那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的痛苦起来,他走到我身边抱住失控的我,我知道他刚才没有走远,杨远航妈妈对我说的话他已全部听见了。他任凭我哭着,紧紧搂着我,此时我正需要他,否则我不知我会如何。我感谢他回来找我,感谢他给我这样的拥抱。      我哭了好一会儿,正准备推开王溪涵时,却看到杨远航正从车子里下来。他冷冷的看着我们俩,此时王溪涵还保持着抱着我的姿势。王溪涵想松手,我却不让,反而紧紧楼着王溪涵,我全身发颤。      “吴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你们?你和他?”杨远航向我走来,站在我们不远处对我说,声音冰冷刺骨。      我转身看着他,从手上退下他送的戒指,带着哭腔对他说:“杨远航!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个还给你!”      “什么意思?”杨远航一把把我扯到他身边,我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上。      王溪涵急忙过来扶我,杨远航拦住他,两人拉扯在一起。      我站起来,把王溪涵拉到身边,发着狠对杨远航说:“你还听不懂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对我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自作多情!我接近你,在你身边,只不过是我恨着王溪涵,我要让她尝到被人夺走所爱的感受!溪涵哥!我们走!”      说完,我把戒指扔在他身上,我听到戒指跌落在地的金属撞击声,就如子弹一般,射入我的身体,如果不是王溪涵扶着我,我早已倒地。我虚脱的向前走着,脚步虚浮。      “吴帆!你给我站住!我们好好谈谈!”杨远航追了过来,拦住我们的路。      “杨远航,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让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      杨远航过来拉我,王溪涵对他说:“远航!回头我和你说,不要让我们兄弟都没的做!”      “你他妈的觉得,我们现在还有的做吗?”杨远航用力推开王溪涵,王溪涵反手用力把杨远航推搡开,带着我大步离开,上了一辆的士。      我从后视镜里到杨远航用拳头砸着路边的树干,我的心好像被这一拳头给砸碎了。      上车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他打来的,我把手机设成静音。过后他不停的微信我,发信息给我。我不敢去听他的声音,每一声都像刀片在刺痛我的心,我把手机关机,不敢再开机。      “你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远航那边回头我会向他解释。只是接下你怎么办?要不今晚先去我那里吧!”王溪涵递了一包纸巾给我。      我摇摇头,让他在前面街角让司机停下。      我下了车后,他也跟着下来。最终他拗不过我,我在一家经济型酒店开了房间,他怕我出事,一整晚都陪着我。      直到第二天,我才微微冷静下来,我对他说:“溪涵哥!你喜欢我是吗?真的谢谢你陪着,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哭过就好了,我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不用担心我。”      他点点头,很认真的看我,一脸怜惜。      “可是你明知,我喜欢的是杨远航。”我看着窗外心情依旧低落,光秃秃的树杈,看着更加荒芜。      “不重要,帆帆!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喜欢了。爱一个人,付出比得到更重要,如果,接下来,你愿意把手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从此,由我来保护你。别怕!”王溪涵蹲在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头发。      “付出比得到更重要!”我重复着他刚才说的话,想起刚才远航失神落寞的眼神,远航!我却要不起你。      原来,远航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是我企及不到的,只能远远的祝福他。      远航!对不起,我又把你伤了!      那么就伤的更彻底吧,即然爱你,那就远离你!如果,你恨我,那就一直恨着我吧!这样我良心才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似,又回到从前了,那淡淡的伤一直延续着。相爱如此之难。 ☆、把你忘记   第十章 把你忘记      我把手机开机后,给杨远航的秘书打去电话,给他交待了我手头上的工作,必竟是出纳的工作,不能说离开就离开,所以我把相关的事务和他交待一下。才说到一半,就听到话筒里的声音换成了另一人,是我现在最害怕听到的声音。      “吴帆!你在哪?我去接你,你什么意思,想再次离开我是吗?”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和王溪涵在一起!我和他在一起!你听懂的吗?听懂就挂电话。”我异常冷静地说,我想一直以来,我一直在伤他,明明我爱他,可是到现在,就成了我一次次刺伤他。越是心伤,越是无比坚定地表述,明知这话像把匕首狠狠插入他的胸口。      “我不挂,我要见你!你在哪?”他执着地说。      “杨远航!请你听清楚下面的话,我吴帆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爱过你,你只是我报复王溪媛的工具,这下听懂了吗?我不爱你!不爱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机关机,做到彻底的绝情。远航,对不起!      房间里全是我的哭泣声,我找不到出路,我再次深深地伤了我爱的人。我有多么痛恨我自己,胃也抽着疼,全身冒着虚汗。      “你这样不行,整整一天不吃东西了,别这样折腾自己了,把身体养好才是你,否则,你还怎么是坚强的小强!”王溪涵给我倒了杯温水。      我感谢生命中还会有王溪涵的出现,但对我他只是像哥哥一般,除了感激,我给不了他什么。有时在想,他要真的是我哥哥多好,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大哭一场了。      不知又哭了多久,我知道我不能绝食,否则我真的垮了。我的生命这么快就会陨落了,没了爱,我还能活多久。此前,我一直隐藏着对杨远航的爱,我爱的卑微,爱的执着。如今他把爱捧在我的面前,我却不敢要,不敢拿,更要不起他的爱。      我求王溪涵不要告诉远航我在这里,求他不要在他面前提到我。因为,在这一场分手里,我又把王溪涵给拉了进来,且当着他的面利用了他。想想,我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一次又一次,伤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心。我这样坏的女子,又怎么值得他们来爱。      他怜惜地看着我,整整陪了我一周。直到我在网上找到住处,是一个做微商的小姐妹的房子,因她要去日本男朋友那里,现在买的一室一厅的房正好空出来,房租也是象征性的给点。   我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包,没有带任何行李,在宾馆的这一周都是王溪涵帮我买的换身衣服。原来,我总是被别人照顾着,我拒绝着他对我的好意,因为他和杨远航不同,我不能无休止的接受着他的好意。      我正式搬过去后,也没有再添置什么,家里什么都有。只是买了一套粉色的房上用品,一直以来我最爱的颜色。      就像原来一年前一般,我重新办了电话卡,想隔离某人,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可是心里又奢望着,不再离他很远,只是想远远的看着他就好。因为现在住的地方,湖对面就是他的公司,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总是想着他此时在做什么,还是办公室里抽着烟吗?还是紧蹙眉头吗?我一遍遍地想着他,看对湖对面楼宇的灯光,闪烁在深夜里,无声无息。      我准备正式在找工作前,回一躺盱眙,去看看外公外婆。我买了一堆东西,用的是王溪涵之前借我的十万块钱,本想这些钱还给他的,可是却没有还出去,暂时也就欠着吧。      外公外婆看到我回来,开心的不得了,又是买鱼买鸡的做给我吃。可是因味口不好,我吃的很少,在他们面前我仍然强颜欢笑,硬撑着吃了许多,可是到最后,我还是背着他们都吐了,身体已承受不了这样的荤腥。      外婆拿出几张相片给我看,说是去年有个小伙子来家里给他们照的,其中还有一张合影。我惊呆在那里,不正是杨远航吗?他有来地外公外婆家。我问外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外婆说,电话里有和我说过啊。我想要么是我听错了,我怎么不记得他们说有人来他。杨远航和我在一起时,也从来没和我提过。      我还从来没有杨远航的相片,我们在一起好似一张合影都没有过,原来我是这么不浪漫的人。我把他和外公外婆的合影放进包里,也许这是我对他唯一的记念吧。我该忘了他不是吗?可是我还是卑微的想要留住他,哪怕仅仅是一张相片。   我把相片放进钱包夹缝里时,外公说:“小伙子很好!你妈一定很满意!”      我点点头,提到妈妈,我的泪花还是无情的流下。      外婆用粗糙的手帮我摸泪,我感觉到那双手的力度,我捧着外婆的手哭在外婆的双膝间。我对外婆说:“我好爱他!真的好爱他!可是外婆!我不能爱,不可以去爱他!”      外婆轻拍我的后背,然后说我说:“哭出来就好了!你是好孩子!别委屈了自己!要是累了就多回来看看外婆外公!”      我点点头,然后去井边打了一桶水上来,冬天的水竟是温热的,还冒着热气,我用毛巾捂住脸,缓了缓情绪,然后向外公外婆告别,并给他们留了两千块钱。      我回到苏州,没有逃避,只有面对。没有像原来一样,选择另一个城市生活,我还是生活在苏州,也许只是自私的想着,和他在同一个城市里呼吸着,与他隔湖相望,感受着他的存在。不远不近,在没了他的日子里,好好生活,只为了自己。偶尔王溪涵过来看看我,我也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我认真地对他说:“溪涵哥,你再不找女朋友,你身边的人对你性取向会产生怀疑的,越是长的帅的男生,越容易出柜!”      我说的认真,他听的认真,听完以后,他装着要吻我,表示他是正常的。      我想我与他就保持这样的兄妹关系多好,可是我知道我太自私,我给不了他什么,唯一我只有爱,可是却给了别人。多么遗憾的人生啊!我时常嘲笑自己。      我走到所在小区不远的沿湖广场,站在金鸡湖边上,看着满眼夺目的灯光,微风抚面,真的好美。那就好好活着,远远的祝福他,我的爱人。      我对着湖水大喊:“杨远航!我爱你!杨远航!再见!杨远航!你要好好的!”      我的声音被湖水淹没,只有轻轻的水波声,一波赶着一波击打回岸边。凛冽的寒风刺骨,我的鼻头冻的通红,站在我身后的王溪涵正远远的看着我。      我对他笑着说:“你别担心,我不会跳水的,我可惜命呢!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所以我活的可久了!”      他对我笑笑,过来拉着我的手,像大人拉小孩一样,带我去吃好吃的。却没有和我说话,一路静默。      我最近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我找到了一家五百强的公司做主办会计,薪水是原来三倍,还有各项福利,幸福感简直要爆棚。我刚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嚷着要请王溪涵吃饭,他很开心的陪着我,有时,我可能是变态的把他当成了杨远航。好几次,他站在阴影里,我无意识地叫他,远航,你快点!远航,你看!远航,你帮我拿下包!远航,公司同事说我这件裙子很好看!      当我意识到我犯错了,他却大方的原谅我,最多在头上弹个爆栗,我想我又多了一个对不起的人。      原本以为又过一年,又长一岁,这个年会很坚难。我拒绝王溪涵的时常靠近,告诉他我要回盱眙陪外公外婆,他原来要同行,我不让。他也不再坚持。      其实我是年二十九回的盱眙,大年三十我坐大巴又回来了。回苏州的大巴上,聊聊无几只有六个乘客,因是过年临时从旅游公司调的加班车,因司机路线不熟直接开出了绕成公路,当开到了苏州高新区时,远远的我看到了寒山寺,在冬日的冷风里,千年古刹的韵味,吸引着我的目光。      想起了那道著名的张继的那首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我想,我也是一个旅人吧,一个纯粹的外乡人,我是异客,没有归属感。这首寺对于此刻的我,是多么的应景,一切悲苦从心底涌出。      中途有乘客下了车,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了,司机看着我,我想那我也在这里下了吧。      我步行到寒山寺,边上是刚建好的寒舍别墅,在冬于里,白墙黛瓦,异常清冷。相反另一边的寒山寺,人头攒动,游人如织。      此时是下午两点多,来上香的香客摩肩接蝩。我钻在人群中,突然被人群挤到一个算卦的人摊位前。那个人的装扮到是应景,本以为是利用过年出来赚点喜钱的演员,却有不少人说在边上,这人真是个卜算子,说的到是有几份道理。      我看着这个头戴着西瓜帽,眼睛戴着墨镜的人,直直挤到他的摊位前,我双手撑着他面前的桌子,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直接问他:“姻缘可算吗?”      他示意我坐下,对我说:“你把两个名字写下来吧。”      他递给我一支毛笔,一张粉红色的纸,让我在纸上把两个人的名字写下来。      我在纸上写上:吴帆杨远航      他扫了一眼,在纸上两个人的名字中间,画了一个叉,只说了两个字:“不成!”      我心里一紧,问他为什么?哪里就不成了?我需要他的解释!      他说:“字面的意思。”      我有揍他的冲动,最终我的拳头没有送出去。想着他不过是混口饭吃,故弄玄虚罢了,可是再细看粉色纸上的字,看了下,果然是,一个是远航,一个是没有帆,原来果然是走不远。我还从来没有细细研究过我和杨远航的名字,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吗?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妈妈,谁给我起的名字,从小到大,我到是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好。杨帆启行,人生的意韵不是很美好吗?但是,我却跟了妈妈姓吴,难道就是没有帆也走不远吗?      后面的人开始催促着我,算好就可离开了。我站起来,突然从那算命师傅的桌子上拿起另一张纸,写上吴帆、王溪涵。      我问算命师傅:“这成吗?再帮我看下!”      师傅有模有样地点点头。我身旁的等着算卦的人看着我写的说,溪流里不用竖帆,漂流就行了啊!能成!能成!      因后面的排队的人不停的催促,我给了师傅一百块钱,师傅让我把写着我和王溪涵的名字的那张纸带走。等我回头想把写着我和杨远航名字的那张纸也带走时,我已被挤出了人群。      我把写着我和王溪涵名字的粉红色的纸撕碎,随风扬入寺庙后面的河里,点点红色如桃花花瓣,一点点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一直向远处流去,直到消失在我的眼际。为什么不是杨远航,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我们在一起。从妈妈开始,到杨远航的妈妈,就连算命的师傅都说不成。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      我从河边刚直起身,就接到王溪涵的电话,他问我在哪。我说在寒山寺。他说正巧他正从新区的朋友家送年货刚出来,让我在路口等着。      我听话的找到他指的那条路口,冬日午后的暖阳铺射下来,暖意很浓。我系着外婆织的大红色的马海毛围巾,十足的乡下妹子模样。等了二十分钟,我看到王溪涵的路虎已停在我身边。   我直直的盯着他,想着刚才算命师傅点头,难道我要和他走一生吗?可是明明我只是把当成哥哥,他如果真的是我哥哥有多好,那么他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好,我都可以全盘接受。可是,他不是,我怕,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伤到他,给不了他所要的。原来,爱一个人,只要付出就好。那么,我远离杨远航,也是一种付出吗?我帮不了,也成就不了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原来,我们根本不合适。      杨远航,为什么在新年里还会想到你,想着新的一年了,新气象。我要在这一年里彻底把你忘记吧!把那些伤痛全部深埋起来。吴帆将是一个全新的吴帆,一个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人。我给自己打气,开心的上了王溪涵的车。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他不相信地看着我,想着我是哪根神经没搭对。平常他打我电话,总是打了几遍我才会接,没想到今天还没响到三声我就接起了。      “过新年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王大老板!”我向他伸手。      他还真的往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果真摸出了一个红包来,递给了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只见他说:“来接你之前就准备好了。”      “戴上吧!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他示意了我一下,我看着红包里倒出来的施华洛斯奇水晶项链。      他看着我不动,便帮我戴起来,把我厚实的马海毛围巾取下,他身子又往我这边挪了一下,      我想也不是什么戒指,便也就欣然接受了。因扣子太小,他也不擅长弄这玩意,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帮我带上。      “好看吗?”我开心地问。      “当然!也不看是谁送的!”他也同样开心地说,这才发动车子带我回市区。      “呵呵,你想说,其实不看看是谁佩戴的吧!”我美滋滋地说,笑语嫣然。      “臭美吧!”他眼睛斜了一下我,和杨远航一样,对我无限宠溺的表情,然后发动车子。      他带着我去了一个朋友家里做客,我就想起多年前杨远航也是这样带着我,去了一个大家庭里,许多人把我围在中间,问长问短。今天也是如此,不过当我说是王溪涵的妹妹时,大家兴趣立马蔫蔫,真的也只把我当成小妹妹看。      年夜饭吃好后,王溪涵送我回家,陪我一起守岁。第二天,一早他才被电话吵醒,电话那头估计是他的父母,急着要他回去给长辈拜年。我怕了那样的场景,不肯跟着他去,他只好一个人离开。      王溪涵走后,我终于又一个人了,我来到阳台,极目远眺,看着对面湖水粼粼,冬日的早晨,雾气朦胧,远远的能看到那幢大楼。此刻的他在做着什么?是在给长辈拜年吗?是否也会在不经意之间,想起他曾经带过一个小女孩去奶奶家。他曾笑着对别人说,这是他的小女朋友,别人都没有当真,哪有这么小的女朋友,竟糊弄着长辈,也许只有他自己当真了。      远航!新年快乐!      远航!你要快乐!      远航!我不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吧,其实,真的很痛。。。。 ☆、把你漠视   第十一章 把你漠视      我知我呆在苏州,必然还是会遇到杨远航,只是希冀于时间的流逝,把我对他的爱意也随着时间流淌出去,就像身上的血一般,做一场放血疗法的手术,把体内对于爱他的因子,全部释放出去。      经过这么一个冬天,我想我可以修复的差不多了,我想如果有一天他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漠视,可以坦然。可以用微笑示他,然而,终还是惘然,时间溜走了,我好似还在原地,一次胜过一次的渴望见到他,想看看他好不好。      我知我是自私的,自私的想着他好,想着他会很快忘了我这样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人。原本我在他心里就是朝三暮四之人,我玩弄他的感情,破坏他和王溪媛的幸福,没有比我再坏的人了吧。我竟然还勾搭上了他好兄弟,让他们兄弟阋墙!这么卑劣的我,其实不该值得他去爱了吧!   我没有勇气再去见他,只是远远望着,并急急躲着他。      好几次,我们几乎可以遇见,都被我急速逃离,留下一个不堪的背影给他。      有时,他是一个人,有时,他是两个人,有时,他是一群人。可是,唯独他的身边不再有我。      他应从来没有找过我,有多少次,我想着他是如此爱我的,我们应该无论如何还是可以在一起的。他还会走到我的面前,质问我,为什么不爱他。可是再也不会了,我耻笑着自己,想着自己真是够傻的,明明伤他于无形,怎么还能再次渴望他。      一个人的时候,我静静不语,坐在冰冷的湖边,望着一湖春水,心情也随着微波荡漾出去。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消沉下去,一天天沉沦着,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寄托,原来人是要有寄托的。我努力把自己活回现实里,时时提醒自己,你叫吴帆,你在苏州,你要好好活着,好好祝福你心底最爱的那个人,一定要幸福,这才是你要做的事。你该努力,你该奋进,生活由不得你如此伤春悲秋。      工作中,我十分卖力与努力,我认真的起早贪黑的学车,在很短的时间内拿到驾照,王溪涵给我买了辆车,女生款的MINI,看着这可爱的车,我也接受了.现在只要王溪涵送我什么,我就接受什么,只为了做一个真正的坏女人吧。其实他的每一笔赠予,我都会铭记在心,想着日后一定一笔笔还清,殊不知物质的帐好还,人情债如何还。      也许,只有把事情做的决绝,才能让杨远航恨我入骨,只有让他恨我了,他的父母不就满意了吗?我是在成全吗?成全我的爱的人。或许,王溪涵的朋友圈,或是杨远航的朋友圈,抑或他们共同的朋友圈,都会知晓王溪涵在追我吧。      我学着喝酒,更开始在家里抽烟。我对王溪涵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不准他在这里过夜,无论他陪我喝酒抽烟,说一些糊涂的玩笑话,总是熬到很晚,我都让他回去。      溪涵哥!谢谢你陪我看恐怖片!不过到点了!十二点了,你该回了,这是我们的约定!      溪涵哥!谢谢你!我不该把你拉进来玩这样的游戏!      溪涵哥!听说杨远航把你的生意抢了,是因为我吧!你要不把我卖了吧,看我身上还有几两肥肉,估计也能卖点钱。什么?最近猪肉掉价了!      溪涵哥!你又拉我去相亲,你知现在多少女人恨我啊!我活着的用途,原来还可以被人恨!哦!懂了,原来我还是这么有价值的!      我们的关系这就样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暧昧,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走不近我,我的心门早已卡死。其实,我谢谢他对我的尊重,我谢谢他看我的眼神,从爱怜变成对我的可怜。      今晚,王溪涵收走我所有的烟和酒才离开,我只好上网看悲情剧,一集接着一集,眼睛哭的肿肿的也不管,因为明天是周休。我的微信不时的跳动着,那是做微商的代理们,在不停的传授经验。      我的面膜生意做的很好,我手下已有几十个代理,就算我现在不主动开发,每月也会自动有不少收入进帐。我也终于理解上政治课时老师常说的那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钱才可以让人在精神上得到愉悦。有了钱,才能去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我钻到钱眼里,只要有赚钱的机会,我从来不放过。我和同事一起倒腾澳洲红酒,后来还一起卖奶酪,再后来做起代日韩代购。王溪涵的十万块钱,我已经有能力还给了他。我现在赚钱就是想在苏州有自己的房子,并再把欠他的车钱还给他。      杨远航妈妈给我的卡,有一次路过银行我去查过了,里面有两百万,想着这钱可以在苏州买一套很好的房子了,至少我一个人住足够了。我想着这钱如何还给她妈妈,我思谋着,要么就等到杨远航结婚那天,我把两百万做成花送给他们,那得多大的一束,想必一定很重吧!      我设想着他结婚那天会是什么样子,我该不该出现,该以什么的姿态出现。我知这样想着,是想多了,太自以为事了,就这样,伴着对杨远航的依恋,我进入梦乡。也许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肆无忌惮的去爱他,只有在梦里,他在是真实的属于我的。我才敢大声的叫!远航!远航!别再恨我!这一切都是假像!你回来!或者我游过去,我们仅隔一湖的距离。      远远的,就这样,我隔湖远望着他,从梦里醒来,继续遥望!      原本不想过生日的,可终于还是迎来我的二十四岁,本命年得有最亲的人送自己红袜子和内衣。我脑子一抽,特地跑到商场去给自己选一套特性感的大红色内衣。刚装好准备付钱时,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甜美的女声在说话。我全身毛孔直竖,这是好久不见的王溪涵的声音,就算没看见她人,她的声音我还是听就听出来了,软糯甜腻,能甜死人的声音。      我僵在那里,手里提出袋子,看着王溪媛走到我身后。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高挑的身材曲线玲珑,她手里拿着好几个黑色的文胸,然后指我的袋子对服务员说:“帮我算一下,顺便帮我把这个也一起付了。”      我转头对她说不用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她身后站着的人身上,此时的杨远航正西装革履的站在那里,我知他也看到我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我手中的袋子,袋子敞着口正放在收银台上,里面透明丝质的性感内衣一览无余。他的眼神里毫无波澜,好似并不认识我一般。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王溪媛,然后帮她提着大包小包双双离去。      只听王溪媛转头对杨远航说:“远航,看来我溪涵哥好有福哦,能享受到这么性感的内衣!看来真是女为悦已者而容!”      此时的我,就像一只掉进蜜罐里的苍蝇,四肢粘在蜜里,整个人萎靡着,脑袋耷拉着,身体无法挣扎更无法动弹,我想我这个样子一定丑到极致了吧!一只苍蝇再美又能有什么样的美感!   等王溪媛挽着杨远航的手离去时,我还痴傻在那里,服务员说是已帮我打包好。我说不用了,我不买了。服务员说刚才那位小姐已付款了,不方便退,除非刚才那小姐把信用卡拿回来才好办理退款手续。      听到她这么说着,我把内衣的袋子扔在他们收银台转身离开。服务员追了过来要递给我,我对她发火说:“我不要!就不要了!你干嘛还给我?不行你就扔了吧!”      服务员莫名的受到我一顿凶,也不知如何是好,旁边也围着不少人。      我只好说:“对不起!这送给你吧!”      然后,我装着云淡风轻,甩下身后拥上来的人群,扬长而去。直到进入电梯,我的泪也不可收拾的奔涌而出。      今晚的我就像一个小丑,在他们面前上演了一出滑稽的戏,嘲笑的是自己,讽刺的也是自己。果然,本命年,诸事不宜,不该出门,不该购物,也就不会遇到他。      他看起来精神矍铄,完全不是我想像的那样颓废。原来,是我太过在乎,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的爱,终还是游回到王溪媛那里,那么这一切的成全都是对的。远航,祝你幸福!我小跑到车库,本来就是路痴,忘了刚才停车的楼层,我一排排找我的车,用钥匙搜寻我的车,   结果自己在地下停车库里迷了路。      我正要转到另一边继续搜寻我的车时,突然拐角一辆黑色SUV开着大灯急速向我驶来,我惊在那里,眼睛被刺的生疼。他原来换了车子了,换成了黑色的奔驰SUV。我用手挡着光,看到驾驶室里的人,他的脸冷峻着,为什么他还不减速,这是要撞死我吗?眼看车子离我越来越近时,我闭上眼睛,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在距我腿一个拳头的宽度骤然停了下来。      他按了按喇叭,我惊魂未定的呆在原地,想着为什么他要踩刹车,他为什么不撞上来,我多么希望他把我就这样撞死,那么真的就一了百了,能死在他的车下,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在临死之前,他在我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事实上我的心不是早已经死了吗?那还留着这空空的躯壳有什么用。我颓废的想着,完全没了新年时的斗志昂扬,一旦遇到他时,我就犯了原型。多想依在他的坚实的怀里,求他抱抱!   此刻,我又被打回了原形。我双眼含泪,紧紧盯着她,他也盯着我,还是刚才那样的眼神,连一脸嫌恶的表情也不愿给我。原来,过了这小半年,他早已把我淡忘。      我试着挪了挪了脚步,可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我急的汗都出来了,我看到他车后面已排了三辆车子,大家都是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这边的声响也把地下停车库的保安也引了过来。他远远高高的坐在车子里,静静的看着我,等我离开。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我看到那骨节分明且细长的手指,已泛着白色。      他是在生气吗?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喜怒。王溪媛不在他的车子,估计是另开一辆车走了。我就这样站在他的车前看着她,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狼狈的不堪吧,刚刚被吓过的人,脸色一定难看到死,灰白惨败。      从始至终,他都是漠然的看着我,没有下车,也没有摇下窗和我说一句话。我是被保安带走的,保安帮我找到了我的MINI。我挪开脚步后,听到他发动车子急速离开,好像我是瘟疫一般。来到车边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车门打开,好不容易才爬进车里,趴在方向盘上哭到声音嘶哑发不出声来。保安以为我被刚才的场景给吓到了,在我边上安慰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我哭了好一阵,王溪涵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说是要来接我,我报了地址给他。过了半个小时,他风度翩翩的赶了过来。我痛恨他像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随叫随到的样子。从来不对我发过一句火,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来爱,还是他的眼光太高。三十五岁多金又帅的好男人,除了是GAY,我真的无法把他说的再完美了。只是遗憾,我没有先爱上他,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不放。      我爬到副驾驶的位置,他坐进驾驶室,然后替我擦了眼泪,我没有躲开,任由他在我脸上涂鸦着一般擦着,反正眼泪鼻涕已糊了我满脸。好吧,我就是一只苍蝇,也就更没有什么好讲究的了。      我红着鼻头对他说:“哥!开车带我回家!”      到家后,刚下车,他问我买的东西呢。      我想一定是王溪媛给他打了电话,把我之前买内衣的事和他说了。      我说:“扔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没再说什么。他去洗手间,帮我放了热水,然后帮我带上门离开。      第二天,公司分管财务的副总裁找到我,征询我的意见,鉴于我在公司的表现,问我是否愿意到上海分公司工作,那边原来有一个财务经理因怀孕待产已向公司提出辞职。目前公无司正有意培养我,加上我是单身没有家庭羁绊,所以建议调我过去做财务部负责人。薪水福利也给我上调百分之三十,另外公司还配了单身公寓。      我一听,二话没说就在调岗通知书上签了字。      是时候该远离这里了,也许在没有杨远航的城市里,我才能复活。      毕业后的这两年,我总是从这个城市跳到另一外城市,又从另一个城市再转到现在这个城市。就是一粒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扬。带着受过伤的心,拉上我的行车,设好导航,向新的城市进发,我希望可以在那里遗忘所有。      远航,但愿我们不要再见。别了,我喜爱的苏州。小桥流水的苏州,吴侬软语的苏州。      我给还在日本的小姐妹打去电话,告诉她我退房子的事情。她说她不会再回苏州问我想不想买房,要不把房子转给我。我说我一下没那么多钱,她说分期就好了,等她抽空回一趟苏州,办理一下过户手续。      于是我赶到公积金管理处,递交申请材料,我又厚着脸皮向身边几个至今少有联系的同学借钱,他们竟然大度的借给我了,虽然没提让我归还的时间,我还是给他们写了欠条。我的主管上司听说我在申请公积金买房,主动借钱给我,我也只是接了一半,怕以后的人情真的无法还清。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生命中,在你最最困苦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贵人相助,一如此前的杨远航,如王溪涵,如现在的房东好姐妹,如好久不见的同学,还如赏识我的上司。      感谢生活,让我体会到,生活的另一面,其实还是有爱存在的。我很珍惜这样的友情,也欣然接受了好姐妹房东对我的扶持。也许,同为女人,对房子的一种渴望,其实不仅仅因为是房子,其实寻求内心的安稳。      在异乡,我是多么渴望能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属于我自己的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可以安逸的躲在里面,静静舔我的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如此漠视哦。。。 ☆、活着就好   第十二章 活着就好      等我把房子产证拿到手后,我在上海的工作也日渐稳定。基本上一周从上海开车回来苏州一次,偶尔和原来单位的同事,聊聊天集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有时,也会和网上的代理见面,商讨怎么做好微商。      总是把自己弄的很忙碌的样子,群里总是有人说我是拼命三娘。每到夜半,大伙都沉沉睡去了,而我还在线。也许,只有这个时候的我,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在深夜的静谧里,倾听内心自己的声音。      只有站在苏州家里的窗前,看着远方金鸡湖对面闪烁的灯光,似乎还提醒着我,我为什么还会时时惦念着这里,惦念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如今,他过的很好吧!听说,最近公司业绩很好,那么他一定是意气奋发的样子,一定是帅气十足的,是那个我一直深深爱恋着的那个杨远航。成功!富足!自信的杨远航!也是完美的杨远航!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不限的魅力的杨远航,也受到无数女人向往的杨远航。      而我,此刻,只能远远的想着你,想着你,入眠......      在上海的时候,生活和工作总是忙碌着,快节奏的生活,逼得我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很快且高昂。现在的我,应是自信的吧。虽然还走不停的发掘自己的潜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淋漓尽致。在公司受到上司及员工的认可,工作之余受到代事们及好友们的赞许。      我想这样的我,才是我所想要见到的,而不是那个一直躲在暗黑的角落里,暗然落泪的吴帆。那样的吴帆,早已遗失在忙碌的岁月里。现在的吴帆,要强,上进,努力做一个白骨精。      王溪涵说他有些不认识我了,怎么才几个月不常在一起,就好似我一夜长大了。      是的,来到人们常说的魔都大上海,我也被磨练的快速成长起来,如今我成了真正的大姑娘了,坚强而独立,想着马上就快到自己生日了,眼看着大半年就快过完了,再不成长就真的不像话了。没有谁可以让我来撒娇,没有谁可以让我任性,我做不了公主,只能逼自己当女王。我把这句话,用在微信的签名里,获得了许多朋友的点赞。      是啊,你不坚强,只会倒下,没有人会怜惜你,这就是现实存在的社会。      时时王溪涵要来上海看我,都被我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了。我想,我不能再托着他,不能再给他任何遐想的空间。他不是我的,虽然我曾像利用杨远航一般,也利用过他。      但是他必竟和杨远航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个是我深深爱着而不能爱的人,一个是我爱不了也不想爱的人。也许,区别就在这里吧,在爱本身。      其实,目前远离苏州也是为了能远离王溪涵吧,想想这样我可以欠他少一点,那么我内心的负疚感也少一些。但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真正想远离的并不是他,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并不去提那个人罢了。      在电话里我对王溪涵说:“溪涵哥!你去相亲吧!总能遇到自己相爱的那个人。”      “你相我就相。”他在电话里说。      “好吧!那我试试。”我无奈地说,为了溪涵哥,我想不能再耽误他了。      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周,我同意了公司行政姐姐的提意,把她的一个远房表弟介绍给我,是一个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第一面见到袁浩轩,是在一家西餐厅里,个子很高很文气,完全颠覆我对医生的认知。因为妈妈曾是医生的缘故,所以我和他的话题到是也能谈的来,我们谈笑风声的聊着,他说着在国外求学的乐闻,他一直说,我一直听,偶尔问他几句我感兴趣的话题。      等甜点上来的时候,袁浩轩的电话响起,他不好意的起身出去接电话。这家甜点在沪上的美食排行榜名例前三,袁浩轩给我了一个黑巧克力爆浆熔岩蛋糕。黑色的蛋糕摆在白色的骨瓷盘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一勺下去,甜度正好,爽滑的巧克力浆在我嘴里快速流淌,好吃到忽然让我有哭的感觉,我想,所有女人都抵挡不了甜点带来的魔力。原来美食可以激发味蕾因子,刺激人的大脑皮层,果然,巧克力的魔法让我得到了爱情的能量,突然让我我想到一个人,如果这个人,此刻坐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对他说,杨远航!我爱你!我不想再失去你。生活这么美好,我怎么可能没有你!      可是当第二口进肚时,我身体里的理智又回来了,我一边吃着甜点一边等着袁浩轩,并拿出手机想把袁浩轩的情况发给王溪涵,告诉他,其实我已在行动了。      没有想到,手机刚拿出来,袁浩轩也才刚走一会,他的位置就被一个对我来说并不陌生的人坐了过来。      我一阵窒息,抬头看着杨远航,他换了发型,整个人显得酷酷的。我停下手中的叉子,我怕因我的颤抖,叉子会碰触到餐盘而出难听的声音来。我想我嘴角想必还挂着黑巧克力汁,因他正盯着我嘴唇,我无所适从,只求袁浩轩不要那么快的接完电话。      他拿起我面前一张纸巾替我擦掉嘴角上的蛋糕渣渣和黑巧克力汁,擦完后还看了看已经满是污垢的纸巾,然后扔在我的餐盘里,一脸鄙夷的样子。      只听他冷冷地说:“没想到你勾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把我玩完了,这么快又把王溪涵也踹了,怎么现在又勾搭上了小鲜肉!看来,到了上海,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我没有理他,直勾勾的看着他,我拿不出任何话语来回复她。我心里甚至在嘲笑自己,明明刚才还在想,如果他坐在我面前,我一定要对他说,我不能再失去他。可是我哪里有这样的勇气,看着他对我的眼神,我慌了,乱了,但却故作镇定。      此时,我已看到袁浩轩接完电话向我们这边走回来,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肯定也看到了坐在他位置上的杨远航了,虽然只是个背影。      只听杨远航继续说:“算了,今天在这能遇到你,想来也是一种缘分!我呢,也是一个恋旧的人,不行再跟回我吧!我床上功夫你也试过,想着你的第一次,还是你主动爬到我床上来的。”      他话音刚落,我手里大半杯红酒已全部泼到他脸上,红色的汁液顺着他瘦俏的脸颊向下流淌滴落,他白色的衬衫也被快速染红,就像是凶杀现场一般瘆人。      他终于不再说话了,眼神阴狠的看着我,歪着头,任由汁液在他脸上滴落。这个样子的他让我好心疼,我的心发着颤,在心里不停地对他说,远航,对不起!对不起!      远航,为什么你要这样让我不堪。求求你多留一些美好给我,我知你恨我,你该恨我的,也许你曾想杀了我的心都有。是啊,我玩弄了你的感情,我让你曾为我停留你的爱。可是别再让我在你的面前,像是没有穿衣服一般,如此丑陋。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如此这般,你说出的这些话,让我再次没有勇气面对你。我该怎么办,远航,我远离,躲着你,只想你好过,我也好过。这也错了吗?为什么要狭路相逢,为什么还要彼此牵扯,就像之前形同陌路多好。      他用力推了下餐桌,猛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并与迎面走过来的袁浩轩侧身相撞在一起,袁浩轩上前揪住杨远航的衣领,对他说:“我不管你是谁,你必须向她道歉!”      杨远航用力甩开袁浩轩的说,指着我对他说:“该道歉的是她!你自己去问她!如果你不想被她玩了后再被甩,要知你已是第三个被她玩弄的男人了!不要等像我这样的下场,还会被她泼一身酒!就知趣的离她远点!”      他说完推开袁浩轩,步伐踉跄的向门外走去,看来他喝了不少酒。是不是我和袁浩轩刚进来,他就在这里了,老天又为何安排这样的巧遇。      等杨远航走出去后,袁浩轩看我脸色不好,急急走到我面前。我傻愣在那里,无措的样子,我想已不用向他解释什么,我只是轻轻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傻瓜!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你又没有骗我钱,也没骗我色!走吧!我送你!”他伸手过来搀我,外科医生的手,原来也可以这么好看,完全不输于刚才那个被我泼酒的男人。      我没有让袁浩轩送我回住处,而是自己叫了代驾回去,我知他与我不是同一个方向,我在浦东,他在浦西,天色已晚夜已深不想他来回跑。他看着我拒绝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到家给他电话,我点头答应着和他摆手再见。      回到宿舍后,我第一时间给袁浩轩打了电话报了平安。挂上电话后,我又给王溪涵打去电话,他刚接起,我就开始没命的哭起来,我告诉他,我去相亲了,对方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只比我大四岁。      王溪涵在电话那头,好一会才说:“那不是很好,干嘛要哭?”      我说:“我就是想哭!”      他说我欠揍。      一句话把我叫醒,是的,我果然欠揍。如果我是男人,杨远航的拳头估计早就揍上我身了。      挂了王溪涵的电话后,我拿起红酒,走到阳台,又是天凉好个秋,我的生日在月圆之时即将来临。我是多么害怕过生日,害怕一个人过,更害怕一群人给我过。      然而,我还是没有逃掉,公司人事部早把公司当月生日员工名单贴在公司的公告栏里,我收到总裁亲手写的生日贺卡。生日当天,副总裁从苏州特地赶来给我过生日,同时也成了我部门的小聚会。      这份感动我是不得不领情的,今天我是主角,我不能拆了所有的人台。我努力把自己装扮成快乐的样子,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绿色的裙子配白色西服外套,显得很清新爽朗。      我佩戴上之前王溪涵送我的水晶项链,还把自拍照发给了他。他也拍了一张给我,是他在开会的相片,他说要赶过来陪我过生日。我只好把同事们喝酒唱歌的相片发了一张给他,告诉他我不一个人,我是一群人。      他给我发来一行字:我们都是身陷在一群人里,却单单我们是最孤独的那一个。帆帆!要开心!      我也给他回复:哥,我努力做到。      生日晚宴一场接着一场,先是大家去吃海底捞,吃完火锅又去唱K,似乎每个人都喝高了,每个人说话也都不那么顺溜了。我一个个帮他们叫车,安排司机,把他们送走。最后,我也把自己安然送回家。      走到公寓门口准备掏钥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袁浩轩打来。他说刚刚才下手术看到表姐给他发的信息,说是才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祝我生日快乐。      我说:“谢谢!公司同事刚刚给我过的生日。其实我最不爱过生日了,就怕自己又老了。”      他在那头说:“要不明天见个面吧,把生日礼物补给你。”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到听筒里有人在喊:“袁医生!急诊室刚送来一个病人,杨远航,男性,三十四岁,酒后驾车翻车了,病人现在全身都是血,主任要您快去急诊!”      袁浩轩急急挂了我的电话,而我听着话筒里的盲音,心神无主,我祈求着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老天不会这样折磨我的,就算该出车祸,也该是我才是,我才是那个遭天谴的。      我门也没有开,转身跑下楼准备掏车钥匙,因喝了些啤酒,我只好下楼打车。      我赶到袁浩轩的医院,的士车还没有停稳,我已推开车门,并扔给司机两百块钱,让他不用找了。跑到急诊时,我一路询问着有没有一个叫着杨远航的患者。      当我身后听到有人叫袁医生时,我才看到袁浩轩正从急诊骨科的门出来,白大褂的右下角还粘着一些血渍。      我急急的跑到他面前问他:“病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只见袁浩轩脸色难看的说:“已通知家属,心脏已停止跳动,呼吸机也撤了。你怎么来了?对不起,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对你说生日快乐!”      我痴傻在那里,眼睛空洞的看着袁浩轩。怎么会这样,我的远航就这样远离我而去了!我双手紧紧抓着袁浩轩的胳膊,我感觉到自己就要晕倒,袁浩轩用力扶住我。他不明白我怎么会深夜跑来找他,他看我脸色不好,摸了摸我的额头。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人主自己发抖的身体,我实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想我不可倒下去,我还得去见杨远航最后一面。      我正半依在袁浩轩的怀里时,就听身后的护士在叫:“杨远航!杨远航,你的药漏拿了!”      我猛然惊醒,立马转身,寻找护士嘴里叫喊的那个人。此叶,看到离我们不远的杨远航,正站在护士台边上冷冷的看着我,他的胳膊上绑上石膏,右侧耳贴着纱布,白色的衬衫已被血液染红。      而我此时,正柔弱的偎在袁浩轩的怀里,这样的姿势应是该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吧。为什么,每一次,我不堪的时候,都会被他撞见。上一次,我被他妈妈羞辱后痛哭失控,是王溪涵拦住我,给我拥抱避免我倒下。这一次,我以为他出事,我差点晕倒,是袁浩轩及时扶住我,我才勉强站立。      然而,次次在他眼里,就成了我和别人的暧昧。      当我努力调整站姿势,想跑过去寻问他的情况时,就听他说:“真他妈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他转身去护士台,把漏拿的药拿走,他身后跟着刘秘书,刘秘书向我点点算是打了招呼,和他一起离开。      还好!他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在生死面前,才知自己最爱的人吧! ☆、求你好好的   第十三章 求你好好的      我忽然从大悲大喜中幡然醒悟,看着他从我面走过,原来他没事,虽然流了满身的血,还好只是皮外伤,他还可以说话,还可以自如的行走,至少脑子没有受伤,他还能记得我,并恨着我。      我一直想着他从我身边离开时,那苍白阴沉的脸。我却不能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我有多担心他。      谢谢老天爷!我在心里默念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我没有勇气追出去,就算追上了我又能做什么,还是继续得到他无情的羞辱吗?      如今,他对我恨之入骨,鄙夷相对,这不就是我该受的吗!这不就是我所要的结果吗?      “你和他有过什么过节吗?”袁浩轩带着我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看着我的神情明显有些不对,也猜测出我现在跑来也许是因为之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杨远航。      “我曾经破坏过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感情,说白了,我就是人们常说的小三。”我想我可以轻描淡写的来述说这样的事情。      “那已经是曾经不是吗?向前看吧,吴帆!”袁浩轩看着我,眼神很真挚,我感谢着他,我遇到的都是不错的人,王溪涵算一个,眼前这个帅气的外科医生也算一个。      “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跑过来打扰你!”我拿起包准备回去,不用和他解释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他医院里,想必他也已经知晓,当我见看到杨远航时的神情动作,他肯定早已明了。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才过来看我的!生日快乐!这个时候可以说了!我送你回家!”袁浩轩陪我一起向急诊外走,一边脱着白大褂。      “可是已经过了日子了!”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午夜了。      我听他说送我回家,又问他:“你不值班了?”      看着他脱了衣服的样子,更显帅气,这样的男人做男友做老公都是很棒的吧,我在心里想,我知道我根本配不上他,虽说我没有把相亲当回事,可是这样的朋友到是可以相交。      “原来今天就不该我值班,只是今天突然送来几起交通事故的患者,急诊人手一时不够,就临时把我叫过来了。”他带着我向医院的车库走去,看着我走的慢,我又穿着细细的高跟鞋,他伸手过来拉着我往他的车前走去。      我刚坐上他的车就听他说:“吴帆,做我女朋友吧?也许我不能给你大富大贵的一生,但是我会让你安稳一世,让你在平淡的岁月里,安然度过。如果你想要这样的生活,我可以给。”      如果,没有一个叫着杨远航的人,那么现如今袁浩轩的话是多么的让我感动。一如王溪涵对我照顾一般,都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我怔在那里,睁着眼睛盯着他,心里复杂一片,只好傻呆呆地感动的同时,并给了他一个微笑,即没拒绝,也没同意。也许我需要时间,是否真的需要用一个来代替另一个人,至少现在我还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做。      可是一个人的心房实在是太小,已经塞满了对一个人的爱,就无法再塞入另一个人的爱。我想着要清理这间心房,可是却发现永远也找不到扫帚,还是我根就不想去清扫。      一直以来,我仍是活在对杨远航的奢望里,哪怕现在他对我恶语相加,我都不怪他,这本就是我该承受的。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甚至现在成了不共戴天仇敌。我泼过他红酒,他恶语鄙夷我,原来我们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在爱他的路上,满地荆棘,我一路赤脚踩来,原来爱他一直让我疼痛不已。      以为远离他,心就可以麻痹,可是再见他,总还是挑起心底的涟漪。原来最最不可救药的还是我自己。      杨远航,你要好好地。就算我不能再爱你,也求你保重好自己。不要再让我看到心伤的你,不要再让我再承受更多的痛。经过这一晚的大起大落,我不能再听到你不好的消息,我的心已千疮百孔,痛的不能自已。      一路上我都沉陷在自己的思绪,袁洗轩和我说着什么,我都没有在意,只是不停附和着。直到他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母,我才惊住,急忙打住他的话。      “吴帆,现在的你很需要我,让我给你温暖吧。虽然这话说起来很肉麻,可是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想你就是我的那个她。无论之前你发生过什么,但那都是过去了。从现在,由我陪你走接下来的路。好吗!把你的手交给我。”袁浩轩在我公寓前停了下来,说完这些话,静静的看着我,伸出他的手,把我的手握他的手心。      此刻的我一定是痴傻的,眼睛空洞且无神的。且经过一晚上和同事的闹腾,身上也是酒味加着酒味,这并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可是袁浩轩却很认真的对我说,虽然这只是我们第二次的相见。      “袁医生!对不起!我......”我组织着语言,一向遇到很会说话的对手时,我就会词穷。      “我可以给你时间,吴帆!好了,别多想了,晚安,做个好梦!抽空我给你电话。”他已经打开车门向我这边走来,很绅士的帮我开门。      我遇到一个又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可是,我的心仍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我不敢给他电话,不敢询问他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奢求他平安。      袁浩轩走了后,我一直无法入睡,喝了满满一大杯热牛奶,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只好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手机虽然换了卡号,可是还存着他的号,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还是拨了过去。   第一遍没有人接,我心里忐忑着。我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我焦躁起来,继续打起来,似乎什么也不去管了。      电话终于通了,却是刘秘书的声音。他告诉我,杨远航吃了药已睡着了。他还和我说了今天事故的情况,原来今晚刘秘书开车同他一起从苏州赶往上海,因喝多了,在锦绣路心急下车时,没有看后视镜,被右后方突然窜出来的电瓶车给撞倒在绿化带里,耳朵给刮伤了。      “不是他开的车吗?”我努力镇定下来,问刘秘书,锦绣路!我不就住在锦绣路吗?他是来这里吗?我不敢确定。      “一开始是要他开的,后来刚上车,我就跟过来,换成我开了。我不放心他,当晚在苏州已陪客户喝那么多酒了,我因赶着在隔壁房间改文件,所以躲过酒。哪知文件刚在酒桌上签好,他就要来上海。我看他醉的厉害,只好我送他来了,哪知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这样的事故。”刘秘书说着。      “你知道他要去哪吗?”我问小刘。      “不知道,他只告诉我把他送到锦绣路,却不知他要去会谁。基本,上海这边的客户,最近都没有事需要深夜急着沟通着。要不,等杨总醒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你离开,他很生气!”小刘多多少少应知道我之间和他的关系,但却没有挑明。      “好的,谢谢你!我知道了!还有,帮我把他手机里我的通话记录全删掉,也别告诉他我今晚给他打过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那你也早点休息!”      “再见!”      也许,这句再见我并不是对小刘说的,而是对那个已醉过去的杨远航说的。      我不该打这通电话的,可是我还是惦记着他,无法割舍他。      随后,周休我回了一次苏州,通过王溪涵询问杨远航的情况。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原来那晚王溪涵是和杨远航共同与第三方的供应商一起请客吃饭,途中王溪涵的手机被泼到了酒,杨远航帮他拿手机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发过来的生日照片。      过后,杨远航就不停的灌酒,直到对方把合约签好,他就立马离桌,不见终影。      “想不想见他!”王溪涵问我。      我摇摇头,就算见了又如何。      可是,和王溪涵吃好饭后,我独立开车绕着金鸡湖,此时已进入深秋,许多绿植在经过春风夏雨的洗礼后,如今颜色变得美艳无比,色彩斑斓。      车子就慢无目的绕湖开着,不知不觉我在一幢大楼前停了下来,我却不敢下车,我期望着他能从那大楼里出来,想看看他的伤好了没有,哪怕我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原来我的意识已带着我来到了他公司的楼下。      果然,我看到他了,不过他的身边跟着另一个人,他和王溪媛并肩从大厦里走了出来,两人心情很好的有说有笑的样子。而车里的我,心痛的已快无法呼吸,此时我就像缺氧一般,静静的看着他们,我们不停的挣扎着,想跳下车,却最终缩回脚,放低身子,想陷入坐椅里,怕他们看到。      我急急把车窗摇上,可是他们还是向我这边走来,直到走到我前的停车位前,我才意识到,原来前面的车是王溪媛的,他们上车后,车子随后发动离开。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里,我还是看到了他耳朵下面还贴着纱布,看来还没有好,他已经在上班了。      原来,他受伤后有王溪媛在照顾着他。事情本就该如此,他的身边从来不该有我,是我又一次开始罪过的奢想了。      我不知自己是以什么的心情回的上海,也许是仓皇吧,逃回去吗?      我多想大醉一番,彻底把他从大脑里清除,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清晰的记起他的脸,阴沉的,冷峻的。      我想我要沉沦,不醉不归,也许只有酒精的作用可以帮到我。我一个电话打去给袁浩轩约他出来喝酒,他竟然很快就到了与我约好的酒吧,我才知道他家就住在附近。要知道,住在这附近的人非富即贵,周边全是独幢的别墅,这里是沪上最著名的富人区。家家有着私人游泳池,足球场那么大的绿地。      想必这装修豪华且隐蔽的酒吧,也是为这些人准备的吧。我无意中闯入这里,只是觉得这边很有格调,那么可以好好让我大醉一番。想着身边还有一个医生,就算我醉死,还有人为我收尸。      可是,身边这个帅气的医生,却只让我喝到半分醉,这样醉眼迷离之间,我告诉他,我深着一个人,这个人叫着杨远航,曾是他的急诊病人。我慢悠悠、絮絮叨叨地说着,他静静地听着,并不时把我递到嘴唇边的酒夺下。      喝不了酒,我就动着嘴皮,不时拍着他的肩,告诉他,要找就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可是两情相悦,在茫茫人海里,还真难,难于上青天。      我又哭又笑,把他当成真心的朋友,倾吐着我的故事。      我告诉他,我是个孤儿了,没爸没妈的孩子。我告诉他,我情窦初开第一个男人是谁。我告诉他,我一个人买了房,在拼命的给自己挣钱。      我真的很努力让自己开心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忧伤呢?医生!有可以治疗忧伤的药吗?      可不可以给我开一付让我开心的药!      我靠在袁医生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让他把我送回家。      当我坐在办公室里,审着面前一堆单据时,眼前总是浮现起昨夜断片前的画面,我有些惊悚,拿着单据的手也微微有些无力。      午餐时间,我给袁浩轩打去电话。手机无人接听。我刚挂上,对方又打了过来,问我头还疼不。      我说,好多了。      他说,刚下一台手术,缝的手都快麻了。      我说,我也是,审单据审的我手也快麻了。      说笑过后,我们两个对着话筒不再出声,最后不知是谁先挂的,反正忘了。酒后的脑袋果然不太灵光。我暗暗指责自己,昨天的自己太过轻率了。今早醒来时,我身上还穿着昨天喝酒的衣服,他果然不是杨远航,如果是杨远航估计早把我脱的光溜溜的了,一点余地都不会给我留。      一整天,我都庆幸着,还好袁浩轩总是有做不完的手术等着他,还好,我们不用时时见面,避免昨天我断片后的尴尬。    ☆、相见如仇   十四章 相见如仇      最终,王溪涵同意我安排的相亲,对方是我去日本的小姐妹的一位学姐,目前在苏州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当律师,二十八岁,父母都是教师,打听下来各方面都很好,家境好,学历高,从相片看样貌也是很配王溪涵。      过了不久,就听到王溪涵的回复,他已经正式向她提出交往,对方也爽快的答应了。看来这是这几个月以来,对于我来说,最让我开心的一件事了。      我抽空从上海回了一趟苏州,一边是重新把房子装修一下,换了一种风格,也想着换换心情吧。另一边也是顺便看看王溪涵和他谈的这个律师女朋友苏小洁,并约好与他们一起见个面认识一下,我以妹妹的身份请他俩吃饭。      然而,许多事情都不可能事先设想好。就像今天,就像现在,就像眼前,原本我和王溪涵还有他的新女友苏小洁相约去饭馆吃饭,我们三人刚到,就看到临桌的王溪媛和杨远航正准备点餐。      我想我是否该移步离开,可是明明我已主动请了王溪涵和她女友吃饭,又不好现在调头就走,只能硬着头皮,看着王溪涵与王溪媛,还有杨远航打着招呼。如果没有我,也许,他们现在关系依旧很好。但明显,我看到杨远航没有去握王溪涵伸出去的手,只是用眼神瞟了他一下,想来他们两人的关系,至今还有些隔阂,也许都是因为我吧。      我僵硬在那里,看着他们寒暄,竟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还好,他们四人到是并没有提到我,似乎王溪媛和杨远航一直漠视着我,这样也好。      大家的关系当然不用说,他们三人相互之间又是亲戚,又是世交,又是同学的。看来王溪媛和杨远航也是第一次见苏小洁,王溪涵把苏小洁正式介绍出去。王溪媛开心的叫着苏小洁嫂子,而杨远航也跟着叫起苏小洁嫂子来。      我心里紧了又紧,表面装着镇定,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面部表情一定难看的要命。      他们寒暄一番,后来在王溪媛的提议下,两桌并成一桌,而今晚的我好似成了再多余不过的人。从始至终,我低着头吃着东西,默不作声。不主动参与他们的话题,当然,我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      因吃的是日料,这时王溪媛被芥末呛到,只见杨远航一边给她端水,一边轻拍着她光洁的背,并对她宠溺地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吃个饭也能呛到!”      王溪媛今天穿的是一件墨绿的露背吊带长裙,前胸裹的紧紧的,把胸部衬托的完全无比,光洁的后背在幽暗的光线下,香艳十足。      溪媛止住咳后,顽皮地拿起一块生鱼片,在上面摸了厚厚一层芥末就用手指捏着,亲自塞进身旁杨远航的嘴边,还半笑着对他说:“有本事不准咳!不准喝水!”      杨远航当着大家的面,爽快地把王溪媛喂给他的整块生鱼片吞进了肚子,吃完后对溪媛瞪着眼睛,依旧宠溺地表情对她说:“果然,和你的脾气一样冲!”      溪媛笑着,半依在他身上。我装着没看见,只吃着眼前盘子里的油炸天妇罗。      吃到第三筷子时,王溪涵把我面前的那盘天妇罗端走,挪过来一盆摆盘精美的北极甜虾,放在我面前,并对我说:“女孩子吃那么多油炸的不好,晚上不易消化,吃这个吧,蛋白质高!”      随后,他开始帮我剥虾壳。      这时就听到王溪媛说:“哥,你心疼错对像了吧,你现在正牌女朋友可是苏大律师,你这样不要让人家吃醋才是!对吧,嫂子,我挺你!”      突然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似乎所有的人都目光都齐齐看向了我。我的脸突兀地红了,低头小声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见王溪涵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腕说:“我送你!”      我像是触电一般猛的甩开王溪涵的手,对他说:“溪涵哥!你照顾好苏姐吧!我还得赶回公司去!”      “这么晚了,你公司还有人上班,你们还真够敬业的,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公司吧!晚上还得上工!嫂子!您说什么行业是晚上上班的,小心不要碰到扫黄打非的组织,如果被关进去了,这样我们苏大律师还可以帮忙打个折,救一下你!好像某人曾经在南京时就被警察抓过!”王溪媛的口无遮拦,我已经不是第一天领教了。      原来我的许多事,杨远航都是和王溪媛分享的,在南京因我租房被抓的那件事,我从来没有和人提过,除了杨远航和他的律师知道外,我没有想到王溪媛也会知晓。      我再也听不下去,抬脚走人,哪里知道榻榻米的接缝处缝隙太大,我的脚明显拌了一下,我的脚趾也一阵痛麻,我忍着痛走出日料店,同时也忍着泪。我不能哭,不能哭,我哭给谁看呢?谁又会来可怜你呢?      我走到收银台,把饭钱结掉,我看到王溪涵跟在我身后,我双泪闪烁地对他说:“溪涵哥,你陪他们去吧,不要再让我不堪了!”      我急急回到家里,因为正在装修中墙面刚重新刷过,地板也换了,所有的家俱都凌乱的摆放着,新买的床还没有折开包装,我冲了个澡,将就在沙发上躺着。寂静的夜里,人的心也是死死。我就沉入这黑色里,身体也跟着黑起来,我像是掉入到黑洞里,什么都没有了。心没了,身子没了,就连思想也没了。远航,我没你了,我再也不是我的了。      今晚看到你在溪媛的身边,甜甜的看着她笑,照顾着她喝水,轻拍着她的背,每拍一下,就好像重拳击打在我的心脏,无法承受的痛,让我窒息。我像无水的鱼,跳不动,挣扎不了。      半夜里实在渴的不行,我起来喝水,找了半天喝水的杯子,平常都是被我随手放的,找来找去,才在窗台上找到杯子,当我走到窗口,顺着目光,我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款SUV。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那里,我不是在坐梦吧!我心里一阵悸动,内心无比慌乱和窃喜!      为了证实这不是梦,我套上托鞋就跑下楼,下楼来才发现我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阵阵冷意侵袭,我哆嗦着向他靠近。我看到驾驶室忽明忽暗的亮点,他在抽烟吗?老远就看到他手上的点点红光。当我一步步把身体挪近车边时,近距离的望着他,只见他疲惫的神情,头正依在靠垫上,手上的烟头似乎快烧到手指了,也不见他扔掉。      我轻轻的走到车身中部,他并没有看到我,终于他扔掉了烟头,他微闭着双眼,过了一会又拿起手机在翻看着什么,我看到手机里竟是我的相片,而这相片,我记得是我生日那天我自拍给王溪涵的。怎么会在他的手机里,他为什么存了我的相片,他今晚为什么来这里,他不是该陪在王溪媛的身边吗?      这时,他猛然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我就像受惊的小老鼠一般,惊恐且无助的看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得逃,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他,真实的存在于我面前,还是摆着这样臭脸对着我。我步步为营,向身后躲去,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后路了。      他已经向我快步移动过来,我没能逃掉,我转身刚迈出半步,就被他逮个正着。      我哆嗦的越发厉害,眼睛睁的大大的,想捕捉着他脸上的表情。黑夜里路灯下他,他脸色黑沉到极致,他是在生气吗?我哪里又惹到他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表情。      他用力拉住我,把我狠狠的撞在他的车门上,因车身很高,我感觉到后脑勺撞在玻璃上的声音,疼的我叫出了声。      “你还知道疼!”他嘶哑着声音,手用力掐着我的胳膊,我不得动弹。      也许是因我穿的太少,我已经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全身发抖的厉害。我脑海里只想快点,快点放我上楼,我努力保持着静默,可是却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心内嘈杂虚无一片。      只见他已逼近我,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我,开始毫不怜惜的撕扯着我单薄的睡衣。当他的身体袭来时,已开始用力咬上我的耳垂,是真的很用力的咬。我低声呻吟着,反而更加刺激着他。直到他堵住我的嘴,我再也发不住任何声音,他肆意攻击着,毫不留情的啃嗜着我,就像一头恶了许久的狼一般,我感觉到了他身体里的残暴因子在慢慢被激发,此时我也感到嘴角火辣辣地疼,脖颈疼,手腕疼。他打开车门,我被他用力的扔到后座,我害怕的爬向另一边,想去开车门,这时他已经上了车,并锁上车门,然后把我紧紧压在座位上,让我动弹不得。      “远航!求你!别这样!远航!你放开我!”我终于开腔了,急促的想唤醒他,他身上的烟味混合着他的体味,让我沉迷。原来我是这般的依恋着他,我的身体明明已经背叛了我。      我听到我睡衣被他扯破的声音,我越发害怕他的不理智。他就像一头饿狼,咬住我再也不松口。我挣扎着,小声哭啼的求他,怕巡夜的保安或是晚归的邻居看到。      任我怎么哭求,他对我的求饶无动于衷,反而越发用力折磨着我,双手大力的蹂躏着我,我整个身子都被他钳制在手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让我害怕起来,我也发抖的更加厉害。虽然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可是我还是觉得冷至骨底,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肌肤时,我的鸡皮疙瘩也一片片的冒起。      “吴帆!你这个恶女人!为什么让我这么恨你!为什么!”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昂起看向他,他看着泪眼婆娑的我,他的眼里依旧泛着可怕的狠光,阴沉狠戾。      他把我狠狠压在身下,身体所有的重量全部堆在我身上,我已被压的无法正常喘息。就在我快要被压的几乎窒息时,他才把我抱起来坐在他的身上,双手钳制住我的胳膊。我想挪开自己的身体,用力的推开他,可是他一侧身,我重重的倒在座椅上,头也撞在车窗玻璃上。他像魔鬼撒旦一般,再一次凶猛地袭来并对我撕扯起来。      今夜,注定我无法逃脱。我们俩个像是在搏斗一般的撕咬着,我反击他,他也更加变本加利的对付我,我们俩人都伤痕累累。我身上留下他无数的齿痕,他的身上也被我的指甲划出细长的口子。两人身上都火辣辣的疼,这疼一直从体表,传到身体深处,一直疼到心的最深处。      我全身颤栗着,经受着他带给我的折磨。他像野兽一般的对付着我,我的衣服也被他撕扯的褴褛不堪。      他的身体布满我的泪水,我的指甲深深插入他的肩膀,他一阵疼痛而抽搐着,带动着整个身体也在我身上运动着。我该恨他的,这样对我。我低声哭噎着,用力咬着他的肩膀,而他更加的用力。      一个男人恨一个女人,也许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是最好的诠释。狠狠地伤害,狠狠地证明,爱有多深,恨有多深。       作者有话要说:  节后,继续。 ☆、时时恋你   十五章 时时恋你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外光线开始由浓变淡,东方一摸白色亮起,他这才从我身上挪开。狭小的空间里,我像是被抽去魂魄一般,半躺在座垫上,好似没了生息。车内空调开的很高,我的身上已是粘湿湿的十分难受。我控制自己不去望向他,也不知他的气消了没,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能以这样的方式共处。我的远航被我逼成了魔鬼,车内一片寂静,静的太过可怕,最终,我还是把目光盯向他,看着他额头的汗一滴滴落在我的肌肤上,在我身上化为虚无。      这个角度,我正好可以看到此前他因车祸耳垂下方受伤的疤痕,近看还是能看到细长的伤口,我揪心的疼。我好想去抚摸那痕迹,可是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胡乱动弹。我只能听之任之,避免再激怒他。我们就这样双双靠在车垫上,内心荒芜。      远航,原来你是这般的恨我,只有恨我入骨才会如此吧。      远航,清醒过来好吗?好好的替我爱你自己。      远航,别再来找我了,让我们从此是路人。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我的手,平缓了气息,探头并伸手去前座方向盘前找手机,凑巧正好碰到门控开关,我听到门锁解锁的声音,我急速靠向车门,在他还没有注意我时,乘机打开车门跳下车。我用手捂着被撕扯成条的睡衣,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向楼道里挪着步子,此时的我,一定狼狈的要死,左脚脚踝也火辣辣的疼,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我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走着。冰冷的雨丝落在我的身上,我就像掉入了冰窖里一般,哆嗦着上楼。      幸好他没有再追来,我深深知道此刻我在他的面前,连一点点自尊都没有了。也幸好这个点还没有人起床,也幸好我不时常回来,这里的住客没有多少能认识我的。      我回到家,打开热水器用淋浴不停的冲着自己,想哭却一声也哭不出来。只有花花的水声在耳际响着,直到洗到手指都已开始泛白,我才关掉水龙头,找出浴巾裹住自己。此时,屋外已大亮,我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我踮脚捧着水杯来到窗台边,他的车子已经不在了,我的心好像又空了。好似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梦里而已,可是我身上被他用力掐的清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还在,脖子上耳根的吻痕清晰可见,像一朵朵冬日寒梅,娇艳盛放。      因为昨天在日料店崴到脚,再加上昨夜被杨远航折磨的精力枯竭。我向公司请三天假,打算下周一再去公司上班。这样加上两天周休,我有五天时间可以让自己慢慢恢复过来,然后满血复活继续上班,努力赚钱供房子养自己。      哪知我才在家呆了半天,因昨夜的折腾,我睡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醒来时胡乱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就开始收拾起凌乱的家。刚刚把床垫上的薄膜扯掉,把新的餐桌椅位置挪好,门铃就响了。我想不到袁浩轩怎么会打听到我住这里,想必是他表姐告诉他的,毕竟他表姐是我们公司的行政,查我苏州的地址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我只是感动于,他好不容易能休息却跑来苏州找我。      打开门的瞬间,我一看是他,本想再关上门,因为我意识到我正穿着低领的羊毛衫,领口及脖子的痕迹还没消去。最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让进了屋里,我猜测着他找我的目的,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轻易去相亲,这就是相亲所带来的后遗症。我想着该如何与他保持距离,并保持着友情的关系。      他走了进来,环顾四周,看着我新装修的房子,接过我给他倒的水,然后对我说:“吴帆,和我回上海吧,你这样一个人太辛苦了!”      从昨夜到今天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他这样一说,我的泪又不争气的奔涌而出,我转过身看着他,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我靠近他,用双手去捧他的脸,看着这张阳光帅气的脸,我打心里鄙视自己,我怎么配得上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我只好残忍地说:“袁医生!谢谢你来看我,我真的好感激!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看我,我昨晚还和他在一起!你明白吗?我明知他有女朋友,我还他在一起!你不觉得我很肮脏吗?我都觉得自己很脏!从里到外的脏!说白了就是我根本配不上你!你很优秀,一定会遇到让你珍惜的女生,但这个女生不会是我。对不起!”      说完这些,我突然在他面前脱掉毛衣罩衫,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摸胸吊带,昨夜与杨远航在车内欢爱留下的遗迹爬满我的身体,我不停的开始打自己耳光,打到第三个,他突然抱紧我,我歇斯底里地痛哭。好似我这一生就是为哭而生的,我得哭多少的眼泪来祭奠我二十四岁的本命年。      过了许久,我的哭泣转为抽噎。他帮我把毛衣重新套上,把我额前散乱的头发拨开,很专注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你回去吧!袁医生!”我带着哭腔说,我不想让他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我,我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心底溃烂的伤口。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走合适吗?如果我走了,你自杀了,我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他很认真的对我说,一点不像在说笑话。      “你放心,我不会自杀!不会牵连到您!”我用皮筋把头发扎起,并挪开身子,与他保持着距离。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你这屋子,家具得散散味,待的时间长了容易头晕。”他说着就走到窗户前去把窗户打开,只是他的手推开窗户后就停顿在那里,我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我急忙单脚跳到窗口,看到楼下路边那辆黑色的奔驰又出现了,他的主人手里正提着的东西好像是餐盒。他也正抬头看着我们,我只见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路边的垃圾桶,然后上车快速离开了。      我的心咚咚直跳,他怎么又来了,是给我买吃的来了吗?不会是昨夜对我的凌辱不够,清醒后又找上门来想对我赶尽杀绝吗?当我的眼神与他对视时,我好害怕,急忙躲到了袁浩轩的身后,立马心乱如麻。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也许刚刚是你们修复感情的最好时机!”袁浩轩随着我的目光看向杨远航车子消失的地方。      “我们不可能,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没有一个人会祝福我们在一起。包括我死去的妈妈,我继父和姐姐,也包括他的妈妈爸爸,他们都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你觉得我们还能复合吗?你能想像他妈妈拿两百万让我离开的场景吗?我现在还记得,他妈妈那么有修养的对我说那些话,听的我心服口服。如果我有儿子,我想我也会那么做的。所以,我理解他的妈妈!我也答应他的妈妈我会离他远远的。”我平静地说,知道他走远后,我看着外面,雨后的空气果然很好,我深深的吸了两口,微凉中带着丝丝泥土的甜腥。      “不说这些了,你带我去观前街吃苏州小吃吧!我背你下楼!顺便给你买瓶活络油,你这脚得揉开,经络通了后就好了。”他回过身来,帮我找鞋。      我到是没有让他背,只是让他扶着我到车库,他开着我的MINI,我们一起出发。虽然我的腿脚不好,但是他却特能逛,给我租了当地的旅游人力三轮车,把我们从观前一直在车上游玩到山塘街,又从石路商业街,我们在车上边看风景一边吃着小吃,顺着路再吃回我家。一直玩到晚上六点多,不是我带他逛,而是他带我逛,比我更熟悉苏州。      我的味口不好,到是他全包了,把我吃不了的全倒进肚子里了,想着原来外科医生有这么大的食量,真的惊到我了。      一路上虽说是我陪着他,但我却精神蔫蔫,他不停的逗着我。我越发有些觉得对不起眼前人,更是提不起精神。我知道我不能把他变成第二个杨远航,他把我送到家后,我就逼着他回上海去了。他站在我的门口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抬头对我说:“安好!吴帆!有困难随时找我!如果我们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就是很简单很纯粹的那种。至少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时间,我可以帮你缝缝补补,别忘了我可是著名的外科一把刀。”      我对他笑了笑,有他陪伴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真的很感激他来看我,我也放松了许多,真的希望我们都是简简单单的多好,听他这么一说于是对他说:“我又不是布做的洋娃娃!”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说:“如果是就简单了,我可以随时把你塞在口袋里!”      “那下次我送你一个吧!”      “好!不过要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否则我不要!”      我点点头,这才把他哄走。      我躺在略有异味的大床上,想着今天中午,在窗口看到的那个身影。他是来给我送午餐来的吧。果然,天意弄人,弄了一次又一次。他肯定也想不到,在我家的窗口,他抬眼会看到袁浩轩站在那里。我在想他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是把我恨的体无反肤了吧,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我!原来我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我无法去解释那样的诡异场景,现实发生就是发生了。再多的挽救,再多的弥补,都无济于事。况且,我本就不主动,一直被动着,接受着他曾经对我的关爱,接受着他对我的种种好。好似,一直以来,都是他关心我的时候多些。我还真的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想着,他曾经送我英文书,要陪我练口语,陪我看英文电影。想着我差点遇上牢狱之灾,都是他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果然,如他妈妈说的,我一点都帮不了他,我只能是他的累赘。      我用手去摸颈部的淤痕,忽然不再那么讨厌了,想着下午和袁浩轩逛街时,我还特地选了一条粉色的真丝围巾系在脖子上,只为了遮住脖颈处的羞痕。现在,此时,我只想着这些痕迹能慢点消褪,想着能多陪我一些时光,让我有些念想,哪怕是杨远航曾对我的伤害也好,至少还能让我体味到,他曾在我的身边,这样就够了。      虽然,很疲惫,我却毫无睡意,闭目就能看到杨远航气恼的样子,那清瘦的样子总是漂浮在眼际,挥之不去。想着这样也好,那么就都不要睡吧,我一直干瞪着眼,目光涣散,心里却想着他,想着他不同时侯不同场景时的样子,他开会的时候,他与我独处的时候,他气恼我的时候,他训斥我的时候,心底越纠越紧,直到很晚。 ☆、对你割舍   十六章 对你割舍      好久,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心底的抽痛逐渐转至脚踝处,那里是真正的疼痛之处。坐直身子微曲着腿,看着微肿的脚踝,因此前没有重视它,果然是要给我颜色看了。      想着那天夜里,与杨远航在车内的搏斗,真是可笑至极。我哪有什么勇气和胆量与他斗,又拿什么样的体力和精神与他斗,斗来斗去,输的那个人终还是我,伤的也还是他。      我翻出今天下午出去逛街时,袁浩轩在一家中药店里给我买来的活络油,我不停的揉着受伤的脚踝,越是疼的最厉害的地方,我越是用力去揉,就像自己是如此的受虐一般。直到全身疼的直冒虚汗,我才停了下来。我把活络油放到床头柜的盒子时,看到有一小瓶灰色的玻璃瓶,我拿起来才想,是曾经杨远航带我去泡脚,给我按脚的技师送我的,我还一次没有用过。      我试着对着镜子,用精油涂抹着我脖子上的印迹,顺着淋巴的走向,我轻轻按摩着。随后,我盖上被子,清空脑袋入睡。我要做回坚强的自己,吴帆,你要加油,找回你自己,做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就算杨远航再欺负你,再辱骂你,你都得对他面露微笑,我还好,我很好。      梦里我还是不争气的梦到了杨远航,我对这样的自己真是怒其不争,我就这么没出息。梦里的杨远航远远的坐在我的前方,我正坐在一颗树下,双腿抱膝,天冷雾重,我在雾里看到他远远地向我走来,然后坐在我的远处一颗老树桩上,眉眼迷蒙,想看清又看清,但我知是他。      我问他:“远航!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他说:“我会死!”      我又说:“我不要你死!”      他说:“我也不要你死!”      我对他说:“我答应你,除了会老死外,我一定好好活着!善始善终!”      他说:“好!你不好好活着,我不会饶了你!”      我问:“如果我不好好活着会怎样?”      他说:“我会吃了你!”      我答:“原来我是这种死法!”      他说:“那样会很难看!”      我说:“我一直很难看!”      他说:“我知道!可是我喜欢。”      我说:“谢谢!谢谢你喜欢难看的我。”      他说:“不用谢。要谢就谢你自己。”      我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爱你!”      说完他的脸就如白墙一样白,即刻他便隐入了雾里。此时,我的四周都是墙,我站起来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我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慌乱的在雾里横冲直撞。不时有树技鞭挞在我身上,我的伤口像是撒了盐一般的疼痛。      我不停的走,直到我的脚底腾空,我漂浮在空中。我的身上是白色的衣服,有一根带子把我从腰间系起,我正吊在刚才的那个颗树下,随风飘荡,无着无落。      我张嘴大喊,可是依旧没有声音。随后,我猛然睁开眼睛,天已大亮,阳光射入房间,整间房间异常亮堂。我的思绪回归身体,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是我的床,只是这里没有杨远航,只有孤寂的我。      我理智的起身,去找我的水杯,它好似习惯呆在窗台前,我这次没有单脚跳过去,因为我的脚经过昨晚活络油的折腾已经痊愈。我站在窗前极目远眺,没有找到那辆黑色的SUV,只有落叶不时从树梢上飘落,远处近处零落一片,预示夏秋季节的转换。      我是带着失落重回房间的,找到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选了几首平时最爱的歌,把声音调到最大,我又开始收拾起家来,把书一本一本从纸箱里拿出来,然后一本本放到沙发后面的书柜里。      因房间小,我充分利用了家里每一个能用到的空间。家里基本是简约欧式风格,全部从宜家买的软装来布置我的新家,看起来简洁大方舒适。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家,简单纯粹,强调功能性实用性。      就像我一直所追寻的东西一般,只想简单再简单,可是总是一次次把自己陷入到复杂之境,从而无力自拔。      我一周从上海回来苏州一次,在我的小屋子里,把痛苦转化成享受,于是开始享受着这样的周末单身生活。一个人时,孤独不怕,寂寞不怕,就怕孤独和寂寞齐齐找来,我无法招架和阻挡。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咬牙买下这套房子的初忠,为了谁,能为了谁,明明心知肚明,却又自我暗示,揣着明白装成糊涂。只不过又是自欺欺人罢了,虐的是谁,只有我自己知晓。      我怕的夜晚,总会来到,华灯初上,我的眼眸总会带着我望向窗外,远方某处,有位某人,在水一方,是我所一直念着和恋着,却从不敢上前去问候的。远远隔着湖,望着对面楼宇,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声声拍在我心尖之处,牵扯着一丝又一丝的痛感神经。      我知,我太过敏感,每一处景都能让我神伤不已。我假装的镇定,想来全部都是伪装罢了,一个人静静的靠在窗帘后头,舔着满身的伤口,咸腥之味,好苦,好涩,唯独没有我最爱的甜味。      我的味蕾果然总是时时提醒我,对我进行抗议着,可是我找不到甜味了,口腔里关于甜的味觉神经退化了,就算吃再多的DQ和哈根达斯也是无用,那原本香浓的甜品,到了嘴里都还是苦苦的,使我痛苦不堪。      人们常说,味蕾的记忆是前世就有的,就如爱一个人一般,也许前世就一直爱着了,到了这一世,遇到了,自然就找回了那记忆之中的味道,爱一个人的味道。如此,这一世,对他,我割舍不掉。原来,他让我品到如此之苦之涩,久久化在唇齿之间,浸入骨血。      一个人过活,久了,想来想去,原本想养一条狗陪着,可是因一周才回一次,也不是太方便,踌躇之中,我还是行动走在思想之前。想着,如果养了一条狗,那么就从一变成二了,我不是一个人了,狗也不是单生狗了,至少让家里有一些生息。      我去了花鸟市场,又去了宠物门店,寻与我有缘的狗。似乎,狗与人是一样的,想寻找与自己有缘的,原来也是这么难。最终我还是在客观和现实面前,放弃了收养一条狗的想法,因为我看到了垃圾边有许多的流浪狗在争食,我心中想着,我得对我拥有的任何事物负责,而在我没办法把自己养好之前,我还是果断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我怕失去,太怕了,我怕我的不负责,会伤害自己的同时,也会伤害到其他,那么,还是做一个安静无害的人吧。      生活中的我,总归还是懒惰和懒散的时侯多些的,我的下属有一个上海小姑娘听说我要养宠物,特地送了两只巴西龟给我。具说此物种只要两天喂一次就好,就算一周喂一次也没事,也不会饿死,特适合像我这样不负责任且特别懒到家的人。      小姑娘还告诉我,这龟可以辟邪挡灾,镇宅纳财的宝物,要我一定要善待。      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和学问,我特地买了本如何养龟的书开始研究起来。很开心的把龟放在床头每天伴着我,之后的日子,我整夜无梦,时常一觉到大天亮。      我特地给他们买了加厚的透明玻璃缸,里面放了几块南京出产的最有名的雨花石,远远的看去,绿色的龟配着红色的雨花石,大红大绿很是喜庆,这也成了家里我最爱的风景。      过了些时日,因我工作努力,直属上司找我谈话并给我加薪。当天晚上又接到王溪涵的电话,王溪涵真的与苏小洁定婚了,我听到这消息,这是本命年来觉得最好的事情了,看来养了乌龟后,我真的开始转运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一切悲喜,原来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不足轻重。我此前流的那么多的眼泪,是值还是不值呢,我也不再考量,只想着过好当下,让自己舒适的生活,优雅的活着。这样就好,我总是对着镜中的自己说,就算你是一个人,也要活出样子来,不要把悲伤留给自己,我总是给自己更多的,加倍的心理暗示。一个人,也要幸福,虽然很难,但是也是可行的。至少,在没了杨远航的日子里,在时而思念他的日子里,我刻意隐去对他的念想,只把他活在我的相思里。      我知道,但凡杨远航三个字跳入我脑海时,我就会变得矛盾重重,时左时右,但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于,我还在乎他,所以怕听到他的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名字,原来会让我神经过敏,我会发愣一上午,会发呆一下午,那天我会恍惚不定,无法定心做任何事。还好,我有着三两个得力的下属和一个很支持我的上司,在我出错时,他们也会时尔提醒我一下,并对我抱以微笑,人无完人,可是我知我错的太多。      眼看着王溪涵定婚宴快到了,我做为他所谓的远房亲戚表妹,自然也得出席。      我左思右想送什么礼物给他们好,在网上我在日本的小姐妹虹说,不如送手表吧,送新人对表,相亲相爱也蛮好。于是,我和她在网上看看有哪些表比较好,选来选去,又得我能力范围之类的才行。想着我的MNI车子钱还没有还给王溪涵,想至少也得花个大价钱来还他的人情才行。我想到了我的信用卡,公司给办的并且自动升级为钻石卡,不行的话我就分期付款好了。      我去了徐家汇港汇广场的名表专柜,给王溪涵夫妇选了卡地亚的对表,算下来二十五万,我毫不犹豫的刷了信用卡。      后来打听到,订婚宴上杨远航是要去的,最终我故意错过了他们的定婚宴,只是不想遇到不该见到的人。原来,我还是这么懦弱,就算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在同事朋友面前叫嚣,我是勇者,我是拼命三娘,可是一遇到那个叫着杨远航的男人,我就萎靡退缩了。      我不知怕他什么,可就是怕了。怕得不到,怕失去,怕见不敢见,总归就是惧怕。就像一只受惊的蜗牛,一直躲在壳里,闭上眼睛,偶尔用软软的触角闻一下外面是否危险,却不敢伸出头来看周糟景物变迁。      好吧,我情愿做一个软体动物,我知我是没有骨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写,我是一个安静的人。。。。。。 ☆、不躲不逃   十七章 不躲不逃      因借故躲开王溪涵和苏小洁的订婚宴,待王溪涵和苏小洁正式定婚后。过了一周,我这才给王溪涵打去电话,特地另外选了一个日子,回苏州单独请他俩出来吃饭,对他们陪罪道歉。      此时正好是吃大闸蟹的时节,我们相约在阳澄湖边的一条游船上品蟹听曲。气侯凉爽,景色宜人,蟹肉肥美,店家还请了当地有名的苏州评弹艺人当场献艺,当然这顿饭最终还是王溪涵请的。能够找到这样的地方,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物,才能知晓哪里有好玩好喝好吃的。      做王溪涵的女人,那一定是幸福的。从苏小洁光洁的脸庞就可以看出,全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一看便知王溪涵是无比的宠着她。他们相爱,也是我想真心祝福的。在芸芸众生之中,又得有多少人可以相互寻觅到,且相惜相爱,两情相悦,并真心相待,携手至老。      王溪涵和苏小洁是先过来船舫餐厅的,我由于是第一次来这里,车子虽然用了导航可是还是绕了好几圈才找对路。我刚找到包间就对他们说对不起,并把礼物捧上送给他们。      王溪涵一看我送的是一对情侣表,就知我花了不少钱,当着苏小洁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问她喜欢吗?苏小洁开心的点点头,并问我那天脚崴到好了没有。      我说:“谢谢嫂子!早已好了,第二天涂抹了药就好了”。      她又说:“肯定是你上海的医生男朋友给亲自医治的吧,不然崴到脚哪能那么快就好。”      我本想说我没有男朋友,可是又怕苏小洁真的以为我和王溪涵曾经有过什么,必竟所有人都知我和王溪涵曾经走的很近,我们也只是名义上的表兄表妹,必竟没有血缘关系。      此前,我也能感觉出苏小洁对我的戒备很深,也许她早已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人们对于风言风语,总是能传的飞快,且越传越歪曲。我不知那样的传言传到了苏小洁这里会是怎样,也许她是明智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被王溪涵相中。      我只好回她:“是的,嫂子!他给我去中药店买的活络油,的确很好用。”      然而,本以为这个话题就带过去了。可是苏小洁一直和我提我男朋友是哪个科室的,哪个医院的,在哪里上的学。两人谈久了?谁追的谁?怎么认识的?好似把我当成案件的当事人,一直追问个不停。我想以后千万不能和律师成为朋友,太累,太废脑细胞,稍说的不对,就会抓住话题,深入的延伸下去。      对于她的刨根问底,我只好把我对袁浩轩本就不甚多的信息,一一告知苏小洁,只为了宽她的心。就差我没有对她说,嫂子,其实我是真的,真的没有觊觎你老公!      她又问:“怎么没见你男朋友今天陪你一起来,这个季节吃螃蟹正是时候呢?对吧,溪涵!”      王溪涵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苏小洁的话。      我只好说:“他今天有手术,就没过来,本来我是想带他来的。”      苏小洁便说:“那到是遗憾了,错过了这个季节,就得到明年了。”      我点点头,然后就看到服务员开始传菜了,就听到王溪涵对服务员说:“麻烦再加一副碗筷,我这边还有一位客人等会过来。”      然后,王溪涵便对我说:“帆帆,等会这个人过来,你也认识的。”      我一听王溪涵这么说,一时紧张起来,握着透明水杯的手也微微发抖。这位客人会是谁?      我正在低头思忖着,就听到我身后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说:“王溪涵!我和你说,你那合同条款我是不会同意的,必须得按上一次我们开会讨论的来,电子档我已发你邮箱了,你审好后再给你们法务看一下,不行等会你就给嫂子看就行了,现成的律师你不用。好了后再给我的秘书小刘!你别想就这样糊弄我!”      只见他一屁股就拉过我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因刚才我是背对着他的,当他坐到我身边时,他才意识到是我,他扫了我一眼,好似根本不认识我的样子,然后就站起来对王溪涵和苏小洁说:“算了,你们请了人,我改天再约你们吧!”      只听王溪涵毫不在乎地说:“急什么急!你坐下!吴帆又不是什么外人,合约的事,再急也得把这顿饭吃了再说。不行的话,今晚连夜我去你公司讨论,如何?不就才五百万的小单子!”      “看到不想看到的人,没味口,你们吃吧!嫂子不好意思,下次单独请你!”只见他站起来,对王小洁说完后,就推开门绝尘而去。      一阵风来,一阵风走,只留有那句话音还在。他好似说,看到不想看的人,原来我是他不想见的人!我把头尽量往下低,想低入尘埃里才好,这样就不用再面对所有人,看到我的不堪了。      包箱里顿时寂静无比,片刻后,苏小洁问王溪涵说:“杨远航的话什么意思?”      “他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最近他公司的事,他上海公司的一个工程上面出了点问题,有个承包商跑了,所有工程都得延误了,火烧眉毛的,现在又找到我这边了,让我帮他加急!我没把他当回事,所以他现在把我当成眼中钉,看见我吃不下饭也对!”王溪涵故意把刚才杨远航话里的意思曲解到他身上。      其实,我想,我们三个人明明都是心知肚明,只是王溪涵这么说只是想让我好受一些。      这时听到服务员说,螃蟹要称热吃,冷了就腥了。      我们便开始动起筷子,蟹肉的味道配合店家秘制的姜汁醋,鲜香甜美,膏脂丰厚,蟹黄满壳。可是整顿饭吃下来,我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好不容易才把这顿饭对付过去。      吃好饭后,王溪涵走到船尾去接电话去了,我就和苏小洁在大厅里听着评弹,其实我也听不太懂,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曲调婉转,吴侬软语,柔至人心。听了个大概,说的是一富家公子喜欢上了身份低贱的家奴的女儿,后来那女孩被富家公子父母卖至青楼,多年后两人相见,时光荏苒,人已非人。      陪着苏小洁听了一段后,我实在不敢再细听下去,想着还好我没有生在旧社会,否则是否我也会重演这样的历史,会不会被杨远航的妈妈给卖至青楼去。多年后,做为嫖客的杨远航,会挑起我的门帘,两人相视无语。      想着,想着心就纠起来,好似胃也跟着痛了起来,我只好站起身子,小声的和苏小洁告别:“嫂子!不好意思!我今晚得赶回上海去,明天一早公司还有例会,时间太晚了就不作陪了,等下次回苏州再找你玩,顺便向溪涵哥说一声,那我先走了。”      苏小洁听我这么一说也跟着我站了起来,准备送我下船。我按住她的肩小声说:“不用了!您继续听吧!”随后就急急的抬脚向外走去。      等我下了船走到车边,刚准备发动车子,王溪涵已从船上下来,小跑到我车边。      我摇下车窗问他:“溪涵哥!还有事吗?不好意思,刚才看到你在讲电话也没有和你打招呼。”      只见王溪涵身后跟着饭店的服务员,手里拎着两个装着大闸蟹的礼盒,就听王溪涵说:“你干嘛那么破费送那么贵的手表,你不是刚买了房,还得还房贷吗?你要是再这样,我也学杨远航不理你了!我今天事多,也没好好招呼好你。苏小洁这人,人冷心不冷。这不还让服务员给你打包了大闸蟹,说是给你男朋友送去。其实我知道,你那男朋友不过你拿来做挡箭牌的。好了,不说了,电话再聊。回去把这个螃蟹放冰箱冷藏就行!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      我把后备箱打开,他把大闸蟹礼盒放进去。      一阵冷风吹过,扫过我眼,好似惹的想哭,最后还是憋回去了,挤出笑容对他说:“溪涵哥,谢谢你!”      “谢什么谢!还有,我最近忙,杨远航最近也忙。其实,他和溪媛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从小到大,可能是他照顾她都已成了习惯,他们其实没有在一起。杨远航什么人,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打小就是个书呆子,哪里会谈什么恋爱。至于对女人,这么多年,估计也就对你还算是上心,也许你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他妈妈那一关,我想不是问题。帆帆,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一旦看到他就像失了魂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他把手靠在我的车顶对我说。      “溪涵哥!我和杨远航本就不可能,所以,你别再给我制造机会了,我知道今天是你把他叫过来的。我求你了!不然,我们真的连兄妹都没得做!”我发动车子对他说,表情是一付决绝的样子,其实也仅仅只是对他做做样子,我的任性现在只能对他了,至少他还能像个大哥哥似的照拂着我。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还有这车是我这做哥哥送给你的,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哥就给我好好收下。如果,你还是执意变相的还我钱,我也会翻脸不认的人,听明白了吗?我还会撺掇杨远航去!你知我什么意思!”他敲了敲我的车顶,对我说着,表露出一脸威胁我的样子。      我对他苦笑了一下,对他点点头。      谁知我刚开回上海的公寓,我的胃就抽疼的越发厉害,因家里从来没有备胃药,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止痛。结果打开房间开关,家里竟难得停电了,这个点也不好找物业了。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十点钟,想着袁浩轩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又或者会不会还在值班,又想到给他带了的大闸蟹要递给他。又想让他给我买点胃药上来,在上海,我现在只能找他帮忙了。   我拿起手机就给袁浩轩拨了号,手机通了可是没人接,想着再打,胃又抽疼的更加厉害,并且一阵阵反胃,我只好跑去洗手间,结果什么都吐不出来。      等我漱好口后,就听到门被人敲响,我想会不会是物业的人过来修电来了。我打开门的瞬间,脑子彻底真空了。他怎么站在这里?我在想是不是我得了幻想症,杨远航怎么在我眼前。可是我胃疼的根本直不起腰,脸上也冒着虚汗,话也说不出来,我只好扒着门框,整个人像个煮熟的虾米,弓着腰。      “吴帆?你怎么了?”他紧张的看着我,走过来扶住我。      远航,怎么会是你?      我最最期盼的人,怎么会这么真实的出现,让我恍神。每一次,我最最需要他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求救别人,结果他却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我面前。      现在,我不躲,不逃,紧紧拽住他的袖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两个原本相爱的人,总是因为内心的挣扎,而越行越远,当再次拉回时,是否真的物是人非了。 ☆、把你放手   十八章 把你放手      我看着他紧张我的样子,告诉他我所在小区右手边有个二十四小时的药店,麻烦他帮我去买点治胃疼的药。      他一听,一把抱起我就下楼,带我去了附近的社区医院。是否是我最近吃胖了,还是多年来,我已从少女长成女人了,骨头也重了,看着他气喘嘘嘘的样子,好几次让他放我下来,他都不肯。      最后,我说,我能走。他也不同意。我说,你抱着我,硌着我难受。      他只好停下,由抱着换成背着。      平时觉得家门口的社区医院没多久,今天却像是无比的漫长,我能感觉到他头上的汗向外冒着,通过路灯晕黄的光线,我能看到她耳后的伤口,我用手去摸那道疤痕。他停顿下,把我往上蹿了蹿,继续往我指的方向走去。我胆肥,继续摸着那伤口,他也没生气。      “那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我在他的背上轻轻的问。      “你说呢?”他的步子快了起来。      我说呢?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和我有关。那天是我的生日,本命年的生日,曾几何时我想着,是他陪在我身边度过,哪里会想到,那天我们是那样的相见方式。      我闭嘴不语,只听他说:“我想放手的,吴帆,我真的想放手!我试过!”      我用力去掐他的耳垂,我咬着他的肩膀,很用力。也许是因为胃疼,我把这种痛转嫁给他,我趴在他的背上,能感觉到他因疼痛而抽了一下,然后他忍住了,脚步却没有停下。      “远航!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恨我么?”我低声呜咽。      “你还知道我恨你,那就好!”他语气冷冷的,就和今天晚的天气一样,冷风吹过,两上身上都有汗,越发冷入骨髓。      还好医院终于到了,他去给我挂号,我缩在冰凉的椅子上,越发的冷,不停地打着寒战。   进了诊室后,夜班急诊医生问我晚上吃了什么,我还没回答,就听杨远航说:“螃蟹!”   感情他比我清楚!      医生又看了看我手腕,拉开我的脖子又看了看颈部,并要求我把肚子和后背撩起衣服给他看,杨远航在旁边急了,对医生吼:“你是不是医生?有没有医德!她是胃疼,你毛手毛脚的干嘛!往哪看呢?”      医生一听不高兴了,用上海话骂了一句,并说:“爱看不看,不看就快点走人!”      杨远航差点和那个医生打起来,只见另一科室听到这边诊室吵吵声,急忙过来劝架,然后在边上对杨远航解释:“小伙子,你放尊重点,我们医生这是看你老婆有没有过敏,哪里是毛手毛脚了。”      我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我是他的老婆,他到是自然的接受,连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自然。我有些挣扎,想着刚才路上,他背我时说的话,他说他要放手的,我们曾短暂的牵手真的算么?      那样的日子好似绚丽的烟火,美好而短暂,却在我的生命里时时回味着。      我们相亲相爱着,以为可以到天荒地老。      殊不知,这样的感情,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只需外界稍一用力,那虚幻的结界就被打破了。      在我还在游神的时候,杨远航的吵吵声变小了。      最后,在另一个医生的调解下,杨远航才不再吭声,医生给我开了一针胃复安,然后又说回去喝点红糠生姜水就好。      我一听要打针,紧张的不行,杨远航拉着我的手哄我:“没事的,就当着被蜜蜂蜇一下!”      我趴在他身上说:“那我也不想被蜜蜂蜇!”      他只好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那就当被我咬了一口!”      我脸蹭的红了,我们何时又这么亲密了。明明今晚某人还说看到不想看的人,怎么他又会出现,难不成我从阳澄湖出来,他一直跟着我。我在想,是不是我到家后,没开灯,他在下面看到,以为我出事了。我在心里猜测着,好留恋此刻呆在我身边的他。希望这不是梦,一定不是梦,就让我疼死好了,只要他陪在我身边。      护士催了两遍叫我的名字,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他才松开我,我走进护士站打针。其实,当针打好后,真的没有想像中那么疼,疼的是还没打时的那种莫名的恐惧,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恐惧。就好似我之前,一直怕着他躲着他,当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除了刚开始的筛糠,到后面的故作镇定,我知我这样的患得患失,是怕得到后,再失去他的恐惧感。不是怕一个人,而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纠缠着我,折磨着我。      打好针后,医生也没有再另开药,就让我回家喝生姜水了。挂号加打针,一共才花了十五块钱不到。      刚到家门口,也许是那一针见了疗效,胃也不再一阵阵抽疼了,我也能稍稍直起身子了。钥匙刚刚把门锁打开,他就从我身后抱着我进了家门,因家里停电,他站在玄关处确认了一下卧室位置,就径直把我放到床上,给我脱了鞋和外套,帮我把被子掖好,却见他没有走的意思。   我刚要出声赶他离开,只听他问我家里电表箱的门在哪,我摇摇头。住进来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停电过。他只好拿起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门口玄关边和沙发后面的墙上找了起来,最后在鞋柜上方一幅画后面找到电柜门,他拨弄了两下,家里灯亮了。      他就一像尊神似的,高高大大站在我面前,我就这样痴痴的凝望着他,不发一语。      他走到床边,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只听他轻叹一声,然后对我说:“看来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      我不知和他说什么,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直呆愣的盯着他,希望他不要消失,只要我不眨眼,那么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在这里。      他看我呆傻的样子,脸上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去了厨房。我彻彻底底地呆了,曾几何时他曾对我有过这样的笑?好久,好久了!他从来对我都是睚眦必报的样子,除了恶语伤人外,还是恶语伤人。      因我很少做饭,他又从厨房回来,问我有家里有生姜吗?我说没有。他只好去找红糖,果然还是在冰箱的角落里给他找到了,那是我平时大姨妈来时会喝的。他忙着找水壶烧水,烧好水后又给我冲了杯红糖水给我端了过来,他让我躺在床上,然后用勺子吹着喂我,把我当成孩子似的喂着。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在许久之前,我们也曾这样过,我病了他照顾着我。那时,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助理,说白了,就是他的小秘。在美好回忆里的我,那时正沉醉在他给我的幸福里,我想那时我是世上最最受宠的女人了。      我不再好意思让他喂我,坐直身子把杯子接过来,小口吹着喝。      这时,就听到他说:“如果今晚我不上来,你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听到他这话,猛然心悸,胃好似又纠着疼起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袁浩轩打来的,肯定是看到我刚才的未接来电了,这才给我回电的。我当着杨远航的面接起电话,还没说上一句话,电话就被杨远航夺了过去,然后他对着话筒就说:“你给我听着,你少打我老婆的主意!别以为你是个医生就了不起,小心我让你医生就当不成!”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一急,这是闹哪一出,忙对他大喊:“杨远航!你发什么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袁医生说话!人家哪惹到你了!你还让人家医生当不成!你本事好大!况且,你胡说什么?我是你老婆!我们有领证结婚吗?”      “你想要证,那明天就去领!”他生气地说。      “我不去!我随便和谁领,我都不会和你领!你现在就给我滚!”我拿起枕头就向他扔去,也不知为何生气,为何恼他!好似把之前对他的所有怨愤都发泄出来,打了针,喝了红糖水,人也来了精神。      “吴帆!你敢!”他接过砸向他的枕头,就爬到床上来,坐在我身上。      “你重死了!压死我了!你下来!”我急着推搡着他。      “你说,你要嫁给谁!”他把身体俯下来,盯着我,眼睛通红。      “反正不嫁给你!”我置气地说,把脸歪向一边。心里顿时苦涩,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就得兵戎相见。      “看着我!吴帆!你还有心吗?”他捏住我的下巴,然后低下头狠狠的吻着我,我用力咬住他舌尖,不让他进入,他吃痛的躲开,然后眼神痛苦的看着我。      “杨远航!你听好!对你!没有!”我挣扎开他的桎梏,喘着粗气,得空能说话了,说完这句话,就知我错了。可是话已出口了,想收回也收回不了。对他,只要话一出即可伤人,原来,真的不是他伤我,而是我伤他。      人在气头上,话赶话就赶成了这样。突然胃又是一阵反酸,我干呕不已,我趴在床边,像一只脱水的鱼,原来刚才的亢奋,只是回光反照。      “好!我真他妈真是犯贱!我就这么让你反感,让你想吐!”他突然从我身上下来,大步向门外走去,然后用力把我的门甩上。      他走了,就这样被我气走了。我都忘了我们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原来我以为我们会冰释前嫌,会坦诚相待。怎么会又是这样的局面?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自责不已,想给他电话把他叫回来,可是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只好下床去充电。接上电源给他拨号,可是他一直不接。我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一直不接。      我只好不停的给他发信息:“远航!你回来,我求你了!没你,我会死的!对不起,我错了!”      黑色的夜晚如鬼魅,黝暗可怕,我瑟缩在床角,等待着手机的响声。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这样坚难,是因为不会爱吗?还是不够爱?还是爱的太过! ☆、思绪万千   十九、思绪万千      这种无尽的思痛折腾的我,恍若一夜之夜老了许多,人也憔悴万分。我一直守着手机到天亮,他一个信息也没有回我,过后我又打了他几个电话,他也没接。我和远航再次决裂,也许,我们从来就没有好过。      到了早晨,我昏昏沉沉起来,用冷水洗了脸,努力让自己精神一些。又化了一个浓厚的妆,用了许多粉底液来遮我的大大的黑眼圈,拿起包就匆忙去上班。走到玄关看到门口的大闸蟹礼盒,才想起还得把这个送给袁浩轩,否则时间久了放坏了,于是拎着礼盒下楼,把礼盒放进车子座位前。      我到楼下小区门口的广东粥铺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又要了一个茶叶蛋。昨天吐的酸水都出来,现在只能强逼着自己吃东西,否则哪有力气去想那个人。恨也罢,爱也罢,终是逃不掉,这就是所谓的劫。      我一边吃着,一边给袁浩轩打电话,很快他就接了。      “喂?是吴帆吗?你还好吗?他昨晚没怎么你吧!我想着给你回电话,可又怕不太好。”袁浩轩接起电话就直接问我。      “对不起!袁医生!我都不知该怎么和你解释!中午我们见个面吧,我去你医院找你,你在吧!我昨天去苏州,我的一个哥哥和嫂子请我大闸蟹,顺便也给你带了十来只。我想得赶快给你送过去,不然就不新鲜了。”我对话筒说,思绪却飘去好远,想的竟是另一个人。      “好的,我在的,今天是我门诊,中午有时间,那我们到时见吧!”袁浩轩的在电话那头说。      上午开完例会,我就在办公室里昏昏睡着,趴了一会又喝了一杯咖啡提神,又到洗手间重新上了一个妆,可是黑眼圈还是很严重。我给行政打了招呼说是下午迟点回,然后就下楼开车赶向袁浩轩的医院。      当我来到袁浩轩所在的医院,刚把车停好,袁浩轩穿着白大褂已迎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向我走来,远远地看着,玉树临风的感觉,原来白大褂也能在他身上穿出帅气的感觉来。      我把大闸蟹盒子提给他,他笑着说了句谢谢就从我手里接了过去,我怕他下午要忙,就没同意去外面吃饭,让他带着我去他们医院对外营业的饭店吃饭。      他给我点了清蒸鲈鱼、响油鳝丝、油焖冬笋、清炒芦笋、虫草乌鸡汤。      我一看点了太多了,本来我这两天就没什么味口,要他把菜退掉两个,他执意不肯,说是看我脸色不好得补补。      我刚喝了一口鸡汤就觉得胃里翻滚的不行,急忙去找身后的垃圾筒。      吐了好一会只是干呕,我站起来对袁浩轩一个劲的道歉,说是把他弄的都没有味口了。      他看着我冷静地问:“吴帆,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被他的话吓一跳,急忙摆手说:“怎么可能,我是昨天去吃大闸蟹,胃寒,消化不好。昨晚还去医院看了,医生只给我开了一支胃复安,就把我打发回家了,让我喝生姜红糖水。”      “这样啊!那以后还是少吃的好,女生吃蟹是有些寒的。等会我去药房给你拿点姜黄粉和艾草药包,你回去晚上泡泡脚,可以祛寒。”他对我说。      我坐回餐桌,看着碗里他给挟的菜,却不想动筷。我谢了谢他,不再敢喝鸡汤,只吃了点芦笋。      然后,因昨晚的事,我向他道歉,把我和杨远航是怎么认识的,后来我们又发生了什么,前前后后把他当成朋友,倾诉一番。      他听完后,认真地对我说:“吴帆,我是觉得,你这样是在逃避,其实,你即然爱他,我也看得出他也是很在乎你的,虽然我只见过他几面,但是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他的眼里对你是强烈的占有欲,只能说明他其实是爱你的。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会再去争取一下,人生短短几十年一晃而过,即然遇到了,那么就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你看,在医院里,我每天经历多少生死,其实还是把握好活着的每一天吧!我知道,你一直不快乐,原因全是他。”      我听他这么一说,没有一点让我反驳的理由,我只好说:“其实吧,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和他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后来我又认为是他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看来,也许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是我们真的没办法在一起。也许就像两只刺猬一般,越是拥在一起,越是把身上的刺,竖起来刺向对方,我们现在就是这样。所以,不是他前女友的问题,也不是他妈妈的问题,其实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本身存在着问题。也许,都是太过在乎吧,反而深受彼此的伤害。”      袁浩轩一直很认真的听我说完,然后他看着我说:“你不给你自己机会,你怎么知道你们就不能在一起。吴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应该是勇敢的女孩,乐观的、阳光的,也是善良的。你现在才二十四岁,不是三十四岁,你应该有一个好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你还没有试就逃跑了,那样的话你将永远是个失败者,你只会一直活在苦痛当中而无法自拔,在痛苦里越陷越深。”      我听了他的话,似乎他就像是位心理咨询师一般,把我情感问题剖析的清清楚楚,让我看的很明了,也许他是对的,我该考虑重新定义我和杨远航的这份感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爱他,他爱我,有什么不对。我们就怎么了不能在一起。      如果,两人之间有爱,那么是不是其他的附属条件都只是附属。他的家境,他的未来,他的一切,我能给的,我全部给,我只是想他好好的,好好的爱着我,好好的也被我爱着。我们本没有错,相爱的两人,本就该在一起,可是对于远航如今对我的态度,我又有想胆怯了。      一顿饭下来,我只是寥寥吃了几口。虽然饭菜是正宗的海派代表菜,菜式都很精美,可是对于没有胃口的我来说,就是有些暴殄天物了,除了可惜还是可惜。      等我和袁浩轩吃好饭后,我向他告别,他让我等一下,随后给我拿了些中草药药包让我回去泡脚,随后我就开车回了公司。      到了公司后一下午开始忙碌起来,等想着给杨远航打去电话时,已是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打了他好几通电话,他还是没有接,手机里的声音提示明明可以打通,却就是不接。      我有些气郁,胃也一阵阵疼起来,只好给自己泡了一杯红枣水。      缓了一会儿,胃不再抽着疼了,我给他的秘书刘小刚打去电话,他说杨总正在开会。我问他们在哪开会,他说在苏州太湖的一个度假酒店里。我说能麻烦把地址发我吗?他说不太方便,然后就把电话挂了。我像是吞了一根鱼刺一般,无法言说的难受。我想一定是他交待刘秘书才会这样对我说的,他有必要这样躲着我吗?      我突然想起他最近和王溪涵洽谈工程上的事,也许王溪涵会知道他的行踪。      我拿起手机就给王溪涵打去电话,很快王溪涵的电话就通了,我说:“溪涵哥!你知道远航现在在哪里吗?”      王溪涵一听便说:“你找他?他正在我边上喝酒呢?我把电话给他,你等下。”      明明是喝酒,却交待刘秘书说是在开会,我阵阵难过,我们是否真的渐行渐远。我满世界的找他,他却绕道走开。是我伤他太深,还是终究,我们无缘也无份。      过了好一会儿,我把手机一直贴在耳边,我并没有听到杨远航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王溪涵的声音,而是那头的电话直接挂断了,原来他根本不愿接我的电话。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我的办公室还有灯光,寂静无比。      我看了看时间,知道在这里,这样只会虚耗自己。      我拿起包走出办公室,门卫保安帮我开了门,对我说:“吴经理,真是辛苦啊!这么晚了才下班啊!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      我勉强打起精神,朝他笑了笑,并对他说:“你也辛苦了!”。      开车回到家后,才想起晚饭也没有吃,这时也饿过头了,中午本来也没怎么吃东西,可是回到公寓后,打开冰箱空空如也,想想还是洗了睡了。刚准备躺下手机就响了,我一阵兴奋,手机正放在窗台边的桌子上充电,我急忙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拿起手机后,心里顿时失意万份,原来是王溪涵打来的,他说杨远航喝多了,他刚刚把他送回家去,最近他公司的事弄的很闹心,晚上还和客户一起吃饭喝酒,解释工期延误的事情。说是对他江浙沪周边几个工程项目,都会受到接下来招投标的影响。      此前,他业务上的事情,我很少过问,就算之前当他助理,基本也是个闲差。说白了,在公司里,我就是个白拿钱不干活的人。当时分配给我的任务,少之又少,基本我是连前台的工作量都不如。      想来,我还真是帮不了他什么。我挂完王溪涵的电话,睡意全无。原来我一直活自己织造的虚幻感情世界里,从来没有真正实地的为杨远航考虑过,也许正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总是承担许多,而另一面,他的压力他是从来不让我见到。      或许从别人的角度,我才能体会他的不易。      可是,我的远航,离我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爱,可以爱,那么,是否好好爱,但时时,都会很难。 ☆、别处相遇   二十、别处相遇      时间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日子似乎总是难熬。把自己放在时间里面熬煮着,坚难的面对自己,发现不知自己还能支持多久。也许会倒下,会彷徨,会失意,总归,已不是从前的我。      因是月底,财务工作总是积在一起,这一周我忙的四脚朝天,中午吃饭都是同事帮忙打包送到我办公室。连着喝了一周的粥,胃也稍微好了许多,至少反胃的情况也只是偶尔几次。弄得同事开我玩笑,说是不是怀了宝宝了,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了之,不做辩解。      到了周五,袁浩轩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把螃蟹拿回去和父母一起吃了,一家人都说螃蟹很是正宗,又是感谢了一番。随后问我身体如何了,如果还是一直胃疼他帮我安排做个体检。我想起上半年公司刚坐过体检,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想着也没必要,就谢了回绝他的好意。两人随后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只是让我多照顾好自己,定时吃好饭,这才挂了电话。      最近几天,秋高气爽,温度宜人,早已没了暑热时蒸人气息,最是出游的好时节。在上海大家几乎都爱往江浙跑的多些,周边景点也有许多可选之处。      坐在办公室里,同事们开始规划着周休怎么过,有两个会计因已结婚,三句话不离孩子。其中有个同事说,现在天开始渐渐转冷了,不如去苏州泡温泉,那边最近新开了一个温泉度假村很不错,里面专门有亲子项目,很适合大人带着孩子去。不过最好是团购,网上优惠活动多,这样能省不少钱。      于是办公室里几个女同事叽叽喳喳一片,最终一致商讨后准备去苏州玩,因为我本身就是苏州调过来的,我也只好尽地主之仪了。      我说,要不我请大家吧。大家一听老大请客,个个都乐坏了,几个人都在网上报了名,把我的名字也填上了,因我是一个人,还给我订了一个超豪华的大床房。因是在网上订的,还有特惠买一送一服务,所以我的那套房基本是半赠送的,算下来,五个大人加上两个宝宝两天一晚也就三千多块钱,很是划算,于是欣然同意他们的方案。我呢,也能顺便回苏州,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有些纠结,这么多天了,杨远航就像在我生命里消失一般,任我打去电话,发去短信,就如石沉大海,他真的和我绝缘了!      为了和队伍保持一致,我是周六和他们一起在公司门口集合,另外两个同事各开两辆车,这样一起往苏州进发。      走的很早,路上车少不是很堵,两个小时不到,我们一行已到苏州。他们先往新区方向赶,我回了一趟家,因上次把乌龟放在了家里没有带回上海,乌龟有一周没有喂食了。回到家后,看到他们抬起来看着我,我心里一阵心疼,就像是孩子看到久久分离的妈妈一般,他们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我自责的很,上次回上海时,没有绕回来把他们带上车,带回上海伴在身边。也许,我也不会这些天一直恍惚不定,就像失了魂魄一般,无依无着。想着现在无论我在哪,都得把他们带在身边才行。我找了一个纸盒子,把装着乌龟的玻璃缸放进盒子里,又找到奶奶给我织的围巾垫在盒子里,以防在路上把玻璃缸撞碎了。      又找了几件厚一点的衣服带上,怕天早晚凉,没得衣服穿,收拾妥当后,这才抱着装了乌龟的盒子下楼去和同事们汇合。      一路上往新区赶去,调到熟悉的音乐频道听着歌,想着还要不要再给杨远航打电话。也许,再也没有我这样脸皮厚的人了吧。这一周里,只要忙完,抽空我就会拨那个早已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是他却一个也没有接,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我甚至也有些赌气,好吧,这将是我最后拨出去的电话,再也不会自找其辱。      果然,我拨出去的号,很快就被他掐掉了,只听听筒里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远航,原来你狠起来可以这么狠。      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我泪眼迷蒙,直到后面的喇叭响起,我才意识到我还在开车,我忍住泪水,想着哭给谁看呢。不接就是不接,明明知道不会接,还去打这个电话。心里一阵懊恼,想着那么就老死不相往来吧,我再也不会给你电话了。吴帆,你要有点骨气,我对自己说。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指定的度假酒店,深秋的苏州,景色很是宜人,山上的树叶经过夏天的炙烤,再经过秋天的霜冻,呈现出树木特有的色彩,火红的、深紫的、墨绿的、金黄的、满眼炫丽的色泽。      美景在前,我下了车,用手机不停的拍着景色,想着可以选几张设成电脑桌面。就在不停的拍着的时候,一群人进了我的画面,只见正中间走着的人正是杨远航。      我急忙转身,疾步走回大厅,想避开他。可是却发现他已经脱离人群向我这边走来,我以为他是在跟着我,可是我却听到他正和一个女人在说话。我转回头,看到这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再看到后面跟着一个摄像师,才想起来这是苏州电视台的当家花旦雯雯。      正好这时电梯来了,我急忙钻进电梯,把他们隔在外面,我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避不可避的缘份。进了电梯,我才有些后悔,原来不是我我该主动找他的吗?怎么又成了,遇到他时,而躲开?我矛盾着,怒其不争!      我拎着两只乌龟拿着房卡找我的房号,楼上的服务生带我来到我的套房,同事们已经下楼到自助餐厅去吃饭了,我先给两只乌龟撒了点龟粮。正在踌躇之间,想着要不要下楼。这时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到,是客户送餐的服务员。我打开门,原来是送水果给我的,失落的心,一直落到谷底。      关上门后,我躲在房间里,慢慢想着,刚才杨远航一定是看到我了,那么他跟我身后,只是为了和雯雯打招呼?我心里忐忑着,一直坐立不安。直到其中一个同事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想吃什么,要不要给我打包。我这才想起午饭到现在还没吃,就让她给我打包一碗雪菜肉丝面,另加一份素鸡。      等我吃好饭后,几个同事,还有带宝宝的两个同事都去山中的温泉,我就没有陪他们去,躲在房间里看电影,找到一部很老的片子,正是《人鬼情未了》。看到最后,硬憋着不哭,可还是不争气哭的一塌糊涂,纸巾桶也用了半桶纸,我想这哭过后的眼睛肯定是没办法出去见人了。打开冰箱,里面有冰啤酒,我包起毛巾敷在眼上消肿,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门铃再次把我叫醒。   我匆忙下床,想看看会是谁来了,其实我多么祈盼会是他。      可是打开门的时侯,还是微微带着失落,只好用微笑勉强遮掩。来看我的是两位同事家的小宝宝,一个女宝宝六岁,一个男宝宝四岁,他们手里拿着从山林间采的野果,敲开我门亲自递给我。原来是他们下午泡完温泉后,就跑后面山上去玩了,可想而知,我是错过了许多好玩的项目。      两个宝宝把礼物送给我后,就分别回到妈妈房间了。我坐在房间里,呆呆的看着小朋友送我的红色果子。我看到窗外天色已黑,看来我是睡了整整一下午了。      我去查看手机,发现没有他的未接电话,心里更是失落无比。他明知我在这里,却不来找我。我给服务台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一个杨远航的先生住在这里。      服务员说:“杨总正在开会,小姐!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传达。如果您对酒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在我们酒店官网上留言。杨总将会对客户直接进行回复!”      我挂上电话才意识到,这家酒店难不成是杨远航的,他什么时候又收购了度假酒店?不会这么巧吧,我住到了他的酒店里来了!我不敢再深入打听,怕真的会遇见,又不知如何收场了。现如今,不是我躲他,到是他一直在躲着我。难不成,到是我穷追不舍了,如果真是如此,我是否真的可以舍下这样的脸。      想着这些天来,我存着的那些小小骄傲,早就在时间里被磨的荡然无存了。      我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自尊早就在他凌厉的眼神里,被恶杀了许多回了。我怕他,我恼他,无怪乎,我还是像个不懂理的小孩子一般,只是对他无理取闹罢了。此前,对他发的那些无名的火,不过都是为了验证我的无理,我的不懂事。可是,他却当真了。我连个撒娇撒泼的权利都没有,他都不能给我。      看着天色渐晚,我一个人摸索着下楼,绕来绕去,因我手里拿着的是VIP卡,服务人员直接把我带到温泉的贵宾区,一对一对我服务着。池水温热,冒着热气,从边上缓步行过,雾气缓缓氤氲开去。我被带入贵宾区的一处药汤池,服务员推荐我说是对女性调理比较好。难道这是看出了我面色肌黄,血气不畅的样子,想必已是未老先衰了。婚还没结,子还未生,已恹恹老去。      我褪去像和服似的宽大袍子,小心翼翼地下入池中。水温刚好合适,隐隐能闻到到中草药的香气,弥漫在四周。每一个池子周围有竹栏做为隔墙,处处有古式的屏风排成几排,错落有致,相隔之处挂着许多半透明的纱缦,加上夜里迷蒙之中,五彩地灯点亮斜射四周,绿树掩映,花草芬芳,仿佛身处仙境。      如果不是服务员领着我来此,想必早就迷失在这迷阵里了。      我等待着,想必他早已知晓我下榻在他的酒店里了,可是他未来寻我。      失意万分,失落无比,心情总归就是像片片秋日里的落叶一般,零落一地,再无回天之日,碾入尘土,低入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太过感性的人,总归是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彻底遗忘   二十一、彻底遗忘      我一个人沉下心来,尽量撇去那些不快,努力让自己融入此情此情之中,也竟量享受着这样所谓的贵宾服务。坐入水温适宜的池水中,仰头望天,繁星点点,朗月高升,心情也悠远许多,不再去想那些让我纷扰不堪的事。      我闭目靠在池边,也许是周遭过于静谧,耳朵的听力此时却异常之好。      此时,正同远及近地听到隔壁不远处的池水中有人在谈笑,本是露天的池子,想来隔音肯定不好,远处不时有笑语传出。我全身紧绷,明显那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一个男声,一个女声。男的是杨远航,女的是电视上时常见到的雯雯。      不是说他在开会吗?我记得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曾对我说,他还在开会。      我已无心再泡下去,快速出了池水后,服务员给我披好衣服,引导我去做调理SPA,被我回绝了,我此刻只想躲起来,避开他们。      我心神不宁,四处乱串,找寻回去的路。      哪知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人,他正手扶着雯雯,款款向我走来,两人笑语嫣然,明明他看到我,却只当不识我。      再看向他俩,分别穿着刚泡过温泉大长袍子,雯雯的脸由于热气熏蒸,红润无比。      他与我侧身而过,他身上的气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可是,他却对我视而不见。      我呆愣在原地,好久,直到服务人员找到我,说我走错了路,才带着我走回前面的宾馆。      接下来,整整一天半我都躲在酒店里没敢出门,怕再次撞见不该看到的人,怕再次失语失神。同事们第二天要去苏州市区逛,因看我情绪不太好,也就没有勉强我同行。其中两个同事是单身,又分别带着男朋友,所以大家第二天吃过午饭,退好房就各自自由活动了,我也带上我的两只龟宝宝先回苏州的家里去。      送走同事,我刚走到停车场,还是遇到了杨远航,他正坐在车里面,身边正坐着雯雯,只见他身子移到雯雯那边,两人好似在低语说笑着什么。只见雯雯开心的在和他说着什么,而杨远航在帮她系着安全带,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十分亲密的样子。      我装着没有看见,装着忽视,轻快地从他们车前绕过,殊不知,我的脚步有多虚浮。等他的车子开出去后,我才发动车子。      想起昨晚服务人员说他在开会,原来就是和雯雯在一起吗?我胡乱的猜测着,方向盘上的手也僵硬的很。我一脚油门下去,好似闯了一个红灯,随后我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控制不住的乱想,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画面,还有刚才他们亲昵的动作。我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可是我坐在车子里却不知该怎么办。      我拿起手机,想给他电话,想求证他昨晚和谁在一起,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我不是他的谁,他和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不是吗?可是心为什么如此之痛。明明刚才我站在他车前时,他是看到我的,可是他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我,仿佛我就是一个陌生的住店旅客。      我后悔不已,如果不和同事来玩,也就不会机缘巧合的遇到他,也就不会遇到他的冷漠相待。可是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命运的安排,总是一次次让我们在不同的场合遇见,可是两人总是纷争不断。      远航,你曾对我说你累了,你要放弃。是吗?只有远离我,你才会快乐,你才会是意气风发的杨远航。明明刚才我看到你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你和我在一起好似都没有这样爽朗的笑过。我们总是不停的争吵,不停的猜忌,不停的埋怨,原来我们的爱情早已被折磨的千疮百孔。   好吧,那就如你所愿,不要再见,再也不见。如此,甚好!      我发动车子,看了看两只龟宝宝,这两天有我的陪伴,两只宝宝到是很安稳,吃了睡,睡了吃,好似比刚刚来我家时大出了许多。      只是偶尔我在家看电影的时侯,他们会翘起头来,陪着我一起看。我想,真的是带着灵性的小家伙,我现在也开始习惯有它们的生活。      没了杨远航,日子还得继续。那就遗忘,彻底的遗忘,把他从生命里清除掉。我下定决心逼迫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随风就好,何必又要去自找其辱呢!不是要放弃吗?那就更加彻底一点吧!      我再也没有给他过打电话,也不会主动打听他的消息。他的一切,真的与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在没有彻底遗忘之前,我也不会再轻易接爱一份新的感情到来。时而袁浩轩会打过电话来,我们也相约去看过几次话剧和电影,偶尔一起去吃过几顿饭,也只是像朋友一般相待。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我想,我不再提杨远航,杨远航也不再我生命里出现,这样也好,好到我们彼此成为对方的回忆。别再提,再也不要提。      只是,有一天,我打开钱包时,看到他和外公外婆的相片,我原本想把相片剪掉,可因为他站在两个老人家的身后,可是总觉得对长者的不敬,我只是把相片塞在一本书里,放在角落里,让它蒙尘。      把相片安置好后,我才看到他妈妈给我的那张卡,我想着该用什么方式还回去。如果实在不行这次回苏州就请王溪涵代为还给他妈妈吧。我心里盘算着,内心沉寂的如一谭死水。      公司到了第四个季,财务部异常忙碌,除了要出当月和当季度的报表,还要把上一年度的财务数据找出来与本年度进行对比,另外,还得配合审计部门核查报销请款单据以及各类合同,又要配合各部门做好下一年度的财务预算,每天不停的开会讨论,数据一改再改。      最近加班的日子也天天多了起来,几乎每周不是大会就是小会,会后又钻在办公室里埋头整理财务报表,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报表上的金额。关乎到明年的整体运营,所以,总是在费用、利润,成本里算来算去。      眼睛也熬红了,身体不瘦反而还胖了。早上称了一□□重,竟还重了两斤。想来,我平时吃再多,肉都难长几两,也许是最近都是脑子动,身子未动。长点肉,脸颊上丰满了一些,除了两黑洞洞的熊猫眼外,整个人反而因加班而更加的亢奋,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这让我上海的领导和苏州直属的财务中心领导都开心不已,每次在不同的会上,总是把我当成公司的楷模,要所有人向我学习这种拼搏的精神,以公司为家,这么有主人翁的精神,这么的有归属咸,有企业凝聚力。      身边的同事,暗地里都对我透露,我离升职加薪不远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何如此,把工作当成生活的全部,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整天就扑在工作上。如今,我的生命的全部,就只有工作了。      我用工作充裕着空虚的自己,就怕空下来,会茫然,会落泪,会痴呆,会抑郁,总之会有很多负面的东西,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日子就这样终于快熬到了元旦,我想也终于要把这个糟糕的本命年过完。我刚刚□□签名换成上面有这句话,只见对话框里跳出仍在日本小姐妹虹,给我发来的信息,她说:“妞!还得再坚持两个多月,本命年是算阴历的。得到了春节,这年才算过完。”      我眼前一片发黑,遥遥无期的日子,还得继续往下熬,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上聊着。现在她成了我正能量的精神支柱,我把她当成人生奋斗的榜样,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远万里为了爱,丢弃一切,光这样的勇力和毅力就够我学半辈子的了。      而我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爱哭鬼。      虹鄙夷我,你看,你看,又哭了吧!那人,就不能提!哎!看来果然是传说中的没出息!      我羞愧不已,对着视频的镜头,红肿着鼻头,好吧!我承认!真的不能提!      末了,她说春节会回来一周,日本也过春节,她正好有时间回来,也顺便来看看我的新家,也是她曾经的家。我感谢她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如果没有她,我真的到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家。   元旦前一周接到苏州公司电话,说是今年上海公司业绩翻番,特奖励公司骨干回苏州开表彰大会,我也是被特别点名的一个,我工作的相片也挂上公司的内网上,就连内部BBS论坛,也开始起议论起上海财务部有一美女叫吴帆,冷傲固执原则性太强,一般人难以接近。      原本我以为这些都是对我工作态度的指责,哪知到了后来,竟然还有技术部同事搜集到我的各样的相片做成电子相册,还在下面写了许多爱慕的话,因对方用的是网名,我根本不知是谁。   一时间,我成了公司的风云人物。我打电话到网络信息部,请他们把那个贴子删了。那边回复,要求必须有总经理签核好的删贴通知单,他们才能删贴。      公司流程太长,我又不是第一天在这家公司上班,一个OA流程要是走到总经理,没个一两天也得三四天,我只好亲自开车回苏州找总经理签字去。      当推开总经理的门,却看到苏小洁正好和他的一个同事,从总经理室边上的洽谈室里走出来。她看到我,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才知今年公司新签的律师事务所是她和她的合伙人合开的。      和她寒暄了两句,我就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只见她又叫住我,从包里拿出两张众明星相聚苏州迎元旦晚会门票,只见她说:“吴帆,正好这是我的一个客户单位他们组织的活动,送我的贵宾席的票,很难得有很多明星会来,到时你带上男朋友一起来苏州玩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票对她说:“谢谢,嫂子!我还有事,先忙了!有空找您!”       作者有话要说:  最最可怕的,也许就是,明明看到你,却无语。明明心里爱着,嘴上却不敢说出口。 ☆、内心荒芜   二十二、内心荒芜      苏小洁走的匆忙,我们本就除了王溪涵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题,虽说见过几面,也是与她不亲也不近。      和苏小洁告别后,她离开公司,我这才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我把事情原委和总经理说了,总经理是个海外归国的职业经理人,人较随和,四十多岁很好相处的样子,本就是我们的大家长的感觉,与上下级关系都很融洽,也是个很有担当的领导,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工作氛围。      正因如此,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我才会这么努力,拼命的工作。只有在喜欢的公司,做着喜欢的事情,人方可上进,与同事友爱,齐心协力,才能把最好的潜能发挥出来。      总经理仔细听着,我找他的来意,他叫我的英文名字:“Sophie!你今年刚二十四岁吧对吧,具我所知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公司的大部份同事也有许多单身的,如果你觉得在一个公司谈恋爱不好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位。对方很不错,是我在美国学校的校友,也是我的学弟,回国创业后,前几天我还和他喝过酒,具说因上份感情伤的太深,一直也是单身。不防哪天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女人恋爱了才更美丽!男人也只有通过恋爱来解救自己!”      “Joho!您的意思我现在很丑吗!”我对这样富有爱心的老板很是感激,他这样的思维方式,果然是深受美国文化毒害的结果,要是我在国企或是民营单位,估计第一条就是员工之间不可恋爱吧,难得这位领导觉得我恋爱了才美丽。      有幸,我能在这样的美帝国主义与社会主义双结合的公司任职,互通互补,大家都能很好的给公司提意见,而不会被领导穿小鞋。大家也可以直呼领导名字,而不用点头哈腰。      “嗯!你应该更Happy!回去工作吧,整理一下心情,好好迎接元旦表彰大会!上海公司那边,你是大功臣!谢谢你!Sophie!加油!”张总对我说。      “那关于我的贴子会删掉吗?”我问,想起我回这里的初衷。      “哦,我还没看,如果是影响到工作的,我看了后就会安排网络信息部的人删掉。”他说。      我只好退出总经理的办公室,径直往财务部走去,那还有我的位置,一直空着,我有时回苏州时可以用,因苏州公司这边有部份帐务仍是我负责,我也习惯了这样两头跑的日子。想来,只有不停的工作,我才能解脱自己。      在感情的世界里,我找不到出路,与其时时思念一个人,不如不停歇的工作,以此,来转化我对于一个人的念念不忘。如今,他果真放弃了我,然而我却固执的无法放弃自己,我该怎么办,那个能解救我的人,已经对我彻底的不理不顾了。      之前,是我一直避着他,现如今,是我一直等着他茫茫无期的回音。想想那些无数个深夜里,我非理智的给他打去无数个电话,明知盲音不接,我仍是固执的拨号,像得了臆症一般,不停的拨号。想想此前在温泉度假酒店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对别人的微笑和关怀,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割在我的肌肤上,让我痛苦不堪。他曾说他犯贱,现如今到底又是谁在犯贱,明明不可能,仍时时奢求,期许那一份根本得不到的情。      我刚走回到座位上,行政前台小姑娘给我直线电话,就把我叫了过去。      我问她有什么事?她从身后给我拿出一个快递盒子。      她说今天上午刚好有我的快递需要我签收,本来以为我元旦前一天会回来,再把盒子给我,看我提前回来了,就把快递盒子现在给我了。      我在签收单了签好字就抱着盒子回到办公室,快递单上只写着从苏州寄出,却没有写详细的地址,我打开盒子,才看到里面的东西。有了恍若隔世之感,这是好多么年前,杨远航带我去他奶奶时,他们家的亲戚送我的礼物。里面的平安扣包装的好好的,用黑色丝绒的盒子装着,还有那条白金手链,我从来没有戴过,因为当时早被妈妈给没收走了。还有那只水晶发夹,过了这么多年,仍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看着这些东西,似乎又把我带回到过往的记忆里,那时我还是小小的,小到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不知如何去面对一份珍贵的感情。我的懵懂,我的迟钝,我的别扭,还是把一直对我视如珍宝的杨远航给气跑了。      现如今看到这些小物件,睹物思人,往昔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些时光,再也不可以从来,人生必竟不是演戏,还可以彩排,过了就是过了。      我猜测着这是谁给我的快递,妈妈把这些东西从我身边收走后,应该是给了溪媛,当时她误以为是我偷了溪媛的东西,曾对我怒目横眉。那么这是溪媛快递给我的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给我。想想这些东西本也早就不该属于我。      我一直和王溪媛接触的少,说白了,对于她,我其实是能躲就躲,我知与她正面相对时,她除了恨我、厌恶我,我想我在她的心里也就是极其丑陋的人了。我抢她的男人,夺她的父爱,占她的家,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仙度瑞拉后母的女儿一般,每每回想,原来我的行径是如此之丑恶。只是当我正准备问王溪涵要王溪媛的电话号码时,王溪媛的电话就刚刚好打到我手机上了。      只听她说:“我的助理和我说,你的快递已签收了,我想这东西放我这里也是咯应我。这还是好几年前你妈给我的,当时我还弄的莫名其妙,想着她还真会讨好我,大过年的送我礼物。哪里知道,我后来才听远航家那边亲戚提到你,原来是你厚着脸皮跟着杨远航去了他奶奶家,人家面子上过不去,才给你送的,也只不过就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而已,你到是喜欢往自己脸上帖金,还自诩他是你的男朋友。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和你去扯什么了,不过就算我不能和远航哥在一起,你也现在也别再贪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远航哥正和雯雯热恋着呢,就是那个主持人,我想你知道的吧。所以呢,这些东西放我这里,看着我碍眼,正好这几天我搬家,想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必竟由你来扔掉会比较合适!”      我听完他的话,原本平静的心再起波澜,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一般难受至极。      我没有和王溪缘多说什么,只对她说了句谢谢,就把电话挂了。      原本以为,不去想就能忘,哪知当有人再一次在我耳边叫起杨远航的名字,我还是那么在意。根本就忘不了,也忘不掉,世界真的没有忘情水。      我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处理掉,至少这些物件所引来的回忆,仍与杨远航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上周正好烫了头发,我把发夹夹在发上,到是把自己装点的有些稚嫩了。      一整天,我都是在恍惚中度过,因还有几天是元旦,我这一周便申请都在苏州上班,上海那边的工作在电脑上直接操作掉就好。过了两天,工作之余我再上公司内网,论坛BBS里关于我的贴子果然没了。我烦躁的心情,也稍稍得以舒缓。      但是我的工作邮箱里总是会收到一两封同事的自荐信,收到了后,我立马就删除掉了。      偶尔在电梯里和员工食堂,总有几个年轻的男同事主动与我打招呼,我也当做视而不见。弄得公司的人传我,高冷、孤傲、冰山美人,说什么的都有,有好的,好坏的。我不过当做听听而已,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又何必纠结与此。      回头到家看到之前苏小洁给我的演出门票,想了一会,我还是给袁浩轩打去电话,问他元旦怎么安排。想着王溪涵曾对我说过,我的这个医生男朋友,只不过是我的挡箭牌,看来挡的又是谁的箭呢?也许,只有在我最落寞的时候,我会把当成自己的精神依靠。谁让他总是一针见血的把我剖析的清清楚楚。      他回复说科室里就他是单身,他把假期让给别人的了,那天他要值班。我哦了一声,想着还是把电话挂了。      他好像听出我有心事,又问我有事吗?      我说没什么事,只是问问。      他问我是在苏州在还是在上海,我说这一周都在苏州这边公司上班。      他听我在苏州,然后对我说要不元旦陪我一起过,他这边再调一下班。      我说这样不太好吧。      他随后说让我元旦在苏州等他。我也只好答应他,让他元旦前一天下午赶过来,晚上和他一起去体育中心看现场文艺晚会,他答应好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我打开电视,画面上正是雯雯做的一个访淡类节目,思维敏捷,淡吐流畅,自信满满。远航和她在一起了吗?细看她的眉宇间到是和王溪媛有几分相似。声音也十分甜美,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柔美,面容姣好,身段玲珑,只有这样光彩夺目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吧。      又想起王溪媛给我的电话,看来杨远航真的和雯雯在一起了,不然王溪媛也不会打来电话讽刺我了,长篇累牍的来笑话我了!      去抢别人的男朋友,最终被别人所抢,所谓一报还一报吧,现世就报。也难怪,妈妈到死都不愿我和杨远航在一起,想必抢来的感情,又岂能长长久久!      元旦前一天,公司开了表彰大会,我顺利当上公司的优秀员工,老总还发了证书给我,并要我在台上作获奖感言。      我临时写了几句话,很官方,很正式,也很中国。感谢公司各级领导,各位同事,反正能感谢的我都感谢了,感谢公司提供这么好的平台给我,我会在本职工作中,更加发扬光大、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努力工作。      最后得到了两万块钱的现金奖励,想来这于我才是最最实际的。      虽然受到众人的祝福,可是我只是勉强欢笑,脸上定是假假的笑容,内心却知,那是我刻意挤出来的,要多荒凉有多荒凉。      我站在台上,受到众星捧月般的对待。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其实该谢谢的一个人,这人叫着杨远航。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这么努力工作,受到上司嘉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只想慢慢把这个故事说下去,虽说很苦,但是,总是不经历风雨哪来的彩虹。加油吧,吴帆! ☆、需要沉静   二十三、需要沉静      上午在单位开完表彰大会,中午同事们一起出去聚餐,公司提前包下了位于附近的酒楼,在二楼宴会大厅宴请员工。席间我们财务部一起给领导那一桌敬酒,因最近我身体不好,领导特地让我把手中的酒换成果汁,只好听从,也甚得安慰。      转身回座位时,这时大家开起我的玩笑,说是那个在网上发我贴子的小伙,就是上台给我送花的那一位。我回思,想不起对方的摸样,还以为是单位人力资源部安排的,难不成这是个人行为?      我好像有点对不住人家,连人家的样貌都没记住。      想想还是算了,别再惹事生非了,就当什么都不知为好。还是那句老话,揣着明白装糊涂,终于也明白了,难得糊涂这四个字的寓意,有时装傻也是必要的。      这时,大家哄闹着,许多同事让几位高管上台唱歌,不知何时,就闹成让每个部门派个代表上台唱歌。财务部推来推去就推到我的身上,其实平实爱听歌,到不太会唱,勉为其难,我点了一首《稳稳地幸福》。一直这很喜欢这首歌,百听不厌,特别喜欢重复播放,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的听着。      手机也是设成这样的铃声,也许骨子里还是希望能安稳,才幸福。总是那份不安,那份抓不到,得不到的奢望,苦苦的让我挣扎。      我缓缓的唱着这首歌,全场即刻静了下来,没了杯盏碰撞之声,没了喧嚣低笑之语,所有人都认真听着。有几个同事,与我一起轻轻唱起,一同聆听,每个人的感悟都是不同的,但是似乎只有这首歌把大家都带入到最美好的向往里。      我要和你,一起,幸福!      吃好饭,唱好歌,我告别同事乖乖回家,只见袁浩轩的车已停在我的小区门口,人正从车里下来。      我下车走向他问:“来了有一会了么,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意思正要给我打。      我看他另一只手里提出一个礼盒,看到是包装精美的即食燕窝。他笑着说:“礼上往来,女生吃这个好!”      “我怎么觉得这是老女人该补的东西,看来我真的是年老色衰了!”      “为了收下这个礼,你就当着是垂垂老矣!暮色年华吧!”      “怎么话到你嘴里就那么好听呢?”      “我是救苦救难之人,是我的责任!”      “我看到了上帝的光环!”      我接过上帝的礼物,又把上帝带回我的小屋,请他喝茶。家里咖啡喝完了,幸好这个上帝是中国人,爱喝龙井、碧螺春、毛尖之类的绿茶。      而上帝同志,也翻看着我的获奖证书。一脸开心,替我自豪的样子。      我看时间还早,还得有一会。演唱会七点半才开始,便和他一起在家里喝茶聊天,打开IPAD查阅旅游线路,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我和他规划着,查着网友的各种短途旅游功略,元旦三天要么去青岛,要么去黄山,最后我定下来要么还是去黄山吧。我在心里想青岛的海边也许更适合情侣吧,想必我俩也不太合适。      他查了下行程和路线,定好我们明早向黄山出发,开他的车去,这样当天到了就可以上山,幸运的话,隔天还能看到云海日出。      我找出公司副总之前送给我的碧螺春,拿出珍藏已久的茶具,给他泡上,我们闲聊了一会。这时苏小洁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我说还在家里,等会儿就出发。她说她和王溪涵已经到了,等我们一起过来,说是怕路上堵车,尽量让我早点出发,然后又说看完演唱会约好一起去吃火锅。我说我这边是两个人,她说终于把男朋友带过来啦,那得好好喝一下。      挂上苏小洁的电话后,我问袁浩轩:“袁医生,你能喝酒吗?”      袁浩轩到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和我说:“你再这样叫我医生,人家还以为我是你的私人家庭医生呢!”      我笑着说:“不会,最多人家会说你是我男朋友,其实是我占你便宜呢。”      他也笑了笑,然后问我:“其实做外科医生的,好像没有不能喝酒,放心,我曾经喝倒过一桌,不过我是最后一个倒下的,醉的最深的那个是我。”      “那就好!”我会心一笑。      “看来你还是在苏州比较开心,必竟这边的朋友都很熟。”他喝了一口绿茶对我说着。      “也许吧,总觉得在苏州是生活,在上海是干活。好像是有些不一样。”我也拿起杯子轻嘬了一小口,这是今年的明前茶,带着清香,入口先是微苦而后回甘,慢慢品茗,回味无穷。      这一套茶具,还是虹送我的,做为我的乔迁之喜。收下后,一直中意这套茶具,骨瓷的质感,色泽奶白,触感细腻。泡上茶叶后,绿色的叶片漂浮在水间,水也变得灵动起来,袅袅烟气腾气,把室内也渲染的,有了沉静的气息,正是我所喜好的。      平时喝咖啡的时候较多,难得一回慢慢品茶,正好袁浩轩来,我才把一直未喝的新茶启封。      袁浩轩品了一口,说是好茶。我急忙把剩下的未开封的两个陶瓷罐包装好递给他,等会放到他车上。      他说:“其实茶的好坏,除了水质气侯外,还与心境有关。”      我笑着说:“你果然高深!”      他也笑:“其实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从事着如屠夫一般的工作,每天拿着刀割来割去,割的还是人肉!”      我不笑了,突觉他说的惨烈,到口的茶也喝不下去了,便说:“所以要附庸风雅!我理解!是这样?”      他抿了一口茶水说:“生活本无趣,所以要找乐趣。”      我点头,然后,是一阵沉默。      我们在家里坐了一会,把茶喝完,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楼往体育中心赶。      等我们到的时侯,门口的黄牛看到我们,都往我们这边盯,还有几个拉扯着我的衣服要我买票,人多再这么一推搡,我差点被推倒在地。袁浩轩停好车走过来,急忙用胳膊护住我,推开人群向会场入口通道走去。      换好票,又拿了两瓶矿泉水,会场门口工作人员又给送了两支荧光棒,一切手续办好后,我们这才去看台找座位。走入贵宾席,果然看苏小洁和王溪涵已经早就到了。只见两人穿着运动款的情侣衣服,看起来很是相配,郎才女貌,才子与佳人,无比登对。      走近他们身边时,我把袁浩轩介绍给他们认识。苏小洁说:“哇,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一直知道吴帆把男朋友藏的好好的,不让我们见,果然是啊,一表人才。”      我只是笑笑,想着解释袁浩轩并不是我男朋友,这时再多做解释,反而显得矫情,默然并不是默认,只是一种不解释罢了。      只见袁浩轩已向苏小洁和王溪涵伸手出去和他们握手,然后说:“谢谢两位对吴帆的照顾!”      寒暄了一阵,我们各自就座。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哥!嫂子!你们也来的太早了吧!呦!这情侣装都穿上了,这也□□爱了吧!想要虐死我啊!哎。今天就差没把我忙死了,这一帮学员,都是新人,第一次上舞台,我左交待右交待,这才得空过来陪你们!”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是王溪媛来了,只见她正向我们这边走来。当她看到我的时侯,又盯着袁浩轩看了一下,然后低着声音,阴阳怪气地问王溪涵:“那就是她男朋友?还真的是把心机婊这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不知又是从哪个女人手里抢来的!”      王溪涵向她点点头,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座下。王溪媛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只是冷眼扫了一下我们,然后坐到他哥哥身边去了。我没有想到她今晚会在,但是,到后面更让我没有想到的那个人竟然也来了,并且出场让我很是惊悸和慌乱。      只见王溪涵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小声对溪媛说着什么,好似在训她不分场合地乱说。可是溪媛的话,就算再低,还是飘进了我和袁浩轩的耳朵里,那样不堪的话语,想听不到都难。      听着他们小声的聊天,才知道今晚的舞美是由溪媛负责的,她的舞蹈团负责整场的配合演出。      我手中的泡沫荧光棒,都快被我捏断了。袁浩轩握住我的手,帮我拿着荧光棒,看着我对我摇摇头,小声对着我的耳边低语:“如果你现在在她面前流泪,她就得逞了!”      我硬是把泪憋回去,对他说:“我没哭!”      “那就好!”      “谢谢!”      他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很有力,很温暖。可是我的心,却凉如冰潭。      谁又知道,此时,我身边不远处的暗影里,正有一双眼睛看向我这边,目光如炬。而我和袁浩轩这样的动作,是否又被看成是如此的暧昧亲腻。      此时,演唱会的开场音乐已开始响起,只听音响里响起一个男主持人的声音:本场明星演唱即将开始,并请各位来宾就座,并有请今晚晚会的节目主持人雯雯!      在一片掌声中,雯雯穿着托地鱼尾金色礼服,缓缓走向舞台中间,而男主持人向她弯腰伸手,把她引入舞台中心。所有的音乐嘎然而止,雯雯甜美激情的声音,预示着这场明星演会的开始。在播报节目明单时,雯雯说首先要感谢本场晚会由远航公司独家赞助,并说本场的编舞来自溪媛舞蹈中心。      说到后面,我已不知她再说什么,好像这场晚会本身就是一个阴谋一般,把我拉了进来。我忽然有想逃的感觉,可是,理智最终还是让我陪着袁浩轩把整场演唱会看到结束。其中有几个明星,是我一直很喜欢的,溪媛一边看着,一边对苏小洁说:“嫂子,你不是要那个男哥星的签名吗?我已经帮你搞到了,不过我的包落在远航哥车上了,等会拿给您哦!”      我听到了,今晚又一次听到别人嘴里的他了。他也在吗?他就在现场吗?我生出了拔腿想跑的冲动。      不敢见,不想见,还是太想见。还是怕见了之后的尴尬不堪,抑或,还是怕着被他漠视后,所得到的痛感。      都有,全都有,我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一个人,爱上后,就再也逃不掉了吧...... ☆、已成陌路   二十四章 已成陌路      当舞台中间,所有烟火齐放,歌声也在□□中缓缓落幕,掌声雷动,呼喊声叫嚣一片,人们的情绪高涨。      雯雯再次走向舞台,领着众明星一次次谢幕。无可挑剔的表演,华丽的舞台设计,伴舞的激情四射,把观众的情绪一次次带动起来,成功的表演,自然赢得观众们一次次的掌声。      而今晚的雯雯当仁不让,她是今晚的司仪,整台晚会由她牵引,很有技巧地控制着整场活动的节奏。舞台上的她丽而不媚,全身散发着自信耀眼的光,吸引眼球。甚至我还听到,台下角落里有人在叫:雯雯!我爱你!      雯雯笑着向台下某个角落里飞吻,我敏感的看向左前方位置,可是那里光线很暗,并未看到我想看到的那个人。      我移回眼神,悻悻地看着眼方,目光涣散,没有焦距。就在我晃神时,好似看到一熟悉的身影,从我眼际一闪而过,我再细看时,已再无踪迹。      此时,众人兴趣盎然的撤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沙丁鱼一般,鱼贯而出。      这时,只见身边的袁浩轩也已站了起来,正和王溪涵在低头说着什么。      等贵宾席里开始有人往外撤时,王溪涵对我说:“帆帆!难得袁医生来苏州,现在也不算太晚,我定好了饭店就在园区李公堤那边,今天正好人多热闹,大家也都开心一下好吧!我刚问了袁医生,他说没问题!”      我只好客随主便,本来今天就不是我做东,想着那就一起去吧,也不扫大家的兴致,自然也不能驳了溪涵哥的好意。      走到门口时,就听王溪缘对他哥说:“哥,你们先走,我得去帮嫂子拿签名相片去!”      我拉着袁浩轩急急的向停车场走去,想尽早撤离的好,避免看到那个人。我刚才听到王溪媛说,她的车西落在杨远航的车上了。      是我多想了,还是王溪媛故意说给我听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终于我坐到了袁浩轩的车里,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手机上也收到王溪涵发来的饭店地址,袁浩轩把导航设好,我们就出发向那边赶去。      袁浩轩问我:“那么今晚这个明星晚会活动是由杨远航公司独家赞助的?”      我默然,告诉他:“原来我是在他的公司上班的。”      他问:“离开苏州的原因,也是因为杨远航。”      我又默然,总是绕不开的杨远航,远远近近。      中途杨远航接到医院的电话,有一个病人家属寻问他一些问题。车子靠边停下时,我也就中途推门下车,走在苏州的夜色里,独享自己眼里的一隅之景。      袁浩轩接好电话,也推门下车,跟在我身后,徜徉在湖畔,阅着眼前美景,四周的灯光映射湖面,加之水上雾气升腾,恍如梦境。      夜晚工业园区的景至很是迷人,如此景致,似乎顷刻间把内心的烦闷、郁浊都洗涤干净。袁浩轩说到是和新加坡有几份相似,规划的很好,在这里定居到也是一种享受。      随后,我们围着金鸡湖向定好的饭店行径,车子绕过一条绿化带,满树挂满璀璨的白色小灯,远远望去,到是有了满树梨花开的感觉。      我目不转睛的欣赏着眼前景致,想着原来苏州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也怪不得我对这里,有着心心念念的一份情怀。明明自己本是外乡客,每次回来,却有了归属的感觉。      身旁的袁浩轩说:“怪不得你喜欢这里,的确这儿有值得你喜欢的东西。”      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可是总觉得,他话里带有双关的意思。但也仅仅只是我听出来的意思,是我刻意而为,所理解的层面,并不是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我很感谢他在我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能伸出一支手给我力量,给我打气。生命里能有这样的朋友出现,我如此感恩,我知命遇贵人,如王溪涵,如眼前的袁浩轩。如果没有他们,我不知还有没有今天的我,也许我会颓废下去,从此失意,一直失落,无人可救的地步。      一路我们沿途欣赏着风景,等我们到了饭店的时候,王溪涵他们已经到了。可是没有想到的事终还是发生了,刚进包厢,我第一眼看到的是雯雯,她已经换掉了闪亮的舞台装,穿着一身改良版的淡紫色休闲旗袍,整个人显得贵气端庄,更有了江南女子的柔美文雅之气,与今晚舞台上的她,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正低着头和王溪媛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她俩到是很熟的样子。      随后我看到正坐在她边上的杨远航,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一般,想逃也是不可能。大家已经开始向我和袁浩轩相互介绍起来。就连杨远航也坐了起来和袁浩轩握手打着招呼。      雯雯看我们过来,也抬起身子向我和袁浩轩招呼起来。那淡淡笑起的面容,那悦耳入骨的声音,如是我,我也会喜爱。脱离杨远航这一层关系,她也是我很喜欢的主持人,无论是美食类,新闻类,还是娱乐类节目,她总是把握到位,游刃有余。      当大家各自就座后,就听杨远航对袁浩轩说:“袁医生,看来我们真是很有缘啊,你看我这边耳朵后面的伤,还是你缝合的呢?”      大家一听他这么说,都盯着杨远航的耳朵,那里伤口已比前些日子又淡了些,不细看根本看不到有伤。曾经,我还用手摸过那里,还趴在他的背上,咬过他的耳垂。我想恨来着的,为何惹了我就跑,我追却又躲着我。      我很想大声地问斥问他、怒骂他。      杨远航!你这个大混蛋!      只见他身边的雯雯,动作亲昵趴到杨远航的身上,并把手指拨弄到他耳后,对他说:“远航,你这里有伤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看不到伤口呢!什么时候的事啊?”      杨远航笑笑把她的手拿下,放在掌心,对她说:“好久了,那说明是袁医生的医术好呢?连你都看不到,别人就更看不到了!”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了,感觉像个木头一般,低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身旁的袁浩轩到时左右周旋,不时帮我挟着菜,很快融入他们的谈话之中。      可是我脑子里,全是刚才杨远航对雯雯说的话,原来他们已经亲密至此了!      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他是这样的开心。有多久,我没有看着他这样的笑了,有多久,我没有看到他敞开心扉似的和大家说笑。      这还是他吗?不再是那个眉头紧蹙,一脸阴郁的杨远航。      而是阳光伴身,全身清爽的模样。这才是最本真的他吧,果然,我给不了。      大家吃着火锅,点的是鸳鸯锅,除了我和雯雯吃的是白汤,其他人都是吃麻辣锅。这时只见苏小洁用漏勺帮我和王溪函分别捞了一些蛤蜊和虾放在餐盘里,袁浩轩看到直接把我餐盘里的蛤蜊拔到他碗里。而雯雯也在边上照顾着杨远航,不时给他夹着菜。      这时只听王溪媛说:“哎,看看你们幸福的!一对又一对秀着恩爱,我这口水流了一地。远航哥!你说帮我介绍男朋友的呢,说了那么久,到现在连个男人的影子渣渣也没见着!”      只听杨远航说:“那是你要求太高,非要按我这模子给你找,我上哪给你弄来!”      大家嬉笑起王溪媛来,说她这么漂亮,这么聪慧,不用着急。就怕是她自己太过心高气傲,把身边的男人都给吓跑了。      溪媛说:“我哪里能吓跑,想留都留不住。好不容易留了一个,对果还被别人抢跑给了。”      大家在嬉闹中,却没有一人顾我表情,是我玻璃心了吗?明明她说的不就是我吗?没有在意她的话外之音,更没有人在意我的尴尬表情。      随后只听苏小洁问袁浩轩:“怎么吴帆不能吃蛤蜊吗,我看袁医生你把她的蛤蜊全挑来吃了!”      袁浩轩看了我一眼,然后关切地说:“她胃一直不好!这个怕她消化不好!”      苏小洁听了后直说:“哎,这是找了医生做男朋友就是好,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哪像我们家王溪涵啊!好吃不好吃,都逼我吃一肚子,就怕我瘦了,说是带出去给他丢人,说是怕家里没吃的。”      大家又是一阵嬉笑,询问着他们婚期什么时候。王溪翰宠溺的看着苏小洁,然后说:“两家都订好了,就在春节后情人节那天。在座的各位听到都得来啊!”   随后,所有人都敬起这对新人的酒,嘴上也跟着恭喜起来,我也举起果汁来敬向他们。      苏小洁问杨远航:“杨总!你们看来也好事将近了吧!我听溪媛说,你们正准备拍婚纱照啊!打算去哪拍啊?”      只听杨远航说:“雯雯爷爷奶奶是厦门人,她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海边拍婚纱照!所以,等天暖和点的吧!”      我听到这里,已感觉到要失控了,胃里一阵翻腾,我起身向大家道歉,然后就急急的跑进洗手间去。      恶心呕吐,因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干呕了半天,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挤了出来,满脸已挂满泪珠。      走出洗手间时,看到袁浩轩已站在门口等我:“没事吧!胃还是不行吗?要么,回上海后,我去找中医,帮你开点中药调理一下!”      我点点头,看来接下来的饭没法吃了,于是和袁浩轩重新走回包箱,向他们告辞。      王溪涵站起来关切地说:“这样啊,那行吧,让袁医生陪你回去吧。改天我们再约吧,本来还想吃了好饭后,再去唱歌的。”      就此,我拿起包向门外走去,袁浩轩看此,也向大家表示不好意思,陪我一同离开。      整晚,我没有看杨远航一下,想必他也没有看我一眼,原来两人可以陌生到如此地步。原来,就算分离,朋友做不成,连仇人都没的做。我是多么的失败,失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还没有到家,王溪涵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病情怎么样了,要不要安排在苏州的医院做个检查。我说不用了,元旦过后回上海再说吧。      整夜胃不舒服,原本安排去黄山的计划也就此打乱了。袁浩轩刚把我安顿好,准备去订好的宾馆,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加急的一台手术需要他明天去医院。如此,他现在就得往上海赶,我看了下时间,已是夜里两点多了,让他小心一点。他说,反正也没喝酒,没事的,平常做手术熬夜,这点路不算什么。我一再叮嘱他到了上海后给我打电话。      他也是不太放心我这样,说是回去就按排一下,帮我做个体检,胃老是这样肯定不好。我点点头,表示答应他的提议,这才把他送走。      睡了一觉后果然好多了,我看了下手机,有袁浩轩的两个未接电话,再一看手机不知何时被我设成了静音。我立马回过去,他那边手机已是盲音。这时到了早上八点多了,我只好给他医院科室打去电话,是一个护士接的电话,说是袁医院正上手术。我一听这才放心下来,便挂了电话。      一通电话打下来再也没了睡意,洗了脸就去楼下打包馄饨上来吃。付钱的时候才看到钱包里的那张卡,杨远航妈妈之前塞到我手里的那张卡,我忽略了好久。      想着有必要现在把这卡还给他们家了。      即已陌路,何必牵念..... ☆、忧虑不安   二十五章 忧虑不安      整夜未曾好好入睡,打盹间又是杂梦入脑,荒诞无稽,只好早早起床。吃好早饭后,又闲不住,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看到了王溪媛之前快递给我的盒子,里面的物品除了发夹我一直戴着,其他的我一并打包起来,准备连同□□一起送还给某人。      我给王溪涵打去电话,问他在哪,我现在急需把这件事情处理掉。      他说正在和朋友在太湖边打高尔夫,估计要得晚上才能回市区。我想着这事不能再托,问他要了地址,亲自开车赶过去。想着和袁浩轩相约去黄山的行程已取消,那么还是回老家去看看外公外婆吧。想着今天务必要把卡给到王溪涵,否则后面要是再托,又不知托到什么时侯,必竟我也不是时常呆在苏州的。      因是节假日,再加上我这个点出发,往太湖的路上堵成了长龙,等我到了目的地时,已快下午四点多了,人也精疲力竭的很。      再加上昨晚胃折腾的也没有休息好,又没有化妆,这一路的堵车烦闷,整个人形同鬼魅一般,阴沉黝暗。      王溪涵看到我,顶着一张苍白病态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十足的吓到了,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没事,这不已经让袁浩轩帮我节后预约进行体检。      王溪涵与客户打了招呼,直接把我塞进他的车子,然后把我的车钥匙给了他的助理,让他把车开到我家去,然后他就带着我去了市立医院。      我说我没病,去了也没用,也检查不出什么,就是胃寒吃东西不注意而已才。如果是要做胃镜的话,也得提前一天不能吃东西,而我来之前刚刚吃了东西,肯定不行的。      快到医院大门口的时侯,他才说:“帆帆!你这是胃病吗?我怎么感觉你是怀孕了!”      我急着说:“闹什么笑话,我和谁怀?”      他突然说:“你没和袁浩轩在一起?”      我真是被他气死,然后说:“我有那么滥情吗,是不是你和王溪媛,还有杨远航都是这样看我的!”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打鼓了,平时我的生理期很少准时过,再加上这一个月公司时常加班,忙起来总是昏天地暗的,根本就没有想着自己大姨妈的事情。算算,好像我已经快两个多月没来了。      天!我怎么没有意识到!难道就是那一次,阴雨连绵的夜晚,他开车在我家楼下,我们在车上那次。后来,我心情糟透了,再加上回上海那边的公司,年底工作很忙,早就就忘了吃事后的药了,也根本把避孕的事给忘到了脑后。      这时,我已经被王溪涵拉着来到三楼的妇科,最终我还是走了进去。医生二话没说就给我开了一张B超单子和尿化验的单子。      然而,当我知道结果的时候,震惊终究是大过惊喜的。      我有宝宝了!我和杨远航有孩子了!是我们两个人结晶!是该受人祝福,还是遭人唾弃?      那我该怎么办?是生下来吗?我有能力生下来吗?我如何养这个孩子?那么杨远航要是知道我怀孕了,还会让我生下来吗?他一定会不折手段的逼我打掉孩子吧!他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他不是还说要和雯雯去厦门拍婚纱照吗!那么他肯定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的存在,我想着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怀孕的事!一定不能!      当我拿着化验报告单后,王溪涵已经看到了上面的结果,他直接问:“杨远航的?”      我摇摇头,但我恍惚不定的表情早已出卖了我。我慌张,我紧张,拿着单子发着抖,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气急地说:“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就不是袁浩轩的?那你身边还有谁?我怎么不知道!”      我急急的向外走,走到医院大门口时,我才稍微冷静一点,突然我想起来我今天王溪涵是做什么的。于是我从包里掏出那张卡,然后放在他的手里,对他说:“溪涵哥,帮我一个忙,把这个还给杨远航的妈妈,但不要让杨远航知道!”      “为什么!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知道吗?这孩子其实是他的对不对!你想怎么办?”他一再追问我,我想快点离开,可是他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求你了,溪涵哥!你放手,我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你放心。不管这孩子的爸爸是谁,那么这孩子来了,就是缘份,我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所以,请你替我保密!”我只好求着他说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还没有结婚,怎么养一个孩子!你知道做未婚妈妈的辛苦吗?”他把我往车上拉。      “我决定了,我妈妈不是照样把我照顾大了吗?我一定也会把自己的孩子照顾好!其实我到是感谢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我有好好活下去的理由!”我用摸了摸肚皮,其实那里一点异样也没有。我只是自责自己太过糊涂,宝宝悄悄地来了,我却不知道,这么后知后觉的妈妈。      “好吧!那我们再冷静下来,想想。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只是我不建议你现在生!等你结婚了,你爱和谁生就和谁生,我不会管你什么!可是,你如果真的把孩子生下来,那么你一辈子就毁了。说白了,又有几个男人能容得下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况且,像我二伯那样对你妈妈的人必竟是少数!不行的话,我找人帮你和医生约下时间,还是把孩子打了,毕竟这月份还小,对你伤害也小点。”他把我拉上车后,对我说着,他的态度很明确,他不希望我有这个孩子。      是否,杨远航也会如此,男人多是理性的动物。在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必然是一致的。这个孩子的到来,只会给他添乱,我不会再打扰他,不会再去缠着他不放,我一定离他远远的,如果他觉得我很碍眼,那么我就彻底搬离这个城市。      “溪涵哥!求你别说了!更求你不要告诉杨远航,这孩子和他没一点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打断他的话。      “你还真够天真的,你以为我不去说,他就不会知道?你肚子总会有大的那一天!”他依旧生着气,一脸怒气地对我。      “就当我天真吧,放心,溪涵哥,我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去要挟他的。更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任性的去破坏他和别的女人的感情。我不会再去做那样的傻事了,受了一次伤就足够了,我不会再去惹他,他也是我惹不起的。这一点,我一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我会离他远远的,远远地生活,只要他过的好就好。”如今我对王溪涵说起杨远航来,仍是阵阵心痛,但我想以后把所有的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那对他的注意力也会慢慢转移,心也就不会时时刺痛了。      其实王溪涵说的没错,我本就天真,天真的奢望可以去爱他,可以给他幸福,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现在想来我能给他的,除了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别无其他。原来,我根本给不了他什么,反而给他平添许多烦恼。      “哎!随你吧!我先送你回家,至于后面怎么办,我们再细细想想。实在不行你就重新回苏州找份工作,或是到我公司上班,这样还有个照应。”他已经发动车子,往市区赶。      “好的,谢谢溪涵哥!到时看吧!”我只是想现在把眼前的他给应付掉。      我看着化验单,一直不可思议着。有时发愣,有时痴笑,有时不语,有时滴泪。      心情起伏不定,不知是不是孕中的女人都会如此。原来我当妈妈了,一个小生命已悄然而至,我该欣喜才对,这落泪的缘由又是什么?      这是一种生命的延续,人类情感的纽带维系。母爱是世上最最伟大的情感,油然之间,我顿生出许多暖意来。我要呵护好这个小生命,从此,我们相依为命。      感谢,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我能更好的理清自己,不再茫然,不再悲观。      我忽然想对全世界大喊,我当妈妈了。情感无法表达,只能喜极而泣。      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又没有进门,我绕出小区大门,往湖边走去。清冷的水面,水波拍岸,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活着的美好,新生命孕育的美好。      我对着湖水抚摸小腹,满脸幸福,低声呢喃:“宝宝!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谢谢你来陪我做伴。”      我完全忘了,我是未婚先孕,忘了接下来我该面对的一系列现实且琐碎的问题,当后来一个个现实问题摆在我面前时,我才知活着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容易,也才想起妈妈之前把我带大的种种不易。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从小我就没有爸爸,打小我受到同学的白眼、老师的轻视,邻居的侧目,小小的我,没有任何力量,我只能用成绩来攻击他们对我的非议,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是妈妈的骄傲。      我想我的内心已足够强大,但是却没有妈妈的强大,不然,又如何能把我带大。      我躺在床上,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像是真的看到了天空,就如卖火柴的小姑娘一般,看到了真实的幻象,我看到妈妈对我微微笑着。      那一刻,我泪流满面,对她我从来都是内疚不已。      再次把手摸向肚皮,现如今我已开始习惯这样的动作,只为了能感觉到新生命在我的体内孕育着。感受着母子连心的那一分感动,人之初的那份爱意。      初为人母的喜悦,让我无法入睡,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搜着婴童产品。此前一直笑话单位做妈妈的同事,三句话总不离宝宝。现如今,自己也落入了这样的境地。果然,这份喜悦,是无以言表的。      慢慢体悟着,做为母亲的感受。      想像着宝宝会长什么样,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又会怎么样嗲嗲的叫我妈妈。      那叫谁爸爸呢,真的去叫杨远航爸爸吗?我有些怅然,这对孩子是不公平的,将来是否会恨我,不能给他(她)一个完整的家。      一念之间,忧虑不安,整个人也有些浮躁起来。      想着王溪涵真的会帮我保守这样的秘密吗?是否会把□□顺利交还到杨远航妈妈的手上。   是否和杨远航,今生今世,我们不再有任何纠葛。他放了我,我放了他,曾经的惺惺相惜,如今都是过眼云烟。      他有了相守一世的爱人,我也有了能陪我一生的宝宝,我们的人生轨迹,再也不同。错过也好,错失也罢,总归还是那一句,无缘也无份!      是我没有珍惜,是我不懂得爱人,所以,我本就是如此下场。落得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是否今后,还得隐姓埋名,远离这里,远离他的视线范围。      我在不安中,沉沉睡去。      到是发现自己怀孕了,才知晓自己比平时更加嗜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女人傻点才幸福,过于计较,伤的还是自己。 ☆、往昔如昨   二十六章 往昔如昨      隔天,我去花店精心挑选了一束花,是白色的月季,妈妈生前最爱的花。妈妈不爱那红艳似血的玫瑰,只爱这洁白如雪的月季花,我让店员包好后,一路开去妈妈的墓园。      至从去上海上班后,好久没有来看妈妈了。也许是因妈妈生前一直阻止我和杨远航来往吧,我们彼此的心结太重,她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法求得她的原谅。从此,我的人生里,关于妈妈,就成了这样一种遗憾。我的固执,还是深深伤害了爱我的妈妈。      我是来告诉妈妈,我这个不孝女,也要做妈妈了,并且还是个未婚妈妈。她一定又要伤透了心了吧。自从青春期开始,我情窦初开之后,就一直没有让她省心过。果然生女儿出来,是用来受气的,甚至还把自己气死,妈妈也终于算是做到与我的决绝了。      而我呢,不也如此,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不敢见,不敢面对,这种深深的自责和负疚,将跟随我一生。      我不求她的原谅,忐忑着来到她的墓前,做足心理准备,准备被她痛骂一顿。      走到幕前时,看到墓碑前放着花,花叶新鲜看起来是刚放没多久的。那么会是谁来看妈妈的,是王叔叔吗?抑或是杨远航?我不可救药的,竟还在妈妈的墓前想到他。我知妈妈临走时,是杨远航陪她的身边把她送走的。      我用手触着墓碑,阵阵冷意传来,我打了一个寒噤。      我和妈妈说了好久的话,久到后面,我自己都不知在说什么了。我说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像她一样把孩子带大。想着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给他或她全部的爱,也求妈妈保佑我们母子。      直到天空飘起雨丝,我又向妈妈磕了三个头,这才从墓前起身,准备中午开车赶回老家去。      车子开到半路,我接到袁浩轩的电话,说是科室加急了两台手术,他忙的到现在才给我回电话。他问我这三天怎么过。我说正回老家去看外公外婆去,去给老人家敬敬孝心。他说,到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我说,哪有啊,我今天还去看了我妈,不过我妈是客死他乡,我还想着这次回帮她选块墓地,把她迁回老家去,只是还不敢告诉外公外婆。其实我一点也不孝顺,我妈是被我活活气死的,明明让我不要去碰那个人,我却固执的不听,非招惹出那么多事来,到后来,还把我妈的命也给搭里面去了。      他一听,就在听筒里说:“别糊弄我这个学医的,不要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加。你妈妈毕竟是爱你的,才会那样对你。放心!全天下的父母都是最最爱自己的子女的。如果经济上需要我帮忙,尽管提!一定倾尽所能!”      “谢谢!人生有你一知已足矣!”我又是感动一番,随后才把蓝牙耳机关了。      车子开到外婆家里已是晚上六点多了,外婆和外公正在吃晚饭。看我来了,到是怪我怎么不提前打电话,也好准备饭菜。我想我不就是怕他们老两口如果知道我回来,又不得忙这忙那,做好多饭菜。而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更吃不下多少,到后来还成了白忙活,不吃的话他们又生气。      我看着外公外婆正喝着玉米糊糊,还有烙的大饼,煎了一碟茄盒,还有拌萝卜丝。记得小时侯我是最不爱喝的就是这个黄黄粘粘的糊糊,总觉得到了喉咙口就吞不下去。现如今人长大了,到是真的改了脾性,现在就爱喝这些杂粮粥,在外面饭店却喝不到,自己又不会熬。      看着老人家简单的家常饭食,心里顿生暖意,这不就是我所要的温暖吗?想着今后一定要多努力赚钱,把他们都接到自己身边来照顾着,替我妈继续照顾着他们。      当他们提到妈妈时,我仍是瞒着他们,骗他们说是妈妈最近出国了,被一个国外医院聘请去当医生了,至少得一两年才能回来,想着能托一时是一时吧。外婆就问,就算出国,那么相片得有几张吧。我只好说,等抽空我问妈妈要到让她从国外寄回来。脑袋里却在思谋着回去得找个会做图片处理的同事,帮妈妈PS几张相片回来才行,否则这样肯定交不了差。人生果然如此,当撒一个谎时,就得用无数个谎来圆谎之前的谎言。      外婆忙着去菜园摘葱,给我做个葱花炒蛋,又给我煮了两只糖心红薯。陪外公外婆吃好饭后,我就带着外婆去镇上的浴室帮她洗澡。这个时侯在家里洗澡已经有些冷了,想着得给外公外婆买个热水器,之前给他们买的空调,基本就没见他们用过,说是用着不习惯,其实我知他们是为了省电。      外婆问我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那个男朋友谈了如何了?      外婆记性这时到好起来,说那个小杨如何的不错。      我说我没和他没谈朋友?      外婆又苦口婆心地说,遇到一个对你好的不容易,你可不能学你妈妈。      学我妈?我不正是走我妈的老路吗?一个人偷偷的怀孕,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孩子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打小,只要一提到爸爸,我真是很生妈妈的气,可是看到妈妈背着我暗暗摸泪,我知我不该提这样的话题,伤她的心,可是如果不提,那么伤的必然是我的心。我只能学着她,默默的忍着,只想着,爸爸真的如她所说,早已死了。      如今,我不是也得这样吗?不是在心里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宝宝生下来,想方设法要把这孩子带大。      从某方面来说,我真的和妈妈很像,一样的固执,一样的一根筋。谁也不为难,为难的只是自己。      我更不敢和外婆说我已有宝宝的事,那岂不是把老人家往死里逼吗?女儿已经让她这一这一生都过的无法抬头,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一世。在那样的年岁里,一个女人未婚先孕,且一个人带着孩子,一直未嫁,一直呆在娘家生活,多少的风言风语,传来传去,也传到小小的我的耳里。我知那些闲言碎语的杀伤力,但我感谢,妈妈的坚持和坚强,可是,如今我回报外婆和妈妈的又是什么?      在亲情面前,我假装强大,假装幸福。      谁又知,其实最最脆弱和敏感的是我。其实最受不起,任何一句诋毁的话。最受不了杨远航一般侮辱我的态度。可是,我都硬硬的接受下来。      好友虹在网上与我聊天时,曾对我说,一个人的时侯,就对自己好点。两个人的时候,就对对方好点。      可是,我们呢,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彼此伤害。      我的好给不了,他的好,我要不起。      乡间的夜晚,偶尔有几声狗吠和鸟啼,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一般。在我刚记事的时候,妈妈在医院上班,一周回来一次,而我跟在外婆身边,外婆上山采草药,外公捉蛇和蜈蚣卖钱。在集市上换来的钱,总是会给我买一块松软的蛋糕。每每吃到那带着香精气的甜腻糕点,总觉原来我是世上最最幸福的孩子。      我帮着外婆采金钱草、夏枯草、艾草;挖半夏、挖麦冬。外婆识得许多草药。我也跟着帮忙在天晴时,翻晒着这些带着草香气的植物。那样的日子,再也不复返。      大了一点的时候,妈妈也在县里有了自己的住所,医院集资建房,妈妈做为骨干也分到一个一居室,我这才跟着妈妈进城读书。但是扔甩不掉没有爸爸的疑问,在学校里,许多同学偶尔会问到,吴帆,你怎么跟你妈妈姓?那你爸爸呢?      我不语,转身掉头就走,手里拿着一本英文书,因为,别人都是从三年级就开始学英语了。而我到了六年级才接触到英文,我二十六个字母,总是和拼音字母弄混。      有人传我爸爸是劳改犯,有人传我妈妈是别人的小三,还有人传我爸爸真的死了,我是个遗腹子。种种传言,种种伪善,我只当那些人是跳梁小丑,流言止于智者,我才知晓,世上又有多少智者,细数下来,甚少可怜。就连老师对我都有些不同,那些被开着轿车的家长来的接送学生,哪怕成绩太差,老师也是和言悦色。      对于我,妈妈总是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陪我复习功课,忙着没有时候参加家长会。我总是一个人,形单影只,我想那时的我,其实是孤僻和敏感的。      就像一只沙漠里迷路的骆驼,找不到水源,但仍默默低头着,慢慢向前挪着步,不知前路在哪?      直到,我读了初中,住校了后,我的学习成绩,也是突飞猛进的好。除了是班上的学习标兵外,我还是体育尖子,德智体美劳,似乎每样都很好。在学习上,我从来不让妈妈操心,我的衣服,也大多数是妈妈同事给买的,或是有些一些同事家年长的孩子半旧的衣服,送给我穿,当时还小,也没觉得有多嫌弃。      可是到了高中后,我再也不穿那些衣服,每天只穿着运动装的校服,我骨子里总还是有些傲气的。妈妈对此,也无可奈何。      后来妈妈去了外地任职,工资也涨了许多,可是她给我的钱,余下生活费后,总是收好全部给了外婆。我的记忆里,妈妈总是温情的,且忙碌的。只是我,不停的向她索取,我需要她的爱,她的时刻关怀。      我用成绩表,向她证明着,她把我生下来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在小小的我心里,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宽慰她的心。      而对于那些流言,妈妈总是聪明的忽视掉。      忙碌的妈妈,也许根本无暇顾及那些虚无的流言,每当接生完一个孩子,妈妈总是在她的一个存钱的小罐子里,塞上一个用一块钱叠成的五角星,满满的成就感。我看着瓶子渐满,也替妈妈高兴和满足。      她总会在我从学校回家时,为我做上一桌子我爱吃的菜,然后在冰箱上留言,不过总是那句话,乖女儿,你是妈妈的骄傲!      妈妈的爱,总像是春日的微风,柔和无比,绵绵细长。      此夜,我躺在老家的床上,还是小时的那张木床,则身时还会吱吱呀呀的响着。我轻手轻脚的在床上翻转,双手抚着肚子,轻轻地对宝宝说:宝宝,妈妈会很坚强,相信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除了坚强,不知还能做什么了。生活总是能把自己逼成另一个人。 ☆、心心念念   二十七章 心心念念      我给外公外婆各买了两件秋冬穿的衣服,还有一双鞋子。外婆一直囔着要我不要乱花钱,衣服够穿就行了。      在老家呆在三天,陪外婆去了一个亲戚家吃小孩子的满月喜酒。后又有两个初中同学知道我回来,特地结伴而行,开车到我家,陪我聊了会天,并带我去了当地最好的农家乐吃土菜。      假期过完,终于到了我要走的时侯。外公外婆已把我车子后备箱里塞了满满的东西,里面有草鸡蛋,腌好的咸鸭蛋,两桶菜籽油,晒干的槐花,还有一大袋板栗。我再扒拉看了下,还有外公钓的鱼,晒的鱼干和外公上山挖的野生葛根粉,又给我带了两瓶隔壁邻居家酿的土蜂蜜,还有一包烧小龙虾的特制十三香调料粉。      东西不贵,都是山野人家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但是对于在城市里生活的我来说,这些是弥足珍贵的,我样样都收了下来,为了不扫外婆外公的兴。来时空空,去时满满,这就是亲情的弥足珍贵,让我不得不感怀动容。      与外公外婆告别后,车子绕到老家最大的墓地,周边有不少中介在推荐着墓地。我要了几份广告宣传册回去细细研究。现如今买墓地和买房子一个道理,都是寸土寸金,价格也是高的离谱,除了一次性购买之外,还得每年收取管理费。      离开老家县城后,我是直接回的上海,赶回公司的职工公寓时,夜幕已降临。遇到返城高峰,一路堵车堵的厉害,走走停停,开了一天的车,整个人也全身酸疼。      我大包小包的把外婆给的东西拎到楼上,刚打开电梯,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正低着头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手机,手机的蓝光射着他的脸,犹如黑夜里飘出的来鬼,脸色阴戾。他抬头看我,我想我一定是吓坏了,在与他四目相对时,我手里的东西,随之七零八落的滚了一地。      我直直的站在门口,身体僵硬,一时不知说什么?      问他,怎么到我这里了?不是早就躲的我远远的吗?怎么会这时跑我这里来?      百思不得其解。      我已经开始呼吸不畅,他怎么又会来这里了,不是要结婚了吗?难不成是来给我送请谏的?我的脑袋快速转动作,想着他现在来找我的种种理由,可是没有一条是好的。      我本想平顺一下心情后,给他打个招呼,毕竟我们还是相识过一场。      我刚要开口,只见他从手里扔出一张卡片,直接扔到我脸上,毫不客气,我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      “吴帆!我问你这是什么?”他恶心狠狠地说,现在永远对我都是这样的口气,我们已经不能心平气和的相待了。      我内心轻轻叹着气,看来这卡,他还是知道了。不是让王溪涵给杨远航妈妈的吗?怎么会到了杨远航的手里?我猜测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也只能等他走了,我再打电话给王溪涵问个究竟。      我翻了好一会,才从包里找到钥匙,掏出钥匙打开门,示意他进来,并把他刚才扔在我脚边的卡拣起来递给他,然后对他说:“有什么进来说吧,毕竟这里是我单位的宿舍,给同事看到不好,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他帮我把门外散落一地的东西,低头拾起拎进屋,一并和我走了进来,然后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了下来,拿出一支烟自顾点了起来。      我只好进厨房烧水,就听他在我身后喊:“吴帆,你给我坐过来,我有话问你!你别浇了,我不渴!”      “我渴!”我固执地说,一直呆在厨房里不肯出来,其实就是不想与他正面相对,想着接下来,我该怎么应对他。我在厨房手忙脚乱,不时能听到锅具发出碰撞声,我只知我现在心跳加快,步伐不稳,浑身发抖。原来,我的心理素质是如此之差,只要面对他,我就六神无主了。      把水烧好后,我终于还是坐到了他身边的不远处,手脚无措。      看着桌子上被他按灭的烟蒂,他已经连着抽了第三根烟了,全身被一层烟雾笼罩着,呛人的烟味,让我咳嗽起来。      “我都不知你欠我多少个解释了,之前你为了远离我也好,故意刺激我也好,去和王溪涵暧昧也罢,我且不说你。现在你已经有正式的男朋友了,所以,你的感情我也不会过问。我们两个人之间毕竟已成了过去,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你拿了我妈的这张卡,她给了你两百万!我是气结于这个,你为什么当时从来不和我说,为什么什么事情到头来都是我最后一个知道!我他妈的!真是太失败了!我败给你了,吴帆!你明白吗?我活活就是一个傻子!”他猛的吸一口烟,口气狠狠地对着我说。      “杨远航!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今天是来告诉我,你是个傻子,那么我想我是知道了,希望我们彼此能好好生活,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妈之前给我的卡,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也没必要再提起。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地步,所以我想这卡放我这里也不太合适,是谁的,总归还给谁。我占着,总不好!”我说的是真心话,即然他已经快要结婚了,那我们真的不要再这样牵扯太多了,明明他刚才对我的每一话,就是像刺一样在刺痛着我。      我不想他这样,我只想看到他开心爽朗大笑的样子,他在雯雯身边的笑是多么的帅气,多么让人舒心,可是他从来不会给我那样的笑容,其实真正的失败者是我才对吧。想来我甚至怀了他的孩子都不敢告诉他,原本一个新生命到来,该是一件多么喜庆且值得众人祝福的事,可是我却只能把这个,当成秘密隐在心里,左躲右闪,还不能和任何人分享,包括亲人,包同事好友。      “我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我妈给你钱的时候,你不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每每你在遇到困难的时侯,第一时间也是想到的是王溪涵和那个狗屁医生!而不是我!从来不是我!吴帆!原来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他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看,让我无法逃离。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吗?提这些也没有必要了,不是吗?况且,你之前帮了我很多,我心里清楚,我妈离世下葬都是你帮忙和王叔叔操办。我差点吃上官司也是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好几次生病,都是你陪我身边照顾我!这些,都是我无法报答你的!”我怯怯地说。      “你觉得你能过的去是吗?我有要你报答吗?原来我们之间就是报答与被报答,是吗?”他又问,眼睛紧紧眼着我。      我不再说话,怕再说下去泪水又会不争气的流下来,想来,又给他徒增更多的厌烦之感。      “吴帆,我们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是因为这两百万吗?你觉得受到了我妈妈的污辱了是吗?所以你才离开我?”他眼里的凶狠少了许多。      “杨远航你还不明白吗?不是你妈妈的问题,是我们本身的问题。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不论是年龄差距代沟的问题,还是贫富身份差距的问题,以及我们对事对人的价值观问题!这些都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事实。你上次从这里走后,我有找过你,可是你一直在忙,一直在躲着我。我给刘秘书打去电话,他说你一直在忙,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不过是你烦了我而已!我想我爱不起你,你明白吗?反过来,我给你的爱太沉重,你不是说你也很累吗?想放弃吗?那就让我们都简单纯粹一点吧,也许分开才是最好的解脱。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让我们各归各路!”我把话说明,明知这些话,宛如刀子,在心尖上不停的戳着。我知我的残忍,一向如此,对我,对他。      “好!我懂了!你自重!这卡就当着我们的分手费吧!”他已经站了起来,把卡推到我面前。      “我们本来就没有牵过手,何来的分手?还是拿回去吧!”我的心一向很硬,又一次在狠狠的伤着他。可是,我们回不来了,不是吗?就算话再挑明了,我们终还是得向前看,一如他有新女友,一如我有了宝宝。      “原来你是这么看的!那就当做我这钱是买你的几次吧!这样可以了吧!”他果然说话总是挑最伤的那一句来刺穿我,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好!那这钱我收下!”如果你愿意这样伤,那就如你的意吧,远航,只要你心里好受就好,忽然觉得我们就是针尖对上麦芒,彼此就爱这样针锋相对着,如果不刺对方一下,就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了,也许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证明伤的狠,也爱的深。      他走到门口时,不停的咳嗽,咳了好一会,才转身看了一眼我,眼神冰冷,让我心寒。      我想起外婆给我带的蜂蜜,我找到后拿了一个袋子,把两瓶都装了给他,对他说:“这是两百万的赠品!咳嗽喝点这个吧,烟还是少抽吧!”      他看了我一会,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袋子,当两人指尖相触时,我明显感觉到了他手的震颤。我在想,其实是我的手指在抖吧。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枯瘦修长,曾经是那么有力的握过我的手。      远航,我爱的远航,我们真的就此别过了。      他拎着蜂蜜,脚刚刚跨出门槛,我急急关上门,就在关上门的瞬间泪已涌出。我背靠着门,低声抽搐着,不敢大声的哭,怕他在门外听到,也怕肚子里的宝宝听到。我要做一个坚强的妈妈,我不可以再轻易在宝宝面前落泪。      晚上的时候,我煮了面刚吃两口,王溪涵给我打来电话。他向我解释了把卡已给还给杨远航的妈妈了,可是中途却见到了杨远航,他已经知道这事了。这几天一直在忙,得空才给我电话。      我听了他这么一说,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反正大家说开了也好。只是这卡绕了一圈还是绕回到我这里了,现在连还回去的理由都没有了。杨远航不是说过了吗,原来这钱是买我的,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几夜。      果然很值,不是吗?远航,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在伤害着我吗?一次次伤着我的自尊,原来我在你面前连自尊都没了。      爱一个人,真的是一点理由都没有,爱了就是爱了,哪怕他一次次逼迫你,语言中伤你,伤到体无完肤,你还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心心念念地想着他。      而我,果然,就是这样的人,不可救药! 作者有话要说:  伤人也伤已,看来如此呢。 ☆、救苦救难   二十八章 救苦救难      过后我去医院建卡,由于我是未婚,只有身份证和居住证,没有户口本和结婚证,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见我手续不全,要我至户口所在地去办理证明才能来建卡。      而我的户口在大学毕业后,早就被杨远航让刘秘书,把我的户口迁到他公司的集体户口中去了。后来我离开他公司再出来找工作,也没有想着户口的问题,户口入一直挂在他单位。      此时,我一头茫然,怎么办?孩子得检查,得找医院生下来。总不可能像过去一般,在家里找个接生婆就行。虽然我妈妈生前的一些同事,都是妇产科医生。我也认识一些,但是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不好去找她们。      生孩子的事还没有解决,又想着以后还得给孩子报户口,原来现实的问题太多太多。      我试着给杨远航公司的人事经理打去电话,告诉她我需要办理户口转移手续。她回复说得请示领导才好办理,我明明感觉出,当她知道是我谁的时候,她好像停顿了一下。      因需要盖单位的章出具证明,才能到当地派出所户籍科去申请。但关健是我要落户,必须要一个接收地,妈妈的医院那边的信息早已注销掉,那么回原籍也没有我可以再落户的地方,现在农村户口比城镇户口吃香,想落回去也没那么容易。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现实总是一环环残酷的卡着我。果然应了那句话,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后来我又查了一下,如何才可以把我的户口迁出来,是否可以迁到我现在买下的房子名下。悲催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原来我买的房子不够七十五平米,当地政策是房子产证面积得有七十五平米以上,且在当地缴满两年社保才可申请转户口。而我现在的社保目前是在上海公司交的,看来两个条件,我一条都不符。      我无法办理户口转入手续,就无法去当地社区居委建卡,除非我的户口再迁回原籍去,但是那样流程很长,又不知猴年马月了。      外公外婆家那边现在更是限制城市户口再转入农村户口。      哎,原来一切美好的事,都是发生在电视剧本里,现实生活中并不是这样,你没户口,孩子生产是个问题,孩子上学就医都是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的不行,跑了医院,跑居委;跑了居委,又去公安局户籍科,跑来跑去,短短半个月各单位各部门跑下来,毫无任何进展,情绪低落,落发严重,整个人形容枯槁。      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到袁浩轩,终于在多番挣扎后我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很冷静的看着我,以为我是找他帮忙做流产手术。他打开手机说,来查查看,身边哪几个妇科医生较好的,并帮我联系安排一下手术手。他说,看我的怀孕月份时间,已不适合药流,否则易引起大出血,建议最好是手术。      然而,我看着他并不是太吃惊的表情后对他说:“我不是要把孩子打下来,我是要生下来,我去问了妇幼保健院的医生如何办理建卡,结果他们的手续好繁琐,还有大卡小卡什么的,还得到居委开证明。反正还有现在我的户口问题,现在这些都办不成。”      他听我罗嗦的说了一大堆,终于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似乎到他这里一切都变的简单起来了,他直接说:“那要不我们结婚吧,这样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我是上海人,你和我办了结婚手续,这些问题全部迎刃而解了。也可以在我们医院直接建卡,这样,我照顾你也方便!”      “你!袁医生!你疯了!孩子又不是你的!我和你结哪门子婚啊!你不是吃亏吃到家了!”我惊的下巴估计要掉下来了,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这男人估计真的脑子坏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这样不就可以帮到你了吗?你也不用这样困惑烦恼了!”他看着我说,很是认真帮我的样子。      “你的方法的确太好,可是我不能害了你啊!”我急急地说,这个法子根本不是法子,虽然我对他的话心存感激,我知他是认真的和我说。      “还是那句话,你哪里害我了,一没有抢我钱,二没有抢我色!说到底我还落了一个老婆!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视为已出!”他笑了笑对我说,似乎在设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未来!      “不成,这不是法子。让你想办法,怎么还把你给套了进来!你看看再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医院可以接受我这样,哪怕是小医院也行,只要安全生下宝宝就行!至于后面户口的问题,我再想办法。”我还是想从他这里看看能否找到医院方面的人。      “那我帮你联系一下,不过有两家高端的妇产科医院,一家是新加坡的,一家是加拿大的,他们可能对证件这一块提供要求不一样,主要是接待外籍人士的较多。不过费用相对较高。至于小医院,那些都不太正规,安全方面根本无法保障,做为朋友,或做为医生,我更不会建议你去。实在不行就去我们医院吧!我去找妇科主任!就说这孩子是我的!”他一边查看着手机号码,一边和我说,然后就给一个朋友打去了电话咨询相关问题。      “不行!我怎么能害你名声呢!那你不是外科医生吗?要不你帮我接生,如何?直接肚子割一刀不就成了!”我一听他这么说,那得多高的费用啊,我是否能负担的起,于是脑子一抽就这么问他了。我知我一急,所有荒唐的话都能飚出口。      “嗯?这个,我想,我只能为自己老婆接生,虽然,我也学过如何接生。”明显我听到袁浩轩故意逗我的话。      “我不想顺产,那样太疼了,我一同事和我说过她生孩子的时候,疼了两天两夜,疼到后来,在产房晕过去了,羊水也流完了,折腾了两天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最后还是送到手术室割了一刀,才把孩子拿出来!”我心惊肉跳地说着,想着,如果剖腹生产,那么一针麻药打下去,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孩子就出来了,那多好。反正我又不像王溪媛,还得跳什么肚皮舞,我又不用时时露肚皮,就算有个疤也无所谓。      “你啊,就是小马过河,总是听别人说,自己把自己给吓倒了。其实剖腹产后的刀口疼痛,也是很疼的。况且麻药对人也是有副作用的。我个人认为还是自然分娩的好,对大人和孩子都好,产妇也容易宫缩,对子宫恢复好处,并且也易分泌乳汁!对你今后体形恢复都好!”他很专业也很专注地对我说着,把我说的面红耳赤,我整个人在他面前好像是没穿衣服似的。      我满头黑线,不知此时的我,已纷乱到什么地步了。      “嗯!好吧!听你的,毕竟你是专家。等我孩子出来后,一定认你做干爸!”我摸摸瘪瘪的肚皮说,对于怀孕的我来说,不胖反而瘦了,肚子上,腰上原本的肉都好似回去了。还没有起色的肚子,完全看不出里面已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我奢想着,胎动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一定是母子连心的那种最美妙的悸动吧。      他看着我摸着肚皮的样子,严肃地对我说:“吴帆,看你现在身轻如燕的,等到了后期,有可能水肿的腰腿都抬不起来,走路都是问题。还有可能半夜里睡觉腿抽筋,腰部也会被你的装满宝宝和羊水的大肚子扯的疼痛的很。如果没有个男人在你身边,我想,你得有多强大!你做好准备了么?”      他的话,我听懂了,我怔住。的确,许多问题,我都没有想清楚。      他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很暖,这样关怀的动作,又让我该死的想起杨远航。有时,他也曾这么握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手搀着手,走在去公司的路上,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在地下车库与电梯口的路上,走在去见客户的路上。他总是习惯一下车后,拉开我的车门,把我从车里拉出来,然后挽着我的手,我就快乐的像只小鸟一样,跟随在他身边,一小步一小步紧跟着,那时的我,有多温暖。      往事不要再提,可每每,我总是会想起那样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如流星,如烟火。      “浩轩!其实,我真的感谢你,能遇到像你这样的朋友!是我命里的福气。其实,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我一个来抗着,我不能把你也拽下水来。或许,之前我就是那只小马过河里的小马,时时胆怯,时时惧怕,也时时逃避。但是,我骨里的这一份固执,也只能这样。喜欢自己和自己较劲。溪涵哥是第一个知道我怀孕的事,他也是和你的第一反应一样,他让我把孩子打掉。可是,你也知道,我心底的那个人是谁,如今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万万不能舍弃这个孩子。我没了他也就算了,但是不能没了这个孩子,你懂吗?”我愣愣地说,思绪悠远,想着那些不可未知的未来。我的路该怎么走,我得一个人咬牙往前走,我不能把袁浩轩带入到我的生活里来,他是如之完美,我又怎么可能去破坏他。      “我知道,我并没有让你不要这个孩子,我只是说,你一个抗着,总比两个人来抗容易一些!杨远航不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但我知,也许我给你的,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但是,我不会让你受任何的苦!我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只要我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他苦楚地说,明显,他已被我的坏情绪给感染了,我自责万分,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浩轩,其实,我也想嫁给你,但是我不能嫁!如果,我是完璧之人,我从来没有认识那个人,我想我会好好来爱你!可是,不行了,我们认识太晚。”我哭了,有多久没有这样流泪了,来释放我的情感,我的归处到底又在哪?明明眼前这个人,我真的该来珍视才对,可是我狠狠地拒绝了他。他太过完美,也太过优秀,是我吴帆不能企及和践踏的。这样的人,我怎么可以靠近他,怎么可以亵渎他!      况且,爱情与友情是不同的,这一点,就算我怀孕了,脑子不好使了,可是这一层区别我还是分的清的。我不可以害他,至少我是真的把他当成好朋友来对待的,否则,今天也不会来找他了,如此的坦诚相待。      “好!我给你时间,如果宝宝在你肚子大起来,你真的需要一个男人给你揉揉腿或是按按腰,我想我一定比旁人更加专业一些,至少我知道那些经胳的走向,穴位点在哪。也许,你哪天真的心情一好,想嫁了,我身边这个位置一定给你空着!”他松开我的手,去接医院打来的电话,看来又得去会诊了。救苦救难的袁浩轩同志,我真的该给你颁发一个好人奖。      两人聊来聊去,聊到后来,就成了这样的对话,这是逼着他娶我吗?我真的没有这样的意思,可是在我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我这样的肺腑之言,我都觉得袁浩轩太好欺负了。      他怎么能安然的活到现在,还没有被其他女人骗走,果真是个奇迹!      我与袁豪轩的对话,我知我是多么荒谬、荒唐的,但内心却是荒凉和荒芜的。      明明一个人,不可为却要为之。明明知道前方是南墙,明明知道会撞得头破血流,仍要撞上去。明明知道,前方就是黄河,可是仍要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不要再提,可每每,我总是会想起那样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如流星,如烟火。 ☆、欣喜若狂   二十九章 欣喜若狂      最终在袁浩轩的帮忙下,我的产检确定下来,在淮海路一家专门针对高端人士和外籍孕产妇的专科妇产医院,约定好下周三下午可以去进行产检。      在电话里,我欣喜若狂地对他说着,他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一定要请他吃饭。      他在电话那头泼我冷水:“还是省点钱吧,那家医院收费不是一般的高!”      我说:“请你吃饭又花不了几个钱!”      他说:“我一向对吃饭很讲究!”      我说:“好吧,那我亲自做给你吃!这总可以了吧!”      最后就成了,他买菜,他烧饭,他洗碗的局面,我在一边当一个享福的孕妇。这画面是多么的和谐与美好,如果,只是仅仅说是如果,这个男人换成另一个人,我现在并不太想提及的那个人,是否这一切都变得更加完满了。但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么圆满的事,就连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有时都会时缺时满,又何况渺小的我呢?      看着正在刷碗的袁浩轩,这样的背影,让我的内心又升出许多惆怅来。看来,这孩子的干爸,我是认定了。我干巴巴地想着,对他的恩情,我无以回报。      之前的喜悦,因我情绪的快速转换,顿时,黯然神伤起来。一如这样的天气,阴柔绵绵,让我无法提起精神。      待他洗好碗,擦干手走到我边上时,我正趴在电脑前,认真地查看着月子会所的资料。看下来,对比了几家在网上评价较高的月子中心,再细价格,简直把我小小的心脏给震荡到了,没有最贵,只有更贵,从两三万至七八万的,甚至还有十几万的。      我对他说:“对于我来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所有事情都得想到前头,做到前头,这样到时候才不会手脚慌忙。况且,我就一个人,所以我必须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      他听我咬文嚼字,然后头伸过来说:“要不雇我吧!我在国外留学时,练出一手做饭的绝学,月子餐无油无盐,毫无技术含量,对于我来说,肯定不在话下。母婴护理这一块,你放心,我也是有执照的医生,一通百通,包您满意!至于佣金,看在我们关系这么铁的份上,给你打个对折!怎么样!”      我呆呆地回复:“大哥!您啥都好!可是只有一条不符!知道是什么嘛?您是男的!”      他激愤地说:“你这是性别歧视!国外许多助产士还都是男的呢!”      我只好说:“大哥,请你认一个事实,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有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而我骨子里流淌着五千年来遗留下来的纯正传统思想。所以,无法逾越!”      “那你得与世俱进!”      “我腿太短!”      “......”      至从我怀孕以来,我和袁浩轩的关系,似乎走的越来越近。一来他真真正正帮了我不少忙,我完全不能拒绝他对我善意的好。二来我发现,许多时侯没有他,果真不行。      这些天来,我们彼此坦诚,宛如相交了多年的好朋友。      他连着好几天上门给我做饭,说是孕妇吃外面的饭菜不好,味精太多,对宝宝营养吸收不好。又给我带了不少叶酸和铁剂,还有液体钙、孕妇奶粉,说是我之前血气不好,一定要我把这些吃上。      对于他对我的好,我也只好听之任之,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的情感再次需要宣泄,我觉得眼角湿湿的,因住的公寓较小,我怕被袁浩轩看见,又要说我多愁善感了,我也不想给她看到我柔弱的一面。于是,急急绕向阳台处,想冷静一下自己,想着,我还是那个坚强无比的吴帆。      站在阳台,天色已暗。无意我的眼神向下看去,只见楼下一个人影一晃,我好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再细看那里,哪有什么人,明明是一颗树。想着怀孕了,人傻也就算了,连眼也花了,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预约产检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天我向单位请好半天假。袁浩轩已早早来到我的公司楼下等我,我们在公司楼下的快餐店简单吃了午饭,就赶去那家妇产医院。到底是有人好办事,到了医院后,就有专门医护人员,过来帮我换鞋,然后安排我登记个人信息资料。一切弄好后,再后面就把我带到指定的诊室门口就诊,全程都是一对一的服务。第一次享受这样贵宾式的就诊服务,我心里也忐忑着,这得花多少钞票。      因是袁浩轩的朋友介绍来,我至收银台付款时,对方说是等后面生产完一起结。我问不需要给个押金什么的么,我来之前还特地跑去银行,把我半年的工资都取了出来。结果对方说不用。后来,过了多年我再来这里生产时,我才知道,这钱袁浩轩早就帮我付过了。      我进去诊室,看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医生,说着一口广东腔的普通话,语速很慢,人也温和,长的也很富态。她给我的感觉很让我安心,也很放心把自己和宝宝交给她。      这也让我想起了妈妈,妈妈原来也是妇科医生,如果妈妈要是在,那么我这些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吧。想想不对,估计妈妈要是在的话,肯定早就逼我把孩子打掉,估计还会被禁足,哪里还能让我这样满世界的瞎跑。对于我这样的女儿,肯定让她失望至极,丢人丢钱丢面子,妈妈一辈子骄傲惯了,是一个彻底的完美主义者,什么都要求尽善尽美,可是有了我这个女儿,彻底成了她的人生污点。      我躺在治疗床上,医生帮我做了基础检查,然后又让我去做B超,以及各项血尿常规检查。忙碌了整整一下午,有一些常规检查的报告,当时就可以拿到,一切都在正常指标范围,还有几张报告需要下周才能出来。就这样我顺利的办好的入院产检,并预约了下次复查的时间,也确定好宝宝可以在这里待产。      我心上的这块大石头,也终于安然落下了。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晚,因知晓宝宝发育的一切都好,人也顿时霍然开朗。约起袁浩轩去海底捞吃火锅,就算对吃再讲究的人,见我兴致很高,也就没再拒绝我。总不能,我再拉着他,继续去我家当免费厨子。      我们早早就到了,可是等待就餐的队伍,就已经排的人山人海了。百无聊赖之中看到店家在等待区,为客人准备了五子棋,已便消磨这漫长的等待时间,于是我们就坐在那里,毫不客气地厮杀起来。结果在这方面,袁浩轩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没一会光景,我就被他杀的片甲不留。      我呢,到也是越挫越勇,虽说每每还没走到五步,就被他无情的消灭,但是,兴味盎然,一直输一直下,没见过输成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的。我也真是服了我这个负一百二十的智商。末了他总结了一句,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      我不得不承认。      只好化悲痛为力量,我点了一大堆吃的喝点,对于我,心情好自然能吃,胃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见到吃的就反酸了,现在反而还特别能吃,并且还超能吃辣的。当我正在酣畅淋漓的享受着美食的时候,袁浩轩突然问我:“看你这么能吃辣,十有八九是女孩,人家常说酸儿辣女。”      “亏你还是一只飘洋过海回来的海龟呢,这个你也信。不过托你吉言,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好好把宝宝带大,也认定了你这个干爹,如何!”我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他可能也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此开心吧,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好!”他举起可乐和我的酸梅汁干杯。      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我接起电话时,看到尽然是杨远航的秘书刘小刚打来的。本不想接的,可是手滑顺手就点开了。只听到话筒里极其吵杂,就听刘小刚大声的对我说:“吴帆,你现在能来一下吗?杨总酒喝多了,可是他病了还发着烧,我劝不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想也只有你能来劝住他了。我们今天在上海陪客户吃饭,吃好饭后,杨总非要来酒吧,也不让我跟着。我只能在边上看着他,想着不要出事,他已经吐了好几次了。”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问,心里却思忖了他怎么了,也思忖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去了是不是又受到他非人的指责和辱骂。又想着他怎么病了,那么好身板,怎么会病了?他的雯雯呢,没有在照顾他吗?      “在新天地的一个酒巴!我把地址发您手机上!”他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挂上电话,看到袁浩轩正看着我,看来他已听到我刚才与刘秘书的对话了。      我只好说:“孩子的爸爸喝醉了,你说我要不要过去?”      只见他目光沉郁地说:“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      我没有回答袁浩轩的话,其实答案早已写在我脸上,我是紧张着那个人的,我肚子里宝宝的亲生父亲。      看了下手机上的短信,其实我的心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吧!我毫不争气地样子,我自己都有些痛恨,我知我还是爱他的,我还是想去看看他的。      我犹豫了一会,只见袁浩轩已站了起来,并把手给我,对我说:“走吧,看你也吃了不少,起来消消食,顺便我送你过去!”      “袁医生!你是上帝派来的吗?”我对她苦笑,这么好的男人,好像我不爱上他,真的会遭天谴,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就这样被我给白白浪费和糟蹋了。如果没有杨远航,我想我一定要爱上他,哪怕就是因他的这份真情。被感动是否也是一种爱呢,我想是吧,有多少爱情是因为感动而接受的,也许有很多。      他拉着我走进电梯,时时护着我,帮我抵挡着身子,就怕有人不小心撞到我,原来暖男就是这样的。我在想杨远航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可我就是犯贱,就是心里惦念着杨远航,我知我是多么的死心眼,钻在牛角里,就是不愿出来。      我在心里叹气,没出息啊,吴帆,你果然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到了酒吧门口,袁浩轩的车靠边把我放下,因在路上我和他说了,杨远航的秘书在,所以不用他等我了,我把杨远航安顿好后,会让他的秘书送我回去,就不用再麻烦他了。其实,我真是麻烦他太多了,打心里是真心过意不去。如果,换位思考,我都不一定能做到像他这样。当一个人无私的对另一个人时,目的也许只有一个,那么就是无条件的在乎你,抑或是默默的爱着这个人。袁浩轩的感情太过珍贵,却是我不敢触碰和亵渎的,这一点我懂。      我走进酒吧,音响的重音就像是敲在我身体上一般,让我很是不适。再加上,灯光的旋绕,我更加有些晕眩之感。绕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在角落的卡座里找到了杨远航。我坐到他身边,他笑着呷了一口酒,酒是淡淡的琥珀色,印着他略有些仓白的脸,显得整个人都薄弱起来,我从来没有见到这个样子的杨远航,一阵心疼。他这又是何苦,一个人跑这里买醉,明明不是已经过的很开心了吗?事业有成,美女相伴,还有什么不如意的,要如此作践自己。      他笑着看着我,用手支起我的下巴,然后对我说:“难得我这个秘书上心,还能在这里找到和她很像的人。来吧,上酒!能喝多少,想喝什么,随便点,今晚我请!”      感情他是把我当成陪酒姑娘了!      我的远航,彻底沉沦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还是得把两人拉回来,再分下去,估计真的会出一些变数和状况。 ☆、犹豫不决   三十章 犹豫不决      我推开他支着我下巴的手,明显感觉到了他手心滚烫。我抓住他的手,又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那里更是滚烫,想来是真的发烧了,并且烧的还不低。      再细看他的脸,整个面庞也是通红一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喝高了。任是光线不好,我还是看到他一脸病容的样子。这个家伙,不要命了吗,发着高烧还跑来这里喝酒。      我用力想把他拽起来,然他的力气太大,我的两胳膊反被他困住,动弹不得。      这时,他顺手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入他的怀里,然后把酒杯递到我唇边:“小姐!喝酒归喝酒,不要上来就动用动脚的,想吃我还没那么容易!我不是谁都能吃的!懂吗?来!陪我好好喝,干掉这杯,至于小费不会少给你!”      “杨远航,你知不知道你还发着烧,有你这样发神经的吗你起来!”我猛然从他怀的里挣脱,站起来去叫远处的刘秘书过来,两人一起把他拉起来。      只见他把酒杯一扔,他的腿狠狠地撞在茶几上,玻璃杯也瞬间碎裂,那些酒犹如血液一般,四处流淌,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说!我就哪一点不好了?你要如此对我!我看不了你幸福,吴帆!我不想你幸福!你以为你那医生就能给你幸福!我会想方设法的阻止你!信不信!我真的会要你的命!我真的好恨你,恨你入骨!你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啄一口就跑!你真会玩我!把我玩了,就跑!你知我有多恨你,恨到想把你一口吞了算了,省的你还在这世上对我做恶!你明白吗?你明白吗?不就一杯酒,不喝拉倒!装什么装!”      我不知他是醉了,还是醒着,抑或半醉半醒着。就连醉了,他还能这样如此出口伤人。幸好来时的路上,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知道他真的生病了,也不和他一般计较,更不想和他逞口舌上的一时之快。对他,我一直占不了上风。      “又来了,你这人有完没完了,你现在烧糊涂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们去医院好吗?求你了,杨远航!你给我站起来!”我看到他的手按到了茶几上,整个手掌被碎玻璃划伤了,看来伤口很深,血已经顺着他的手指开始往下滴,我急的眼圈都红了。      他对我说完,整个人又躺回沙发上去了,凭着酒性甩着赖,顺带又把我拉向他。我脚底虚浮,没站稳,也就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我一时护着肚子,怕伤到宝宝,也只好由着他动作,已避免他强硬的动作而碰到我的肚皮。毕竟这里是我的重点保护的地方。      “你吻我,我就起来!”他像个孩子似的对我耍赖,并且无耻地笑了,他终于对我笑了!可笑了的是,这时的他是不清醒的。估计是给烧糊涂了,他才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吧!      我盯着他深深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就连病中的他,都让我沉迷。我趴在他的身上,心里思忖着,是否真的要吻下去,反正他也烧糊涂了,忽然我也有了想吻他的冲动。      等他清醒过来,我想我不会认帐的。我鄙夷起自己来,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对他有这样的肖想和歪邪念头来。      我挪了挪身体,在沙发上坐直,一边小心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用力想把他扶起。我捧着他的脸对他说:“杨远航,不是说好了,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这样企不是很好。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你听话,清醒一点,你还发着烧,别这在这里喝了,跟我走!”      我一边说着,一边去找纸巾去按住他那只流血的手,很快纸巾就被血液浸红,宛若手里开出了血莲一般,邪媚诱惑,让我恐怖万分。这也让我想起我自己来,向来不争气地我,从来抵挡不了杨远航一般,只要他勾勾手指,我就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去。      我正忙碌着的时候,只见他的头已凑向我,全身的酒气,浓烈的快要把我晕倒。他乘我不备,捧起我的头,一个猝不及防地吻就落了下来。我急忙躲开,怦然心动,他只吻到了我的脸颊,随后他紧紧地禁锢住我,用滚烫的嘴唇开始向我的耳朵攻击,一阵酥麻之感由内心袭来,我知我是逃不脱他的。      他紧紧抱住我,用力且深情地吻着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他身体超乎寻常的炙热,这样的温度快要把我也给烧化了,我想着得赶快把他送去就医。      随后,他看我不动,把嘴唇慢慢移到我的下颌,再后来移到我的唇边,一点一点进攻,直到占领阵地。渐渐地,我感觉到他体内的痛苦,正不断的涌向我,感染我。我没有再躲开,我回味着他的味道,有多久了,这一直让我沉迷的味道,我陷入往昔的过往里,好似我们重来没分开过。      直到后来,我由被动转化成主动,他微闭着双眸,享受着我带给他的温存。我轻轻噬咬着他薄薄的双唇,几度由轻变重,他突然睁开双眼,目光怔怔的盯着我,想确认我到底是谁。      “远航!我们现在离开好吗?跟我走!”我低声对他说,也许他这时误会我了,是否真的把我当成陪酒小姐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又把我拉入怀里,他的嘴一直蹭在我的耳边,用下巴压住我的头发,一阵阵酥麻痒意,向四肢传去,只听他说:“真的是你的味道!真好!你和我一起离开是吗?那别再离开我了,好吗?你答应我!答应我,我就和你走。”      我在他的怀里点点头,他好像听懂了,人也清醒了些,他果然站了起来靠在我身边,他身体的整个重心也压在我身上,趔趄着向门外走去。我很吃力的扶着他,一步步向前挪着。      我和刘秘书把他送到就近一家医院,进了急诊,医生诊断是急性肺炎,必须要住院,否则感染并发症,后果很严重,这样的病不可以掉以轻心。我也被医生的话给吓倒了,想着眼前这么一个大活人,能有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吗?如果并发感染,不及时送医救治,人是会没的!      我怔住,发着呆,想着他要是没了,我怎么办?我和孩子怎么办?宝宝连爸爸的面都见不上了!      刘秘书过来拍拍我的肩,问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故作镇定。其实,我想此时,我的面容一定是惶恐不安的吧!我怕失去杨远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过。现实就像是一座山,重重的压着我,好沉,好沉。      在把杨远航送进B超室里,我们在等着的时候,刘秘书扶住快要倒下的我,我脸色不好的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我抬头问小刘:“他真的会死么?”      “不会,那是医生的假设,意思要家属给予重视而已。”      “可是医生刚刚明明说,他会没了的。”      “不是特指他!”      “那是指谁?”      “反正不是指杨总就是了!吴帆,你别多想,杨总就是最近太劳累了,再加上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天天喝酒应酬,难免身体会亮红灯。也谢谢你今天能过来,哄他来就医,他的话谁都不听!”      “我的话,难道他就听么!”      “嗯!你看这不,他就乖乖来医院了。所以,实在没法子,我才打扰你的,要是等杨总醒来骂我,你可帮我担着些。他之前一直让我拒接你的电话,你别多想哦,其实他那时是在气头上。其实,我看的出,你在他心里的份量。真的,吴帆,你走后,杨总一直很萎靡,总是拿工作来麻痹自己。”      “我知道,谢谢你,小刘!”      随后,我和刘秘书忙着给他办理入院手续,又给他挂了四瓶药水,整整一夜我陪在他的身边。每隔二十分钟,我给他测一□□温,又不停的用温水给他擦身子,想通过物理降温,能让他好受一些。      一直忙到后半夜,他的烧才终于退了,我也轻舒了一口气,真的快把我折腾坏了,我累的头晕眼花,一头趴在他的脚边,昏沉地睡过去了。      迷糊中就听到病房值班的护士说:“这人不要命了,得了肺炎还喝酒!男人都不知足,看他老婆贤良淑德的样子,真是替他老婆不值。”      “好了,别嚼舌根子了!走吧!”两个护士拔完针出去了,而我也醒了,再无睡意。      醒来后,我摸了摸他,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像是被水洗过一般,之前换的病号服已全部浸湿,想着他这样穿着湿嗒嗒的衣服,一定难受至极。我只好从柜子里,找来一套新的病号服,打来温水给他擦洗后再换上新的衣服。      我不停的帮他擦着身上湿粘的汗水,也许是医生给他用了发汗的药,他全身像是被洗过一般,被子也被浸湿了。我又重新向护士要了一套被子给他盖上。擦好身子后,正要给他穿裤子时,他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我,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的表情略显尴尬,我们何时如此亲密,我正给他换着衣服,我看着他露出来的两条光光的长腿,我的手还在他的腿上握着,一时我不知是该他穿上还是不穿衣服。其实,昨天夜里,他浑身上下我早已擦了个遍,哪里都摸的清清楚楚的了,这时才有些省悟的我,脸一阵绯红。      “我这是在哪里?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我,显然烧退了,人也清醒了。      “嗯,等会天亮了我就走,我已让刘秘书通知你女朋友来这里照顾你!你得了肺炎不知道吗?还没命似的喝酒。以后多注意一下吧,医生说你肝功能好几项指标不好!转氨酶也高出许多,酒以后还是少喝!烟也别抽了!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我继续帮他把裤子套起来,他到是很配合,自动抬起脚,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木木的,我不知他现在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当我把他的裤子提到他的腰部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想挣脱,他却握的更紧,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直到刘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才松开了手,这时窗外已露出了鱼肚白。      他问了下刘秘书时间,然后从床上起身准备下地,一边对刘秘书说:“把车准备好,等会还得赶去温州,上午不是还有个会得开。”      刘秘书看了我一眼,然后对他说:“杨总!你这身体怕吃不消吧,要不会议改下时间吧,我通知一下!”      他脸色阴沉地对刘秘书吼:“你是老总,还是我是老总啊?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      我在边上听不下去了,这时候了还摆官架子,给谁看呢?只好打圆场:“你这样子,刘秘书不是关心你吗?有什么事重要过你的身体。你对他发什么火!你讲不讲理,早知让你自生自灭的好!”      刘秘书站在那里不吭声,我只好问着刘秘书:“让你通知她女朋友了吧,那我先回了!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你忍着点。”      说完我就要往外走,就听身后的咆哮声响起:“吴帆!你给我站住!”      我站在那里,回首望他,又是那种横眉冷对的样子。      只见他说:“你不是说不离开的吗?如果我留在这里住院,那你得留下来陪我。反正在医院里,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况且我还是个说没就没了的人!”      我很是生气,还有人自己咒自己的,只好对他没好气地说:“你女朋友等会儿就来,我在这里不方便。就算你没了,替你办后事的人,也轮不到我,不是吗?”      就听刘秘书及时补一句:“吴帆,我没叫任何人来,我只叫了你来。那个雯雯其实......”      “刘秘书!你现在可以走了!吴帆,你留下!”杨远航直接把刘秘书的话打断。      这是什么情况,他俩这是合伙设的计谋吗?可是我留下来又算是什么呢?可是内心另一个自己又对自己说,多陪他一些时间,让宝宝也知道他爸爸是什么样臭脾气的人。宝宝,你知道吗?眼前这个人就是你的爸爸,脾气坏到家的臭男人,可是妈妈还是不可救药的爱着他。怎么办?留下吗?你想妈妈留下来陪在爸爸身边照顾他吗?      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我给公司人事部经理打去电话,请了两天假。      只因听他吞吞吐吐地说:“除了你,我不喜欢其他人给我擦身!我这方面有,有洁癖!”      “我这个护工很贵的!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强调着,臭着一张脸对他。      “我有的是钱!十个你我也雇的起,况且我又不是没雇过!”他和我顶着,精神好了,又开始和我贫了。      “也是,对于一个不懂得惜命的人来说,命都快没了,有那么多钱,再多也是废纸而已。”我继续刺激他,就像他刺激我一样。我痛恨着那天他拿两百万过来,曾狠狠地对我说,那是买我的,我想我无法原谅他此前对我的菲薄。      也一直记得他妈妈是如何对我,说出那样伤自尊又伤人格的话。记得他一次次辱没我时的种种神情,我想我该记愁才是,无法原谅他,不该原谅他。      可是,我却还是留了下来,陪在他的身边,担心着他的病情恶化。      仅仅是因为我是一个念旧的人吗?他是我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至今这么多年过来了,我对他仍是未移情别恋。我真是恨自己为何不能随性一点,不要这么专情就好,是否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舍离他,放开他,却又让我时时痛不欲生。可是,当我走到他的身边时,我却又觉得艰难万分,无论是外在的,还是我们自身的,总有许多让我们无法在一起的理由。      这些理由明明不是牵强附会的,可是,我该如明说服矛盾的自己。是爱他,还是不爱。还是再一次把他从别人手里抢过来。      如果他知道我有宝宝了,他又会怎么样?我不敢想像,怕听到那样的结果。      我犹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希望你们好好的。 ☆、争执不断   三十一章 争执不断      “只要你不陪我殉情,这些钱都是你的。”看来他退烧了,精神也上来了,这是想一天都和我斗嘴了,我只斗不过他,索性闭嘴不再理他。      只是问他喝不喝水,饿不饿,给他做着贴身小保姆的事。      他让刘秘书帮他把笔记本电脑拿过来,刘秘书就被他支去温州去了,派了公司一个业务副总去代他开会去了。      因住的是VIP特护专区,给他安排的是一人一间的病房,没人传统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明亮的很,病房的摆设到不像是住院,到是像酒店式公寓式的,桌椅沙发皆有,电视冰箱微波炉配备到很齐全,还有独立的洗手间,墙上还有高仿的世界名画。      住院医生过来查过房后,他就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我一直怕他手上的吊针会歪掉,不时的提醒着他。      他把病房当成了临时办公室,我只好呆在她边上帮着他,一会让我帮他算个数据,一个帮他记一个电话号码。      具刘秘书说公司现在又拿下两个度假酒店,正在进行装修改造,项目工期跟的紧,这样资金资金回笼也才能及时。对于生意上的事情,我基本也帮不上什么。看着一脸病容的他,仍在不停的翻看着笔记本电脑里的材料,又时时让我帮他在手机上查找着他需要的资料。看着他时时蹙眉的样子,我又替他着急和心疼。      而现在的我,宛如他的贴身秘书,帮他做着工作上的事情,还好这些事,我曾经也在他身边做过,一切架熟就轻,他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推给我,很快我帮他整理好他所要的资料。他到好,看的出来是故意嫌弃我,把我做的东西,改来改去,改到后头,已把我的资料改的面目全非了。   再一看,又被他改回头了,结果竟还是第一版的样子才让他满意。我差点没把他掐死在病床上,没见过这样能折腾人的老板。      一天的时光,就在这样忙碌的节奏里结束,本来我是想让他能多多休息,最好也能闭目养神一下。他到好,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我到哪,哪怕去洗手间给他拿毛巾,他也伸着头看着我。我坐在他病床边,安安静静的帮他改PPT,帮他找工期进度表,帮他查好几个版本的工程图纸,一样样帮他标注好,我尽量做到尽善尽美,可是他总是对我能鸡蛋里挑骨头。弄的我,直想拿手指戳他那两只好看的眼睛。      我让他休息一下,他理都不理我,不停的拿手机打电话,他有两个手机,一个打的没电的,继续用另一个,不停的对下属布置着工作任务。然后又不停的咳嗽,脸也憋的紫红。我只好起身,挪到他身边轻轻拍他的背,再端水喂他。      结果他一口水没喝下去,就给呛到了,好巧不巧我又站在他面前,他直接把我的衣服全喷湿了。正正好好喷在我的胸前,我一急直骂他是流氓,他是故意的,公报私仇。      他到好,穿着病号服脏了有的好换。而我呢,至从他住院,就没来得及回去拿换洗衣服,我气的转身进了洗手间把门反锁,坐在马桶上,气到后来连自己气什么都忘了,可就是不愿从洗手间里出来。      直到他下床过来敲门,敲了好一会,吼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把值班的护士也给给吵过来了,我不想事情闹的太过,只好给他开门,就看见他臭着一张脸。我不理他,他拽着我,我甩开,他又走到我身后拽我,我再甩开。结果又把他给激怒了。      护士看到我衣服面前湿了,拿了一件她的罩衫给我。我当时想着回去拿衣服,杨远航不放我走,说是不嫌弃我臭,我真是被他气晕了。      想着,在上海我只有袁浩轩这么一个朋友,是否请他帮忙我拿一下衣服,毕竟他去过我那里,但想着又是不太妥,怕如果真是这样,让杨远航知道是袁浩轩给我送的衣服,我能想像的出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定会把我吃的净光。      后来一个人的时候,我静下心来,回想这样的场景,或许,这就是我们之前的甜蜜吧。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有很多种方式,也少不了我们这样,斗来斗去的,斗到两人都无法妥协时,只能互相伤害,一定要把对方刺倒才满意。      结果,到了傍晚他又发起高烧来,一下子就冲到了三十九度八,他说是被我气的,我狠狠在用温水在他身上擦着,很快他的皮肤就被我给搓红了,可想而知我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呢,搓疼了,也不吭声,硬受着我对他如此的酷刑。      接下来,我不准他再工作了,把他的手机没收了,笔记本电脑也给关机了。不停的给他递水,逼着他多喝水。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他的烧才终于退了下来。我也累的精力枯竭,趴在他床头昏昏欲睡。      等我夜里醒来时,却发现我已经躺在他怀里了,两人挤在狭小的病床上。我几度挣扎起身,都被他按住不让我动弹。      我只好贪恋在他的怀里,想着一家三口这个样子依偎在一起多好。这让我想起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我们也是这样挤在一张小床上,挤到后来,就是两人叠在一起了,我属于他,他属于我。      这样的日子,一去再也不复返,如果不是他现在病了,我们又怎么可能这样相拥而眠。我继续贪恋着这样的时光,希望两人永远都不要醒来,一直这样多好。      然而,他搂着,我枕着他的胳膊时,时时让我想到雯雯,这时我的良心是受到谴责的,如果这时做为他女友的雯雯,推门而入,而我又如何面对?毕竟现在他们才是一对。我又算什么?我忐忑,胆怯,拘谨,但又想完全自私的占有着他。就像回到我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明明知道他是别人的,可我就是想占为已有。原来,只要遇到他,我是如此的不道德。      睡到后半夜,我觉察到他在移动着身体,虽然动作很轻,可是我醒了,我怕是因床太小,挤的他睡不好,他毕竟是个病人。只是感觉到他在拿手机,过了一会我听到相机拍照的声音。      我睁开惺忪眼睛的一刹那,原来他是在用手机拍我,看着他的动作,他一下子僵在那里,就像是被抓到偷糖的小孩一般。      只见他厚着脸皮说:“我准备把你躺在我怀里的相片,发给你的医生男朋友,让他知道你是如何劈腿的。”      真是够恶劣的,幸好我真的和袁浩轩没什么,否则,我这一辈子只能栽在他杨远航的手里了。      “有本事,你就发!”我气结地说,没想到他还会来这样的阴招。      “我已经发了!”他轻轻地说,扬了扬手机,明显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颤着,我知他是在偷笑。      我猛的起身对他大吼:“杨远航!你去死啊!你是不是脑子真的烧坏了啊!你怎么可以把我睡觉的相片,并且是在你怀里的相片乱发给别人!”      我实在是被他快要气疯了,一时之间理智全无,我匆忙跳下了床,拿起包和手机就冲出了病房。我明明听到他在叫我,可是我却装着没有听见,也没再回头,直直往楼下大步流星地走去。   等我走到医院大门口时,想再回去时,却没了勇气。我想还回去做什么?还得受到他的羞辱吗?他一次次如此,一次次践踏我的自尊!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这时,只见他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从住院部大门跑了出来。为了不让他追上我,我正好拦到了一部的士,刚上了车关好车门,让司机快点开车,司机刚启动车子准备出发。只见他直接冲到车子前头,司机也吓得大声骂起来。我也被吓到了,要不是司机急刹车,那么肯定就撞上他了。      我后怕地下了车,腿也有些软了,他这又是搞哪一出。我连忙向司机道歉,并塞了一百块钱给司机,然后走到身边,把他拉到路边。      “杨远航!你能不能别这么疯!”我气急的用拳头打着他。      “是!我疯了!我没了你就更疯了!怎么办!吴帆!对不起,刚才是和你闹着玩的,别这样,好吗?别走,我求你别走!”他紧张的抱紧我,用乞求的语气对我说着。      “你是在闹着玩吗?你是在玩我的自尊,我的自尊早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了!一次又一次,你这样对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杨远航!你对我践踏的还不够吗?”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滂沱大雨般的哭泣,引来许多路人的驻足。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所以才拍你。你知道我手机里连你一张相片都没有!我记得你过生日,你能给王溪涵随意的发相片,你从来不会给我发。我不想再失去你!你听懂没!我知我玩笑开过火了!原谅我,吴帆!对不起,别走!别走!别走!”从来,他没有这样的低三下四的语气和我说话。      杨远航不是一直都很强势的嘛,什么时候他成了这样?      他紧紧搂着我,害怕我再跑了似的。他全身冰凉,阵阵寒意传至我身。      因他穿的单薄,我怕他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罪孽深重了,只能心软,又重新陪他回到病房。      这时已到凌晨,许多病友已经起床,家属在照料着洗漱,楼道里也不时有人经过。护士台已有护士在交接班,看到我们回来,其中有一个带着护士长帽子的人惊呼:“十六号病床!你还想不想好了!这大冷天的,一大早你就穿这衣服下楼?还有你这老婆是怎么当的,就这样照顾你老公的!快点回病房,等会医生要查房,找不到你们,我们都会受到连带责任!”      我乖乖的拉着他回到病房,默默地给他冲了杯热牛奶让他喝下,帮他盖好被子。      他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放开。      两人相看无语,这样也好!      病房就此安静了!不争不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吵闹就是他们相处的方式吧,是否也有的恋人如此。有人说,争吵是相爱的两人之间的味精调味料,不知是否是真的。但也有人说,吵多了伤感情,我想这一定是真的。所以,相爱,相处的恋人,还是互相体谅,多为对方想想,放爱一条生路吧! ☆、真心告白   三十二章 真心告白      两个人被护士长责怪过后,都变得异常的安静。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脸,眼神温和地看着我。想来,我现在一定是蓬头垢面也没有化妆,再加上这几天照顾他,我已劳累不堪,整个人估计也是黄脸婆的摸样。      我们两个都一直没有说话,也许之前吵的太多了,就像是吹足气的气球一般,现在两人的气都给放跑了,没的吵没的闹了。其实,经过这些纠纠葛葛,想说的话实在太多,却又不知找一句来说,索性就缄默不语的好。      安静,还是太安静,直到一声很深长的吆喝声,把我们之间的这种沉静地气氛给打破。这时,病房送餐的过来了,我给他打了一碗白粥,一只鸡蛋,一只花卷。最后我们两人把这再简单不过的早餐分食掉。      两人之间变得异常平静,好像都忘了刚才发生在住院部门口的事情。护士长特地过来安顿了我们一番,指责我要我看好老公,再年轻,也不能任性成这样,怎么可以让还在病中的老公下楼去,还穿的这么单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医院也是有责任的。      护士长走后,我看着杨远航,对他说:“好了,我就成了一个背黑锅的了。你是病人,护士长又说不了你,只好全是我的责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对不起!”他笑着说,突然发现,原来他不生气的样子,是这么的好。虽说还是一脸上病容的样子,但是让我的心安稳许多。      “别再折腾了,快点好起来吧!”我去找毛巾给他擦嘴。      “好的!老婆!我一定听你的话!”      我愣在这里,听他这样叫我,心里不是滋味,但又甜蜜万分,对他我总是矛盾的很。经过这么多,我们还能不计前嫌,继续走下去么,我心里忐忑着。      上午等医生过来查好房,过了一会儿,护士给他挂好吊针。我问了下大约多久可以出院,护士说医生这边安排是再得三天。我只好拿起手机,走到窗口又给人事经理打去电话,说是得再请三天假,弄的人事经理问我,是不是去旅行结婚了。      我笑着说:“没有,是家里人生病人得照顾。”      等我挂上电话,只听他躺在床上说:“吴帆!我真的是你的家里人,是吗?”      我一时无语,只是为了应付人事经理问东问西才这么说的。又想到,他刚才喊我老婆,我的心里顿时生出羞涩,脸也绯红一片。      我只好岔开话题,想起早上的事,现在还让我心惊肉跳,对他说:“杨远航!你知不知道你早上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情,横眉怒目的样子,那个司机要是没注意,来不及刹车呢?你现在估计就不是躺在这里了!你就得换一个地方躺着了,说不定就是那太平间!”      我说着说着,泪水不争气地涌出。      “说那些没用的干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      我不再理他,把他换下来的内衣拿去洗。又去给他洗了一个苹果,用刀切成小块放在他面前。      “吴帆!回来吧!我们好好相爱,再也不要吵了!好吗?我离不开你,其实你也离不开我,我知道的!你和那个袁医生貌合神离的,我看的出来!你和他还是分开吧!”他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对我说。      我晾好衣服,手一直停在那里,不敢回头看他。      “其实,那个雯雯是有男朋友的,只是那天你去度假酒店的时候,我在那里看到你,本想追上你,可是当时还生着你的气。所以,碰到她的时候,那天她正好来采访我,并找我赞助她的一个节目。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说曾经是。她说要不要帮我把你追回来,举手之劳的事,成人之美不可不为。所以我才请她假扮我女朋友,只不过是想气气你。      对于你,我真的什么法子都用了,可是适得其返,我自作自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是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真是太折磨人了,生不如死!      而你呢,你竟然离我越来越远!身边一个又一个男人,我真的快要疯了。可是,只要是对你,我就会情绪失控。吴帆,有时我想,我们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得这样。我害怕这样失去的滋味,你可能笑我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      可这么多年了,从遇见你开始,那时你还小,我就觉得,这一生我就和你死磕上了。不管你爱我不爱我,至少我是爱你的。想着哪一天,你会为我转身。我在想,如果你真的嫁给他人了,我想,我该怎么活呢!是不是很可笑!”他叹着气说,终于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咆哮霸道的,时时压制着我。      我听了他的话,只是有些可怜起他来,更可怜起自己来。我们两个是不是都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方式相处,总是不停的刺着对方,等到对方都千疮百孔的时候,才开始告白,刺你也许只是为了表明我的占有,我的爱的归属而已。      等两人都静下来的时候,互从对方身上抽丝剥茧,才发现我们彼此都不善于表达,都不会把深埋心底的那一份情向对方述说,爱情的情商,看来两人都是不及格的。      其实,我们都不会爱,总是拿最伤人的那句话来伤对方,总是把对方逼到绝境之地。      “为什么这些话不早说!”我转着身泪眼涟涟的看着他。      “迟了吗?”他艰难地问,看出他脸上的紧张神情。      我摇摇头,但又不确定,我们真的能否还能像原来一般走下去。我好想告诉他我有他的宝宝了。可是又想到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坦诚相待了,关于我怀孕的事,我还是对他闭口结舌。我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和他在一起,能不能够承担未来许多未知的阻碍,不是来自外界,而只是我们两个。      我也许是真的怕了,怕被他像以往一般的伤害到我,怕他一次次在乎我而更加刺激我,怕自己一次次像是被他凌迟一般,而痛不欲生。      对于他的真心告白,我有些退却了,我想我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慢慢消化他的话。      “那我这边出院后,你就这把上海的工作辞了,回苏州。你想在公司就在公司,任何职位随你挑,哪怕我这个位置,你要我都给你。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做点什么,你不是喜欢做那个微商吗,我给你投资,你多拿几个代理,也可以自己成立公司来做,如何?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想你在上海这样打拼,你看你脸小的,我都快找不到了。”他一边和我说着,一边还打趣着我,我爱的杨远航是不是高烧真的烧坏了脑子,可以这样和我说话了。      再笨再蠢再迟钝的人听到他的话,我想也被感动的无体投地吧,他看着我哭的不能自已的样子,走下床,手上带跟着吊针,样子怪怪的看着我。      “吴帆!你说话啊,想急死我吗?是不是你真的不爱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一起!是不是你真的对那个医生动心了?”他又开始了,刚才脸上堆的温柔,转瞬即逝。      我看着他手上的吊针已经被他甩开,血也从手背上飙了出来。我急忙跑到他面前,用纸巾把他的手按住。      “杨远航!你就是一个疯子!十足的大疯子!我真被你气死!”我一边帮他止血,一边按下呼叫铃,急急地叫着护士快点过来。      “那你说,你爱过我没有!哪怕就说一句骗我的话也行!你这样哭,到底算什么?”他的样子,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每次都是这样,处处紧逼着我,就像是扼住喉咙一般,让我无法喘息。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惨了你!杨远航,你满意了吗?我不爱你,我干嘛还请假跑来这儿照顾你!干嘛还要为你哭!干嘛还要关心你的死活!”我眼泪鼻涕一大把,双肩因抽搐而耸动着,这个样子的我,一定是可怜至极,更是狼狈之极。      惹得进来挂吊针的护士,看到病房里的场景,在边上对我说:“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在病房里大声吵闹,你这样还怎么让你老公恢复!”      我不再吭声,低声抽噎着,去洗手间洗了脸,然后看着护士重新给他扎针。      杨远航也不再说话,任凭护士给他扎着,结果一针没戳上,刚戳好就鼓起了一个大水泡来。又重新换了手,这才把针戳上。他却一幅言笑晏晏的样子,还对实习护士说,没关系,不疼。搞的小护士更紧张了。      我也真是服了他了,明明某人刚刚还是邪恶大帝的模样,转瞬就成了可爱温顺的小白兔,这简直就是典型的人格分裂。      等护士走了后,我才坐到他身边,替他揉着手,然后对他说:“活该!这下舒服了吧!”      “我发现我现在最擅长一件事。”他嘴角微扬地说。      “什么事?”我红着眼睛和鼻子问他。      “惹你哭!”      “你现在才知道!”      “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吵架!吴帆!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就六神无主,神经错乱。再这样下去,我怕刘秘书下次不会把我送到这里来,估计得换一家医院,你猜哪里?”他说。      “精神病院!”      他傻傻地笑,然后说:“还是你了解我,为了不进精神病院,那就求你别和我吵了!”      “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和我吵的吗?哪次不是你!怎么就成我了!倒打一耙!”我狠狠的看着他,想着他每次得理不扰人的样子。      “那还不是你气我的!”他像个孩子似的,弄了半天,他到成了最最委屈的人了。      “那我原来也发现一件最擅长的事,那就是被你气哭,哭到天昏天暗。”我嘟着嘴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我们两个人可以这样坦然面对过,原来我们还可以这样。      “好了,知道我是这种人就好了,别气了!也别哭了!你想想,你哭了,气了,还得你自己受着。就算哭到天老地荒,不是还是得委屈你自己么!”当他把我拉近他时,我有了一种冲动,想告诉他,他已经当爸爸了。      可明明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生生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希望你们好好的,别吵了,从上一章,吵到这一章了。 ☆、爱已变质   三十三章 爱已变质      在医院里照顾杨远航的后面三天,中途我回家拿了一些换洗衣服,又去了袁浩轩之前帮我介绍的那家医院,去取了之前的体检化验报告单。细看了一下,又特地找了那天给我就诊的妇科女医生,还好上面的数据一切都很正常,就叮嘱我把叶酸给吃上,这让我也很放心。      我也才想起,这些天来在医院里照顾杨远航,一步不离,有时忙起来早已忘了自己还是个孕妇。这都好几天了,叶酸片也忘了吃,随身的包里也没带,内心有着隐隐的自责感,我摸摸肚子,在心里对宝宝说:“宝贝!是妈妈不好,对你疏于关心了。”      于是,让医生又帮我开了一瓶,想着随身带着,按时吃上。      我现在也特地把平常爱穿的高跟鞋,换成了舒适的平底鞋。在杨远航闭目休息的时候,我偷偷用他的笔记本电脑,在网上订了两套防辐射服,订好后,又把该网页在浏览记录里删除掉,怕被杨远航看到。      空余时,我规划着我的孕期生活,想着还缺什么,还需要再添点什么。我摸着肚子,歪在少沙发上,就这样睡着了。直到醒来时,才看到杨远航放大的脸靠近我,眼看一个吻要落下,我惊慌的坐直身体,两人鼻子撞在一起,我一阵酸疼,眼眶也给酸出了泪来。      杨远航看来撞的也不轻,揉了一会鼻子对我说:“小样,还躲!你早在我的魔抓之中,想逃,你看活该,自作自受!”      “有你这样的吓人的吗?我还在做着美梦,哪里知道会跳出你这一只妖来!我能不逃吗?”我闷闷地说,他移过身子,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手习惯的搂着我,把我往他怀里带。      “做什么美梦呢,说来听听,让我这老妖也开心开心啊!”这样的杨远航让我欣喜,说着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他都不是他了,难不成发烧真的烧坏脑神经了?我怔怔地看着他,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只见他一脸邪笑地说:“不说!看来这美梦是嫁给我吧!”      “你想的美,我这貌美如花的小仙,会嫁给你这样丑陋无比的老妖吗?”我恨恨地嬉笑着说。      “我哪里丑了!我哪里丑了!”他虽穿着病号服,其实还是掩饰不了他帅气的样子,他开始解自己的扣子,我吓在那里,急忙帮他扣上,两人就这样扭在一起。他在上我在下,他的手开始胡乱游走在我身上,我慌乱紧张,想推开他,可是又怕他碰到自己的肚子,只好任他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      直到护士来敲门,我才尴尬的起身推开他,只见护士已进来了。   “怎么跑沙发上坐了,到床上躺着,测血压!”护士只是对杨远航说,没有多看我的脸,其实我想我的脸,早已红的如猴屁股那么难看了吧。      杨远航瞄了我一眼,对我暗暗笑了笑,然而乖乖地听了护士的话,好好躺好。      直到护士测完血压走后,只听杨远航说:“帆!我想有个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他知道了吗?这是在套我话吗?      我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装着若无其的样子,帮他整理起物品,想着就快要出院了,帮他收拾归整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从身后抱着我。此时,外面的阳光明媚,而室内去幽暗一片,更增加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他嘴唇发出的热气,正一点点哈上我的脖颈,顿时我有了酥酥麻麻之感。我急急想躲开,奈何他的力气就算在病中都我比大,手也像刚才在沙发上一般不老实起来。      我微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急躁的爱抚,他的吻却深情地移向我的耳垂,他早知道从哪里可以打动我。      他把我转过身,开始急促地吻我的下巴,然后是我的唇,他低声呢喃:“帆!救救我,我快憋坏了!”      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发生的可怕变化,猛然推开他,他毕竟还在病中。我走到窗口,把窗帘全部打开,室内顿时亮堂起来,他站在那里,一脸玩味地看着我,知道我故意躲着他。      只听他说:“哼!来日方长!看我怎么对付你!”      我装着没听见,假装去找点事做,并问他公司的事处理的如何了,想转移话题,给他分分神,又问他刘秘书那边事办好了吗,什么时候过来接他。      他也渐渐恢复平静,果真一谈到工作,他就立马像换个了人,果断凌厉,精明能干。      直到出院,我们相敬如宾,他也不再惹我,我也不去恼他。      可是我没有很快答应他辞职,毕竟现在的公司几位大小领导对我都很好,工作方面业务也很熟。况且我也定好了在上海这边生宝宝,所以至少目前我还不想急着回苏州。毕竟回去后,还有许多的事不想面对,比如杨远航这一关,就够我难过的了,其实一个女并不是单单只嫁给一个男人,是嫁给一个家。男朋友可以挑,可是公公婆婆又如何挑呢?      杨远航说,以后我们可以单独住,不用和他父母呆在一起。      可是,他父母毕竟只有他一个儿子,我又如何能做出那样,让儿子与父母之间有隔阂的事呢?想来,能托一天是一天,想着这其实也是一种逃避方式吧。      其实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和他之间有个过渡,怕两人现在就在一起,还有许多矛盾理不清楚,到后来又是两败俱伤,都是两人的性格使然吧。      也许我是怕了,怕和他在一起,又再一次分开。现在,似乎不是外在的因素,而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我受不了他的臭脾气,他受不了我的顽固。也许,我们还是需要时间吧。      出了院,他回了苏州,我也得继续回去上班,把这一周耽误下来的工作及时弥补上。他一直催问我,何时辞职。我只好推托说,到年后吧,年前领导们都在国外度假,需要年后才能回来给我办离职手续。      他只好把工作重心往上海这边挪,还在这边公司新布置了办公室,也许只是为了迁就我吧。现在,他是苏州和上海两边跑,比之前更加忙碌和辛苦,时而,我看到他一脸疲惫的神情,那是病后没有休息好,才会如此。      现在,我们都变得对彼此小心翼翼的,就怕又在不经意间,彼此伤了对方。狠话也不敢多说半句,其实都是爱惨了,变敏感了。      某天他开会到很晚,还开着车夜过来敲我的门。一进门就问有我吃的吗?本来我就不擅长做饭,只好给他煮了一碗泡面,在里面打了个鸡蛋,放了几片生菜叶子,出锅前滴了几滴麻油。      却把他香的很,满满一大碗吃个净光,连汤都喝了。      我看着他吃完后,从他身后抱住他:“远航,我是不是好没用,都不知你今天来上海,也不会给你做好吃的。”      他把我转过身,看着我:“已经比原来有进步多了。能给我煮面已经很让我知足了!”      我们两窝在沙发里,看了会夜间整点新闻,我催促他睡觉,让他去洗澡。      他洗好后,我让她睡我的床,我睡沙发,沙发太小他睡不合适,我在沙发上摆放了一床厚毛毯,把床让给他。      他看着我说:“干嘛?这才刚在一起,你就要和我闹分居?”      我心里担心着,不能和他那个,必竟现在宝宝才刚三个月。我只好借口说,我大姨妈来了。      他把我抱上床,对我说:“我又不是禽兽!”      我笑着对他说:“我知,你是一只善良的老妖!”      最终,我们两人挤在我的床上,一夜安稳,两人相拥而眠,他一直很老实,只是把我抱的紧紧地沉沉入睡,看来最近他是真的太劳累了,我有些心疼起他。看着他的眉眼,这是一张对女人充满了诱惑的脸,至少我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早上,他比我醒的早,我睁开眼时,他正看着我。他吻了我一下,然后对我说:“老婆!早!”      我听到他这样叫我,有点不适应,脸也羞的烫烫的,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好温暖。我突然想告诉他,我怀了宝宝,想蕴酿着如何开口。      只是这时他突然问我:“前段时间,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人拿你的资料证明要公司给盖公章,说是你要迁户口。是吗?你当时是要打算和那个外科医生结婚吗?不然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你要在这个时候迁户口。我真感谢我生了这场病,否则,你是否真的就不回来了!”      我一时哑然,他原来是这样想的。刚想告诉他我怀了宝宝的事,听了他这样问,我也就中止了告诉他。      “如果我不生这场病,你是不是现在已经成为他的老婆了,现在躺在他身边了?”他又开始臆想了,我真是服了他了。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他说:“我要说我和那个袁医生一点关系没有,你怎么就不信。的确在上海他帮我很多忙,那次去苏州,也是我手上多出了票,他正好元旦陪我去黄山,所以他才来的。”      “宝贝!我知道,我只是问问你而已,你迁户口是不是想和他结婚而已。只是这个原因。”他还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是,你满意了吧!”我想孕妇终究脾气也是不好的,被他这样的不信任的责问,我心里一时难过起来。难不成,他真的把我当成水性扬花的女人了,见异思迁么?我还怎么敢告诉他怀了宝宝的事,会不会他还认为这个孩子也是袁浩轩的,我心里敏感得一时觉得好怕。      “你真的是这样决定?”他从床上坐起来,俯身看着我。      “我决定什么了?”我实在是气急的很。      “你要嫁给他?”他问,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我嫁给谁了,我不是谁也没嫁吗?你怎么这样?你不会认为我和袁浩轩有什么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大吼起来,一个女人是不是最怕最爱的男人这样看自己,对自己的不信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抓住我的手,想平息我突然爆发的情绪。      可是明明已被他挑起来的情绪,哪能说停就停,我气急的用脚把他踢下床,然后对他吼:“杨远航,如果你是这样看我的,你现在就给我滚!”      “吴帆!你说真的?”他滑到地上,然后坐在地上抬头问我,眉毛已经蹙在了一起。      “是!我不要再看到你!”我翻身用背对着他。      “别这样好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过来哄我,可是我此时心硬的像石头一般,我不能容忍他对我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再理他,他看我不理他,只好起身去穿衣服,然后拿了车钥匙离开。整整一天我都没有收到他一个信息,我想我们会不会又是这样结束了,原来两人相处容易,相爱真的很难。我知道,他太在乎我,在乎到开始对我不信任,认为我和袁浩轩在一起过。这是我真心无法容忍的。      第二天,我下班,他开车到我楼下停车场等我。好巧不巧,他的车就停在我车的旁边。我看到他臭着脸坐在车里,我没有理他,直接上了自己的车。他一看,急忙拉开我车子副驾驶的车门,快速钻了进来。      “杨先生!请下车!”我冷冷地说,执拗着性子。      “好,我问完你问题就下车。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把一堆资料放在我面前的方向盘上,竟是我之前的体检报告单,上面明确表明我怀孕了,且宝宝已孕八十天。      我不再说话,已惊在那里,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      只听他说:“这是我在你公寓时,帮你倒水时,压在桌子下面的,本来我不小心把水杯弄翻了,找纸巾擦桌子才看到了这个。原来你怀了他的孩子,怪不得你急着要办户口。吴帆,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吗?你把我到底当成了什么?”      “好吧!即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下车吧!”我不想再和他理论什么,也更不想对他说孩子是他的,那样只会被他无情的耻笑而已。如果我现在硬说是他的,会不会被认为我是讹他的,他现在已有心结,会真的会对我肚子里的宝宝好吗?说不定孩子生下来了,还会背着我去做亲子鉴定。我并不想看到这一幕,于其如此,不如不要那样的羞辱。      “那好自为之吧!”他下了车,猛然把车门关上。      我泪眼朦胧,车子也发动不了。为什么事情总是糟糕到如此地步,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看我的,两个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那还能有什么。      是因为太过在乎了吗,在乎那些莫虚有的东西。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已有心结,爱想必已变质。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又好不了! ☆、恋无可恋   三十四章 恋无可恋      我时时在想,我们现如今成为这样,不在一起时,时时想念;在一起时,时时拌嘴。      这如果不是杨远航的劫,就是我的劫,又或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劫数。明明深爱着对方,却时时伤害着。不是他伤我,就是我伤她。他说他累了,我何尝在这样的情感里,不是也疲惫万分,身心受挫,已无力再爱。      我一步步退却,想退到一个无爱且安全的地方,静静的舔着伤口,慢慢疗伤。新伤旧伤,层层叠叠,这些伤原本已经愈合,可每次他总是,能再次无情的在原地,撕扯开这伤口。      如果远离真的能解决,我们之间的这些问题,那么就真的远离吧。也许把这样的感情,置于死地而后生,才是光明。      在痛苦里沉陷的时候,我突然顿悟,有了一个念头,想把房子卖了,离开这里。离开苏州,离开上海,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带着妈妈的相片一起生活,还有宝宝和我的两只小龟。      当机立断,说做就做,我给小区楼下,附近的房产中介打去电话,请对方把我房子的信息挂了出去。      而后我又去了妈妈的墓地,在那里我遇到了王叔叔,他也是来看妈妈的。王叔叔约我吃了饭,然后说是有东西要交给我,我和他一起去了家里,他说虽然和我妈妈短短相处没有多长时间,可是知道我妈是个好女人,本想和他牵手走下半生的路,可是天意弄人,总是无法两全。      他叹息着从他书房里给我拿了一个盒子,我没有当场打开,我怕看到妈妈的遗物我又会失控,我不想再任何再哭泣,也不想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惜,我要自强。      回到家里时,正好有中介给我电话说是有客户来看房,和我约好了看房时间。我到家后,中介也过来了,说是看房的客人等会就到。      我刚把鞋套递给中介的小伙,就见门口站着杨远航。心想他又来干嘛,知道我回苏州了,又得空来指责羞辱我吗?不都是把话全挑明了吗?还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不痛快吗?   我看他时,想必我的脸色同他一样,十分难看。我们都低沉着脸,彼此并没有打招呼。      只听中介与他打招呼,我这才知道原来是他要把这房买下来,中介口中说的客户,原来就是他。真是无所无能,我刚贴出房子的信息,他就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了,谁让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呢。我的任何风吹草动,估计他早已了若指掌,这不得不逼迫着我,更加想快速的离开。这种被人控制,被人跟踪的不安定感,让我越发心神不宁。      我直接对中介说:“这房子我不会卖给他!”      就听杨远航说:“吴帆!只要我想买,你觉得我能买不到?”      中介本就是一个人精,一看我们认识,看我们彼此的神情,估计是小两口吵架在闹矛盾,才要卖房子,这样子的事估计他之前也遇到过,所以眼睛转了两圈后,和我招呼了一声就溜之大吉了。只剩下我和杨远航,像两只斗鸡一般,竖着毛,两人红着脖子,誓要把对方斗倒不可。      我看中介走了,杨远航还直直站在门口,本身个子就高,就像一尊门神似的。我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正要关门的时候,他又是那一惯的伎俩,把他手快速伸进门缝来,还好这一次我没用力,在我愣神之时,他已经把门推开了。      我想我们真的没话可说了,在这场爱情的较量里,我早已心累。      我心神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也不管他。我明知他现在像头狠一般的一盯着我,我等着从他嘴里又会说出什么样不堪的话。可是没有,      过了好久,他似乎是看我也看烦了,站也站累了,他走到我身边,半蹲下身子,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忧郁,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精神不济的样子。      看来这些天他也过的不好,他轻声地对我说:“吴帆!如果,我说如果,你想生就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你不想要,我陪你去打掉。你卖房子的目的是什么,你是真的想离开我了吗?我们可以在一起的,你不试怎么知道,回来我身边吧,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我妈妈那里我已做了工作,她不会再来烦你。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障碍。”      “你说来说去,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是吗?杨远航,你别痴人说梦了!”我冷冷的看着他,原来人性果然都是自私的,是否我真的是看错人了。他和他妈妈又有什么不同,他不愧是他妈妈的儿子。果然行事作风,如出一辙。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想生,没问题,但是我有个要求,你要对别人说这孩子是我的。我们现在就结婚,好吗?给你给这孩子一个家。我知道,你爱的是我,你只不过气我,才会和他在一起的,对不?”他继续自以为是的说着,是否这些天,他一直在受着这样的煎熬,他终于鼓足勇气来和我谈判,让我承认这孩子是他的,至少他的面子里子都是很重要的。      可是我听了他这话,莫名的内心就涌动起阵阵抵触,他已把我看成这样的人。还是我曾经和袁浩轩过于接触的时候,给了他这样的种种错觉。      原来恋爱中的人,总是会迷失自己,与事与人总是真假难辩。      我听了他这话,真是心累,我轻轻吐出几个字:“杨远航,如果你爱我,就请你远离我吧!”      “好了,先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上海那边公司就别去了,我等会还有个会,你现在已三个月了,不行就搬我那里去,我请个保姆也好照顾你!好吗?等我回来和你一起收拾。”我直起身子,把我习惯性的揽入他怀里,在我额前轻轻吻了一下,随后颓唐的离开。      我知他伤我,我也在伤他,明明这就是他的孩子,怎么就成了我得在别人面前承认这是他的孩子。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样的事情,反而越是解释,越是成了欲盖弥彰。剪不断理还乱,我的思绪错综复杂,满脑子混沌着。      孕中的人总是嗜睡的很,他走后,我在沙发上也累的起不了身,就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了。   有时我在想,如果这个孩子没有来,那么我们又会如何走下去,还会有这些莫须有的争执吗?或是各式各样的因太过在乎而带来的猜忌。      其实,我内心十分清楚,现在我肚子里有没有孩子,都不是我们之间现在争吵的关健,他对我的猜忌,早已就有了。      天很冷,加之我这样睡着,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生生在沙发上给冻醒了。醒来时,突然想起王叔叔给我的盒子,我还没来得及看。      当我把盒子打来后,看到里面有一个很老式的相册,里面插了我从儿时到高中时的相片,我一页页的翻着,只是翻到最后一页时,我却愣住了,那是妈妈和王叔叔年轻时的相片。怎么可能?还是王叔叔只是长的很像相片上的这个年轻人,可是这也太像了吧,疑问顿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们年轻时就已认识,看他们亲密的动作,如果不是恋人间的合影,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动作和表情!只见王叔叔的一只手,搂着妈妈的腰,而妈妈没看镜头,而歪着头,回视着王叔叔,一脸的甜蜜,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这时,我在想,那我到底是谁的孩子。会是王叔叔的吗?王叔叔会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一切的疑团如地雷一般震着我,那么王叔叔有看过这本相册吗?看来只有当事人才能找到答案了。妈妈年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抱着相册急急的赶去王叔叔家,可是家里只有王溪媛和保姆在。她见我进来后,冷眼斜视了我一下,还是让我坐了,只是她一直盯着我的肚子在看,然后就看她用着鄙夷的眼神对我说:“听说你怀孕了,不是远航哥的种,竟还要挟他娶你!”      我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怀孕的事也就三个人知道吧,王溪涵、袁浩轩和杨远航。那么最有可能告诉她的就有可能是杨远航了,我不知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只是为了向她诉一下自己的苦水吗?自己爱着的女人,竟怀了别人的孩子!是这样吗?      我没与她多说,只是直接问她:“王叔叔去哪了,何时回?”      她只说:“爸爸去香港了,估计要一周后才回。”      我只好又赶回家,这时已到晚上十点多,回到家刚走出电梯,就见杨远航黑着脸站在门口,只听他口气不好地对我说:“你一个孕妇,这么晚了又跑哪去了,打你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这时,我才从包里翻出手机,原来手机不知何时设成了静音。我也不向他多做解释,现在对他来说解释就是掩饰,所以沉默是金。      我打开门,他也跟着进来,看我没有收拾任何东西,他的眉毛又蹙了起来,满脸生气的表情,人也在我身后杵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真的会累,心累。不是吗?但是,阴天过去了,晴天总会来的,吴帆,加油吧! ☆、悲从中来   三十五章 悲从中来      在他正要发作的时候,我开门见山地说:“我不会和你结婚,所以更不会搬你那里去!至于我肚子的孩子,也不用你来关心,与你本关系,所以请回!还有,别打我房子的主意!”      “你这又要闹哪一出,这是打算把房子真的卖了,去找你的医生男朋友去!好!你想这样也好,我成全你,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好!吴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杨远航,真是瞎了眼,才会栽在你手里!”他又发起疯来,我发现我真的斗不过他,也理论不过他。他把我想成什么样,就成什么样吧。我在他眼里已是这样的丑陋不堪了,不是吗?      “是!都被你猜对了,所以你可以走了。”我去房间拿睡衣准备洗澡,我心累,身累。我脑子里还在想着妈妈和王叔叔的那张相片,我一直困惑,我急于等王叔叔回来,打他的电话也未接,给他的秘书打去电话,说是在开会,抽空给我回。      心事重重的我,现在面对咆哮的杨远航,我对他力不从心,更无心搭理。      只见他从我身后把我抱起,直接扔到床上,我翻身对他大叫:“杨远航,你疯够了没!”      他红眼睛盯着我,看来是被他自己气到了,也更是被我气到了,就像上次在他车里一样,他撕扯着我的衣服。因穿的是毛衣,并不好脱,我与他挣扎着,此时的我早已疲惫不堪,终于我还是敌不过他,被他生擒活捉。当我光着身子被他压在身下,他毫不客气的挺入。      “为什么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要怀别人的孩子!吴帆!为什么?”他在我身体上动作着,同时也在不停地呓语着,我知他的痛苦,可是我又是如此痛恨这样的他。      “杨远航!你起来!不要让我一辈子都恨你!”我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吗?那就多恨一点吧!从你见我第一面起,你不就把我当成你报复的工具吗?连带着,你也想把我毁了,是吗?你恨王溪媛,你也恨我,对吗?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信我!你从来不信我!”他对我向来不会怜香惜玉,我的身体也一直僵硬着,很快他也没了兴致,终于倒在我身边。      “如果宝宝有事,杨远航!我会杀了你!”我盯着天花板对他说,我真的不会原谅他,哪怕他是孩子的爸爸。      “你杀吧!如果你杀得了我!”他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过后,他躺在我身边,像原来我们在一起时,那样拥着我,一只胳膊放在我的颈下,另一只胳膊楼着我的腰。我感觉他用颤微微的手,去抚摸我的小腹,他的掌心很热,而我的肚皮冰寒无比。我一动不动,如死尸般被他抱在怀里。因刚才挣扎,我感觉到自己已虚脱了,任由他帮我穿好衣服,任由他搂着我入睡。      我在睡意朦胧之中听到他在说话:“帆!对不起!我不知怎么来爱你!才能让你快乐!是不是这样,你真的会离我远越来越远了。”      我继续睡着,脑袋更加昏沉,思绪不清。我没有理他,任由他说着一些我现在,根本不想听的话,慢慢我进了深度睡眠,不再理他。他所有的好也罢,所有的恨也罢,过了今晚,我们的爱再也回不来。我不想要了,他杨远航再好,再优秀,再宠我,终敌不过今晚这一次深深的伤害。      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床上还有他睡过的痕迹,表明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他总是用着他的方式来残忍的爱我,可是这样的爱却是我受不起的。我起身洗了热水澡,用手去摸平坦的小腹,我祈祷着宝宝不要有事,可是当天我还是见红了。      我看着身己略微浮肿的眼,对自己说,我和杨远航真的结束了。      我在小区门口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三甲综合医院,可能是由于昨天在沙发上受凉了,再加上昨夜杨远航的凌辱,我全身酸疼,到了门诊大楼,因电梯人多拥挤,我昏昏沉沉去走上步梯去三楼的妇科。哪知一个脚步没有站稳,我一脚塌空,从楼梯上直接摔下,并连着滑下五六个台阶。   我躺在那里无法动弹,直接用手去护住肚子。      身边的人急忙把我从地上扶起,问我的家属呢。我摇摇头,争扎着起身,还好手脚只是碰破了一点皮,但全身火辣辣地疼,而小腹也已开始阵阵隐痛。      我欲哭无泪,是否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了,难道真的是天意吗?杨远航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下真的如他的意了。      我被一个好心的大姐扶进诊室,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我是先兆流产,需要住院观察,结果刚住上院,到了下午医生给我检测胎心,已听不到胎心了,孩子还是走了。我盯着检测仪,想着是不是机器坏了,我明明感觉到宝宝还在肚子里,我明明感觉到了宝宝的心跳,是那么有力。我的宝宝不可能有事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走了呢?      宝宝,对不起,因为你有这样的父母,所以你选择离开了,是吗?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我像个木头一般,僵硬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天空云起云散,随后天黑了下来,进入漫漫长夜。      悄无声息的夜,我的手机响个不停,可是我一个电话都没有接,怕吵到隔壁病床,我翻身把手机设成静音。我住院谁也没有告诉,更不想再见到杨远航。我想,此生我都不会原谅他,是他把自己的孩子亲手杀死了。      等我拿手机时,杨远航无数条未接电话,和他发来的信息:吴帆!对不起!吴帆!你在哪!我听着他给我微信里,近似哭腔的声音,我随之哭了。我意识到,孩子真的走了,我的肚子空了。      我继续翻看着手机,果然也有王叔叔的好几个未接电话,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联系他,想着还是等出了院,再去找他问个清楚,关于我妈妈和他年轻时候的事,也想问问他是否知晓我亲身父亲是谁。      从小到大妈妈都不可和我说,我的亲生爸爸是谁。长大了后,关于爸爸的话题,虽不像小时候那样追问她了,我心里总是猜测着,妈妈不说必有她的苦衷。是否,真的如别人说的,我妈是别人的小三,我是道德败坏下产生的坏种子,所以现在的我,行迳也是如此恶劣。      我恨不了妈妈,毕竟她现在已经不在,她终还是把我生父是谁的秘密,带走了。      这几天我躺在床上,一会儿想着宝宝没了,一会儿想着妈妈没了,一会想着我那从未见面的爸爸。   时时,悲从中来,枕巾总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护士和医院人员,看我不说话,也不搭理人,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这不是抑郁,是伤心。”      其中一个小护士一边给我挂水,一边对我说:“你再这样伤心,就是抑郁了。放宽心,宝宝没了,后面还会有的,你想想那些比你苦的多了去了。隔壁房间二十八床的,子宫都没了,也没见她像你这样,整天以泪洗面的。凡事多往好的方面想!看得出,你是个坚强的人,别人家都是好几个围着在身边照顾。而你,也不让我们通知家属来,护工也不请一个,就知你一个承受太多了!你太要强了!好了,好好休息吧!对自己好点。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这些宽慰的话,的确起到了作用。      我得正视自己,日子还得往下过。不能就这样一直沉湎在过往的伤痛里,这样永远也走不出来。      伤的太久,我需要倾诉。我用手机与远在日本的虹聊着,她说:“悲伤是一时的,快乐是一世的,帆,你要加油!”      虹总能文绉绉地对我说出一大堆的心灵鸡汤,也许我是真的需要这样的朋友,时时给我传递正能量。这样我才能,在阳光下活着。而不是,整天裹着被子,想着那些永远也得不到月亮和星星,而徒增悲伤。      直到出院后,我回到家里,王叔叔也主动找上门来。      他看着一脸蜡黄的我,皱起眉头问我:“帆帆!你这怎么了?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工作太累了吧,要不回我公司上班吧!这样你在苏州,也好放便我照顾你。听说,你上海那边工作的很不错,但毕竟还是有点远。”      我对他笑笑说:“没什么,只是最近工作忙总是熬夜没有休息好。会计的工作就是这样,总是月头月尾忙一些,平常时间还好。老板对我也很赏识,在一家公司做久了,也不想跳来跳去的。”      他到是信以为真了,对我点点头。      我给他倒了一杯绿茶,他喝了一口,说是好茶,然后对我说:“一个人住着也没人照应,不行就回家住吧。”      我苦笑了一下,对他说:“谢谢王叔叔,您的心意我领了。妈妈不在了,那里也不会是我的家。”      王叔叔说:“可是你还有我啊!”      我愣住了,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听他说:“帆帆,其实我和你妈妈,我们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那时你妈妈刚考到苏州大学医学院学医,而我那时是他的学长,是学生会安排我们高一届的学生迎接新生报道。      后来在校园里,偶尔碰到过几次,我知我见她第一面时,已喜欢上她了,平时总是帮她做一些事,后来我找准机会向她表白,我知你妈妈对我也有感觉,两情相悦也就相恋了。      可是我一直瞒着她一件事,就是我家里之前为我定了一门亲事。直到我大学毕业后,家里人逼着我结婚,后来我家人还找到她,她那时才知道我还有一门亲事,过后她就一直躲着我。我当时因刚筹备家俱厂,也急需家里的钱创业,再加上我们两个开始闹矛盾,所以我只能向家里妥协,我们也最终被迫分手了。      后来你妈妈也毕业了,因当时分配的问题,她只能回原籍的医院上班。就此,我们就真分手了。直到有一次我去南京开会,竟然在酒店里遇到你妈妈,她是来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我们有了一周的共处时光,也是那一次我酒后犯了浑,去敲开她的门,我们发生了关系。可是事后,她说我喝醉了,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她。      因为,我告诉她我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了,我还把女儿的相片给她看了。分开的时候,她还祝我幸福。其实,是我一直忘不了她,曾还几次刻意去她所在的医院去看过她,知道她那时仍是单身。      我当时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也了却我对她的爱。其实,那晚你妈为我开门,我就知她心里其实是一直有我的。从南京分开时,她说,让我再也不要去找她了。原来她是知道我曾去找过她的。后来,我忍住不去看她,也是为了她,希望她能嫁个好男人,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这几天,我又找到你妈妈的日记,压在她的衣服里,她的东西我一件也没有扔,想着她一直在我身边,却没有想到你妈妈的日记里,也记着我们在南京的事情。帆帆,其实,我是爸爸!”      接下来的事,就算他不说我也听懂了。妈妈怀了我,并带着我在老家县城生活,后来她被一家苏州的医院聘请过来,也把我带了过来。因缘分他们还是在多年后相遇了,妈妈一次在马路被王叔叔的车子碰倒了,并住了院,是王叔叔在她身边照顾着她,从而再次感动了妈妈,而王叔叔的原配妻子因生病早已离世多年。      后来妈妈还是接受了王叔叔的求婚,他们结合后,只是妈妈一直瞒着我是他的亲生女儿。直到死了后,王叔叔收拾妈妈的物品时,才在妈妈的日记里知道真相,也才发现了那本相册,看来王叔叔也看到了他们曾经的合影,原来妈妈一直珍藏着。      只因妈妈走的太突然,疾病把她快速夺走了。王叔叔失去了此生挚爱,而我失去了妈妈。      在给我那本相册时,他当时没有对我说明,是想给我一个缓冲期,让我能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他也是在偶尔翻看妈妈的遗物时,才发现了这本相册和日记,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原来他与她还有一个女儿。原来,她无情的走了,终还是给他留下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便是我。      妈妈的苦不比谁少,她不能和任何人述说她的苦,才会积压着那么的苦,只能用一个本子记录下来,借助这样的方式,来舒缓自己的情绪。我感谢妈妈把我带到这世上,让我体会到亲情,体会到妈妈的爱。      如今,妈妈终于累了,她对我放手了,把我还给了爸爸。      王叔叔自责没有照顾好我,知我的性子和妈妈一样固执倔强,他后悔万分,我从来没有见过王叔低头痛苦的样子。他不停地说:“帆帆!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妈!你妈妈走了,你还是回来吧!就算我这个做爸爸的求你了!”      原来眼前这个低头含泪的男人,竟是我亲生爸爸!原来我是有爸爸的!      生活,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总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重新振作   三十六章 重新振作      当王叔叔对我说,帆帆,我是爸爸时,我彻底懵了。      我想,我是否真的失聪了,只是看着王叔叔的口型,已不知他到底在对我说着什么。好久,我才能缓回一点意识。好久,我才能镇定下来,眼前这个微胖且温和的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盼了多年的人,原来,他真实存在着。我原来设想的种种爸爸的样子,都没有眼前这个人这么真实。      眼前的一切,像梦境,像幻影。可是,的的确确是真的。      父女相认的场景,是悲切,是动容的。王叔叔哭,我也哭,同时我们也在缅怀已离开许久的妈妈。      “原来我是有爸爸的,只因我是私生子,所以妈妈从来不和我说。她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到死都不和我说,你明明是我爸爸,可是她一直骗我说在我出生前爸爸就死了,我还一直不相信,我一直认为我爸还活着。为什么她不在活着的时候,对我说!为什么!就因为我后来不听她的话吗!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我哭的不能自己,想到妈妈,我只会情绪一次次失控。      “好了,别哭了,还是回家吧,我年纪也大了,你姐姐也不常在家,我给她另外买了房子,最近她也搬出去了。你还是回来陪着我吧,不然,家里真的是空落落地,我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就是我罪孽啊!帆帆,我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      你看现在我这边公司也需要你,你姐姐根本帮不上我。最近谈了一个电视台的男朋友,但好像不靠谱,带回来给我看过一次,还是离过婚的,我说了也没用,随她吧。      再说到,其实在你妈把你第一次带回家时,我就预感到你是我女儿,只是老天弄人,你妈妈终究是狠心,丢下我们父女俩。以后,别再叫我叔叔了,该叫我一声爸爸了。”爸爸的眼睛泪光闪闪,拿着水杯的手也微微抖着。      我微微颤颤的叫一声爸,长到这么大了才第一次叫爸爸。原来一直对我这么好的人,其实真的是我的至亲,怪不得,之前我伤了王溪媛,害她割腕自杀,还当着他和妈妈的面说那些伤人的话,可是爸爸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一句。也许,就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之情吧,我再错,再不懂事,终还是爸爸的女儿。      最后,我答应爸爸把上海公司的工作辞了回他公司上班,然后再把这边东西打包搬回去。爸爸看了我这边的房间,又是心疼一番,看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家俱阵设都是最简易的,又说了一通,让我受苦的话。      其实,在物质方面,我真的要求太少。同事们有许多小姑娘,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省吃俭用只为了买名牌包包,或是买一支新款的名牌口红,这是让我一直不能理解的。然后,背着带着LOGO的标识的再去挤公交,挤地铁。      我想对于我来说,更喜欢把这些钱用来生钱,用来做投资,或是理财。这才是我的兴趣所在。      每当夜晚来临,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软件里,记帐本上的数字,比前一天多出来一点点,就觉得日子很美好。我不知道这一点像谁,也许只有这些个阿拉伯数字才能让我有安全感吧。      也曾听人说过,和母亲接触多的人,感性一些;和父亲接触多的人,理性一些。我想,时时我感情的成份会多一些,只因至小缺乏父爱,才没有十足的安全感,总是把自己武装起来,装成很勇猛的样子,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多么懦弱的人。      因我最近时常请假,到了公司后,我去了人力资源部,要表格填写辞职申请,人力资源部经理问我:“是不是打算结婚了?所以提出辞职?”      我笑着对对她说:“不是,只是单纯辞职!”      我写好辞职报告,在国外的总经理特地和我视频谈话,一度的挽留,说实在不行的话,如果在上海做的不开心,那么考虑可以再把我调回苏州。      最终我去意已定,他们也只好如此,我也向总经理和分管财务的副总再三表示感谢。离职手续三天内就办理完毕,我也推荐了一个上海公司的同事,他们给这个同事三个月的考察期,于是我顺利地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移交了出去,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也就此告一段落。      离开上海的前一天,爸爸派人过来帮我收拾行李,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是爸爸派的司机已到我单位公寓楼下了,只好让司机师傅帮我已打包的行李,先拉回去。然后又千叮咛万嘱咐,我那两只宝贝小龟,可别碰了伤了,还特地把它们放在一个泡沫盒子里,这才放心让他回去。      我想着得和袁浩轩告个别才是,毕竟在上海的这一年来,是他一直照顾关心着我,有这样的朋友,总觉心里暖暖的。      前些天住院,我手机关机,一直没有与外界任何人联系,期间他也给我打过电话和发过微信。      后来,忙着家里的事和公司的事情,也就一直没有与他联络。      我去了袁浩轩的医院找他,等到他下班时已是好晚,我就在车里开着空调等他。直到他站在我车前,把我车窗敲开。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说:“你这样会缺氧,知道不!对宝宝更不好。”      我一听他的话,差一点又要飙泪,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流产了。因为流产住院的事,我谁也没说。      他上我的车后,我才平缓情绪后,对他干巴巴毫无任何感情地说:“宝宝已没了。”      也许是痛到后面真的就麻木了吧,当我提到宝宝时,我的心也是空的。      他不再说话,把我挂档的手握在手里,好久才松开。      只听他说:“一切随缘吧,以后会有的。”      我对他苦涩的笑了笑了说:“我要回苏州了,所以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      只听他说:“是回他身边了吗?你们终在一起了,真好!回去把身体好好养起来,你看你脸色这么黄,血色一点也不好。”      我说:“不是,是我终于找到我的亲生爸爸了。原来我妈嫁的人就是我的亲生爸爸。我和他都是最近才知道的。与爸爸相认后,我要回爸爸的公司上班了,爸爸年纪也大了,得回去陪在爸爸身边。      很难想像,我爸妈他们在大学是彼此的初恋,只是后来因为许多原因不得不分开。那时爸爸被家里所逼,与不爱的女人结婚,生下了王溪媛,上次你去我那里,在饭桌上也见过的。      爸爸婚后有一次遇到妈妈,他们没有把握和控制好,又有了一夜情。      而事后爸爸告诉妈妈他已结婚并有了孩子,妈妈让他再也不联系她,后来便就有了我!而多年后,妈妈还是嫁给了早已丧偶多年的爸爸,但是很快妈妈也生病离开了。我在想,我的出现,是不是很荒诞!如果没有我,妈妈这一生也不会这么苦。守着一个爱人的女儿,一辈子活在爱的回忆里。”      他看着我,然后说:“还以为你是一只小麻雀,弄了半天你是一只美凤凰。吴帆,没有谁对谁错,存在就有它的道理,你存在,就会给身边人带来幸福和快乐!我想你妈也是这么想的。”      我沉默,许久,不再说话。真希望如袁浩轩说的那样,我会给别人带来幸福,可明明妈妈走的时候是生着我的气离开人世的。我又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呢!      因我没什么胃口,他陪我简单吃了馄饨。然后我提议,要不我们去看夜场电影吧。他点头陪在我身边。我想一生遇到这样的朋友,真是幸事。      我们一部接着一部看,很奇怪那天放的都是悲情剧,似乎在印证着我的爱情终结。这一生也许我不再会爱了吧,我有时好羡慕妈妈,她可以一辈子得到爸爸的爱,哪怕她不在了,爸爸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看完电影已到凌晨五点多,我说要回苏州。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现在回去,毕竟整晚没有睡觉。他说开我的车的送我回去,然后再做高铁回来,苏州到上海的高铁也就半个多小时。我只好听之任之,让他把好朋友的善意演绎到淋漓尽致。      我是让他直接送我到爸爸家的,因我在苏州小房子里的东西,早就被爸爸安排人过来,帮我搬过去了,我只好这周就住过去。      我们到了后,爸爸正好也在家,看到袁浩轩开车送我回来,我只好让他进来,爸爸让我把安吉白茶找出来泡上。从爸爸的眼神里,明显是把袁浩轩当女婿看了,一问工作也是做医生的,还高兴地说,我妈妈也是做医生的,看来还真是有缘。      我也不好当面驳着爸爸,只好说袁浩轩医院还有事得急着赶回上海去。爸爸哪里肯放人,直接给秘书打去电话让在苏州最有特色的饭店给订了包箱。      因想着也快到中午,总不能让袁浩轩空着肚子回去,就算是再好的朋友,我现在就赶袁浩轩回去也不合适。只好听从爸爸的安排,一家人说好了去外面餐厅吃午饭。爸爸说你姐姐忙就不叫上她了。其实我知道,他是怕姐姐会在袁浩轩的面前又乱说我什么,我们姐妹一直不和,他也是知道的。      也许,我们都还需要时间来接受这样的现实。王溪媛一直不待见我的,我想如今我回来了,是否对于她来说,这又是一种灾难。      她反感我,所以总是用言语来攻击我,且毫不留情。      我也在酝酿着,如何和这个同父异姐姐相处。毕竟我们曾共同爱过一个男人,杨远航。      我又回到了这里,与他又呼吸在同一方空气里。可是,经历过这么多后,我想,是否对他的心心念念早已淡去。痛也罢,爱也罢,从此,我已与他绝缘。    作者有话要说:  日子,还得继续,面对的总要面对。所以,只有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许多爱,总有那么多的坎坷,才显得珍贵,一如帆帆的父母。 ☆、刺骨之痛   三十七章 刺骨之痛      只是我现在回家,爸爸还没有对外宣称说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现在回来,王溪媛肯定更是排斥着我。还好王溪媛现在已搬出去了,至少不用与她针锋相对。      爸爸见我回来,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我怕爸爸再问东问西,急忙把袁浩轩拉向我二楼的房间,爸爸也是一脸笑意,挥挥手,随着我们楼去了。      我把袁浩轩带进我的房间,看来家里保姆阿姨早就把我房间打扫好,新换的床单还有太阳的味道。因我知我们俩昨夜都没有睡,而袁浩轩还坚持开车送我回来,我看到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于是把被子铺好,让他睡我的房间,我去王溪媛的房间休息一下。      想来,也真的是累了,他也不客气,很自然的把外套脱了,拉了一个被角躺下就闭目睡着了。我看着他睡下了,我也轻手轻脚的去了王溪媛的房间,原本上锁的门早已开了,打开门里面还是粉红色,不过东西全搬空了,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很快也睡着了。      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是杨远航打来的,我没有接,继续按成静音。      过后,微信的提示音又响想,我打开一看,是他发来的“听说你已从上海公司辞职了!看来是要结婚了!那真是恭喜你!”      看来他已经这么快就知道我的动向了,我没有回复,只是把这条微信删掉了,刚想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衣服骈叫袁浩轩起床。      只见袁浩轩已敲响我的门。      “怎么不再睡一会?”我看到他进来,已把外套穿好,睡了一小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看来是我的房间盥洗室里洗了脸,整个人也显得神清气爽,这个样子的袁浩轩无疑是帅气的,难怪爸爸喜欢他。      “眯一会就好了!这是你姐的房间?果然和你的房间风格不同。”他扫了一眼房间的粉色墙纸,然后坐到床尾,我还侧躺在床上。      “是刚才我手机铃声把你吵醒了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他挑起眉说:“是他?”      我点点头。      “孩子没了的事,他知道吗?”他语气一沉突然问。      “能不提吗?永远别再提!”我声音有些微微颤,明显整个身体也僵硬起来,全身也紧跟着不舒服起来。也许是我从医院出来后,就没能好好休息,总是觉得整个身子很懒,全身的骨头缝都觉得酸疼无比。      “好吧!不好意思!”他伸出手来握我的手,他感觉到我手脚依旧的寒凉,用力握了握,身体也向我这边靠了靠,用另一只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想给予我一点力量似的。      这时,保姆阿姨上来敲我们的门,推开门的瞬间,看到我们的手正握在一起,兴高彩烈的探了头又缩了回去,然后在门外对我说:“帆帆!王总让我上来叫您好和袁医生下楼,说是司机已来接你们了。”      “好的!谢谢!阿姨,我们这就下来!”我对着门缝说了声,只听到一阵脚步声,阿姨已下楼去了,估计刚才她看到的场景,肯定是一字不落的汇报给爸爸了。      想来从她的角度,一定以为我们在做着亲腻的动作,两人好似相拥在一起。      等我们下来时,爸爸已在车上等我们了。我们一前一后上了车。爸爸看着我们两人,微微笑着,对袁浩轩说:“小袁!不好意思,今天太匆促了,就先简单吃个便饭。等哪天你有空,我再特地安排一下。也怪帆帆,这孩子也不提前和我说下,弄的我措手不及!不然,你要是不急着赶回去,我们就去太湖,我们这里的太湖三白味道很是不错的。”      爸爸毕竟是商场上的人,说话也是礼数到位的很。      “哦!叔叔!您太客气了!是我不好意思才是,来的急,也没给您准备点礼物,是我做的不到位。您这么忙,到是给您添麻烦了!”袁浩轩也与爸爸客套起来,到不像平时的他了。我在边上,只是笑而不语。      “哪需要带什么啊,你人来就行了,只要帆帆开心就好。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了,帆帆这么多年,也受了许多苦,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在她身边,我也该谢谢你才是。”爸爸语气里带着几丝叹息。      “爸!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好像我真的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似的!”我打断他俩之间的话。      袁浩轩看着我,那眼神好似,我此前不是生活在水生活热之中似的。我与他相似而笑,而爸爸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两人的表情,也没再言语,只是表情很是轻松的样子。此前爸爸的笑,好似还是和妈妈在一起,才会露出这样的会心的笑。      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起来,看来回到爸爸身边还是对的。      过后我们三个人,去了位于平江区,一家高档的苏州特色餐馆,装修典雅,古色古香,远远听到古琴的悠扬之声,刚走进来到不像是吃饭的地方。      再往里走,是一个天井,假山流水,奇珍异草,荷叶莲莲,水气氤氲,到是别有洞天。只是刚上二楼包房的时候,真的冤家路窄,在楼道的拐角处,我们一行竟然遇到了也来用餐的杨远航,他今天正请了客人来这里吃饭。      只见他走到爸爸面前和爸爸握了手后,又和我身边的袁浩轩握了手,并和爸爸寒暄了几句。   就听杨远航说:“王叔,你这个女婿真是不错啊,一表人才!”      爸爸乐的开心,笑笑地说:“是啊,还是帆帆贴心的很,让我放心。哪像溪媛从小到大都让我操心的很,马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这感情的事也不当真,愁死我了!”      杨远航拍了拍袁浩轩肩然后又对爸爸说:“袁医生!上次酒没喝成,今天别急着回上海,晚上这顿饭我请。王叔!您说如何!”      只听爸爸说:“远航,原来你和小袁认识啊!”      袁浩轩这时说:“嗯,他曾是我的病人,急救车送到我们医院,那天碰巧是我接的诊。记得是晚上,醉酒后被车子撞伤的,到是流了不少血,所以记忆犹新。”      爸爸对杨远航说:“你这个孩子,平时很安稳的人,以后再不可这样了!”      杨远航说:“嗯!也是,那时是糊涂,一心急着要见一个人,结果就什么都不顾了。现在想来,真的是后悔了,真是何苦。”      爸爸说:“远航,你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好几的人了!上次见到你爸妈还说你之前找了一个女孩让他们不太满意,所以加加紧吧,别让你爸妈太过担心了。溪媛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自责,感情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们不能走到一起,我也是蛮遗憾的,但终归还是看缘分吧!”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而我跟在人群后面,低头装着看手机,可是耳朵竖得高高的,那一次他喝酒是为了我吗?来上海是来为了见我吗?如果当时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是那句话,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再有任何交集。      三个男人寒暄之时,我至始至终都没有与杨远航有眼神交流,当着他是透明的。只是在他走向包箱的那一瞬,他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下,我的心里一直发闷,对他的怨恨又多了一份。      随后,杨远航打了招呼去了隔壁包箱,走进去之前,一定要爸爸把袁浩轩留下,晚上的饭局他现在就定。爸爸笑着问袁浩轩,而袁浩轩看了下我,然后说:“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诊,所以等会我还得赶回上海,等下次吧!”      爸爸一听也不再勉强只好说:“好的,等下次你来看帆帆时,我们再约吧,远航也不是外人。”      爸爸说完带着我和袁浩轩,还有他的一个秘书一行人进了另一间包箱。      爸爸点了满满一桌子特色菜,其实四个人根本吃不完,看出来爸爸对袁浩轩的喜欢,可是我又不能当场去说什么,只好想着等袁浩轩回上海了,我再和爸爸解释。      等我们吃好饭后,秘书出去了一下又回来,说是杨远航杨总已把我们的饭钱付过了,因有急事先走了,就没有再进来打扰。爸爸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让秘书安排公司的司机送袁浩轩回上海。      我回到家后,还是住回了原来二楼朝南靠里的房间,隔壁王溪媛的房间都是粉色的布置,一直是我很喜欢的,曾经我想如果我有一间房也一定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当之前第一次走进王溪媛的房间时,当时是真心的羡慕她有一个好爸爸。      可是如今,这个爸爸竟也是我的亲生爸爸,我想王溪媛一定更恨我了,我把她的父爱又夺了一半过来。我现在也明白了,那时为什么妈妈一直讨好着她,无条件的对王溪媛好,想来做好一个后妈真是不容易。      也许,只有妈妈深爱着爸爸,对他前妻的女儿才能爱乌及乌吧。      可是,遗憾的事,妈妈再也回不来了,斗转星移,妈妈也没能见到我和爸爸相认的这一天,并且我还能乖乖地搬回来住,重新成为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搬回来,不为谁,只为自己,只为我爱的家人,和爱我的爸爸。我想,是否以后,我也得试着与王溪媛合平共处,毕竟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亲生爸爸。      我不能让爸爸为难,也不想再设计王溪媛,让她不痛快。如果多年前的我,知道如今会是这样,我想我一定不会去惹她的杨远航,我一定会绕道而行。      现在想来,最明事理的人,终究还是妈妈,能看清事实真相的也是妈妈。      可是,那时我的,又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一根筋的与所有人作对。到了最后才发现,作对的对象竟然就是自己,深深体悟到什么叫着伤人也伤已。      静下来的时候,摸肚子已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当我摸着摸着,猛然停顿下来。这时才意识,那里是空的,我的心也随之空了,早已空了。      我擦了擦了脸上的泪痕,坐在这个熟悉的家里,我又找回了当年的温暖。那时,是妈妈给我的温暖,现在是爸爸给我的温暖。人果然是需要家庭的,只有把心暖了,人才是暖的。      洗了好长时间的澡,这才感觉到全身热腾起来,然而在浴室里呆的久了,一阵阵胸闷,让我有些难受。从浴室出来后,我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呆呆的样子,肿着眼皮,脸色被蒸气熏的微红,好似真的回到了有血色时期的我,但终究是少了以往少女的灵气。      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衣服到是没有多少,主要是各类的书我需要分门别类的归整好,方便后面取阅。我的爱好就是买书,有时不一定会看,但就是喜欢有书相伴的感觉。那淡淡的书墨香,如镇静剂一般,好似能让我格外安稳。      收拾到最后,在箱子的最下面,发现一个首饰袋子,打开一看是上次溪媛快袋给我的发夹,后来怀孕后就一直没戴,其他的东西已经请王溪涵转给那个人了。我想着,这个小玩意,放在我这里终还是不合适,又想着该如何还回去,是否直接扔掉算了。      另外还有那张卡,里面还有分文不动的两百万,这些东西就像鱼刺一般,卡在喉咙口,让我十分难受。      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思绪飘飞。想起今天在酒楼里遇到他,如坐针毡,表面装着平静,其实内心早已暗涌起来。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可是,终究还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黯然落泪。我想我一定是得有臆症了,时时感觉到小腹部阵阵地抽痛,明明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手里紧紧攥着那只水晶发钻,坚硬的材质,似乎快要划破我的掌心。      刺骨的痛,再次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很疼。 ☆、认祖归宗   三十八章 认祖归宗      一周后,爸爸请了亲朋好友和商场上的生意伙伴,为我认祖归宗大摆宴席。      我和爸爸提前几天,已去派出所申请改了姓氏。由原来跟妈妈的吴姓改为现在跟爸爸的王姓。按家族里的排行,我是溪字辈,从此我叫王溪帆。      爸爸还对众人笑称,我是爸爸最喜欢的小女儿,所以叫“王喜欢”。因为这也是妈妈在日记里的遗言,希望我终有一天,能成为王家的孩子,能被爸爸家人所疼爱,并能得到整个王家的认可。并能和姐姐相亲相爱,而不是一个没有爸爸的私生子,一个人孤独漂泊在外,任性而为,总是做着让她觉得无法原谅的蠢事。      我性格里的执拗,也是从小养成的,看着她对我希冀,也希望我能够有个好归宿,但这个归宿不是杨远航。      爸爸把妈妈的日记送给了我,整整五大本,记录着我是如何出生,外公外婆在顶着很多的风言风语下,坚持帮我妈妈带孩子。记录着我的每个的生日,我的中考,我学画画时认真的样子。还有,我第一次来大姨妈时惊骇的样子,黑天昏地的哭个不停,当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往事历历在目,窗外天色已暗,屋内的我,早已泪水涟涟。      这一周我只是偶尔去了爸爸的公司,其他时间里,我知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时时睡到半夜,身上总是不停的冒着虚汗。爸爸看我脸色不太好,便让我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只好在家一边归整东西,一边休息躺在床上看妈妈的日记。      爸爸再三叮嘱保姆阿姨,保姆阿姨也很贴心,总是变换着口味给我做好吃的,还不时的给我煲鸡汤鱼汤,我的脸色逐渐圆润的同时,脸色也好了许多,再看镜子中的我,也红润润的了,不像刚搬进来时的苍白枯瘦的样子。      到了快要做饭的时候,我便下楼和阿姨学做菜,现在也总算能有几个像样的拿手菜了,好几次爸爸也没吃出这菜与阿姨做的菜有什么区别,这让我也有了小小成就感。      就这样,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宴席当天,王溪媛和王溪涵都来了,我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叫王溪涵哥哥。他还跑到我面前,用力捏着我的脸说:“我说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呢?原来你身上的血和我身上的血一样,竟然都姓王,你还真是我亲妹妹!”      王溪媛送了一只金镯子给我,脸色少了一些对我的鄙夷,但还是对我淡淡的神色,不喜不怒的样子。她说这是奶奶临走时送给她的一对,说是等她嫁人的时候给她做嫁妆。现在她把其中一只给我,虽然她仍是不待见我,可是毕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再多的仇恨也敌不过亲情所在的事实。      她说她一直嫉妒我,嫉妒我的漂亮,嫉妒我妈无条件的爱着我,嫉妒爸爸时刻对我的偏袒,嫉妒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男人对我的爱护,更是嫉妒杨远航固执的爱着我。      然而,我是今天才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一切,我想,其实她的痛苦不比我少,所以,她才会那样决绝的反感我,才会在杨远航绝情的拒绝她多次后,去找了一个离异的男人,就连爸爸都觉得她和现在这个男朋友配不上她。      可是,她说,她老了,不想当人们嘴里说的剩女。      我听出了她话里苦涩的味道,可是做为妹妹的我,却找不到言语去宽慰她。      我说:“姐,那也不要将就!你的事,我都听爸说了。不要委屈了自己。以前的事,是我不懂事,希望你谅解,真心对不起。”      我终于在今天,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机会里,对她说对不起。曾经对她的伤害,她手腕上的那道疤,都曾记录着我对她的伤害至深。      一直以来,她恨我,是应该地。      如果,我不出现,是否事情就会朝着她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她听完我说的这些话,笑着对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就!鞋穿在我脚上,冷暖自知!到是你,珍惜眼前人,不要再玩他了,他真的伤不起!你知,这么多年了,他眼里除了你,没别人!他曾亲口对我说,他爱的是你!你明白吗?我的好妹妹!他就差为你去死了。”      当我听到她说杨远航爱我时,我只是对她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她说:“姐!我不会再和你争了!我和他永世不再可能!”      “算了,我现在已有心上人了,还争什么争啊!年纪也一大把了,想争也争不动了。往事如烟,都飞走了!我也看开了,爱一个人,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了。我从记事起就喜欢着他,到了青春期,我发现我是不能没有他,一天见不到他我就难受,说到底,他就是我的精神鸦片。后来他出国了,我每天给他写邮件,给他发MSN,明里暗里表达我的爱慕之情。他回国后,我天天以妹妹的身份粘在他身边。可是他对我就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我彻底还是败了。但我不是败给你吴帆,不对王溪帆!我是败给了我自己!败给了缘分这种东西!”她对我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坐到了王溪涵和苏小洁的那一桌去,而苏小洁也对我挥挥手打着招呼,如今我们都成了真真切切的一家人了,我也给她回了一个笑脸。      还好,今天王溪媛没有把她的男朋友带过来,也许是怕带来会惹爸爸不痛快吧!是啊!往事如烟,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她的杨远航,我的杨远航,那曾经的过往,那岁月中的美好和痛苦,如今,都随风飘散了。      过后,陆续有不少亲友走入宴席会场,有的人我认识,有的人大部份都是陌生的脸孔。我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整个人都是粉粉的样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妈妈总是在节日的时候,把我打扮成小公主的样子。      我跟在爸爸身后,不停的叫着这个姨,那个叔,我有脸盲证,前几秒刚叫过的人,转眼就忘了姓谁是谁。因嘴上怕叫错来宾,只能满脸堆着微微的笑意,乖巧地跟在爸爸身后,我知今天我是主角,所以我要好好的把自己扮演好,从吴帆转变为王溪帆的角色。      其实,我对爸爸说,完全没有必要摆这样的宴席,只要亲戚家走动一下,认识一下就好。爸爸说,那样的话,至少也得走半年,还有不少亲戚在外地的,还有国外的。还是搞个酒席喜庆一些,这样大家也有个聚会走动的理由。况且,今后我还得去公司上班,那么也得让生意场上的伙伴知晓,他有我这么一个得力能干的女儿。      爸爸说的在理,其实我知他是想堂堂正正的,把我引进入这个大家族里来。同时,另一层意思,也是认可着妈妈,他心底那个最爱的女子。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直接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而后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饭,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大操大办。妈妈一直很低调,爸爸当时也不好勉强,凡事也都听妈妈的,也许是因为许多年前,妈妈曾受到过爸爸家人的责难和排斥。      爸爸在宴席上,除了正式把我介绍给各亲朋友好友之外,还对外宣称,我今将回爸爸公司工作但任总裁办主任的工作,说白了,今后公司所有大小事我都得参与,并且还得把公司内务管理好。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在宴席上,我没有想到杨远航的父母也会来,当他们看到我时,特别是他妈妈脸上微微一怔。我只好站到他们面前,对她说:“阿姨好!伯伯好!”      说完,我就急急转身离开,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关于杨远航的一切我都得远离,还有她的父母。      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的父母走向我爸爸,好似在说些什么。爸爸一直是笑着的表情,到是他的父母,面露着尴尬之色。      整晚,杨远航都没有来,我想也算是躲过了一场尴尬。即然他爸妈来了,那么我的事,估计他也早已知晓了吧。想着以后,凭两家人亲密的关系,今后肯定会遇到。我暗暗调节着情绪,不让人看出我的不自在。      但想恢复到刚才甜美乖巧的状态,也似乎有些不可能。此时,我的脸明显紧绷着,笑意也是强挤出来的,我在慢慢熬着,希望时间快点过。      接下来,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杨远航爸妈与我爸到底说了什么?那神情难不成是来提亲么?毕竟我现在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了,也姓王了。他妈曾经不是说过吗?王家的影响力,王家的财力,只有王家的女儿才能与他的儿子匹配,而我,不配。      如今,我成了王家的女儿了,并且还把公司的工作交到我手上,直接参与公司的决策工作,他父母会怎么想?      果然,等酒席过后,待来宾客人全部都送走了。      我和爸爸一起下电梯往车库走去,只听爸爸说:“帆帆,我知道你原来喜欢过远航。他爸妈今天过来吃饭,还特地和我说,想和我们结成亲家,说是见到你后很是喜欢你。可是我还是拒绝了他们。因为你已经和小袁在一起了,不是吗?哪天和小袁说下,把他父母引见一下,我们吃个饭,两家大人也要认识一下,不是吗?反正上海到苏州也不算太远。你今后要是去上海生活,我也放心。”      原来果然是这样,真的被我猜对了!他父母竟然和爸爸来向我爸爸提亲!我真是服了,是要对之前的行为忏悔吗?果然很能舍下脸。曾经他们拿两百万来买我的自尊,现在又算什么呢?      坐到爸爸的车上我才对爸爸说:“爸,其实袁浩轩并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但我们不是恋人关系,所以也不用两家父母认识了。”      爸爸看着我,皱着眉说:“这样啊!我看小袁人的确不错啊!对你也是有意思的,否则人家吃饱了撑的,还亲自开车送你回苏州!不会吧!帆帆!那难不成你还和远航在一起?可是那天我见他和你,你们两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姐姐之前的事,你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感谢您拒绝了他父母的提亲。我和杨远航不可能,所以不要提我和他了。您也不要急着给我找对像!我现在只想好好陪在您身边!”我呆呆地说,一提到那个人,我心里堵的十分难受,心情郁滞。      爸爸不再言语,一脸的不满情绪,堆在他的脸上,看来我这个二女儿,和他大女儿一样,是一丘之貉,两个宝贝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这个二女儿认也认也,想来也没有退货的了。      我只好对着爸爸做个鬼脸,哄他开心。保证努力工作,努力给他找个好女婿!想着哪有这样的爸爸,才刚认了女儿,就把女儿往外推了。看来他是怕了,怕我走王溪媛的老路,守一个人,守到后来,守成了老姑娘。到了快三十的尴尬年龄,高不成低不救,想嫁也嫁不到好的了,看中的都成别人老公了。      天也越来越冷,眼看也快要过年了。爸爸提出要和我一起去老家看外公外婆。他曾去过我们老家的县城,但原来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妈妈,还从来没有正式去过外公外婆家,所以现在他看起来到是有些紧张。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嗤笑起他来,原来爸爸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满眼堆笑地对他说:“人家都是丑媳妇怕见公婆,爷!您到好!哪还有这么老的女婿上门还怕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我是亏欠你妈妈的,更是亏欠你外公外婆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你的存在。这是我第一次上门,是带着陪罪的心理去的。”      我能明白爸爸意思,必竟我是做为一个私生子存在了这么多年,而外公外婆也从来没有指责过妈妈,也是对我疼爱有加,毕竟我是妈妈的孩子,也流着他们的骨血。      爸爸陪我一起去了商场,给外公外婆买了一些过冬的衣服,爸爸又去他时常去的中药行给他们带了一些保健食品,我看了下清单,买了整整好几包,都是高档补品,有冬虫夏草、石斛、西洋参、丹参片,又买了些液体钙。反正能想到的,他都给买上。      最后我们是开着一辆大的商务车回去的,后备箱也被塞的满当当的。      一路我心情高涨,不停的和爸爸说着我小时候的趣事,爸爸开心的听着,不时插问着,其实他只是想从我嘴里听到妈妈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人吧,心里的位置,一直守着。然而,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回乡省亲   三十九章 回乡省亲      因我是提前打电话回去的,中途在路上还左右安顿了一番爸爸,如果老人家问起妈妈怎么没有一同回来,千万别说漏了嘴,就说妈妈去了国外。      爸爸一个劲的点头,眼神沉郁,我不知他到底把我叮咛听进去了多少。      路途好长,我们一路说着话。我想起之前钱包里有存了几张相片,是好早之前打印的外公外婆婆的相片,于是拿出来给爸爸看,爸爸随手接过后,看到他们的样子,只是感叹着两位老人不易。      只是从爸爸指间掉落一张相片在座椅子,我突然意识到,这张相片里面有杨远航,那是多年前,他曾去过外婆家,后来与他们的合影。      我眼明手快,急忙去拾那张相片。      可是再快也没有快过爸爸的手,爸爸拾起一看,咦了声,然后问我:“远航什么时候去看过你外公外婆?”      我咳了一下,才说:“是妈妈去世后没多久,是妈妈托他去的。”      爸爸叹息了一声后,说:“帆帆,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有远航?”      我急急地说:“哪有?他大我那么多,简直就一无趣大叔,我怎么会对他有想法!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也向溪媛姐道歉了,我知我当时年少无知,他们没能在一起,我是有直接责任的。爸,你要是怪我,就怪吧!我接受!我不会再做那样的荒唐事了!”      爸爸听了后,说道:“帆帆,你姐的事早已过去了,也就不提了。只是远航这小子,我真是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听到有个正式的女朋友,之前吧,一直是你姐粘着他,现如今他家里人也替他急。感情还是看缘分,难不成远航一直是对你上心?”      我更急了,急忙说:“哪有!我们本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爸爸一脸鄙夷地说:“小孩子家家的,哪来什么敌人,还什么不共戴天!说来说去,远航家也算与我们是世交,如果,你们真的能在一起,我想两家人,其实也是乐于成全!”      “可别!爸!”我瞪起眼珠子。      “好!好!不说了!即然你真的没那个心思,那爸回头就回绝了他父母,最近这几天,他爸妈一直给我电话,打听你的事情。”爸爸对我说着,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我想着,这一世都不要见才好,不见不想不念。可是恨无时无刻不在,随着我肚子里宝宝的离去,对那个人的恨意,就每日增加几分。如果不是他,又怎么如此?      车子下了高速后,就转进了一条县道,这已是去外婆家的路。因属于丘陵地带,现在有不少先富起来的人,开始承包起荒山,建起采石场。      而常年在外打工的人,一年到头积攒了一些钱,都回来盖房娶媳妇,现如今采石场生意特别红火,时常有重型卡车驶过这段路面,把原本县里花钱修好的路,早已把路基压的破败不堪了,现在几方扯皮都不愿修路,县里让乡里修,乡里让几位采石场的老板修,老板说这是国家的路,他们没钱修。      每每过这几公里的一段路,老百姓就受罪了,一旦到了下雨天,更是泥泞不堪,颠簸不已,身体虚弱的人如走这段路,估计心肺脾肝肾都能给颠出来。人们虽然多有夸张这段路的难走,说来说去,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再颠也只能受着,只是在嘴上牢骚几句而已,但起不到多少作用。      而我也早已习惯这么一段路,可爸爸毕竟有些了年纪,再加之做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明显精神不济,他手用力的抓住车窗上方的把手,眉头也紧皱着。      爸爸或许有多种想像,可是没有想到,我的童年就是生活在这样的贫穷县城的乡下。时时看我的眼神,也总是多了几分怜爱。      终于,车子过了那一段难走的路后,再爬过一座高高的山坡,远远的就能看到外婆家了。简陋的院落,打扫的干净整洁,门口种了两颗桃树,和一颗老石榴树,这个季节里,只有干枯的技桠摇曳,有些萧索之感。      远远的从车子里看到,外公早已站在院外等着了,微微驼着背,翘首祈盼,直到车子开到他跟前时,他还没在意,眼神还在盯着远方。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是开自己的小车回来的,一直看向远方的马路。      哪里知道,当我们的车刚停到外婆家门口,只见门口已等了许多亲戚,看来都是外公叫来的。      车子刚停稳,爸爸下了车后,外公这才看到爸爸身后的我,眼神略有些惊喜。外婆这时也迈着碎步走了过来,两位老人齐齐迎向我们,我刚要给他们相互介绍,只见爸爸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      而后就听爸爸对他们说:“爸!妈!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      我和外公外婆一时都愣在那里,外婆已经开始摸泪,只听外公说:“这就是我外孙女的亲爸爸吧,帆帆!快扶你爸起来,有什么话进屋说,快起来!进屋吧!”      我和外公都去拉爸爸,可是他不起来,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见众人都了围过来,我也急得脸红起来,这老爸是闹哪一出,负荆请罪这是!      只听外婆说:“怎么你们父女俩回来了,你妈呢?”      我这时才支支吾吾的搪塞着,说妈妈不是还在国外吗?她那边合同还没到期不能立即回来,否则得赔双倍的赔偿金。外婆一听要赔人家钱,也就不再言语了,爸爸也见人们都向这边围过来了,才在两个老人的搀扶下起身,我急急用手去给他掸去身上的灰土。      打我记事起,家里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因妈妈未婚先孕的事,亲戚们与我们的走动也不是太频繁,可能是怕受到一些连带的非议吧。      还好妈妈争气,去了县里医院上班,所以时有乡下的亲戚总是来我家找后门,请妈妈帮忙安排联系就医或是生产住院什么,妈妈也总是热心的很,无论是在金钱方面,还是给家里亲戚安排住院什么的,总是尽心尽力,对于我是私生子的话题,好似也随着我的一天天长大,而渐渐淡去。      几个远房的舅妈和姨娘,今天都过来到厨房帮忙,家里整整摆了八桌。这次认亲宴只是因缺了妈妈,总是冷清了一些,众人吃好饭了也都很快散去。家里就只有我和爸爸陪在外公外婆家。      毕竟老人家上了年级,又说着当地土话,爸爸也半听懂着,时时点头,还好我在边上翻译着。时而双方听不懂时,都是一笑而过,气氛到是融洽的很。      外公一直说:“帆帆找到爸爸就好,你们一家三口终于在一起了就好,你外婆吃了一辈子的素,就是希望给你们积德积福。现如今啊,都好了,都熬过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听了外公的话,起身走到门后,背过他们,暗暗摸泪。      这时,爸爸看了看外公家的院子和一排三间瓦房,对身边的助理说,给安排下重新翻修一下,也让老人家住的舒服一些。并且还商量着带老人们去苏州住上一段时间。      另外又对我说,公司之前有两个项目,是和县里的老皮革厂和化肥厂合作收购的事情,我点点有些印象,不过当时并没有多有重视。并又对秘书说,收购的条件可以再放宽,但是有个条件,需要县里把刚才走过的这段路修好,他有可以考虑后续的投资事宜。      秘书执行力很快,打完电话后就回复爸爸,说是县里领导已知爸爸来了,晚上已在县里的景江酒店安排好了招待酒宴。      爸爸看了下表,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又和外婆外公聊着家常,没过一会功夫就见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车,下来了几个穿着体面的人,这时爸爸的秘书也迎了过去,是镇上的领导和村委书记,村长一行人过来了,才知道他们不知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过来与爸爸接洽联络投资事宜。      外公一看这阵势给吓倒了,后来听他们的握手寒暄才知晓,这些人是听到爸爸来这里投资,都过来露下脸,希望能有合作的项目带到这里来。      外公是个老实人,忙回屋去找烟,想要散给这些领导们。      爸爸按住外公的手,说:“爸!我来就好!”      哪知爸爸秘书刚从车上拿出烟,而对方早已从车上拎了许多礼品过来,表面上说是来看外公外婆。但大家心知肚明,彼此交换了明片,也都坐进了院子里,随后聊了一下乡镇的几家企业情况,还有一家待开发的温泉度假景区。      具说有南京专家已过来测过,这里的水富含硒和锶,对人身特别有益,并能延年益寿,提高身体免疫力。      山凹里现在有一个矿泉水厂,目前正遇到融资困难,正面临倒闭的困境。一群人说明来意后,大致也都表了态,希望爸爸能来本地投资,他们将大力欢迎,在税收和场地租金方面也会有大力的优惠。      爸爸听了频频点头,让身边的秘书仔细记录下来,并回复说是抽空会去现场看看,这才把这些父母官送走。      外公外婆哪见过这架势,急忙小声问我,我爸爸是干嘛的。      我笑笑地说,我爸就是个土财主,资本家。      随后爸爸拿出几沓现金塞在外婆手里,可是两位老人家见这么多钱,执意不肯收下,最后推来推去,他们只收下了一沓。说是他们也不用花什么钱,家里有菜地,吃的方面很方便,再加上之前村子分的地,也租出去给大户承包去了,现在每年还会有一些收入。      妈妈之前给他们在镇上买了门面房,现在也租出去,再加上县城里的那套房子也租出去了,租金就够他们用的了。      后来爸爸又说,等过些时日,再接他们两位老人家去苏州。      外婆听了只摇头,说是呆在一个地方习惯了,家里还有鸡啊狗啊要照顾的,走不开。我明白外婆的心思,人老了,年纪也大了,故土难离,也不能太过勉强,还是随老人的心意吧。      我和爸爸在家里又坐了一会,秘书已开始提醒爸爸,得往县城赶了。      外婆一听我们急急要走,又去菜园里给我拔了一些新鲜的红心萝卜,说是我小时最爱吃这个。又给拿了一大包自己种的青菜,还有秋天晒好的干豆角,还给我带了两瓶自己做的豆腐乳。   反正能想到给我带的,就像往常一样,齐齐的往车上放。      我又是摸着泪和外公外婆告别,爸爸也是眼圈红红。      在路上,只听爸爸说:“帆帆,我是真心谢谢你妈妈,这么辛苦把你带这么大,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真是不容易。爸爸亏欠你太多了。”      我对爸爸笑笑,然后一脸幸福地对爸爸说:“是因为妈妈太爱你了,所以才会生下我,想想她那个年代,得有多少风言风语啊。况且您当时还结了婚,妈妈还不能告诉你,也不能告诉外公外婆。其实真正苦的是妈妈。我到还好,当妈妈第一次告诉我,我爸爸早就死的时候,我还和她斗气,我说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不会死的!更不会不要我的!”      他听完我说的这些,满眼怜惜,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彼此都感怀着曾经与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时时,我总是自责自已的任性,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把妈妈气病。一切都过去了,妈妈没了,如今,我的孩子也没了,连我卑微的爱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实真正该恨的人,是自己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和爸爸去了县城后,陪政府领导和两个厂代表一同吃饭,爸爸毕竟是商场中周旋多年。在饭局上,就把生意谈成了,爸爸还特意提到了我们之前走过的那段损毁的路,县领导听到爸爸的投资项目和将要带的资金量,立即当场拍板,那段破损的路年后开春就修。      酒宴过后,县委领导已按排工作人员把合作备忘录打印好,双方各签好字,着手合作事项,而这些项目,我成了主要牵头人。      回城的途中,爸爸和我说,公司在转型,现在有几个项目是和杨远航公司有合作,需要我到时做好准备。      我心里忐忑着,该用什么方式和态度与他沟通。不想面对,但有时不得不面对,想着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埋。      我用工作麻痹自己,用忙碌来填满自己空掉的心,不能去想,否则泪水涟涟。      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他狠戾绝灭,才会造成我今天对他的恨意。      于他,我再也无情。      等回到苏州,我就进入了忙碌的工作中,只因我之前是学的是会计,对企业管理懂得还是甚少,一到正式场合,与客户说话总是怕拿捏不准,不知如何谈判,信心不足,裹足不前。      我想着得挤出时间,去报个企业管理课程学习起来,我得不断的充电丰实自己,才不能让爸爸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吧,奋斗吧,倔强的帆帆! ☆、油嘴滑舌   四十章 油嘴滑舌      这个春节,我和爸爸是在大伯家过的,也就是王溪涵的父母家里。而王溪媛至从谈了男朋友后,就和爸爸的关系一直闹得很僵,再加上我回来后,她就更与爸爸疏离的很,两人都是个性极强的人。就连过年了,溪媛也没有回家来,连一个拜年的电话也没打。      而我,现如今面对他俩紧张的关系,也不知如何斡旋,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能在合适的时候,希望爸爸和溪媛之间,彼此都能各退一步。      但从目前情形看,两人都处在剑拔弩张的阶段,还是把矛盾留给时间吧,让它在时间里慢慢淡化。      爷爷奶奶早已过世多年,家里和大伯家关系走的近,我正式认祖归宗后,再加上我嘴甜,大家到是也很喜欢我。      我跟在王溪涵和苏小洁的后头,在长辈面前,装扮成乖巧的摸样,看来家人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吧,我陆续收到许多红包,就连王溪涵和苏小洁都包了红包给我。      我们家我这个辈份,是属于辈份排行较高的,和我差不多大的,以及比我小个几岁的都得叫我表姑姑,堂姑姑什么的。      过年时,人来人往,家里总是热闹非凡,得空我也见到不少平常很少见到的亲友。有好几个都把我认成了王溪媛,有时我站在镜子前,细细端祥,才发现我真的与溪媛是有几份相似的,特别的眼角和微抿的嘴唇,不笑的时候更像一些。      只是没有想到,我避来避去,还是在大伯家里见到了他。当时我正在打牌,和几个半大的小朋友们,在大伯书房里玩斗地主,我们全都在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身边堆放着一些薯片之类的零食。      只因我平常很少摸牌,牌技差到极至,这几个小朋友也不管我的辈份比他们高出许多,几轮打下来,认赌服输,我的脸上给贴满了纸条。      这时就听到王溪涵和大伯,还有爸爸正在招呼着一群人进来,家里也顿时闹腾起来,嬉笑声、贺喜声一片。      而那个人,原本就在客厅并没有出声,所以我当时也没在意,想着都是爸爸和大伯生意上的人,更没有伸头去看。      过了一会儿,我的耳朵里,就听到书房正对面的窗户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是我太敏感了吗?他的声音好似越来越近。而我是背对着门口,并没有看到那人。但是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僵硬,我知我对这样的声音,反应过重。      我斜过身子,特意搜索那个声音,只见他走到窗户边,正好我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他打完电话后,转身时眼神扫到了我,我此时正盘着腿坐在地毯上,脸上贴满了纸条,他微微有些一怔,过后又恢复平常,看了一下正在打牌的大家,然后转身回客厅。      他穿着一件格子衬衫,外面套了一件羊毛背心,卡其色的西裤,整个人显得精神,直直玉立的样子,只是越发比之前瘦削了些。那清冷的表情,眼里带着几丝幽怨,一边接着电话,手里的烟头还没有掐灭,一缕缕烟气正从指头向上串去。      我快速移开搜索某人的眼神,而我又输了,一个应该是我远房小侄子的坏小子,又拿出一张纸往我脸上贴。我急忙爬起来想要逃跑,他就按住,硬我脸上贴,弄的大家都乐成一团。      我一屁股没坐稳,那坏小子把我推翻在地,拿起纸条就要贴的时候,就听到杨远航站在我头顶边说:“你还和他们闹,不知自己怀着孩子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惊在那里,连我也惊在那里。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我的肚子。的确,因为最近家里油水好,保姆阿姨总是汤水不断地照顾我,我整个人也丰满了不少,肚上的赘肉估计也足足有一小把了。      房间里一个小姑娘,一脸疑问且受惊地问我:“帆姑姑!你肚里有宝宝了?”      我笑着站起来说:“哪有,别听这个神经病瞎说。”      只见小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远航说:“远航叔叔是我的男神,哪里是神经病了。”      哼,都快成老头了,还男神呢!恶心死我了,看见这人就觉得心头发堵。      我站了起来,对他们说,不玩了,然后把脸上的纸全揭下来,扔在他的脚边,继续把他当透明人。      从他的身边,干净利落地绕开,转身我走到客厅,看着一群人围着茶几在喝着功夫茶。这时大伯把我叫过去,给我介绍他和爸爸生意上的几位长辈认识。      其中有一个好似也是王家世交,并带来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的到是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手指细长,正在给长辈们一一倒茶,到是给我一个不错的好印象。想来这么养尊处优的人,还能屈尊在这里,认真的听从给长辈们的话,一脸言听计从的摸样。      这男孩叫祁寒,其中一个长辈说,他是从小一直在美国读书,前两天刚回国,对家乡都不太熟,要不让我带他出去玩玩。我隐隐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我想正好可以借机离开这里,远离某个人。于是急忙拿起包,带着这个叫着祁寒的人,快步向门口迈去,转眼就出了大伯家的别墅院子。      祁寒套上外套,急急跟在我身后。      刚走出院子就见杨远航追了出来,只听他对祁寒说:“祁寒!她怀着孕,你照顾好她。”      祁寒用怪怪的眼神盯着我的肚子看。      我冷着脸,把杨远航在心里腹诽了千万遍,拉着祁寒上了我的车。      这人是不是见谁都得广播一番,我硬压着脾气,漠视,再漠视。不和这个负情商的人再说任何话,不和他产生任何交集。      “王溪帆!远航哥他刚才什么意思,你有他宝宝了?那我能不能摸摸!”祁寒上了车,还在看着车尾地方那一脸痛苦表情的杨远航。      “你听他瞎说!我和他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我怎么可能怀他的孩子!”上车后,我的眼神已冷若冰霜,当然对祁寒也热心不起来。他对我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没必要因为他的一句话,虽然有套近乎的成分,但我还是不想轻易与一个陌生人交朋友,原本我就是个慢热的人,何况眼前这个还是长着一脸诱惑相的小男人,估计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就是浪荡公子一类的,我想我看人还是很有准头的。      “可是我听说,你曾经插足过他和溪媛姐,溪媛姐为此还自杀过。这事连我在美国时都知道!大家背地里都说你是多么可恨的人。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到你真人,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说。      我一听,看来眼前这人不简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这个祁寒是有目的的、有企图的接近我了,我到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又有什么让他这个小“海龟”企图的。除了我顶着王家二公主的身份,我想别的没了。      于是我对他说:“我送你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      他好像真是在国外呆久了,停顿了好一会,面色微恙,皱着眉问我:“你不会是在骂我吧,那意思我是八婆!”      我听他可爱的回答后,便大笑起来,想把之前我所经历的那些是是非非,一笑了之。      便转头对眼前这个直率的小男人说:“算了,不逗你了。只是那时我是少不更事,说难听一点,我又是爸爸二老婆的孩子,王溪媛能喜欢我这个妹妹才怪。况且,你也知道,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身边男人一大堆,所以呢,我受到各种非议和人身攻击都是很正常的!”      他突然说:“王溪帆!我真喜欢你的性格,不藏着掖着,那我可以追你吗?”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年轻的脸上,好似很认真的样子,我对他说:“可以是可以,估计你追不到我,因为我很难追。说白了,就是我想恋爱的心早死了。你地!明白!”      他说:“是因为远航哥!你爱过他!”      我气结地对他说:“就说咱俩,能不提别人吗?不准再提他,再提他,你就给我下车!”      “好吧!为了你不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外,我一定不提他。”终于他会用一句成语了。      我白了他一眼,问他:“你冬天生的?所以叫祁寒?奇寒无比的意思?那你的心得多冷啊,哪个女生能受得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点点头说:“再过几天,大年初五就是我本命年的生日。”      我笑笑地说:“是吗!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你得叫我姐姐!我比你大一岁!”      他说:“有一次我问过溪媛姐,最多你就比我大半年吧!生日陪我过吧!”   我想过年闲着也是闲着,遇到这样的小鲜肉,也开心的把年过了,好好去爸爸公司上班。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什么时候问她的,你干嘛打听我?”我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就前些时候吧,我姐去你家吃饭,应该就是你爸给你搞的那个酒会吧,说是让你认祖归宗什么的,我姐还拍了你许多相片,后来我借她相机的时候,正好翻到里面存着你的相片。我就急着去问我姐,我姐对你不熟,就让我问溪媛姐,后来溪媛姐就和我说了。其实说白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地!明白?其实更早之前我就认识你,那时的你好像没有长开多少,那时高中才毕业!”他老实地回我,并学着我的口气,看来他今天过来,是有目的的。      “我姐怎么对你说我的?是不是说了我许多不好?还有我们真的有见过?在哪里?什么时候?”我一连串地问他,想必王溪媛从来就对我没有过好感,也许我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吧,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妹妹上了自己喜欢男人的床,我在她嘴里一定是个坏透了的邪恶女人吧。      “溪媛姐说,让我追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眨着狭长的眼睛,一脸玩味地神情。      “什么?她真的这么怂恿你的?”我惊呼,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笑着看着我,把我看的毛毛的。      我终于想起来,这个一脸坏笑的男生,我好像真的有一丁点印象了。那是我高中毕业时,刚考上大学后,那时爸爸还被我称作王叔叔,当时他宴请亲朋好友的那次,在宴会上我妈还特地让我关注过一个男生,当时我哪有那样的心思,所以对眼前这个男生一点印象也没有。      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我用手指着他,原来就是你!      原来妈妈逼我相亲的对像,就是眼前这个眉目清朗的小男人!也许是之前,我都是和比我年纪大的男人接触的多,所以看到这个虽只比我小半年的男人,我总觉得我大出他好几轮的感觉,一幅好气横秋的神情对他。      他点点头,然后慢悠悠地说:“如果,不是你之前肖想你姐夫,那我们有可能已经谈了好几年的恋爱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懂否!”      “不懂!”      “装傻!”      好吧!我承认我装傻!      “你真没怀孕?”他又挑眉问起。      “没有!要不要现在去医院!”我没好地气说。      “那到不用!具说现在婚检都不需要了。”他仍是一脸坏笑。      “你想的到很完美!”      “其实我有想过,回来后,就把你从杨远航手里夺回来,今天看到你俩的关系,好像我很乐观!”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欠揍。      “知道中国有句土话是什么吗?滚犊子!”我不对他发狠,就真的把我当成小HelloKitty了。      果然,发飙的女人,不好对付,他那张油嘴滑舌的双唇,终于闭上了。      我也安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又有阻力了,来势还不小! ☆、心乱如麻   四十一章 心乱如麻      过后,祁寒乖乖闭上嘴巴,车内一度陷入莫名的寂静中,这样的气氛有些沉闷。      幸好,此时,我的手机在恰当的时候响了。      我调开蓝牙耳机,袁浩轩那特有的男性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过年好!吴帆!你这个大忙人,我不给你打电话的话,你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来一个,彻底想不起我是谁了吧!”他在那头抱怨着,好似,我真的冷落他很久了。至从回来后,一直忙东忙西,把他这个交心的朋友,都给忘到脑后去了。想想我还真是势利眼,用到人家的时候,紧盯着不放,无利可图时,连个眼神都不给,我在心里严重地检讨起自己来。      “今天在干嘛!不会告诉我,你还坚守在医院这块阵地上吧!你想拿全国劳动模范奖吧!实在不行,我给你颁个得了!”我轻咳一声,猜想着此刻他在做什么,怎么有空给我电话了。      “还真是被你猜中了,昨晚在家,我妈刚把一盘羊肉饺子端上桌,我还没吃上两个,就给叫来做手术了,这不刚下手术,想等着你给我拜年呢?一看一个电话也没来。我怎么觉得,我遇到了一条白眼狼了呢!”他心情不错地在那头暗暗揶揄着我。      “哥哥!其实我是羊!”我笑着对他说,看到祁寒正用着一种审视的眼神在盯着我的嘴看。      “杨远航有去找你吗?”他突然转移话,还转的特迅猛,让我一时无法接他的话。      我大口呼吸了两下,平复一下心情才对他说:“其实我刚刚从我大伯家里逃出来。”      “他在那里?”袁浩轩问。      “嗯!”      “前几天,他们公司高管在我们医院做体检,我正好遇到他,然后我把他打了!”他在那头轻描淡写地说着。      “什么?你把他打了!”我惊呼。      “看你把他紧张的!”      “不是!我是紧张你!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我急忙否认,我总觉得,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怎么会打起来。      “你太小看我了吧!至少我也曾经也学过几天跆拳道和擒拿!对付你那位,还真是小菜一碟!”      “那!那你没把他怎么样吧!我今天看到他,精神到还算好!”      “看你心疼的,我不是想帮你出气吗?不过是他动手在先,搞得我们医院以为他是医闹,后来好几个保安上来要一起控制住处他。后来,我说我自己解决,于是和他在我们医院后面的草坪上单挑!不过,知道他也有两下子后,我就没再手下留情。”      “谢谢!”我已心乱如麻。      “好了!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那家伙被我打的不轻,现在还能爬起来,看来,我是小看他了。你也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和以前一样,拼命三娘似的。”      “好!知道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挂完袁浩轩的电话,我满脑子都是杨远航的身影,那个直立如玉的男人,那个暗含幽丝的眼神,那个想靠近却止步的男人。我的心又开始扯痛。不是不爱了吗?干嘛还要去想他,明明我是多么的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自私,恨他的一切和所有才是。      可是,我到底怎么了?我也恨着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      当我一个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时,那种痛心入骨,那种茫然不知所措,当听到宝宝心跳已停时的绝望。孤身一人躺在冰冷的治疗床上时,当医生把冰冷的器械伸入我体内时,我想我的心真的死了。      “爱慕者?还是个医生!”祁寒看我挂了电话,终于得空张口了。看来再不让他说话,他真能憋坏了。      我摇摇头。      “又装!我明明听到他说把远航哥给打了,看你全身高度紧张的样子!”这人耳朵这么灵吗?还是我买的耳机是盗版的?      “在我面前!不准提杨远航这三字!否则下车!”我狠狠地说。      “好吧!遵命!”他转了转眼珠,那桃花眼好看的能放光,还好漂亮男人我看多了,对他也免疫了。否则,稍不留神,就能被他这个眼神的漩涡给旋进去,而无法自拔,我心里打了个寒战,干嘛现在男人都好看的像演电视似的。      心里鄙夷了他一番后,大冷天的,我带着他开车绕着金鸡湖兜了一圈,刚开到“东方之门”下面,就听祁寒说:“姐!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我想谁大白天的跟踪我,于是揶揄他:“在哪里?是谁?跟踪我干嘛,要跟也是跟踪你这种花心大少才是,不会是在外面粘花惹草,这些小花小草都飞过来了吧!”      只见他看了下后视镜说:“大姐,这是你的车!跟的就是你,一路跟我们来的!只是,我说了你不会真的赶我下车吧!你本来要我不要提他的。可是这次不得不提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急忙挪过视线去看后视镜,果然看到杨远航黑色的奔驰在我车后不远的地方。远远的看到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胳膊搭在车窗上,天很冷,他却开着车窗,看到他手上正夹着一支烟。      因是过年,马路上车很少,因为刚才一直和袁浩轩在打电话,根本没有注意车后方有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更没有去细看后面车子的车牌。      我快速通过前面的红绿灯口,把他远远地甩在后面。远远看着他的车子变得越来越小。这时祁寒的手机响了,他的一个同学叫他去观前街一个酒吧。      只听祁寒说:“两个人,一会就到!酒准备好!”      我们就往市区赶去,走进一个外表装饰的古色古香的建筑,里面却是现代感的十足的酒吧。好似苏州这里,总是能把古典与现代完美的结合,把两者之间的精华充分的融合一体,从而给人一种耳目一新之感。      大新年的,酒吧里却异常的热络,看来这里是祁寒的据点。我们推门进来后,无论是空着酒吧制服的侍者,还是过道里错肩而过的客人,都与他打着招呼。      “寒总!来了!”      “寒哥!来了!”      我随着祁寒往里,原本身上的冷意,也渐渐转暖。      在一个装修奢华的酒吧里,只见祁寒拉着我的胳膊往里走,很快就找到他的朋友,男男女女坐了七八个人坐在卡座里。墙面的灯光四射,看不清周边人的脸,走近后才发现女生个个打扮妖娆,男生大多和祁寒差不多的装扮,估计都是富二代三代之流。祁寒把我一一介绍给他们,并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直瞪他的眼睛,责怪他乱说。      众人也齐齐看向我们,祁寒用力把我拉入他身边,用胳膊圈住我,一脸玩味的看着众人。      “我们寒哥也动了凡心了啊!快来!快来,今晚就差我们寒哥了!”其中一个染着一头灰色头发的小伙子,一边叫嚷着,一边开始给一个空杯子里倒着琥珀色的洋酒。我英文本就不好,再加上我从来不来这样的场合,所以也不知这酒度数如何,看着桌上男的女的都是喝的这个,个个面若桃粉,神采奕奕。      祁寒拉着我坐下后,完全不理我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只是把一个摆弄精致的水果盘,推在我面前,示意我吃,然后和身边的朋友相互递起烟来。      其中一个他的朋友问我喝什么,我本说要喝果汁,结果我看到其中几个女生都是喝的洋酒,他们也给我面前的杯子倒了酒,我也只好如此,想着自己酒量还行,一两杯应没有问题,只是等会回去得叫代驾了。      我坐在一群人中间,就像祁寒带来的一只布娃娃一般,安静淡然,粉淡微红的脸,与周边那些浓妆艳摸、低胸垂眉的女人形成了极大对比。      迟来的祁寒成了主角,自罚三杯后,开始不停与众人交头接耳起来,而我只好在众人的碰杯下小抿了一口。      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听着他说话,全是一些回国后的规划,他是学金融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几个人又把手机打开,手机里都装着炒股软件,在讨论着哪支股票好,哪支不行。我的眼前就飘过一串文字,什么做空、阳线阴线、老鼠仓、抄底......      我完全一个局外人坐在这人群里,格格不入。只好不停的与他们碰杯,殊不知,我正要把一杯喝下肚的时候,手上的杯子就被人从头顶夺了去。待我转身时,才看到杨远航正站在我身后。   看来他还是找到我了,一定是我的车子停的太过显眼了,他判定我们的方向往这边来的。我的小伎俩在他面前,总是弱的太多。      祁寒的好几个朋友,以为杨远航是来砸场子的,个个都站了起来,而杨远航此时正一付臭脸对着我。      祁寒转身一看是杨远航,立马把我拉进怀里对他说:“远航哥,这是干嘛呢,一路跟着我们,到底还是让你找到了。谈恋爱不是先来后到,而是得讲个你情我愿。即然溪帆对你无心,你也没必要穷追不舍,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又是何苦。毕竟你也大她那么多,说到代沟都隔好几代了。所以,我们在这里喝酒聊天,还请你给个方便。”      我没想到祁寒中文这么好,说话这么顺溜,好像是打了腹稿一般,不是说他常年呆在国外吗?连中文都不认识几个的,还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杨远航臭着脸对他说:“祁寒!你要认我这个哥哥,就别让我动粗!我现在必须得带她走!”      祁寒虽年纪小,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许是仗着身边的朋友多,他对杨远航说:“我和溪帆已确立了恋爱关系了,所以请你离她远一点!溪帆!你说呢!”      杨远航一听,就火冒三丈地对我吼:“我不管你是吴帆也好,是王溪帆也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随便,见一个男人就上。是不是把你的医生男朋友甩了,又遇到了更好的小鲜肉了!你就是这样的饥不择食!况且你肚子还怀着孩子,你有没有为自己的身体想过,还跑这里来喝酒!”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当他提到孩子时,我除了满满的恨意,别无其他。我冷冷的对他说:“你要是对我说教好了,就快滚!”      他把我用力从祁寒的怀里拉过来,我一个踉跄,膝盖差点撞在桌角上。      他拉着我就往酒吧外走,祁寒快速拦住我们。杨远航一个拳头上去,狠狠砸在祁寒的鼻梁上,我刚要上前拉架,他已经被祁寒的一个朋友用啤酒瓶砸到后脑,顿时脑袋上鲜血直流。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等把他送进医院时,他的血已经把我粉色的毛呢外套都染红了。祁寒开着我的车,把他放在后座上,车子小,他的腿又长,只能蜷缩在那里,我红着眼圈,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让他别睡。他意识朦胧之中,我竟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很紧很紧。我想一定很疼吧,我用围巾努力按住他流血的伤口,把他的头抬高,他半边身体都压在我身上,头靠在我胸前,车内已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      “祁寒!你开快点!”我在后面大叫。      “红灯!”      “过!”      祁寒连闯了两个红灯。      到了医院,医生给他头上缝了八针,说是脑震荡得住院观察。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那么一瞬间的事,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      不是他打人,就是他被人打。想着到底他要怎样,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的不理智。在他缝针的时候,我有想过离开,可是,我还是站在急诊室门,双手紧紧握拳,希望他不要有事。明明恨之入骨,却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的伤,当看到他流血时,我的眼泪也随之不停的流着,抑制不住的痛哭起来。我不知是哭的是他,还是为自已而哭。      “杨远航!你别死!求你别死!”我心里默念。      缝好针后,他被转至住院部,病床上的他,脸上的血迹已擦去。露出苍白的面孔,薄薄的嘴唇,微蹙的眉头,麻药还没过,他仍在昏沉之中。      我抓住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凉,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冷。      “远航!你不能有事!你给我醒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杨远航!你听到没有!”      到了半夜,他还没有转醒,医生过来查一看番后,没说什么就走出去了。我跟在医生后面,走到门口时我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麻药得有好一会才能醒来,还在观察期内。”      我说:“不会成为植物人吧?”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只是脑外伤,问题不算太大,但也得注意,不能让病人受到刺激!颅脑CT的片子已出来,没有看到出血点,目前没有脑内出血现象,你也不用这样给自己太大精神压力。好好等病人清醒吧,后面注意慢点喂水就好,刚才给你的术后注意事项,你仔细再看一下。”      我刚走回杨远航病床边,重新坐回他身边,握住他那只没有挂吊针的手,依旧冰凉。      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突然他睁开眼,眼睛盯着我的肚子在看,而我也急忙抽回我的手。      这时,祁寒交好住院费也走了进来,把一些手续清单放在他床并没有,并向他道歉,而那个拿啤酒瓶的男人也跟了进来。      只见杨远航冷冷地说:“都滚出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时心悸,也急忙站起来,准备跟在祁寒一同离开,想着该给他的秘书小刘打去电话才是。      这是他第几次进医院了,我都快记不清了,一次酒驾把耳后和手肘弄伤,还有一次肺炎发烧住院,再加上这一次闹事弄破头,是不是每一次都得和我有关。      当我跟着祁寒走到门口时,只听他说:“我让你走了吗?回来!”      我知道他是对我说的,祁寒看着我,意思怕我出事的样子,想拉我一起走。我对他摇摇头说:“你们先回吧,过后我给你电话,他都这样了,还能对我怎样?”      祁寒点点头带着他的那个闹事的朋友离开了。      此刻,我在想,我该怎么转身,又如何面对他。      我僵直在那里,直到他又对我说:“过来!坐下!”      我乖乖地坐过去,抬眸看着她。我红肿的眼睛,早已告诉他,我曾哭过。      “伤心了!”他轻轻地说。      “还疼吗?”我看着他,整个脸也有些浮肿,整个脑袋也大了圈,看上去有点怪异。我顾左右而言他,叉开话题。      “你说呢!”      “何必这样?”      “哪样!”      “你明知故问!”      “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叹息,抓住我的手不放。      “所以就去打架,你多大了?你家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爸妈那边该怎么是好!”我用力想抽回我的手,虽然这人流了那么多的血,可是力气却异常地大。      “那你呢?你该怎么是好!”      “和我无关!”      “那你为什么哭?”      “和你无关!”      他突然用他那只好手,把我从椅子上拽向他,因惯性使然,我猝不及防地压上他胸前。      “好一个无关,我情愿我就此不醒来,我情愿当一辈子的植物人,我情愿你下半生一直为我哭泣!”四目相凝,他眼底深不可测,紧紧盯着我,手也用力箍紧我。      而我,此时,已无话可说。      目光交错,此时,我只想逃离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还是纠葛在一起,一个想放,一个不让,又能怎么办。没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没了她,这是劫。 ☆、心如刀割   四十二章 心如刀割      杨远航在酒吧出事住院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待王溪涵赶到的时候,我正静静的坐在杨远航的身边,眼睛盯着吊瓶里的药水看,想着何时可以挂完,我就可以离开了,此时我一身是血,得把衣服换了才是。      而杨远航也因失血过多,原来刚恢复的一点体力,刚才与我理论一番后,又病恹恹地沉沉睡去。幸好,他再次睡去,否则,我真的不知如何与他面对。      王溪涵看着我满身是血,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涩涩地对他笑了笑说:“我想杀他,没杀成。”      我刚说完,杨远航也睁开了眼,难不成这家伙一直在假寐,闭目养神呢,那我刚才的话,他岂不是全听到了!      见杨远航睁开眼,王溪涵直接去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搞什么啊?这是!都不想过了,两人就去跳护成河殉情去,有必要弄得血流成河,来污大家的眼睛吗!”      只听杨远航轻声地说:“血是我的!”      “是你的!你也不能把她弄的满身是血啊!她可是我亲妹子啊!看来你俩都得去庙里烧烧香,大过年的,来一个血光之灾,很是应景。”王溪涵明显对他不满,敢情已忘了他是来一个受了重伤的病人。      “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好吧!”杨远航气若游丝地说着,似乎想博得刚刚赶来的某人,一点点的同情之心。      “冲动是魔鬼!反正你别再害了我妹就成,这次我饶了,不会再有下次了!”王溪涵把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杨远航说。      杨远航看向我,却没再言语。      我只好把刚才在酒吧里的事述说了一遍。只见王溪涵斜眼看着躺要那里的杨远航,并对他说:“你流再多血我都不心疼,她是我妹妹,我不能让她被你欺负了。远航,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溪帆你也是,你说你怀了远航的孩子,你还去喝酒,他能不急吗?说你们俩什么是好!孩子都有了,能不能把这婚给结了!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人了,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知道她怀孕了?”杨远航惊讶地问王溪涵,他没有想到王溪涵也会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是我逼着她去体检的,她还威胁我不和你说!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替她遮着掩着的了。”王溪涵看着杨远航,又看看我,他的心思我很明了,其实是想着乘这个时候让杨远航给我一个说法。      “孩子没了!”我干巴巴的说,声音很空洞,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飘渺而无力。      “什么?”两个男人同时盯着我的肚子看。      “帆帆!孩子是我的!”杨远航直起身子,拉着我的胳膊问,向我求证!眼神即带着惊喜又带着几分爱怜,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孩子已经不在我肚子里的事实。      我不再吭声,心里顿生苦闷,这种无边的情绪,压抑的让我心悸。      我猛然甩开他握向我的手,用力打了他一巴掌,转身离开时,正好看到杨远航的妈妈站在门口。      显然,我们刚才的谈话,她全都听到了。当然,她也看到了,我刚刚甩了他儿子一巴掌。我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叫我,我也没理她。这一巴掌打的很重,我的手都是麻的。我脑子还有晕,酒劲这个时候也有些上头了。我走到医院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冬天的风很是凛冽,我的泪从脸颊滑落,心似乎也已冻结,我的心就如这料峭寒冬,死寂沉沉,毫无生机。      哭了一会儿,头也疼的更加厉害,我也缩成一团,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这时我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我微微抬头看到杨远航的妈妈已经从远处走来,我想站起来离开,可是身体重心不稳,我手撑着地面,蹲在地上,就见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把我扶到边上的长椅上。      “你说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闹成这样。溪帆,之前是阿姨错怪你了。我也只是听了别人的一面之词,以为是你破坏远了航和溪媛的感情,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犯糊涂,原来远航喜欢的人是你。      我本来想去找你,可是你去上海了。况且远航那时对我生气,也不准我去找你,我想着你们小两口的感情,还是你们自己处理的好,省得我在你们之间越搅越乱。      前些时间,他总是酩酊大醉,时时我听到他在叫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你在他心里的份量。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请你原谅阿姨!阿姨真心向你道歉。我也给你爸爸打了好几个电话,希望你们两个能重修旧好!      好吗?你看远航,他也不懂事,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怀了他的孩子。今天我要是不来,都不知你们两个人原来是这样相爱。你看这风口地的,也冷的不行,我送你回家,好吧!”她语重心长地说着,完全没了之前的傲气凌人。      我冷笑了一声,狠绝地说:“阿姨!您说这么多,无非我现在叫做王溪帆,而不是吴帆。我告诉您,我不爱你儿子,更不会嫁到你家,也不会做你的儿媳妇!”      我甩开她的手,重心不稳的向前走着。她一路跟着我,我泪眼婆娑,转过身对她吼:“我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是被你儿子弄没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回去告诉他,是他把自己孩子弄死的!是他!那是他的孩子!”      打的回到家后,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全部扔进了垃圾袋。然后,洗了澡关上门蒙头就睡。醒来时已到第二天,刚下楼就看到爸爸正和祁寒在说话,也不知他何时跑来我家,又跑来我家看嘛。      “你怎么来了?”我晕呼呼站在那里,头依旧昏沉不清,仍是有些头疼。      “我来给王伯伯拜年!”他笑着说。      “你给我爸拜哪门子年,你不是昨天去我大伯家拜过了吗?搞得好像跟我们很熟似的。”我走到餐厅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水杯向他们走去。      爸爸这时约了朋友要出去,就让我招呼着祁寒。      我只好问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他说什么都不用吃,年饱年饱,到年就饱。      我说你一直在国外,到是说着中国话,一套又一套的。      他说他在国外办了一个培训班,专门是教外国人说中国话的,所以总是找一些这样的俏皮话教给老外。      我到是对他刮目相看,这么年轻就有一个颗创业的心了,也不像我心里所想的那种纨绔子弟。想着他之前在我面前装糊涂,我还真以为,你听不懂中国话呢,原来是我傻。      后来不知怎么,他把话题又引到了杨远航的身上,他说来我家之前,他去医院去看他了。好像伤口发炎了,发烧了,走之前还让他过来看我。      我问他:“那你来看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他说:“都有!”      我笑了笑:“谢谢你昨天带我去喝酒,我好久没有喝酒,原来喝酒后的人,胆子才会大,不可想像,我还打了杨远航一巴掌,而且还是当着他妈妈的面,想想还真是解气。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打人。”      他也笑了,对我说:“好!哪天你只要想打他,我就带你去喝酒。”      我苦笑着:“没有哪天,我不想再和他见面,希望永远不见。一直,你懂吗?”      他对我慢悠悠地说:“在爱情的网里,就算你跑的再远,可还是在网里。即然爱,就好好爱吧!我支持你!”      我听了他这话,愣在那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难道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祁寒都能看出来我和杨远航的关系吗?      我送走了祁寒,一个人呆在家里用网络电视看电影,一部接着一部,喜剧、恐怖片、爱情片,来者不拒,一直看到天昏天暗,脑袋发涨。爸爸打来电话说是他有事就不回来了,如果饿了就开车去大伯家蹭饭去。如果天冷不想去,冰箱里有保姆回家过节前给包的饺子,还有馄饨。      挂上爸爸电话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饿了,煮冰冻食品,好几次都给我煮成一锅汤了。最终在厨柜里找到一包螺蛳粉,于是用水泡好粉,等了半个小时烧水煮起来。      正在厨房忙着的时候,就听电话又响了,一看是袁浩轩打来的,他说家里人给他安排相亲了。      我笑着问他:“那对方有没有我好看。”      他说:“当然比你好看,个人比你高,眼睛比你大,关健是皮肤比你黑。应该是我喜欢的类型,很健康,不易生病!”      我好心情地说:“你这是找女朋友呢,还是找宠物呢?”      他笑出声来说:“呵,都有!新年过的如何?”      我说:“不好!杨远航住院了。”      他问:“怎么了,是病了还是与你有关,难不成他和别人为了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我叹息了一声:“差不多,还真被你猜对了。你说他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被人家用啤酒瓶给砸了,脑袋上缝了好多针,流了好血,我感觉他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原来可以流那么多血,浩轩!要是当时你在就好了,至少你知道该如何急救。”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长长叹息了一声对我说:“吴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爱他就回他身边吧,其实潜意识你,你很在乎他,别再逞强了。”      我失语了,祁寒今天也是这么个意思,就连袁浩轩也这么说。我怎么可能还爱他,我恨他都来不及才是。      我是在逞强么?      随后,我对袁浩轩说:“我已经改姓了,跟爸爸姓王了,以后叫我王溪帆就好。”      他说:“好!有空我去苏州看你!”      挂完袁浩轩的电话,粉也煮好了,我埋头吃了起来,又酸又辣,终于把我刺激的稍稍清醒了许多。一大碗米粉下肚后,我也大汗淋漓,很是痛快,全身也舒爽了许多。      这时电视里播起新闻联播,已经是七点多了。家家户户过新年,喜气洋洋的热闹场景,而我在家里孤寂的很,溪媛过年也不在家,具说和新男友去马尔代夫过冬去了。      想着想着走神了,想着杨远航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的样子,也想起自己流产时,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里。      心里又泛起涟漪,阵阵心疼,疼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疼着我们流失的感情,疼我们彼此不懂珍惜。      不知不觉,我已经套好羽绒服,穿上粉紫色的雪地靴,拿起车钥匙,推开门向电梯口走去。车子没设导航,我全凭着意识向前开去,过了两个红绿灯口,向右拐再直行,再向左拐,没一会功夫就来到了目的地。      当我把车子开到医院大门口时,我才恍然,原来我已来到了这里。我停好车,想着要不要上去,坐在车里踌躇了一会,我还是推门下车。      他现在是不是还发着烧。我又痛恨起自己来,干嘛还要关心他,他和我不是早已决裂,如果不是他,我的宝宝怎么会没了。      我在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最终我还是来到了他的病房门口。我没有勇气敲门进去,我在他门口打开手机,看了下手机时间,然后站在那里看手机新闻,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被人拿走,我一抬头,看到高高大大的他,正站在我面前。看来是流血过多,脸色乌青,头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阿凡提一般,瘦高的个子,顶着一个奇大无比的大脑袋,其实是很有喜感的,但我却笑不出来。      只见他清冷又暧昧的声音传来:“来了多久了?”      我没有说话,也找不出什么话和他说。我懊恼自己干嘛来这里,自找其辱,明明说恨透了他,明明他是我的仇人。我想着把手机夺回来,冷不防已被他抱进怀里,就听他说:“对不起!帆帆!我真混账,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孩子的事,对不起!”      我想推开他,奈何我力气再大还是挣脱不了,他就这样压在我身上,我靠着墙,他身体的重心都压着我。这时,我顺着他的脑袋看去,正好看到他妈妈提着保温饭盒站在那里,好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只好推了推了他,对他说:“你妈来了!”      他依旧抱着我不松手,只听他说:“不管她!”      他妈妈犹豫了一会,还是向我们走来,只是小声地对我们说:“病房外面冷,还是进来吧!帆帆身体也受不了凉。”      他妈妈的话还是把我叫醒,他刚松开我,我就抢过手机转身往电梯口走。      他拉住我,对我不舍地说:“帆帆!”      我还是走了,没再理他。进电梯的那一刻,我刻意没有看他的脸,明知他痛苦的样子,他不舍的样子,当电梯门关上那一刻,我的心又如刀割。       作者有话要说:  只因心痛,才会如此吧! ☆、在你左右   四十三章 在你左右      这个年也就这样过完了,我最最糟糕的本命年也就此结束了。      无事时,我就会和虹在网上聊天。告诉她,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果然,如虹说的,有些事避无可避,该来的总会来的。那些逃不过的事,接踵而来,一件又一件,我躺在床上,一幕幕回想着,就像电影镜头一般。但不是为了总结,而是为了能更好的正视,更好的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希望我做为王溪帆后,再也不要像之前那么糟糕。      至从,从医院回来后,我没有再去看杨远航,我怕那种心痛的感觉,怕见到他,是在乎,是爱,还是恨。      我与他的情恨交织,目前已经无法再理清楚。      那就算了吧,真正的放手。是否,可以迎来另一个春天。冬日里的暖阳,斜射在身,整个人也昏沉着,惬意舒适。我躺在二楼的阳台上,晒着午后的太阳,腿上还放着一堆从公司拿回来的资料,想着今夜得把这些方案整理出来,是关于爸爸之前回老家时,与当定政府谈的企业收购事宜。      人得转变,企业也是一样,爸爸的公司也在不停的变革中,只有改革才能发展,我深信这句话的含义。所以,在工作中,我一直很努力。工作中也得到了爸爸和他幕僚团队的认可和支持,这让我很是欣慰。所以,我仍在马不停蹄的虚心学习着,把个人感情的扔在一边,不去想,不再沉沦在过往的痛感里。      阳光下的我,正昏昏欲睡。这时,我感觉到有人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起初我以为是爸爸,想想不对,爸爸过完年就去海南出差去了。保姆阿姨这时候也去遛狗去了。家里的那条雪纳瑞,小名叫瑞瑞,是王溪媛的狗狗,她搬走后把狗留了下来,说她那里不好养,也没时间照顾,就一直放在家里由阿姨照料着。结果狗狗见不到她,都快得抑郁症了,阿姨没法,只好每天午饭后,带着它出去找玩伴,省得呆在家里真的得抑郁症了。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我前面的阳光,我怔愣一会,然后坐直身子,终于看清了他。面目清瘦,脸上病容到是没了,眼神炙热的看着我,带着阳光般的暖意,嘴角微扬着。      “谁放你进来的?”      “你家门没关!我自己走进来的?”      “我没请你来!如果是公事,请以后在公司谈;私事,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可是我有,我不会再和任何人打架了,不会再让你流泪了。帆!我来找你,是告诉你,以前的事,我错了很多,所以,再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好好爱你,守护你。”      “我不需要你来爱,也不需要你守护,你太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可是我需要,我需要你来爱我。”      “我不爱你了,杨远航,我不爱你!不爱你!这什么道理,你需要,就得我来爱你!你这个自大狂!自以为事的浑蛋!”我站起来,身上的资料也全部散落在地上,还有几张,随风肆意飘散至楼下的草丛里。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低身帮我捡起那些散落的资料,一张张整理好后,刚刚递到我手里时,我把这些A4纸全部打在他的脸上。他握住我的腕,紧紧把我拥住,习惯性的把下巴压在我的颈窝里,把我弄得痒痒的。      这时,我看到阿姨已带着瑞瑞走入了院子,她正好看见杨远航搂着我,阿姨抬头对我们笑笑,狗狗也看了我们,对我们欢快的叫了两声。      看起来,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就连一直抑郁的瑞瑞今天心情也好了起来,但除了我。我还深处寒冬,我还冰封着自己,我拒绝着杨远航身上带来的阵阵暖意,其实我知我多么恋着这种温热的气息,但是,我还是决绝地推开他,我不能接受他,一看见他就想起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心痛的滋味又凶猛的涌出。      “你能不能别再发神经,你闹够了没!”我转身披上外套,拿包下楼,从包里找到车钥匙,快速去了车库。动作之快之连贯,像是之前演练过了多遍,也许只是为了避开他的突然来袭。   我把杨远航留在了我的房间里,我想这样并不明智。我一路开着车,一路想着,他的东西我应该都被我处理掉了。但是,我还是忘了带钱包。      我怎么也没有想过,我钱包里还存着他的一张相片,那是从外婆家拿回来的,我一直放在钱包里。我没有想到他会拿走。      等我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后,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找我的钱包,果然里面的相片,连同我的一张小小的证件照,都被他拿走了。      我坐在床边,空洞的看向前方。      这时,保姆阿姨给我端来一碗南瓜粥,看着我正在流眼泪。      她走到我身边说:“帆帆,你下午走后,小杨一直呆在你房间,直到你回来之前没多久才走,我让他吃饭,他也没吃。你们两个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阿姨,以后不准再让他进来,否则,我就搬回去。”我无力和地说。      “好!好!那你先喝点粥,好好洗个澡。”阿姨安顿我一番,我这才下楼。      然而,接下来的时光,杨远航就如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一般,四处飞在我周遭。我在想他年后没事做吗?他出了院后,就往我家跑,可是保姆阿姨和爸爸不清楚情况,总是客气的把他让进家里来,他便坐在客厅的沙发在等着我。      我警告爸爸和保姆阿姨多次,可是没用,他们好像都被他收买了一般,他竟然开始在我家和我一桌子吃饭。我吃了一口就上了楼,他也跟了上楼来,在我刚要关门的瞬间,他抢到门口,再用他一惯的伎俩手脚并用,卡住门缝。      我只好当他是透明的,换了衣服,拿了包下楼往公司赶。他就一路跟到我公司,竟然保安也不拦他,还对他客客气气。我这就来火了,对保安吼:“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什么人都往公司放吗?”      保安莫明看着我这个二小姐,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一大早去公司上班,他竟然也早早就来了,看我把办公室门关上了还反锁了,他就去了爸爸的办公室,一坐就是一上午。      等到他终于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冲进爸爸的办公室对他吼:“爸!你明知我不待见杨远航,你干嘛还让他进我们家,还让他来公司!”      只听爸爸说:“他来和我谈正事,最近他手头上有两个项目不是已经开始筹备了吗,我们正规划着投他的项目。利润比做家具强多了,最近这市场行情,外贸生意不好做,另外其他几个外贸单子,就连老客户都故意卡着我们,说我们用的材料超环保指标了,其实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有同行挤对我们!现如今,传统行业也得转型才是。正好他手头上也有几个好项目,不是正好吗?等你把盱眙那边项目对接完成了后,就盯远航这边的案子吧。”      爸爸把两份资料摆在我面前,让我去重点跟进。      本来我气冲冲来到爸爸办公室,是要求他放弃与杨远航的合作,到后来就就成了,爸爸竟然让我主抓这两个项目,之前这项目我多少有些了解,但是没有过多涉及,是公司的一个业务副总在接洽,现在是要全权移交给我负责。      我细看了一下,一个是太湖边筹建一个养生度假酒店,给我们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另外还有一个项目,是在园区做商业广场,同样利润比率很高。我一看这不是明摆着给老爸好处吗?就算失败了,风险也在杨远航那边。如果赚了,我们就是坐等收钱就好,运营都是他们的。细算一下,我们占的份额,在股东里是算大头,前期的投资,后续的利润和收益回本,果真比做家具效益回收快,且风险系数低许多。      让爸爸放弃这项目肯定不可能,以爸爸商场老江湖的经验,到嘴的肉没有不吃的,以杨远航现在的实力,不用找爸爸估计他也可以全盘拿下。说白了,这不过就是讨我爸欢心罢了。原来,我果然完败。      所以,现在家里能见到杨远航,在公司里也能见到。就连开股东会,爸爸还让我去参加,因为股东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我没有不到场的理由。      某天会议结束,我满脑子工程预算,后期运营方案,一系列的数据充斥着我的脑袋。我知我是局恨性的看问题,总是惯性思绪,用着会计的角度来分析问题,高度不够这是必然的。我在会上提了几个我自认为刁钻的问题,都被杨远航的一个下属副总给驳回了,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他身边的几个人,其他几个都是见过我的。原来我在他公司做助理的时候,也和他们有过照面,但是今天这个副总并不知晓我的情况,也许只认为我是一只打打酱油的富家女罢了,充充门面,装装样子来开这个会。而对我的提问,他尽说一些专业术语,并用专业化语言给我解读了他们的运营方案,很是完美无缺。其实,做为投资方的我们,我所想知道的,就是这样的合作,今后的运营,能给我方带来多少利润而已。      我看着杨远航,他不动声色。      于是,我鼓掌,所有人也跟着鼓起来,会议就此结束。      会议是在他公司开的,我第一个走出会议室,我带来的几个高管也跟在我身后鱼贯而出。只见杨远航从人缝里快速钻到我身后,拉着我的手,大步向他的专属电梯走去,把众人全部留在身后。所有人都愣住,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就连那个刚刚回答我问题的副总,眼神也愣怔了一下。      随后,电梯门关上了,现在只有我和他了。      “你想干嘛!你不觉得公私不分吗?请不要把情绪和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      “现在,你就是我的工作!”      “幼稚!”      “帆!别想再逃!你明知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让你回到我身边,你看就连你爸都无条件支持着我。”      “我早已见识了你的卑鄙之处!”      “我对你爸说,我愿用我整个人和公司,做为聘礼!你知我是真心的,回来吧,帆!”      “你很无聊,杨远航!这不就是你擅长的吗?原来用两百万来买我,现在用你的钱,来诱惑我爸!这不就是你的伎俩吗?你和你妈,你们有什么区别!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知我的语气有多么恶劣。      “我妈的事,我真心向你道歉。至于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明知,我是气急才会那样。我只求你,向前看。如果你觉得我现在做这些是卑鄙,那么我承认,我为了得到你,才会用这些手段,才会主动去找你爸,不过是为了更多的接近你。可是,那又怎样,如果这辈子,我得不到你,真是天理难容!”      那一晚,他一直跟在我身边。      我与一个从南京来苏州出差的同学见面,他也跟在我身后,像块牛皮糖,真是甩也甩不掉。   同学是一位男生,原来一起在学生会里共事过,后来帮我介绍过几份兼职的工作,所以我与这个同学相比其他人也走的近一些。      杨远航伴在我左右,热情周到地照呼着这位同学,并递上他的名片,双方聊着聊着就聊到工作上,后来了解到,我这同学的业务上正与他认识的一个朋友有来往,这次来正是来求对方办事的。他一个电话打去,对方十来分钟就赶到了饭局,几句话就把我这个同学要办的事情,快速谈妥了。      把同学送走后,在往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这是不是又是他的局,他这个人不动声色的做事方式,我真是怕得很。会不会,他又在布一个局,让我一头钻进去,我就像一尾鱼,游来游去,还是游在他编织的网里。      这样的感觉,很不爽,我试过,可是还是摆脱不了他。      到家后逗了一会儿瑞瑞,再看看两只小龟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看来还是保姆阿姨比较擅长照顾这些动物们,王溪媛把瑞瑞留下来是正确的。      上楼后,看到他的车还停在我家院子外面,车灯已灭,但车内有个红点时暗时灭,我知是他在吸烟。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让我想起曾经,往事历历在目,回首尽是痛苦。      我洗完澡后,拉了窗帘,见他的车子还在。      我刚要下楼,准备撵他走,就看到爸爸车子回来了。只见他下车和爸爸打了招呼,爸爸看了下表,竟把他带来家里了。      我稍稍拉开门,想听听楼下的声响,一直没有听到上楼的声音。      过后,我锁紧门,强迫自己睡去,迷蒙之中,我见到杨远航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吓的从梦中醒来。原来是做了噩梦。      我又走到窗前,看到他的车子不见了,估计是走了。      我这才踏实的上床沉沉睡去。      哪知早上醒来,我刚下楼,就看到杨远航正坐在餐厅和爸爸一起吃早餐。难不成他昨晚睡在我家了?想想楼下北边还有一间客房,原本是爸爸的司机小吴睡的,这小吴家里老婆最近生孩子,这几天请假回去了,爸爸就自己开车回来了,看来房间也就空出来了。      正好看到阿姨抱着刚洗的一堆床单和被套,正在院子里晒着,看来昨晚给他新换了床单。      “你这人脸皮还真厚!”我坐到餐桌边,盯着正在拨鸡蛋的他。      “嗯!脸皮厚一厚,才能吃到肉!”他神清清爽地说着,然后把手中的鸡蛋放到我面前的碗里。      “爸,我想请假!”我直接对装聋做哑的爸爸说着。      “好!那等你把和远航的这边工作忙完,我就准你假!到时看,让远航带你出去走走,要不去国外吧,具说现在小年轻的都喜欢去一些海岛国家,那不行的话,你们可以去马尔代夫吧!那里比较适合小情侣们去!”爸爸慈眉善目地说着。      “嗯!王叔说的对,那里比较适合度蜜月!那我来安排!”杨远航附和着。      “爸,我不会和他结婚,请让他快点消失,否则,我离家出走!”我只能拿出这一招了,明知也起不到多少威慑的作用。      “好了,我今天约了你几个叔叔打高尔夫,先走了。远航,你也别逼得她太紧,我这姑娘的性子,和她妈如出一辄,凡事多让着她!”爸爸说完,就从桌子上撤了。      “嗯!我得向您好好学习才是!”他一脸谄媚地向爸爸笑着,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怪不得这人事业能成功,原来骨子里是如此媚俗。      留下我瞪着杨远航,他正平静的喝着粥。我想起昨夜的梦,他身上的血,明明想对他发火的,想立即就让他滚出我家。可是,我就静静地看着他把早餐吃完。      “一起去公司吧,不是今天早上有会吗,正好在我公司开?你就不用再开你的车了。”他对我说。      “我怎么没看到你的车?”我问。      他眉毛微挑一下,然后说:“停车库了。”      “你还真把我家当成你家了!”      “嗯!”      对于这种人,我能怎么办呢?      我找不到拒绝他的方式,躲也躲不开,避也避不掉。最后,只能乖乖地与他一起,坐他的去他公司开会。到了他公司的车库,同行入车库的,正好有我公司的高管,和他公司的同事,大家看到他们的老总亲自为我这么一个小女生开车门,还拉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去乘他的专属电梯。我想,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还有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意义。      直到快到会议室门口,我对他说:“杨总!我不是第一次来你公司,不会迷路,可以松手了吗?”      “不可以!”他无赖地说。      为了躲着他,我找祁寒的一个朋友,对方是专门做针对企业高管培训的。让他帮我报了MBA课程去读。哪里知道,竟然他和我们的老师认识,那位知识渊博的老师,还拿了他公司的几个案例给我们上课,我真是服的吐血。      某天我在上课,突然我边上的同学递给我一张纸,我打开一看是一张用铅笔画的素描,正是我低头的侧脸像,画的到是很神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侧脸,原来是如此沉静恬淡。      我抬头看向右方,隔着三个人,他正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前方,好似很认真的听课。果然是他!原来他还会画画,功底还这么好。我其实,对他真的不够了解,那时怎么就会死心踏地的爱着这个人呢?百思不得其解。      下课后,他请我们老师吃饭,把我也叫上,明摆着告诉老师要特别指导我。班里的同学,大多都是生意场上各个公司的老板或是高管,基本也是混在固定的圈子里,他们大多数人也都认识杨远航,下课时不停的与他打招呼。      随后与老师告别后,他送我回家,在车内,当着他的面我把画像拿出来,在他面前狠狠的撕掉,然后极其冷静地对他说:“把我相片还给我。”      撕到后面,我的手都有些抖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抖,是因为他那深邃的眼神吗?还是他不出声的寂寥。总之,这样的气氛很不好。我想,他一定在生气。那就气吧,最好气得掉头跑掉才好。离我远远的,再远一点,这样,是否我就不会再心痛了。      “什么相片?”他终于出声了,却是在装傻,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的手,我的面前已经一堆零乱不堪的纸屑。就像我的心一般,破碎不堪。      “我钱包里的相片。”      “那是我的相片。”      “还有我的。”      “不给!”      “你无赖!”      “嗯!”他承认。      每次我骂他,他总是应承着。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反映和回击也没有。这不像他,可这就是他,他是否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粘人了,变得不再冷俊,总是温润如玉的样子对我。      可是,我就像是被蛇咬过后一般,见到他,总是惊惧的很。      “为什么钱包里一直放着我的相片?”他突然问,我想不到他会这样问我,彻底把我问倒。      “因为,里面有外公和外婆。”我回答,那是他之前去外婆家里,妈妈去世后,他曾去外婆家,与老人家们一起合的影。      “这不是理由!我要另一个。”他嘴角斜笑。      “我干嘛要告诉你!”我对他白眼。      “那我来告诉你,你一直心里有我!你可以不承认!”      “没有!”      “有!”      “你烦不烦!”      “你嫁给我,我就不烦你!”      “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      “那我还嫁给你干嘛?”      “你偷换概念!”      “别和一个理科生说这个,听不懂!”      “好!我告诉你,你嫁我是可能的,我不烦你也是可能的!懂了吗?”      “真烦!”      他笑了。      明明烦他,明明多么讨厌他的笑,明明知道,他现在的心思。      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现在,我接受不了他,我不想再让他走近我。每每他再接近我一分,我就想到曾经的伤痛,无论是言语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真的怕了。      爱,也会让人受伤,并且伤在无形之中。 ☆、爱在心尖   四十四章 爱在心尖      就这样,日子在漫漫流逝着,也终于迎来了王溪涵与苏小洁的婚礼。苏小洁打电话给我让我做她的伴娘。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我是她的小姑子,本来还叫上溪媛,结果她有一个演出在日本赶不回来,只录了一段视频送给这对新人。      溪媛在去日本前,我们三个女人一起逛街,她给我和苏小洁买了一堆东西。我们姐妹也终于冰释前嫌,逛好街后,就相约一起去吃了火锅。席间溪媛把手机的机册打开,把他男友的相片翻给我看,到是个气质不错的人,眉宇间带着几分书生气,与杨远航的精明跋扈相差太远,完全是两个调调的人。      怎么也想不明白溪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男生,怪不得爸爸好似不太愿意她找这样的男人。过后,我想想,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容忍溪媛骄纵的性格,也会处处礼让她,宠溺着她,反完把她捧在掌心。      但感觉出来王溪媛还是很在乎这个男友的,我也替她欣慰。      只是她说:“女人其实都是爱犯傻的动物,在感情世界里,是找一个爱自己多一点的,还是找一个你爱对方多一点的。我想,我最终选择了前者,这样才不会太累。帆帆,你说对么?”      我没有接话,我想到了杨远航,想到了最近他时刻紧盯着我,这就是爱吗?我敢说我不爱他吗?我们两人之间,到底谁爱谁多一点,还是爱的刚刚好。哪里又有一把尺子来衡量?      想起他受伤住院时,明明我在家,可是时时想着他满身是血的样子,那段时间总是无法安心入睡。可每每又望而却步,我无法对之前的事情释怀。      溪媛说我这是在钓杨远航味口,苏小洁也说,男人吧,钓一回两回没事,次数多了,就怕跑了。      我低声说:“跑了岂不是更好!”      溪媛白眼珠子直翻地说:“得了吧!你!我都听祁寒说了,杨远航受伤那天,你紧张成什么样。祁寒自责到现在呢?说是他有一种棒打鸳鸯的感觉。”      “我到是觉得有点对不起祁寒,把他和他朋友给拉进来。”      “哪有,我听说,杨远航最近好像也在和祁寒有生意的来往,祁寒好像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做金融方面的,估计两人现在是不打不相识。”      “是么!”我对溪媛说着,男人的世界,我还真是不懂,这边打完架,那边又能握手言和。   随后话题又转到苏小洁身上,王溪媛羡慕着他们,马上就快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      只听苏小洁在边上说:“我和溪涵之间,好似,我们就刚刚好。也许是爱情少一点,生活多一点,两人才能走到一起,也不单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但是两人都需要,所以也就水到渠成了!”      “来,为我们嫂子和溪涵哥的水到渠成,干杯!”溪媛举起啤酒杯,我们三人爽快的把酒喝完。      从火锅店出来后,三人不同的方向,因都喝了酒,于是各自打车离去。      我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杨远航的车子停在院外,看见他正锁紧眉头靠在座位上,我突然生出一种心疼来,自己也被自己的这种情绪吓到。      看着他疲惫的神情,我本想从他车边绕过,可我还是去敲了他的车窗。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看来睡了有一会儿了。      “很累就回家睡!”我冷冷地对他说。      只见他下了车看着我,问起:“逛街去了?”      我还没说话,就听他紧跟着说:“喝酒了?”      “杨总!我做什么不用与你汇报!你现在不是我的领导!这么晚了,请回吧!有事明天说!”我抬脚准备进院子,已听到瑞瑞的欢叫声了,最近它到是活泼了许多,可能是把我当成王溪媛了。      “我没事,只是有两天没见了,看你一眼就走!”他在我身后,缓缓地说。      我走到院门口的脚,停顿了一下,然后推门入内,把他留在院外。      月朗星疏,已快进入春天,屋外的寒气仍是凛冽。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靠在车边,不停的抽着烟,低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上楼后,收拾完买回来的东西,又洗好澡准备睡觉。      只是不知他走了没,此时睡意全无,我赤脚来到窗边,只见他低下来,原来正和瑞瑞在那里玩。我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已是十二点半了。      我打开门,去叫阿姨,让她把瑞瑞带回来睡觉。      一会就听到阿姨去开门的声音,然后我再跑回窗边,看到瑞瑞已被阿姨抱回去了。只是他还站在那里,像个丢了魂似的。过了一会,只见他又掏出一根烟来,快速点上,抬头看向我的窗子,我急忙去关灯。      我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他怎么还没有走。我再次把头探到窗边,他果然还呆在那里,更可气的是还在抽着烟,这是今晚的第几根烟了。      我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厚的羽绒下楼。      他见我推开门向他走来,嘴角挂着笑。      “怎么还不睡?”他轻声地说。      “你在这里骚扰我,我怎么睡?”我闷闷地说。      “我又没碰你!”他依旧小声地说,也许是怕吵到周边的邻居吧,语气好似带着委屈。      “赶快走,不然我给小区保安打电话。”      “他们管不到我!”      “那我给警察打电话!”      “他们也管不到我,就算现在我真的把你偷走,他们也管不到!”他走到我身边,清冷的味道冲入我的鼻腔。      他的手好冷,不知何时,他已经捧起我的脸,轻轻啄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把我抱入怀里。      “我抱一下,就走!”他在我头顶说。      “可是你刚才还说,看一眼就走!”我推了推他宽阔的胸,可是他箍得更紧了。      “嗯!可是看了第二眼,就不想走了。”      “那你是不是抱两下,也不想走了?”      “那你想我留下吗?”他的语气暧昧。      “你这个流氓!”我被他勒的快说不出话了。      “还真想把你给绑架了!”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热气全哈进我的脖子里,一阵□□。      “杨远航,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们不可能了,你听懂的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博得我同情吗?爱情不是同情就能得来的。所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样了,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反感!”我理智地对他说,可是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还是没有放松。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发丝。      “我不是石头!开不了!”我气结地说。      “你是我的宝贝!就和玉石一般!是我用来珍藏的。”他轻轻的笑着说。      “你今晚是不是吃药了?满口胡话?”      “没有,什么也没有吃,连饭也没吃,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阿姨说你不在家,打你电话又不接,只好在这儿等你回来了。”      “你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同情你!杨远航,你没吃饭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再抱一会!”      终于,他松手了,我才得以顺畅呼吸。      我急急转身回家,只听他在我身后说:“帆!如果你希望我这样一直等你的话,我想,那么我就一直等一辈子,直到你转身!”      “杨远航!你放过我,行不行!我们不再有可能,我们已没有未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不会再接受你!我对你早没了感觉,所以不要再来纠缠我!如果你知趣,就请你快点离开!”我泪眼迷蒙的看着他。      “对不起!是我不好!”      “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那时很疼吧!”他轻声地说,明显带着颤音。      我推开院门,看到瑞瑞正坐在门口,摇着尾巴看着我,小脸可怜兮兮的。      我抱着它回屋,泪水把它滑顺的毛打湿了,一滴又一滴,眼前一片混乱。      隔天,我顶着红肿的眼睛去上班。原本那天是要和杨远航公司的人碰头,只是那天,我没有见到他。      过后的几天,因业务方面的关系,我主动找他,给他电话,他总是温文尔雅的接待我,像是那一晚上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想,也许,这才是现在我和他相处的方式。      因工作关系,我们也会与客户一同吃饭喝酒。在饭桌上,他总刻意的替我挡着酒,而我,却拉开他的手,主动的把面前的高度白酒一口下肚。随后客人走后,我才走进洗手间,阵阵恶心心头疼起来,我重新补上妆从里面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他拦住我说。      “哪样?”我推开站在女洗手间门口的他。      “折磨我!”他越发靠近,我只能往女洗手间里躲。      “笑话!您杨总身高马大的,我能折磨到你吗?”他还是快速抓住我,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的容易和轻松。      他把我压在墙上,双手高举,很快他就吻了过来,我们两人嘴里都有着酒味,我闭上眼睛,因为酒精的作用,我已无力动弹,任凭他的唇舌肆意驰骋。      随后,两唇交缠,我已放松警惕,由原来的被动,转换为与他的两相情悦,我是需要他的。   只是第二天醒来时,我的头有些微微疼。      我看着这里熟悉的环境,才想起这里是他的家,那么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原本以为是酒后臆想想出来的场景,醒来后,才知那是真切的存在着。那交织纠缠的身体,那动情暧昧的声音,那到了顶峰时的愉悦,慢慢我回想起,我们一起相拥而眠的昨夜。      还好他已经不在,只在我手机下面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房子的门锁密码,是我的生日。还有下面的几句话:餐桌上的早点要是凉了,微波炉再转一下。我在公司等你,讨论上半年的项目预算。帆!我爱你!      字迹隽永,落笔稳实有力,是我一直喜欢的字体,我还曾在无事时,临摹过他字,那时我正爱他浓烈。我是他的助理,他是我的直属上司,我惧他、敬他、更爱他。然而,时过境迁,我只想远离他。      随后的工作接触,我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还真的就让我全部躲开了。      王溪涵与苏小洁正式婚礼那天,虽然已经提前彩排过,可是这对新人,总是状况百出。而我也就跟在他们身后不停的忙碌起来,可是哪里知道,到了宴会厅后,当杨远航穿着伴郎的礼服站在王溪涵的身边时,我差点气的又要吐血,为什么什么事他都要掺合!      我当场和王溪涵翻脸,这伴娘我不当了,除非换伴郎。我的无理取闹并没有引起王溪涵和苏小洁的注意,他们的注意点全关注在来宾身上,而我只得好好的跟在苏小洁后面,强颜欢笑,努力扮好伴娘的角色。      苏小洁送我的礼服是一件露肩的淡粉色公主裙,也许是觉得这样更衬我的肤色,显得整个人也白白嫩嫩的。裙子的长短刚刚好,露出半截细长的腿,直直的站在那里,脚上穿着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整个人也显得高挑许多。      而杨远航一身裁剪恰当的西服,站在那里就像请来的男模一般,原本架子就好,无论穿休闲款,还是正式场合的西服,总是能把他最独特的气质体现出来。看到好几个女生跑到他面前,要求与他合照,他到是配合,还摆着剪刀手,整个人也同今天的气氛一般,喜气洋洋的。      而我,遗世独立,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只从松树上悄然落地的鹤,美丽而安静,与今天的婚宴,有些格格不入。虽然,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但是,有他在,我总是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太自然的表情和动作。      他心情很好的站在与我不远不近的地方,眼神流转,时而飘在我这里,时而去看着眼前这对人。我默默的与他站在一边,保持着与他之间的距离。      当王溪涵和苏小洁这对新人开始与司仪互动时,他已经悄然来到我边上。      在我耳边低语:“你今天很美!”      我不理他,漠视他的存在,但满脑子还想着前不久,我和他在一起的夜晚,酒后的那晚,两人动情缠绵。      他又低下头,靠近我,眼神看向前方的那对新人,然后对着我的耳朵一边吹气,一边说:“信不信,换着我和你,一定比他俩强,看他俩紧张的都快能筛糠了!”      明明是一句玩笑,我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我也紧张,紧张他的靠近,紧张他看我时,那炙热的眼神,好似可以把我融化。      我往边上挪了挪了,而他不知觉得也往我边上靠了靠。      我对他翻了白眼,他却对我露出八颗好看的牙齿,唇红齿白,眼看就快要一口把我吐下了。      这时,我听到司仪叫我的名字,感谢司仪把我叫上台去,原来是一对新人开始要交换戒指了。我急忙摆好手中的托盘,上面放着两枚独家定制的婚戒,一大一小,在璀璨的灯光下,发出金属特有的圆润光泽。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好的寓意。      我稳稳的走到这对新人面前,略微我听到人群里有人在窃窃私语,似乎还提到了我的名字。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练就了对于别人的非议,视若无睹的境地。      当我送完戒指下来后,因不太常穿这么高跟的鞋子,脚底一绊,眼看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这时,杨远航已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了我面前,就像天使一般,把我稳稳抱住。      我仰起头,看着他,他也看我,他的眼里全是我,黑色的眸子里,我的影子正在里面,小小的,还有惊慌失措的神情。      而人们并没有发现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台上那对新人身上。所以,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眼看他的一个吻就要落下,我急忙移开,并用力推开他,绕回原来我站立的地方,继续看着那对新人。      他们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后,已经在司仪的鼓动下拥吻起来,台下阵阵掌声,声声祝福,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这时,杨远航重新走回我身边,拉起我的手,握在手里。我想抽回,他却握的更紧,随后五指交叉,眼睛盯着新人的方向,而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的力气也根本挣脱不了。      “放手!”我轻轻的对他说,带着警告的语气。      “你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放!”他调皮地一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温煦灿烂。      “你这个无赖!”      “嗯!”      只见他突然蹲下去,用手去摸我的脚踝。      我吓了一跳,急忙拉他起来,小声说:“你这个疯子!你又要干嘛!”      “看看刚才有没有崴到!”他很认真地说。      “崴到了,你看就能看好了!”我没好气地对他小声说,紧张地看着现场的人,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一脸尴尬的表情。      “那等会我就一直抱着你!”      “杨远航!你离我远一点!”      “我要是不呢!”      “你知道后果很严重!”      “好!我随你欺负!”      我不再理他,斗嘴,我哪能斗过他,知道这家伙在国外学习时,专门学过说话和谈判技巧,巧舌如簧的他,我这种小罗罗哪里能是他的对手。      因举行的是西式婚礼,在礼仪结束后,我望着一对新人相拥,感动的两眼闪着泪光。当一对新人,彼此说我愿意时,我硬憋着泪不要流出来,避免弄花了妆。      而我身边这个碍眼的人,此时,已经终于不再握我的手,而是把他大而有力的手移到我□□的肩膀上来,我的半个身子也靠在他身上,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正弥漫着我。      随后的抢花环节,许多在场的女生们簇拥着往苏小洁那里跑,终于人群拥过来后,也把我和杨远航冲散了。      我从人群里退出,一直退到退无可退,退到无人可视的墙角。只祈盼婚礼仪式快点结束,我也就完成了我今天伴娘的使命,也就能离开他的视线,而不想再被他灼热的目光,扰乱我的心神。      谁也没有想到杨远航怎么会把花抢到,并穿过人群,来到我面前。我身体贴着墙,后背一阵冰凉。此时,只见他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单腿向我下跪,双手举起花送到我胸前。      我呆愣在那里,整个人快与墙融为一体。我看着这张英气俊毅的脸,我不是该恨他的吗?这张脸还曾经被我甩过巴掌。我们的恩怨,真的这一世结束不了吗?      他真诚的样子,我不是该感动的吗?如果,早在以前,早在我还是吴帆的时候,早在我们曾还在一起的时候,早在我没有怀孕之前。也许,我会为此落泪,为此感怀,我们的两情相悦,在人群中我们彼此相遇,心心相印。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我们之间的情,早已破败不堪。      所有的亲友,把我们围成一个圈,我就一直看着他跪在我面前,我在挣扎,心底的声音传来,绝对不可答应,不能答应。可就在我晃神时,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吻我的手,并把花塞进我的掌心。随后我听到众人的掌声,以及越来越整齐的声音在喊叫,在一起!在一起!      原本王溪涵的婚礼,该祝福的是他们一对,结果却成了所有人,包括准新郎和新娘都为我和他鼓掌。是否,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他又鼓动起身边的朋友,借用王溪涵的婚礼,来策划他的求婚仪式。      又是这样,一张无形的网,这样太过完美的计划,让我产生厌恶和退却。      “帆!嫁给我!”      随后,他拿出一枚金灿光泽,晶莹剔透的钻戒伸向我,想要戴上我的手。我感觉到他和我的手,都在颤抖着,原来他也会紧张。      人声鼎沸,我彻底懵掉了。等我稍清醒过来,我猛然推开他,把花扔在他肩上,转身离开,我从人缝里挤出来,一点余地都没有给他留。      在众人面前,在这欢腾喜庆的宴会厅里,我断然拒绝他的求婚。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他还保持着单腿下跪的姿势,整个人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失意里,我再一次报复了他。      可是,每当我迈出一步,我的心就加倍的纠紧,我加快脚步,否则我怕我步伐不稳,我怕我会回心转意,我怕我会因为他眼神里的那份失落,而就此对他心软。如此,是否就着了他的道,是否就如了他的意。      一步再一步,我离开,远离他,再远一点,再远一点。      远航,我还在恨着你,还恨着你。      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当我走到宴会厅门口时,保能听到我高跟鞋跟的声音,我身后此时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我不敢回头,急步离开。      我踉跄的逃离,来到停车场,好不容易找到我的车子,在车子里,我趴在方向盘上痛哭流涕。      这时,王溪媛的电话打来。      我对她大声哭着:“姐!我怎么办,怎么办!”      只听她在电话里说:“那就和爸爸请个假,出去走走吧,也许回来后,你就想开了。”      “是他给你打了电话吗?”      “他怕你出事!”      “连你现在也向着他是吗?”      “我们都想你们好好的!帆帆,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和我不同,你知道的,对不对!两情相悦,多么难得!我希望你好,更希望他好!” ☆、鬼使神差   四十五章 鬼使神差      过后,公司与杨远航的两个项目正式启动后,我总是派别人与他们公司的人接洽。我也和爸爸闹了一场,不准杨远航再来家里,否则我就搬出去。果然,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终于见不到他了。      可是我却发现我的心空了,好空,早已习惯了他在我身边,突然一下子没了,我的心像是被他掏空了一般,时常六神无主的样子,像丢了魂魄一般。      因公司一切都上了正轨,我在爸爸公司的业务也越来越熟,正好也快到了五一,我想着给自己放一个假,爸爸看我心情不好,也就同意我出去走走。正好祁寒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朋友有一车队要去西藏问我去不。我一听就立即答应了下来。      祁寒也听说了我在王溪涵的婚宴上,当场拒绝杨远航的事。他那天正好在外地没能赶回来,还特地给王溪媛夫妇包了好大的红包,提前塞给我,让我转交给他们。      他说现在杨远航的圈子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事。我在想,看来,我给他闹了这么一个大笑话,想来又是他自找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祉寒来我家看我,问我还好吧。      我说:“不好的人应该不是我。”      他傻笑着说:“也对,我问错人了。抽空我去问问他,然后再来告诉你。”      我瞪了他一眼说:“少来了,以后别再我面前提不相关的人。”      原本我打算去日本看虹的,现在行程也就先改了,等去了西藏后再去看她吧。之前王溪媛去日本时,我通过溪媛给虹带了一些特产什么的。后来王溪媛说,网上现在都有代购,哪需这么麻烦的。当时,我脑子没转过弯,也没想到那么多,还麻烦她特地去找了虹。      到是一来二去,我与王溪媛的关系,也日趋渐好。溪媛往家里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就连瑞瑞也更加欢腾起来。爸爸现在也不再对她冰冷着脸,还多次催着她把新男朋友带回家里来,大家现在都把视线,关注到王溪媛的身上了。      我只希望关于我的那场闹剧能快点淡去,人们不要再去渲染就好,我总是喜欢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欺骗着自己,就像鸵鸟一般,时时把头埋进沙子里,就认为危险没有靠近。那么我呢,只希望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杨远航向我求婚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在公司里照常上班下班,周休照常去上课,只是我的主讲老师好似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但是我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只是下课时,这个戴着厚厚眼睛的老师叫住我:“王溪帆!杨总今天没有来接你?”      我掉转头,看了下他,然后说:“老师!哪个杨总?”      老师愣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哦!没什么!记住把今天的作业完成后,提交到我邮箱就好!”      “好的!谢谢老师!”      我溜之大吉。      刚出校门,我车子转弯时,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SUV,多日不见,他坐在车内戴了个墨镜,看起来到是酷酷的,整个人也是冷冷清清的。      这时祁寒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哪?      我说在路上,正准备回家。      他报了一个地址,让我赶过去。      我赶到时,发现这里是一家户外用品俱乐部。      我一路看着后视镜,看到那个男人墨镜已摘了下来,脸色黑黑的看着我。我装着没看见,下车往停在边上的祁寒走去。      祁寒看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而夸张的拥抱,我一愣,即刻明白他的小心思。      只见他趴在我耳上说:“他一路跟着你?这家伙跟踪技术一流啊!”      我点点头。      然后就听祁寒坏坏地说:“你说我现在吻你一下,他会不会冲过来揍我!”      我也笑笑地说:“祁大少!你果然欠揍!”      这时从店里出来两个人,与祁寒打招呼,我也才推开祁寒。      我进店的时候,看到那辆SUV已急速绝尘而去,而此时我的心却猛然纠了一下,眼神也瞟向他离去的方向,愣怔了好一会,直到祁寒过来拉我。      “哎!我看你们俩别扭到什么时候!”祁寒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一辈子!”我苦笑。      “他不娶!你不嫁!两人就这样耗着!”祁寒敲了我一下额头,好疼,这家伙一点也不手下留情,他完后正恶恶地看着我。      “也许,等从西藏回来,我会找他谈一次。但不是现在,我知道那天,在溪涵的婚宴上,我一点情面也没给他,可是,如果事件重演,我还会那么做。祁寒,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轻轻地说,随着祁寒往他朋友的店里走去。      “我看,他是要和你死磕到底的打算,溪帆!他不会放了你的。男人一旦钻到牛角尖里,一般都比较可怕!”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目光涣散,看向远方,早已见不到他的车和人了。      户外用品俱乐部是祁寒的一个朋友开的,祁寒也参了股,他那个朋友送了我许多专业的户外用品和衣服鞋帽,从头武装到脚。我还是第一次尝试穿这样的衣服,觉得很新奇,还有许多用品是我第一次所见,于是在店里玩了好久才和祁寒告别。      到家后当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车时,却看到杨远航正站在我家车库的门口。      “你干嘛这样跟着我?”我呼吸一窒,装着平静的口气问他。      “要出去?和祁寒?”他直接问。      “嗯!”      “去哪?”      “西藏!”      “自驾?”      “嗯!”      随后,两人都不再出声。我看他不出声,便转身拎东西上楼。      “我帮你拿!”他的手已伸向我的手。      我推开他,手上拎的东西也散落在地,好似一并宣泄着对他不满的情绪,我对他大吼:“杨远航!你什么意思!不要让我再讨厌你了!好不好!你又何必这样纠缠着我!”      他站在那里,自嘲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除非我死了,帆帆!我才能停止爱你!如果,你现在认为我的出现,是对你的打扰,并让你厌烦。那么,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你见我。如果在今后工作中,需要见面,我会刻意避开,我不会再让你见到我。再见!保重!”      他转身走了,对我说了这么一堆告白的话,身形寂寥落寞。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也泛起阵阵苦楚,为什么我和他会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      他说,除非他死了才不爱我,我想起下午祁寒对我说过,男人钻牛角尖,果然可怕。   我蹲在地上,想去捡起地上的东西,可是泪眼模糊,我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我就蹲在那里哭着,看着自己的泪珠一滴滴,垂落地面,然后慢慢蕴染开去,带着无尽的忧伤,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流走。      直到溪媛走到我身边,瑞瑞也跳到我身边来,我才把瑞瑞抱进怀里,大声痛哭起来,小家伙不停的舔着我的手和脸,想给我一些安慰。反而,我哭得更加悲伤。      “哎!我说你什么好!明明爱死人家了,可嘴上就是硬着,我看你这是要梗到什么时候!这下好了,人也跑了。”溪媛一边帮我拿起地上装衣服的袋子,又把我拉起来,往屋里带。      我梨花带雨的哭了一场,爸爸见我哭着个脸回来,便问我:“刚才远航不是去接你的吗?人呢?怎么了?这是?你姐又欺负你了!”      “还人呢?不是被你这个宝贝女儿给气走了!我现在哪敢欺负她啊!动不动脾气上天了都!”溪媛把我拉进沙发里,又给我递过来一盒纸巾。      “快别哭了,等会儿你姐夫来,人家可是第一天来我们家里!远航这小子也是,他是我叫来的,想着陪你姐夫喝几杯,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来打个电话问问。”爸爸看了下手机。      “爸!别打,他不会来的!”我急急地说。      “你说你这孩子,我刚把你姐的事操心完,你看你也给我来这一出,人家远航哪里不好了,还在溪涵的婚宴上,当那么多人的面向你求婚。你到好!一点面子不给他就算了。而远航呢!不计前嫌,也在我面前表过态,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而公司上的事情,现在也是他在帮忙,我也老了,还能做几年啊!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爸爸终于爆发了,他还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此前,总是责骂溪媛的多,还从来没有对我有过半点微词。      我脾气也上来了,不管不顾,眼看天色黑了下来,拿起包就冲出家门,车也没开,直接跑到小区门口,拦下一辆的士。      上了车后,才稍微冷静下来,我该去哪。最后我对司机报了墓园的名字,去了妈妈那里。      到了墓园,已是大门紧闭。我敲了好久的门,守园的人才从一个小窗口探出头来,说是已闭园,让我明天再来,直接把我关在墓园的铁门外。      我只能坐在墓园门口的花坛前,春日的晚上还是料峭寒冷,我阵阵哆嗦,可却不想挪步,自己与自己较着劲,满脑子都是杨远航今天与我告别时的话。      眼看天色渐晚,我的手机也响了好多遍,起初是王溪媛打来的,后来是王溪涵打来,随后我把手机关机了。看来,我一时冲动离家出走,把王溪涵也给惊动了。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王溪涵的车子停在路边,向我这里小跑过来,走到我面前脸色不好地说:“这又是闹哪一出?午夜惊魂?我看二伯还不如不认你这女儿,现在认了你,估计他得少活好几年!看来你的性子和王溪媛果然有的一拼,似乎比她还要厉害。我二伯那心脏,能经受你们姐妹俩这样折腾吗?你不会真的想让你爸早点去见你妈吧!”      我知王溪涵度蜜月刚回来,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再加上他这么一说我,我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头了。      “对不起!哥!”      “你对我说有什么用!回去好好向二伯认个错!”他这时手机响了,在与对方说着什么,但明显好似在报备我的消息。说是已找到我了,没事了,让他放心什么的。那口气一听,我就知溪涵哥是与谁通电话。      “杨远航?”我直接问。      “不是他,能是谁?我刚到家就接到他的电话,说王溪媛给他电话了,说是你爸就责怪了你两句,你就离家出走了!杨远航说不方便来找你,让我帮忙找你,估计你会在你妈这里,就让我赶过来了!帆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还和远航闹腾着呢?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他没好气地说着。      我阵阵歉意从心底涌来,一时觉得我这性子,对不起爸爸,二来觉得明明是自己的事,却弄得满城皆知。      坐到王溪涵车上时,回想着刚才杨远航给他电话,他说不方便来找我,顿时内心难过起来。一个人对另一人,好与不好,冷暖自知。他说他再也不会来烦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我的心却如此绞痛。      回到家时,就爸爸在家,保姆阿姨说王溪媛和男朋友已经回去了。      爸爸身体不好已经睡下了,我只好去敲门。      爸爸让我进去,我跪在爸爸面前,对他说对再也不会这么任性了,害他生气。      爸爸气急地让我起来,他说:“帆帆!我老了,只是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感情。爸爸不逼你,远航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家与我们家也是知根知底,况且他爸妈之前与你的误会我后来也知道了,他们还特地找到我向我道歉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一切向前看。如果,你是真心觉得远航不合适,我也不勉强你,我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生活。能把这家和公司支撑起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可是爸爸只能靠你了。”      从爸爸房间出来后,我这才感觉到饿了,于是没有去叫阿姨起来,自己到厨房下了一碗面端到房间吃。      手机刚开机,就接到祁寒电话:“小样!听说离家出走了啊!”      我一边吃面,一边回他:“又是王溪媛那个大嘴巴吧!”      祁寒说:“刚才我和几个朋友正好遇见她和她男朋友了,我顺便问到你,她才说的。不过我给你电话不是说这个,我刚给你发的微信视频有看到吗?估计你是没看到,算了!你先看吧,看完给我电话!挂了!”      我这时才打开微信,看到祁寒给我发的视频,原来是杨远航正在酒吧里喝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落寞的喝着酒。      我躺在床上,催眠着自己,他已与我无关,无关。      难道真的是鬼使神差吗?原本躺在床上的我,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杨远航家,我知他家的门锁密码,我试着按了密码,门立即就打开了。我看了下手表,估计这个点他还在酒吧喝着酒。      我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看着四周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原来的黑白基调,因时常有钟点工过来,家里收拾的很是整洁。我看到玄关还摆放着一双托鞋,那是他之前为我准备的,一直放在那里。粉色的小猪,肥肥的很惹人爱。      我躺在沙发上,想着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是否醉的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我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把声间调低,我躺进大大的沙发里,抱着抱枕听着歌,想着我这是怎么了?如果他回来,我该怎么面对他?可是我却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不在沙发上了,我正睡在杨远航的大床上。这时我听到洗手间里有声音。我急忙跳下床跑过去,看见他正趴在马桶上在不停的吐着。      我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直起身看着镜子中的我,头低下来,然后又看着我,对我笑了笑。      “我差点把你当成小偷!”他用毛巾擦了擦嘴,没有接我的水杯。      “对不起!”我说,也许我们两人都意识到,我这一句对不起,是针对哪一件,也许哪一件都不是。      “我们这算合好了吗?不要告诉我这是梦,我刚才掐了自己来着!”他问我,眼神专注的看着我,微微对我笑着,有点傻。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看你今晚会不会回家。”我不知我到底想表达什么,想说些什么,明显我说出的话,词不答意。      “是怕我被别的女人拐跑了吗?帆帆,不会,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他向我靠近,我却条件反射的向后退,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精味道,熏的我有些难受。      他继续靠近我,对我说:“溪涵不是说把你送回去了吗?怎么把你送到我这里了?这坏小子!”      “是我自己来的,即然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我急急转身,怕他真的会袭过来。      “那我送你!”      “不用,你还醉着!”      “留下吧,我睡客房!现在都两点多了,你现在走,我不放心。”      我迟疑了一下,看到他又趴在马桶上开始吐起来。      我留了下来,仅仅是照顾醉酒后的他,我热了杯牛奶给他,他洗澡忘了拿浴巾,我又去找浴巾给他。在浴室的地上,我铺了两块厚厚大大的毛巾,怕他滑倒。      我扶着他上床,我看见他耳后的伤和头发深处隐陷的新伤。原来都是因为我,他是我逃不掉的劫,我是他的劫,这一世我们就这样彼此伤害纠缠着。      我摸着他耳后的疤痕,细看才能看到,但是还是很长的口子,与周边的组织有明显的不同。      他躺下,微微闭着眼。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突然他睁开眼,好像根本没有喝过酒,像个孩子似的问我:“你不会走的,对吧?”      我只说:“快点睡!”      他乖乖的闭上眼睛,很快打起酣来。      我试着在他清瘦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哪知他手一用力,把我带到床上。      他在偷笑,可是我看到了,原来他在装睡,看来今晚他的酒根本没喝高,至少他的思维还是清楚的。      “为什么过来?”他轻声地问,眼睛深沉。      我怎么回答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他这里。仅仅是因为看到祁寒给我发的杨远航喝酒的相片吗?我心里在怜惜着他吗?      “来向你告别,下周我就和祁寒去西藏了。”我好似找到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我知道!”      “那你松开我!我去隔壁睡!”      “我不想松!这里是我家,这里是我的床,是你主动过来的。就像你第一次!还记得吗?我和你的第一次!帆帆,是你诱惑的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要对我负责!”他明显暧昧动情起来,眼神里尽是柔情,我能感觉到他身体,在发生身着可怕的变化,这是我熟悉的感觉,也曾是我时时迷恋的。      “说你爱我!帆!”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呼吸也急促起来,全身的酒气弥散,一屋子的迷情味道。      “杨远航!给我时间!我从西藏回来后告诉你,我还爱不爱你!”我用力推开他,毕竟他喝了酒,体力不支,很快我就摆脱了他的束缚。      我急急去了隔壁的房间,并锁上房门,盖好被子,这样一折腾已是快到凌晨了。我知道我的肢体语言总是会把我出卖,我是爱他的,一直爱着他。      我从杨远航家出来时,他还在沉沉地睡着,我推开房门时,被子不知何时踢掉在地上了,我帮他重新盖上。床边地上的盆里,估计是他昨夜起床时自己拿过来的,里面还有他吐的污秽。我清理干净后,又去了厨房,看到还有一小包小米,知道他平常不在家做饭,于是用电饭锅给他熬了小米粥,一切弄好后我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永远也说服不了自己。 ☆、绵长的吻   四十六章 绵长的吻      我直接开车去了公司,把手头上的一些工作,移交给公司另一个副总,让他与杨远航公司那边做好对接。      隔天,我听到这个副总说,对方公司的杨总已出差去了外地,公司也派了另一个人跟踪我们的项目。我只是轻轻点头,让他退出我办公室。      他果然遵守诺言,不再主动接近我,不再让我见到他。      清醒后的他,是否想起昨晚我在他家。是否想着,那不过仅仅是一个梦而已。他说,他见到我时,他掐过自己,忽然心底悲从中来,我有些可怜自己一般,可怜起他来。何尝,他与我不是一样的呢?      我苦笑一番,在他的情网,我走不出,其实他自己也走不出。      我想起他双眼迷离的样子,那沉醉时盯着我的表情,那种对我的时时依恋,我忽然有一种不想走的感觉。我想留下,告诉他,我可以试一下,我们继续牵手走下去。否则,他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我打开手机,看到这个熟悉的号码,这么多年了这号码一直没变,只因号码里有我和他的生日。还是我做他助理时,给他选的号,一直延用至今。   我知他是一个长情的人,从来都是,至从我们相遇,他别无二心,可是我的执拗,总是一次次逼得他癫狂。      如果不是我的固执,我又怎么会去上海,又怎么会离他远远的,又怎么会逼他一次次沉沦,他身上的伤,让我触目惊心。其实,都是因为我。      而我们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我恨过,很恨,可是又能怎样。      就算再恨,我心里还有他的,一直有他。      我刚要给他拨出号码,祁寒的电话来了。      说是没地方吃饭,想去我家吃饭,也想和我说下我们的接下来行程的事情,看他热情高涨,我也只好应许下来,让他先去我家等我,我一会就从公司回去。      到家时,保姆阿姨已做好饭等我,我一看餐桌上添了好几个菜。问她祁寒来了吗,说是来了有一会了,正在我房间里玩电脑。      我上去一看,只见他正在淘宝上选东西,叫他下来先吃饭。      随后我就和祁寒一起在网上买了一些零散的装备,买吃的喝的用的一大堆。原来有许多户外用品,都是闻所未闻的。他又把手机里的相关这次出行的信息和计划全部发给我,我细看了一下路线,然后又查了一下天气。因车队里有几个人是此前自驾去过西藏的,比较有些经验,所以,我也就定心许多。      祁寒又给我们建了一个微信群,问大家要了身份证号,给全部车队的人都买了保险,一切弄妥当后,已是好晚。      大家在群里,也相互认识了一下。      但是介绍到我时,好几个人发来笑脸,并说:寒少!这次认真了哦!      祁寒在群里回:都认真点!想什么呢?      我想解释什么,又觉得多余,想来,也没必要,我最不擅长这样,但时时都会因此,而被人误会。      我和祁寒还有他的一个朋友一辆车,另外还有五辆车,我们是二号车,最末一辆车时也坐了一个女生,同行车队里就我们两个女生。车子在高速口汇聚好后,贴好车标,调好对讲机的频道,我们整装待发,一路向西前行。      大家一路兴奋着,都是年纪相仿,一路用对讲机找着乐子。      一会让一号车说个笑话,一会让三号车唱个歌。漫漫长路,时间也好打发,也不觉得长途旅行有多无聊。      然而,危险正一步步靠近我们,我却并不知道,车子刚开到湖北界内时,就遇到了山洪爆发。由于前方车速太快,躲避不及时,还是把我们前面一辆车冲进了水里,后来找人费力的把车子托了上来,又去了修理场做了保养。      车队在当地修整了两天后,雨也停了下来,我们计划改变路线,虽说有点绕路,但是能避开危险路段,于是准备再次出发,      但是后面有一辆车子提出要退出,里面做了那个女生,可能是被吓到了,整个脸色煞白,也不言语,开车的是他男友,最后想着还是回去算了。      祁寒一脸关切地问我:“要回吗?”      我摇摇头,我们就四辆车继续前行,一路向西。      车队里有人打趣,说是寒少的女朋友,真是女中英雄。      前路坎坷,万水千山走下来,一定能成。      祁寒用对讲话机说了一句:“滚犊子!都给我闭嘴!”      所有人都不作声了,只是偶尔听到对讲机里,一两声嗤嗤的笑声。      而我坐在后排,看着窗外迷人的景色,思绪早已飘远,想着此时的他在做什么。现在是五一假期,他还在忙碌吗?离他越远,却越发思念,手机打开,却没有拨出去,只是看着他的名字,我知我已在想念起这个人来。      之前的种种伤痛,就此埋没在记忆的最深处吧。一直向前,我和他的前方,我想回去后,是否会戴上他送我的戒指,告诉他我做的决定。      车队一路到了四川还算是顺利,沿途的景致也越来越美,我们去了当地的一个景区,气侯怡人,有不少一对对的情侣在摆着造型拍婚纱照。人与景融合在一起,形成独有的美丽之景,映入眼底,仿若人间仙境。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这是我见过最明净的天空了,没有污染,没有任何杂质,就连人的心都是纯粹的。      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像,就是从东向西出发,饭桌上的碗碟,也会从小一直变大,到了当地,才发现当地人朴实纯真,端上来的饭菜,无论是在味觉上还是有菜量上,都是给足了劲。我们吃的欢快,一路也玩的兴致高涨。      祁寒吃不来辣,时时吃得满面红光,就成了车队里取笑的重点对像。说是他太过惧内。许是在国外这个词还真的是少听到,于是祁寒悄声问我,惧内是什么意思。      我咳了两声说:“就是说你怕老婆!”      他轻声说:“帆帆!你有这个潜质!”      这下换成我没有听懂,两眼眨向他。      “杨远航都被你欺负成那怂样了!我不如他!”祁寒大笑。      和智高的人说话就是累,我冷下脸不理他。明明说过让他不要再提那个人,这人就是不听,一直不听。我一整天没理他,害的他在我身边左右围绕,逗我开心。弄的车队里的人,越发说他,这孩子没救了,彻底沦陷了。      我对他翻翻白眼,对他的不解释表示气愤。于是在一天晚饭时分,我对众车友说,祁寒是我弟,别再拿他开玩笑了。      这时人群里有人冒出一句,现在流行姐弟恋,你看娱乐圈里,现在一对对都是姐弟恋。   我只好说:“我有男人的,但不是他!”   顿时,鸦雀无声。      祁寒脸色自然且高声地说:“来!喝酒!”      我把自己杯中的酒也一口全干了。      接下的行程,几乎都是绕着景区在走,沿途风光,尽收眼底,果然不虚此行。我的心情也越发高涨,到是祁寒冷了下来,时时沉默不语。只是经过那晚后,大家也不再热络的开他的玩笑了,整个车队也都沉寂了下来。我想,是不是我经不起开玩笑,要是不说多好,这样大家还是其乐融融的。      又路过一个景区,我用手机拍了许多相片,随手发到朋友圈里,有虹、有王溪瀚、有溪媛、苏小洁,还有公司的一些同事给我留言和点赞。唯独没有他,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微信早就屏蔽掉那个他了。      我翻看着手机,对着屏幕傻笑。      祁寒走到我身边,突然问我:“想拍婚纱照吗?”      “想!”我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不是他的,我还真想把你一口吃了!”      我愣神了一会,他?他是谁?我两都晓得。随后,祁寒被朋友叫去车边抽烟去了,而我坐在景区门口的石凳上,想着心底的那个他。      如果,我和他,拍出的婚纱照会是什么的呢?我嘴角微笑,他那么帅气,一定比我上相。      车队里有一个人,原来是曾经来四川支教过的,我们绕道去了他曾所在的希望小学,因祁寒和我提前知晓,便已有所准备,我们给当地的学生带了一些笔和本子,还在学校与学生们一起吃了一顿大锅饭,并与师生合影留恋。      后来才知,因学校放假,学生们知道我们要来,都没有回家,全部在学校等着我们,还亲上山找野菜和山笋,做当地的美食给我们吃。      这让我感动不已,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人性至善的一面。看着个个纯洁的小小脸孔,我内心激荡。其实,生活有很多种方式,就如眼前这种。      我也特别钦佩支教的老师们,还认识一个美女老师,听说她还是富家的千金小姐,一时让我无法与她的公司名字对上号。因为之前杨远航的公司好像还没她家公司有过合作,我一提,她到是立即想起来了,还滔滔不绝地说起杨远航这个人,在商场上是多么年轻有为,精干利落的人。      她突然停顿一下看了我一会,然后说:“你不会就是他等了多年的那个人吧?我们在一起喝过酒,他提到过你!我想你就是他嘴里说的那个女孩。”      我在想,世界之大,又如此之小。在哪里都能遇到与他相识的人,明明不要再提,可是身边的人总是一次次提起。      我没吭声,只是对她会心一笑。      随后,她和我说,这个学期结束她也得回去了,因为不能让她的男人等太久了。她答应过他的。      听了她的述说,我一直沉在自己的思绪里。      看着眼前这些活泼的学生们,还有为此奉献着青春的老师们,原来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狭小,只有从城市里走出来,才能发现自己内心的局限。      与师生们告别后,我们继续前行,过了这段路,前面的路就不太好走了。      我们的车子还是在快要进藏时,不小心翻了。      车子是祁寒的朋友开的,当时我在后座睡觉,车子出事的时候我正在睡梦中,好像还梦见了杨远航,我告诉他我的决定,随后我们相拥在一起。我对他说,我想拍婚纱照。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上海的医院里了,我睁开眼竟然见到了袁浩轩。      我哑着嗓子对他说:“嗨!袁医生!好久不见!”      随后,我整个人意识恢复了,整个人也抽搐起来,原来是太疼了,身体每一处都疼痛不已。我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才意识到,我出车祸了。      我稍稍清醒时,他才告诉我,原来是他帮我做的手术,我的右腿骨折了,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      此时,祁寒推门进来,一瘸一拐的进来,而祁寒的脸色异常不好,他说他的朋友没了,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在司机的位置。      这消息让我一时消化不了,我看着只轻微挫伤的祁寒。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说是前方车子遇到了泥石流,整个车子被卷走了,我们的车子为了急时后退,翻到了山沟里。山上的石头不停的滚落,他只来得及把我从车里托出来,随后车子就被卷走了。      最后是他联系了杨远航,因当地道路多处中断,杨远航联系了当地医院,然后他又通过私人关系找来一架飞机,这才把我们救出来,而我整整昏迷了一天。      麻药过后,我的腿疼的死去活来,咬着毛巾在哼哼,全身也开始不停的冒着虚汗。      这时杨远航走了进来,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好似瘦了也黑了,一脸憔悴的神情,落寞黯然。      袁浩轩被护士叫走了,杨远航让祁寒回去他的病房休息,病房里就剩下我和杨远航了。      他拉了椅子坐在我面前,看着我,黑着脸对我说:“帆!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非得把命丢在我面前吗?你是想让我像你爸一样吗?爱一个女人爱了一辈子,爱到后来,却只能爱在回忆里吗?只能时时对着相片去思念一个人吗?你就得这样残忍的对我是吗?不是只有活着才能好好恨我吗?如果人不在了,你还怎么恨我!”      我还没哭,就见他哭了,我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听他伤心黯然地对我说着。他抱着我那只没有挂吊针的手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脸,我触碰到了他的泪,滚热的泪水,濡湿了我手心。      起初我想缩回手,可是他一直握着,最后我也没了力气,任由他握着。我从来没见过他哭的样子,原来他也会哭。      我想起爸爸与我相认时,爸爸伤心哭泣的样子,知道爸爸想着妈妈时,就是这样哭的伤神的样子。我的心顿时纠起,心痛的整个人也抽搐起来,我心疼起眼前这个男人,我用手去抚摸他的脸,想拂去他脸上的泪,我不忍他为我流泪。      “远航!我疼!”我无力地说着。      “哪里疼!”他紧张的问我。      “哪里都疼!”      “那你咬我吧!”他真的把胳膊放到我嘴边。      我摇摇头,腿上疼痛感已弥漫全身,我浑身疼的紧绷着。      这时他半俯着身子,在我还没看清他的脸时,他已经猛然吻上我的唇,多久我们没有这样吻过了。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在我的唇齿之间游走着,温柔如水,暖意顿生。他的泪有几滴滴在我的脸颊,温热的如同他的气息,过了许久,我们才分开。      我脸色绯红,气喘嘘嘘,他笑着看我,问我:“还疼吗?”      原来接吻可以转移注意力,我的腿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我竟然毫不羞涩地对他说:“我还要!”      他再次吻上我,我在想,我的嘴是不是已被吸肿了,我脑袋早已真空,只想着他不要停就好,我不停的索要着,不让他离开我。他的大手托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抚着我的脸颊,明显我脸上的温度在不停的上升。他微闭着双眼,很认真很陶醉地吻着我,许是思念太久,我们都好认真的吻着,把所有的相思,都化在这绵长的吻里。      直到爸爸来了,咳了好几声,我们才听到,杨远航这才依依不舍地与我分开。我想我真是没脸见人了,只见爸爸身后还跟着袁浩轩和王溪涵,还有溪媛和她男朋友。      我见这么多人来,慌忙拉起被单往脸上盖。      溪媛抱着一大捧花,在花瓶里插好花,就跑到我边上,大声地说:“作死了!还盖白单子,不吉利!”      杨远航立即把床单从我脸上拿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手亲昵的捏了一下我的脸,我的脸更红了。做完这些,他才站起来转身招呼起一大群人来。      他对我爸爸说,我出院后,就把我娶回去看管起来,不准我再这样胡作非为,让所有人担惊受怕的,我这样不管不行。      爸爸当即点头,溪媛也开心地说:“要不我们姐妹两人集体结婚!这样多喜庆!”      他男朋友说他的婚期已定好,定在元月一号,已通知了家人,时间不好改了。而杨远航想越快越好,我知他等的太久了。      而事件当事人的我,好像一点发言权也没有,他们就这样三言两语把我给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情定终身了,两位,不要再闹了。 ☆、缠绵不休   四十七章 缠绵不休      我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参加了祁寒朋友的葬礼,虽然我与他的朋友不太熟,也只是这次旅行中才相识。但那是一个很热情的小伙,我依稀还记得他与祁寒说笑的样子,我没有想到为此,我们会在样的旅行中送命。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摆在我们面前。      那天是杨远航推着我去的,我坐在轮椅上,特地让杨远航帮我买了一套黑色的衣裤,去向祁寒的朋友做最后的告别。当我们到了殡仪馆时,祁寒已早已到了,他一身黑色,神情黯然,整个人也笼罩在暗暗的悲伤里,他正向他的好朋友鞠躬告别,全身因哭泣而颤抖的厉害。      这是我见到的第三个男人,如此这样痛心哭泣,男人轻易不流泪,这么大的悲伤,只因那人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到当我在医院的病床上清醒时,杨远航也是这般对我痛哭着。原来真正的失去,如此的可怕,没有就是没有了,再也回不来。还好,我还在。我用手去抓杨远航的手,我的手心已有层层汗意,我不想放开,再也不要放。      我们停在祁寒朋友面前,黯然地向遗体告别,他们的家属看到我,个个也都盯着我的腿看了好一会,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杨远航站在我身后,对伤心不已的家属说:“请节哀!”      从殡仪馆出来后,我的心情仍是沉重着。      “去我那里吧!”他把我抱进车里,身子却没有退出去,而是俯视着我,询问我的口气对我说着。      我轻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低声说:“好!随你!”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从来我还没有这般主动过对他,我看到他眼底的喜色。      “远航!我再也不会离开!如果下次我再离开,你就像现在这样,把我腿打断!”我两只胳臂吊在他的脖子上,现在越来越粘他。      “好!”他的唇在我的额头轻点一下,满眼都是宠溺。      我正式搬到他那里,爸爸也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不顾的。偶尔杨远航带我回去陪老爸,两个男人只会把我放在一边,他们商议着婚礼的事情。而爸爸好像我不嫁给杨远航,估计也没人要似的,竟然什么聘礼也不要,只让我们快点结婚,最好生个外孙给他玩。      我坐在轮椅上无所事事,只好在网上订了许多十字绣,无师自通的开始绣起来,一个来月我就绣了一付枕套,然后又给杨远航绣了一付鞋垫。      我又多绣了一双鞋垫,递给王溪媛,让她送给姐夫,只见王溪媛嫌弃的跟什么似的,只说我老土,现在谁还垫这样的鞋垫。      而杨远航见王溪媛奚落我,坐到我边上说:“老婆,不要理她!我老婆绣的东西,举世无双!你看我现在天天垫着老婆绣的鞋垫。”      “我本来就没有理她!”她心情很好地说。      “好啊,这还没过门了,你就向着夫家了啊!”溪媛声调高了起来,一脸的不痛快。      “我不向着我老公,难道向你啊,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你不也是姑娘!”      “哦,我忘了!”      吃好晚饭后,外面下着雨。王溪媛被她男朋友接走了,爸爸看了一会新闻也回房睡了,进房前对我们说:“你们俩今晚就在家里睡吧,这么大雨,现在回去也不方便!”      我站起来,单脚向前跳着,准备去客房,想帮杨远航去铺床,因这个点阿姨已睡了,不想再麻烦她。      “王溪帆!你给我站住!”杨远航口气不好地在我身后说。      我看向他,一脸阴郁的样子,急忙转头问他:“怎么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他低沉的声音,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我怯怯地说:“我男人啊!啊,是我老公!老公!”      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抱起我,一边走一边说:“即然知道我是你老公,你怎么单脚就跑了?现成的老公不知道用!”      我头把靠在他坚实的胸堂,对他说:“我不是怕你忙了一天,太累了吗?想帮你把床铺了。”      他眉毛一挑然后说:“你是让我睡客房?你不知我有洁癖吗?你知我那天睡在你家,我整晚都没睡,我不喜欢睡别人的床,除了你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躺在他怀里老实地回答,用手摸着他的脸,果然原本阴郁表情,此时已转晴了。      “老婆!你现在多少斤了!”他把我抱到我的房间,和我一起倒在床上,气喘嘘嘘地对我说。      “应快过百了!”我回答。      “早知我就不把你喂这么好了!这么重!”      “那还不是你老了!这才二楼你就爬不动了!”      “你说我老了!马上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老没老!”他怒目而视的对着我,眼神已游离在我身上,手也随着目光不老实起来。      “没有!没有!老公,你年轻着呢!真的!比我还年轻!啊!小心我的脚!”我慌慌张张地说着,因为身上的衣服已一件件的减少中,眼看着就要露出肌肤了,这场面太过不堪了。      “放心!我一定小心!”只见他举起我那只受伤的脚,并放在他精瘦的腰上。      我已不敢睁眼,如果睁开眼,我知现在这样的姿势是多么的让我羞愧。      “看着我!老婆!”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暗哑,我知他已动情,才会用这样的嗓音对我。      “不看!”      “那我就舔了!”他的声音愉悦,整个身体也向我俯下来。      “不要!”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我的傻瓜!”      啊!有这样的事!      这一晚,我就这么被某人吃干抹净。      去领证的那天,我坐在轮椅上,杨远航照样推着我。一进到□□大厅,立即引来了正在排队领结婚证和□□人员的侧目。所有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杨远航,好似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娶了一个残疾人,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而杨远航却是乐在其中,众目睽睽之下,一会拿起水杯打开盖子亲手喂我別水,一会用纸巾给我擦擦嘴,一会把我膝盖上滑落的毛毯,重新整理好后盖在我的腿上。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彻底要失去自理能力了。      他推着我走进照相室,把我抱在凳子上,然后又帮我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完全无视挤在门口那些人投过来的目光。      “老公,我们马上就成合法夫妻了是吗?”他把我从照相室推出来时,我大声地对他说着,明显就是要告诉这些人,这人是我老公。      “嗯!老婆!再过几分钟,我们就合法了!”他心情很好地说。      “谢谢你,杨远航!”      “我爱你,王溪帆!”      这时就听到身后的人窃窃私语:      甲说:“这男的是不是脑子坏了,这么帅却娶了一个不用走路的女人做老婆。”      乙说:“估计啊,要么是这男人皮相好,是看上了这女的家钱了,我刚才看到他们下车时,   那男的开的是几百万的奔驰,要么是女方家送的。”      丙说:“啊!不会吧,是不是骗婚啊!那女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不会真的吧!是不是这女人快没几天了。”      我还想再听听他们的思维发散到什么地步,只见杨远航已经把我抱起来,一边吻着一边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就听到后面惊异声一片。      我们来到里面的宣誓室,墙上两边布置着国旗和大大的国徽,原来是要在这里进行结婚宣誓,如此的庄严肃穆而神圣。      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打印稿的誓词,我们照着上面读就可以了。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我们完成对彼此爱的宣誓。      当我们拿到两本红本子时,杨远航的那本也塞给了我,让我保存着,他说,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泪眼闪烁。原来,我已嫁作人妇了,我已是杨远航之妻,是受着国家法律保护的。      领好证后,杨远航直接带着我去了他的温泉度假村。      这里,我和同事之前来过一次,那时我们之间隔阂很多,眼前的景一幕幕回放,如今我真正在乎的人就在眼前。      杨远航直接把我抱到温泉的池子里,没一会他就除去了我身上的衣物,大手不停的按着我受伤的那条腿,他咬着我耳朵说:“老婆,要不要在这里?”   “   我的腿还没好呢?”我一脸羞涩,脸早已被热气熏的绯红。      “我会保护好她!多泡温泉对你的腿部肌肉恢复有好处!”他已把头埋向我的胸前,弄的我奇痒无比。      “不要!”我用力推着他靠向我的身体,也许是在水中,浮力很大,我轻轻一推,他就出去了。      “你想谋杀亲夫!”他从水里钻出来,向我游过来,一边笑着说。      “嗯,杀了你后,这温泉山庄就是我的了,然后我再养一些小白脸,这样夜夜笙歌!”      “原来是存着这心思呢?好吧,哪天我给你物色一些。”      “原来你这么大方!”      “你想的美!快把这些念头给我扼杀住,否则,我会让你夜夜笙歌的!”      他再次袭来,我知我逃无可逃,只能就犯,在他的怀里。这里是他的地盘,我是他的人,不再挣脱,只是还有些扭捏。      他捧起我的脸,用吻向我倾诉着他的爱意,缠绵不休。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一点点向我靠近着,终于放松自己任由他的手轻抚我的后背,一点点,一点点抚着,就此沉迷在他的温情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快要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两人之间的耳鬓厮摩了。 ☆、大结局   四十八章大结局      我和杨远航的婚礼安排在我生日那天,刚好是我腿部骨折手术后的第三个月。现在我已经可以下地,试着两脚站立,并慢慢往前行走。      因一直是杨远航寸步不离的照顾我,我恢复的也很好,人也胖了许多。因养骨头期间,她妈妈总是天天煲好汤水,送过来让我喝。为了能早点下地,我也是什么都往肚子里灌。      有时,他要出差几天,便再把我送回到爸爸家里。杨远航出差回来,也住到我家的客房里来,家里也异常的热闹起来,恢复到以往妈妈在的时光一般 ,屋子里也有了人气起来。爸爸每天都要拉着杨远航有空就在书房里下棋,也不知那象棋有什么好下的,两人经常杀到好晚。      想起领证之前的某晚,杨远航摸黑上楼,悄悄对我说:“我已经把岳父大人搞定了,他同意把你嫁给我了!”      我这才明白,两人下棋,这赌局原来是我!      我气结地说:“我还没同意呢!”      只听他说:“你一个残疾人,哪轮到你说话。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谁会要你!”      我刚要反驳,某人对我的必杀之技就来了,他已经把我的嘴快速堵上,我果然听之任之了,最终也只能默许了他。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整个婚礼现场,他不是背着我就是抱着我,弄得我像个娃娃似的。      而做为伴娘的溪媛也开心的把我嫁出去,爸爸把我的手交给杨远航时,溪媛在边上对我说:“总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至少杨远航被我们王家给收了!”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曾几何时,她还怂恿着祁寒追我呢!      她和她男朋友的婚期也已定好,爸爸再也没有多过干涉过她的事,双方家人也相互认识并吃了饭,这婚事也就算定下来了,到是做为妹夫的杨远航,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宛若这家里的主心骨。      现在最开心的到是爸爸,婚礼头几天,他把外公外婆也接来了,关于妈妈的事我们一直瞒着。其实在我披上婚纱时,外婆看见我说:“帆帆!你妈妈一定为你开心,她在那边会保佑你的!”      我无语凝噎,又怕把妆哭花了,原来他们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杨远航把我紧紧楼在怀里,轻拍我的后背,不停的给我安慰。原来,他就是我今生最好的依靠。      那天袁浩轩也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眼睛大大的姑娘,两眼好似能放光,总是甜蜜蜜地看着袁浩轩。      我走近小声地问:“相亲那个?不像啊,皮肤这么白!还这么阳光健康。”      袁浩轩轻咳两声说:“不是,是自家妹妹,没见过什么世面,带来玩玩。”      只见那小姑娘从袁浩轩身边钻过来说:“袁浩轩!你要再说我是你妹妹,我就把我们那晚的相片给......”      就见袁浩轩急忙去捂小姑娘的嘴,看来两人是有戏了。于是,我急忙转身,把空间留给他俩。      过后祁寒也来了,人也黑了瘦了,原来最近他把我们之前没有完成的路段继续走了下去,并且是一个人进藏。      他给我带了一件礼物,我打开礼盒,是一件绿松石吊坠。      他说这是开过光的,我当即就戴在脖子上,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祁寒红着脸推开我,对我说:“你胆子还真大,你老公还在,你就敢这样抱我!”      我也笑着说:“只有他在时候,我才敢抱你,如果他不在的情况下,我抱你的话,估计会出事!”      他悻悻地说:“嗯!有道理!”      婚后杨远航怕我和他妈妈,因之前的隔阂,久住一起会生有嫌隙。所以我们另外住在爸爸送我们的新房里。他妈妈不时送些汤和做好的饭菜过来,送来就走了,只是偶尔眼神会瞄向我的肚皮,而我装着不知。      记得结婚那天,我做为媳妇还是给她和公公递了茶,想起之前的种种,曾说过那么多决绝的话,现如今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家的儿媳妇了。也许就是不打不相识,不骂不相亲吧,只有交过手后,才知道,生命里总是得有些磕磕碰碰才能得以圆满吧。      婆婆也很识趣,也许是之前的理亏,其实人活在这样的世俗纷争里,自然是免不了俗,我不怪她,也怪不起来,至少她只有杨远航一个儿子,如果是我,也许我也会如此。      我们蜜月刚度完,爸爸就提出要退休,把公司也转手给杨远航处理,两家公司业务合并,我又成了他的助理,终就是逃不脱做他助理的厄运。      王溪媛婚礼那天,杨远航特地找来律师,把爸爸公司的一份股权申明做为嫁妆找她签字。她哭成泪人对我说:“王溪帆!杨远航这个男人,这辈子你替我好好爱着他,他那么爱你,你不能糟蹋了他!”      “王溪媛!这是人话吗?从现在开始你有老公了,就别想再肖想我老公!”我搂着杨远航的胳膊表示着主权。      累了一天,终于把这对新入送入洞房,我们也回到自己的家。杨远航搂着我说:“老婆!我觉得溪媛说的对,要不今晚你就把我给糟蹋了吧!”      我刷着牙,看着这个脸皮越来越厚的人,脑袋里倒是想着如何糟蹋他。      第二天,我第一次向某位老板提出翘班,某位老板言语不善地说:“整夜都是我动,你又没动,怎么反倒你能累成这样!”      我把枕头砸向他,让他快点滚,去给我赚钱养家。      在我怀孕三个月后,又到了新年,我和同是孕妇的王溪媛一起去逛寒山寺,结果又遇到了那个算命的。我直接走到他摊子面前,也许是孕妇本身脾气就大,我差点就把他的摊子给掀翻了。      算命先生说:“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凡事和为贵!”      我气的就差吹胡子瞪眼了,对他吼:“你知不知你这样坑蒙拐骗会害死人啊!我差点被你害死!”      算命先生委屈的说:“我哪有害过您!”      我喘着粗气大声吼:“你说我和我老公不能成!我们现在都结婚了并且还有宝宝了。你说我和另一个人能成,结果我们是兄妹,成个屁啊!”      算命先生说:“不可能啊!您要不再把名字写一下!”      我只好在两张红纸上分别写上:王溪帆杨远航,王溪帆王溪涵。      刚写好,算命先生就在王溪帆和杨远航那张纸上打了个勾,并说:“这命相好啊,两个配的很!杨帆远航啊!”      我一听无语中,难不成是我从吴姓改成王姓就能和杨远航在一起了!      荒谬!我丢下两个字,拉着王溪媛走了。      王溪媛继续奚落我:“杨远航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少脑子的!这个你也信,还给那骗子钱!”      我摸着肚子,一边对她说:“求个心安理得!”      “自圆其说!”      “嗯!”      “溪帆,我们去吃麻辣烫吧!还有酸辣粉,最好是那种又麻又辣的那种!”成了孕妇的王溪媛再也不顾及自己身材是否走形,并且现在越来越重口味,时常溜出来,就带我去大块朵颐。      “我老公不让!”我记得上次偷吃了一串烤羊肉串,被杨远航发现后,整整罚我禁足一周不准下楼。现在我只能吃没油没盐的孕妇餐,吃的实在寡味的很,还得被逼那些鸡汤鱼汤的。      “说你少脑子,还真是少脑子,他又不在,我不会告诉他的!”      “可是以后宝宝会告状啊!”      “不和你这少脑子的人说了,吃不吃!”      “吃!吃!”      虽然怀着孕,可我还是坚持上班。这样就可以知道某人每天在做什么,其实我的粘功是一流的,也是大言不馋的。只是有一天,我在收拾办公桌时,发现压在文件架下面有一个积了许多灰尘的本子,好像有点眼熟,打开来才发现原来是我消失已久的会议记录本。想起这间办公室,至从我离开时,一直空着,如今我回来上班了,还是用的这间。其实,主要是这间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他也偶尔抬头能看到我。      我突然想起画着爱心的那一页,急急找到那一页,那一页还在,只是在杨远航名字后面,那个爱心还在,只是爱心后面,是我的名字!      印入眼帘的就是杨远航爱王溪帆!      某天,我给某人整理衣服,在一个西服的口袋夹层里翻到一张粉色的纸条。这张纸条看似很熟悉,我想了又想,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算命生先让我写的纸吗?打开来,看到上面正是我写的字,是两个人的名字:吴帆杨远航。可是那个叉已经被一个大大的爱字给盖住了,只见粉色的纸上写着吴帆爱杨远航。      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心思如此缜密。如果我不翻到这纸条,估计打死他也不会说吧。什么时候他也去了寒山寺?那么那天我写这名字的时候,他正好也在吗?      晚上某人回来,我逼问他何时开始爱上我的。他想都没想就说:“第一眼见到你时。”      我不相信,我绝对的不相信。      因为是我第一眼看见他时,就爱上了他。是我才对,怎么可能是他!      随后,有一天,我整理车库,又看到眼熟的东西,竟然齐齐堆着十来个大纸箱,纸箱上的商标和LOGO太过显眼,明显是我卖面膜的箱子!天,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里?再往里面翻,竟然还翻到好几箱的红酒,一看正是我曾经代理过的牌子!我脑洞大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怪我的面膜和红酒卖的那么火,原来是有他这样一个金主存在!      我是该恨呢,还是该恨呢!想找某人质问一番。      我忽然就有了一种挫败感,极大的挫败感。我一直标榜我是一个微商精英,弄了半天,原来,这才是残酷的真相。      可是现在某人带着儿子游泳去了,回来后,我质问他面膜的事,他说他是故意打击我,没有他,我根本存活不下去,更别说我就我这样还能在苏州买房。这是什么歪理!想着哪天带着儿子离家出走,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养活自己和儿子,还有两只小巴西龟。      但这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现在我又孕吐的严重,哪也去不成,更别说带儿子跑了。杨远航那家伙彻底把我当成生育机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是否太快,不过,想着是否再整一个杨远航的番外,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折磨他是必须的。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